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並不算擁堵,周宇開著車子穿過了大街小巷,這輛並不算起眼的大眾輝騰目前已經算是周宇出行的常用座駕,在他獨自出門的時候便會開上這輛車,現在這已經不僅僅是低調的豪車,整輛車從內而外其實早已完全改造,隻要周宇願意,他甚至能在這條街上飆到四百公裏以上的時速,在水麵上同樣可以,甚至低空飛行也不是什麽問題,安全局花費了大心思改造之後,周宇又親自銘刻上數種陣法,這輛輝騰或許是陸地上最為可怕的轎車。


    京城的邊郊不似城中的繁華,這六環外的地方甚至在不少京城人的心裏已經不算是京城的範疇。


    周宇穿過最後的一條巷子,在兩側皆是普通磚瓦房的巷子裏停了下來,撥通了攤主的電話,不多時,攤主那略瘦削的身影便出現在了車子的前方,身邊跟著個有些發福的男人。


    攤主一邊笑著和周宇招了招手,一邊與身邊的朋友悄悄打量著周宇的座駕,接著對視一眼,低聲說道:“w12!”。


    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攤主頓時堆上了笑臉,笑著迎上了正從車裏走下的周宇伸出手去與周宇握手,隻不過卻是有些別扭的伸出了左手。


    趁著周宇伸出手露出手腕時,攤主微微側過身子好讓身後的兄弟能夠看清周宇手上的玻璃種鐲子,然而卻發現那鐲子已經不見,改而成了一串佛珠的手鏈,攤主微微一震,笑著示意周宇跟上,便走到了前麵帶路。


    “那個鐲子他今天沒戴,我可沒騙你,至少六千萬以上的鐲子。”攤主唯恐自己的兄弟不信,低聲的給他解釋著,卻發現兄弟的臉色有些不對勁,“你怎麽了?”。


    “呼,你知道他戴的那個是什麽嗎?”微胖的男人沉著聲喘了口氣。


    攤主迷茫的搖了搖頭,他對這方麵還真沒什麽研究。


    “一個多億的蜜蠟佛珠啊!”男人有些激動,不自覺的聲音高了一個調。


    周宇疑惑的看了眼自己手上的那串佛珠,這是吳家老太爺送的賀禮,他倒是沒想到能有這麽值錢,隻是瞅著品相不錯,加上這佛珠上還真有幾絲佛性,便稍稍祭煉之後戴在了手中,能釋放幾個意義不大的小法術而已,對周宇而言也就是打火機的程度。


    胖子還在為攤主介紹之中,“你是不是有聞到一點異香?就在那個佛珠上麵三顆褐色的珠子,三顆沉香木雕的珠子,這串珠子就是幾個月前在香江拍出的那串!”。


    胖子搓著手,難掩激動:“隻要那一串,我們下半輩子就都吃喝不愁了兄弟!反正這荒郊野地的,幹完我們直接往冀北跑,不會有人發現的!”。


    攤主也有些意動,但還是努力的鎮靜了下來,輕聲說道:“先看看再說,別著急!”。


    穿過一條巷子,兩人在打開了前麵平房的院門走了進去,當周宇走進之後,胖子轉身看了看屋外,小心的關上門鎖好。


    “兄弟,怎麽稱呼?”四下無人了,攤主掏出包煙來遞過一根。


    周宇接過煙,笑道:“我姓周。”


    “我應該長你幾歲,就冒昧的叫你周老弟了,姓樊,單名一個勇字,那是我哥們齊德。”樊勇指了指胖子,繼續說道,“我這還有兩件壓手的東西,說實話來路不是太正,但東西絕對是好東西,你要不介意的話就看一看?”。


    “那就看看先,規矩我懂。”周宇點點頭。


    樊勇對齊德使了個顏色,齊德點點頭走進了屋裏,不一會兒便拿出了一個小包裹回到院中,放到了院裏的一張木桌上。


    “咱這沒那麽多講究,兄弟你可以盡管上手看看。”樊勇打開了包裹,裏麵是一隻縷空雕刻的金筆,一方不過巴掌大小的印章和一枚四方的玉佩。


    周宇走上前去,目光先落在了玉佩上,四方的玉佩長約一指,寬一寸,上雕雲紋環繞,中刻‘君子’二字,觸手溫潤有油脂感,這是上等的玉料。


    那隻金筆落在手中感覺不輕,但並非是純金鑄造,能清楚的看到縷空的花紋下有著赤紅的光澤,而這縷空雕刻的圖案則是梅花與蘭草。


    最後,周宇拿起了那隻小小的印章,印章上伏著一隻麒麟,栩栩如生,一如隨時會從印章上躍下一般,翻過來,印章的底部是‘正心誠意’四字,這方印章不知以什麽材料鑄成,入手微暖,輕柔拿起便如流水般柔和暖手,但微一用力便似頑石堅不可摧。


    “三件東西我都要了。”周宇將東西放到了桌上轉過身來,“按照市價,這三樣東西我可以出價一千三百萬。”


    樊勇深深的吸了口氣,咽下口唾沫,艱難的問道:“周老弟你確定嗎?”。


    周宇點點頭道:“當然,這三樣中隻有那枚玉佩算是古物,其他兩件可不是,最多也就是民國的東西,不過成色和質地都是極好,一千三百萬不過是市價而已,我打算按照拍賣的價格給你。”。


    “那是多少?”樊勇用力的握著拳頭,盡力讓自己的語氣能夠平靜一些。


    “三千七百萬!不過...”周宇微微一頓,“我再出三百萬換一個消息,我要知道這些東西的來路。”。


    樊勇沉默了下去,巨大的喜悅也沒有在一時間衝昏他的頭腦,他認真的思索了片刻後說道:“可以,總共四千萬,錢一到賬我就告訴你這些東西的來路。”。


    “可以。”周宇點點頭,樊勇報出了自己的銀行賬號,周宇直接開始轉賬,不到十分鍾的時間後,樊勇收到了到賬的信息。


    看著短信上那八個零,樊勇從未覺得如此的自在,整整四千萬啊,他這輩子衣食無憂!


