可惜好景不長久,葉宇天一個人罩下了整個集市,打跑了不少混子的同時,也得罪了不少人,被一個少年弄得如此狼狽,多少令道上的混混覺得很沒麵子。


    很快葉宇天就被其他社會青年盯上了,在他們家那片兒有個老大,是個頭上留有刀疤穿著很社會有很多手下的大光頭,有一天晚上葉宇天正從家裏出來,照常準備去夜市,剛拐個路口一群人就跳出來把他堵到死胡同裏去了,十幾個人全都拿著明晃晃的片刀,葉宇天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大光頭把片刀架在葉宇天的脖子上,陰沉沉的說:“你就是最近在老子地盤很囂張的那個小子?聽說你一個人把整片夜市都給罩了?”


    葉宇天還未說話,大光頭一個大耳光子就呼了過來,噴著唾沫星子大罵:“媽的小屁孩才多大啊,就學別人出來罩場子?經過我的同意了嗎?啊!?等你長大了是不是就要準備搶我的地盤了?”


    葉宇天被人打倒在地,十幾個青年圍上去拳打腳踢,把他們踹得狼狽不堪,最後散開,臨走時,大光頭踩著他的背,罵罵咧咧的道:“今天就給你個教訓,教教你道上的規矩,下次再不識好歹,可就沒這麽客氣了!”


    但第二天,葉宇天晚上的時候還是照常去了夜市,仿佛根本沒有把大光頭的話聽進去。大光頭知道以後氣得不行,立馬又帶著人殺到了夜市去,找到了葉宇天,誰知葉宇天當場從砧板下麵掏出兩把砍刀來,揮著雙刀跟瘋子不要命似的跟大光頭他們搏鬥,受了重傷,硬是把大光頭他們打跑了。


    大光頭從未見過這麽瘋這麽狠的少年,覺得十分頭痛,他覺得和葉宇天硬碰硬不值得,於是輾轉之後調查到了葉宇天的家世,知道了他還有一個妹妹葉茜,還是個學生。第二天大光頭就帶著人堵在葉茜和葉宇天放學回來的路上,一見到他們回來就從草叢裏跳出來對他們動手。葉茜嚇壞了,葉宇天自然是要保護妹妹,不能再像之前一樣不顧一切的瘋打,所以很快被大光頭等人按倒在地上,大光頭是個色狼,葉茜也差點被他們擄走,好在這時候似乎有一個大人物出現了,製止了大光頭他們的行為,大光頭他們似乎很怕這個大人物,被教訓一頓之後就恐慌地逃走了。


    據說那個大人物是看到了葉宇天和大光頭他們的打鬥,覺得葉宇天又狠又瘋,是個可造之材,想要把他留在身邊培養,於是對他提出了邀請。


    但葉宇天拒絕了,他開始明白了黑道的殘酷與恐怖,他賺的那些錢,差點害得妹妹被一群畜生魔鬼擄走。那個大人物不想錯過葉宇天這個人才,一番苦口婆心的勸說,並且保證給他富足的生活,並且保證能保護他妹妹的安全,但葉宇天心意以決,沒有動搖。那大人物知道不能再說動他,卻也沒有為難他,隻跟葉宇天說什麽時候相通了隨時都可以去找他,就走了。


    我聽完這個故事,不禁陷入了沉默,好半天都沒有說話。


    葉宇天繼續說道:“坦白說,那時候收的保護費,比我換的任何一個工作的工資都要高,但我知道這一行我不能再幹下去,因為我知道,這條路如果走得越遠,就越爬不出來了,而葉子隨時都有可能會被我連累。”


    “我的初心就是想要保護妹妹不被欺負,讓她可以無慮的長大,僅此而已。”葉宇天說:“我怕我賺到了錢,卻失去了花錢的意義。”


    我沉默了許久,緩緩吐了口氣,說道:“宇天哥,你想說什麽?”


    “無論你怎麽選擇,我都不覺得有任何問題。”葉宇天說:“而且,我都會幫你。因為你是葉子喜歡的人。”


    我沒有說話,我知道葉宇天一定還沒有說完。


    葉宇天繼續說道:“但如果你真的選擇了走黑道,我希望你能明白,隨著你越走越遠,你的家人、你身邊最親近的人,無疑都會成為你的負擔。你可以變強,你不怕被人找麻煩,但你的這些麻煩,卻都會轉移到你的家人、還有葉子的身上。我想葉子也不會希望,你在和最強的敵人對決的時候,她會變成你的累贅,讓你還需要顧及她的安危。”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拳頭握得緊緊直顫,看著葉宇天說道:“你想要我怎麽做?”


    “你明白我的意思。”葉宇天也看著我的眼睛。


    我低下頭,輕聲說道:“我明白了。”


    從保衛科出來,已經到了下午四五點,學生們下午快要放學的時間。


    我沒有回宿舍,而是一個人蹲在教學樓樓下的花圃邊上,一根一根的抽著煙,有老師過來想要板著臉質問我為什麽在這裏抽煙,看清是我之後,默默地調頭走掉了,一句話都沒多說——原來我已經無意之間享受了這麽多的特權。


    下課鈴響了,學生全部從教學樓裏湧出來,放學的人潮幾乎能把我給淹死。我依然穩如泰山的蹲在門口,不少湧出來的學生,認識我的都熱情的衝我打著招呼,說什麽“陽哥好幾天不見了”的話,但我都隻有淡淡的點點頭,他們見我心情好像不太好,也沒有多逗留,說要去外麵吃晚飯了或者回家了便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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