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葉宇天站在金海豪洗浴中心的門口,仰頭麵無表情的盯著這如王宮一般的會所看了一會,接著雙手插著口袋走了進去。


    “喂,站住,小子,幹什麽的?”門口的保安把葉宇天攔截了下來,沒有什麽太好的臉色,因為葉宇天穿得破破爛爛,渾身灰頭土臉的,像是剛從煤礦裏出來似的,像是一個十七八歲的流浪漢,怎樣看都不像是能在這樣高級的場子裏消費得起的人。


    葉宇天停下腳步,冷眼瞅了瞅這兩個保安,對於這種狗眼看人低的保安,他也沒有什麽好臉色,但是他今天不是來找事的。


    保安麵目不善的問:“問你話呢,啞巴啊?這裏不收容流浪漢,要找地方睡覺去旁邊的麥當勞去,聽到沒有。”


    這時候老褚的聲音傳過來:“怎麽回事?”


    兩個保安驚了一下,趕緊站到一邊:“褚哥。”老褚緩緩走了出來,看了看葉宇天,葉宇天麵色平靜。


    老褚擺了擺手:“讓他進去。”


    保安一愣:“啊?……呃,是。”


    葉宇天直接從老褚和那兩個保安的中間穿了過去,沒有任何交流。


    走過老褚的時候,老褚輕輕說了句:“樓上三樓308號房,門沒有鎖。”


    也不知道葉宇天聽到了沒有,他看起來隻管吊兒郎當的揣著兜往前走。


    老褚看著葉宇天的背影,微微揚起了嘴角。


    ……


    房間裏,我對葉宇天說明了一切。


    “這個仇我一定要報。”我說:“宇天哥,你的社會經驗比我豐富,你可以給我提一些建議麽?有沒有什麽好的辦法。”


    葉宇天坐在我對麵的桌子上抽煙,一根抽完,把煙頭熄了,說:“你覺得你是沙虎的對手?他手下的勢力,分分鍾都可以把你玩死。”


    我沉默。


    “這個人我有所了解。”葉宇天說:“他是一個殺戮成性的瘋子,還是個心理變態,所做的所有事都是隨性而為。能製住他的人,隻有五行會的金老大,還有那個五行會背後傳說中真正的老板。”


    葉宇天頓了頓,看了看我繼續說道:


    “他隻打斷了你爸的一條腿,沒有殺了他,絕不是因為仁慈,恐怕隻是覺得讓他痛苦的趴在地上眼睜睜看著家裏的房子被大火燒掉比較好玩罷了。”


    我手裏夾著香煙,手卻如塞康一般顫抖著,因為憤怒。


    我的眼睛又一次紅了,再次想到那個畫麵,有股熱熱濕潤的東西要從眼睛裏流出來一樣,咬牙切齒的說:“那也不能就這麽算了!”


    “現實是很殘酷的,不是所有的仇都可以報,也不是所有屈辱都有如願以償站起來的一天。”葉宇天緩緩地說:“如果你現在默默地把這件事吞到肚子裏忍了,這事也就差不多這麽揭過去了,沙虎收了你的錢,基本上不會再找你的麻煩。當然了,前提是隻要他不記起來昨晚發生的事的話。”


    “但如果你去找他報仇,一旦失敗,不僅你要遭殃,你身邊的人可能也要遭殃。而且以你現在的本事,你的成功率不會超過一成。”葉宇天看著我的眼睛,認真的說:“到時候,你家可能就不是燒個房子打斷條腿的事了。”


    我的腦袋“嗡”的一聲。


    “那,難道就要眼睜睜看著他這麽得意囂張下去?”


    葉宇天又說:“如果現在忍了,你家可能確實受了點欺負,並且無人能給你們申冤,報警也沒用,但是至少不會再受到二次侵害。”


    “如果你選擇報仇,當然也沒有什麽問題,江湖漢子、熱血男兒有仇必報。”葉宇天說:“但是報仇,本事就意味著要付出代價,這個代價,可能比你選擇不報仇還要付出的更多,而且這個代價不僅你要承擔,你的家人,你身邊的人可能都要陪著你承擔。”


    “我這輩子見過很多複仇者,他們到最後都後悔了,因為他們到頭來發現,報仇了還不如不報仇,如果選擇忍耐暫時的屈辱,說不定還能和家人一起平平安安的過完一生。但他們選擇向那些位高權大的達官貴族複仇,最後不僅玩不過人家,還被弄得比原來更慘。”


    我一直沒有作聲,煙灰缸裏未完全熄滅的煙蒂還緩緩升著青煙。


    我目光麻木的看著它,直到青煙徹底不會再升起來,仿佛過去了一個世紀。


    夏天未至,窗外“嗖嗖”刮著涼涼的春風。


    葉宇天又把另一根抽完的煙蒂擰進煙灰缸裏,說道:“我這麽說,並不是在勸你忍了、放棄了,我隻是告訴你,最好在做決定之前考慮清楚。”


    我的思緒有點亂,十指從我的發絲穿過,用力揉著我的頭發。


    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該如何選擇?


    葉宇天這時把手輕輕放在我的肩上,說道:“不用急,你可以慢慢考慮,不管怎麽說,你就算要報仇,也肯定總得把家裏的事情搞定吧?”


    我苦笑了一下,說道:“嗯,你說的對。”


    “這一個星期我應該會待在這裏養傷,五行會特殊的創傷藥效果不錯,昨晚他們這兒的老醫生給我看過了,如果順利的話,一個星期,我的傷就可以完全康複。”


    葉宇天眼神稍稍動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麽,但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


    我說:“宇天哥,這段時間,你可以幫我跟葉子解釋一下嗎?就說我家裏出了點事,我需要趕回去處理一下。”


    其實這都算不上撒謊。


    葉宇天很幹脆的答應了:“可以。”


    一個星期過後,我身上的傷徹底好了,下床坐了五十個俯臥撐,輕輕鬆鬆蹦起來。


    我打電話和老褚打了招呼,就準備離開,走之前瑪麗拿了兩盒五行會特製的創傷藥給我,說是老褚吩咐讓她交給我留著用的,我也沒客氣,直接收下了,反正欠老褚的人情已經夠多的了,也不差這點東西。


    出了金海豪洗浴中心,我也沒回學校,打車跑了一趟街頭嘻哈幫的總部,就是那個舊學校,鬼八爺果然在這裏,阿肯也跑路回來了,正和季勇成一起打碟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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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找八爺要了點錢,說之後再還他。


    鬼八爺說:“辰陽兄弟,說什麽還不還的就見外了,這些錢不就是你的分紅嗎,我就是替你存著而已。”


    我揣著從八爺那裏搞來的一萬塊現金,找了一輛黑出租,打車出了城,直奔x縣,我的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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