    “東西是我在汶口找到的,汶口西溪村往北二十裏路有座山,山上都是梅花樹很好認,半山腰有棵很老的梅花樹,就在樹邊上,本來是個孤墳,前幾年被人刨了,我到那的時候趕上大雨,雨水衝掉了墳土,讓我發現下麵還有一座墳,這些東西包括給你買走的那個扳指,都是在墳裏找到的。”樊勇沉聲說道,“周老弟,方麵的話問一句,那隻扳指是我打眼了?”。


    周宇搖搖頭道:“不,那隻扳指確實是不值錢,這點我無需騙你,不過還是值個萬把來塊,老哥你也算是打眼了一次。”。


    樊勇微微一笑,“打眼一次也算不了什麽,這也是我最後一次做這買賣了,實不相瞞我這一輩子就想出出國,開開洋車,現在我想開什麽洋車都行了!”。


    “那我們就此別過了,以後有緣再見。”周宇笑著拿起了桌上的包裹,一轉身,齊德擋在了他的身前。


    “老弟別急著走啊。”齊德微微一笑,右手上拿了柄柴刀,刀口鋒利,顯然時常使用。


    樊勇眉頭一皺,連忙道:“齊德,我們已經有四千萬了,已經夠了!”。


    “錢這東西怎麽會有夠的時候,他能拿得出四千萬,那應該也不介意再拿多一點出來。”齊德搖了搖頭,貪婪的望著周宇說道:“老弟是自己把那串佛珠交出來,還是等我把你的手砍下來自己拿呢?”


    “媽的,齊德你他媽這樣兄弟就沒的做了,讓周老弟走!”樊勇大吼著。


    “兄弟沒得做就沒得做好了,今天這事跟你沒關係,這錢我一個人拿,你拿你的四千萬,老子拿老子的佛珠,以後你走你的陽光道,老子花老子的一個億!”齊德冷笑一聲,啐了一口,將柴刀舉起指向了周宇的腦袋,“老實一點,把東西都交出來。”。


    周宇有些無奈,“看來你不指想要我的佛珠,還想要我的命啊,我現在心情還算不錯,你如果現在讓開,這事我可以不計較。”。


    “聽你的口氣還以為自己有計較的機會嗎?”齊德嗤笑一聲,“怪就怪你竟然敢一個人來,你這樣的有錢人連個腦子都沒有,錢露了出來那就別怨有人搶。”。


    樊勇剛衝上去,柴刀便已經指向了他,他連忙停下了腳步,黑著臉說道:“咱們十幾年的交情,你拿刀指我?”。


    “親兄弟明算賬,樊勇你現在走出這扇門,帶著你的四千萬去滿天下的瀟灑,以後你我就當從沒認識過,別的什麽也別說了,今天這錢我是要定了,一個億啊,放在誰的麵前誰都會心動。”齊德有些不耐煩了,轉過刀頭,“看來不給你放點血你是不懂事了。”。


    “不如這樣好了,我給你二十億,你放我走怎麽樣?”周宇忽然開口,柴刀頓時停了下來。


    齊德雙目漲紅,狠狠的喘著粗氣,咧著嘴道:“好啊,你給我轉二十億,我就放你走。”。


    周宇歎了口氣道:“其實你真的可以得到二十億的,可是當我說完之後,你的殺意更重了,說明你根本沒打算放我走。”。


    “那又怎麽樣,你還有選擇的餘地嗎?”齊德冷笑著,“不過二十億還是算了,我可不傻,等你一死,警察就會追查我的賬戶,到時候我可逍遙不起來,把你手上的佛珠和身後的三樣東西都交給我,我可以保證讓你死的痛快一點。”


    見周宇毫無動靜,齊德漸漸的失去了耐心。


    “你以為會有人來救你嗎?別傻了,這附近十幾戶人家可每一個人在家,就算你現在叫破喉嚨,也沒有一個人來救你。”齊德舉起了柴刀,“看來要我自己拿了!”。


    柴刀狠狠的劈下,卻在砍到周宇頭頂的那一刻憑空消失,手中沒有傳來劈砍的觸感時,齊德才反應了過來,呆呆的看著自己空蕩蕩的右手和周宇手上突然多出的柴刀,有些茫然。


    刀光一閃,兩隻肥大的手臂落到了地上,齊德剛張開口卻來不及發出哀嚎,柴刀的刀柄便插進了他的口中。


    “你知道的,其實這本來是一個很好的交易,大家都很開心,大過年的,這就算是喜事了。”周宇搖搖頭,“但是現在你破壞了這些,讓我很不高興。”


    齊德一頭冷汗滾滾而下,鼓著嘴大口的喘著粗氣,想要求饒都隻是妄想。


    “你不是想要這串佛珠嗎?”周宇抬起了手,一百零八顆佛珠上燃起了藍色的火焰,“下輩子再想吧。”。


    藍色的火焰落到了齊德的身上,頃刻間將他化成了一個火人。


    當樊勇回過神來時,院裏隻留下回蕩的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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