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裏,一片血跡。


    張老師歪在椅子上,單手捂著腰間的位置,手指縫裏一直有血溢出來。


    “張老師!”韓初雪驚呼一聲,急忙上前,“天澤呢?”


    權墨軒心頭一涼,撥了急救電話,和韓初雪一起做急救處理。


    好半晌,張老師才吃力的吐出一句話,“被,被兩個黑衣人,帶,帶走了。”


    “張老師,您先休息。”權墨軒沉聲說道,和韓初雪交換了一下目光,他們都確定,帶走天澤的人是韓振!


    很快救護車趕到,張老師被送到了醫院。


    權墨軒單手扶著韓初雪,“不會有事,相信我。”


    韓初雪用力的抿著唇,眸底一片堅定,女子本弱為母則強,這個時候天澤一定很害怕,她必須要堅強!


    兩個人剛出了學校,韓初雪的電話響起。


    “喂。”


    “初雪,我是爸爸。”電話那邊響起韓振的聲音,明顯帶著幾分笑意。


    “嗬,爸爸?”韓初雪涼涼的開口,“找我有事嗎?”


    “初雪,怎麽這麽多年沒聽到爸爸的聲音,忽然聽到不會覺得很想念嗎?”韓振像是沒聽到韓初雪的冷意一樣,笑著詢問。


    “我確實是很想念,我曾經的那個爸爸。”韓初雪緩緩的說道。


    “爸爸其實一直都是一樣的,不過是你變了而已。”韓振似乎很有感慨的說道。


    韓初雪擰眉,“天澤呢?”


    “我還以為你不會問起呢,哈哈,年輕人到底是沉不住氣啊。”韓振哈哈一笑,有幾分得意。


    “天澤呢?”韓初雪壓著性子問道。


    “我的外孫正在跟我的保鏢玩呢,你等著我給你聽聽他的聲音。”韓振說道,接著腳步聲傳來。


    “你們是誰,放開我,媽媽爸爸!放開我!”


    天澤的聲音一句一句傳來,帶著哭腔,韓初雪胸口痛的厲害。


    權墨軒也眉頭緊蹙。


    “你到底要怎麽樣?”韓初雪質問道。


    “你看看你,初雪,我能怎麽樣?我隻是見見我的外孫,享受一下天倫之樂。”


    “你不是還有一雙兒女,需要跟我的兒子享受天倫。”韓初雪生硬的說道。


    “他們每個人跟你都不一樣,初雪,你是爸爸最疼愛的女兒,將來爸爸的一切都是給你一個人的。”韓振忽然話鋒一轉。


    “我一個人的?”韓初雪淡漠的嗆聲,“我不需要你什麽,你把天澤還給我。”


    “初雪,別對爸爸這麽排斥,我不會傷害天澤,我保證。”韓振說道。


    “我要見他,他見不到會害怕。”韓初雪說道。


    “行啊,我讓人去接你過來。”韓振說道。


    “好。”韓初雪掛斷了電話。


    “初雪,你不能一個人去,我跟你一起。”權墨軒說道。


    “他不會讓你跟著我……”韓初雪緊緊的握著權墨軒的手,“我,一定會把天澤帶回來。”


    “你自己。”權墨軒自然是不放心的。


    “墨軒,你幫我……”韓初雪壓低了聲音在權墨軒的耳邊說道。


    權墨軒略微遲疑了一下,見韓初雪堅定的點了點頭,才拿出手機發了一個信息出去。


    五分鍾後,權墨軒的人趕到,兩個人上了車子,準備了一下,韓初雪準備妥當之後。


    韓振的人就到了。


    “大小姐,老爺讓我們來接您。”保鏢畢恭畢敬的說道。


    韓初雪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權墨軒,跟著他們上了車子。


    “大小姐,老爺說了,請您把手機暫時放在我們這裏保存。”


    “知道你們老爺會要,我沒帶。”韓初雪打開自己的包,裏麵是空的,她直接把包扔在了保鏢身上。


    保鏢仍舊認真的檢查了之後,確定沒有東西,才把包還給了韓初雪。


    韓初雪抓著包,微微的鬆了一口氣。


    車子一路疾馳,很快到了韓振的別墅,韓初雪曾經在這裏住過,對裏麵的情況很熟悉。


    韓振站在門口,眸底一片溫柔,看見韓初雪過來,往前迎了兩步。


    “初雪……”


    “天澤呢?”韓初雪四處打量著。


    “還真是有了孩子就忘了父母。”韓振打趣的說道,“在後院玩呢。”


    “後院!”韓初雪瞳孔瞬間放大,後院,鱷魚池。“你,你!”


    “別怕,我的親外孫,我怎麽會把他扔進鱷魚池呢,隻是讓他看看。”韓振笑著說道,似乎不覺得他在做的事情有多殘忍。


    “把天澤還給我。”韓初雪眼眶紅了一片,聲音也微微有些哽咽。


    “為什麽非要回a市,d國不好嗎?阿道夫不好嗎?他為了你什麽都舍得,你怎麽就不能好好珍惜呢。”韓振一臉痛苦的說道,似乎是韓初雪犯了什麽不可原諒的錯。


    “我怎麽樣我在哪都是我的自由,不管你和墨軒的父親有過什麽的過節,那些都是你們,不關我們的事,我們要過我們的日子,你就不能放下那些過往,給我一條活路嗎?爸!”韓初雪眼淚劈裏啪啦的往下。


    爸……


    這聲稱呼好像許久沒有聽到了,韓振眸子微眯,盡管莫琪的孩子也會叫爸爸了,但他心裏沒有一絲驚喜,他仍舊記得,他最開心的就是初雪叫他爸爸時候的樣子。


    她小時候小臉柔柔的,聲音糯糯,紅潤潤的小嘴唇一張一合,爸……爸爸……


    那時候真的是甜到心底裏。


    似乎隻是一個轉身的功夫,她已經不再輕易的叫自己爸爸了……


    “初雪,爸有自己的苦衷,你跟阿道夫回d國,爸就不會再難為你。”韓振歎了一口氣說道。


    “我不走,我們一家人好好的為什麽一定要分開,我不。”韓初雪堅定的說道。


    “初雪,你也不想天澤有事,是不是,況且你和阿道夫床都上過了,你跟他走,也不為過。”韓振看著韓初雪說道。


    韓初雪心口一痛,臉色慘白,對於自己沒有記憶的那個夜晚,她想起就膽戰心驚。


    “初雪,阿道夫愛你,比權墨軒更愛。”韓振以為韓初雪被說動了。


    “放了我和天澤。”韓初雪看著韓振說道,小手抓著包。


    “離開權墨軒。”韓振說道。


    韓初雪猛地把自己的包砸向不遠處的保鏢,手裏多了一把漂亮的銀製手槍。


    手槍很小,韓初雪的小手抓著剛剛好。


    手槍藏在包的夾層裏,包的夾層做了特別的處理,摸起來整片是硬的,像是特別的設計,保鏢在檢查的時候,沒發現,加上韓初雪當時的反應太鎮定,他們都沒想到她會把槍藏在必然要檢查的包裏。


    手槍落在韓振的額頭上。


    韓振眸底閃過一抹驚喜,他的初雪現在學會反抗了。


    “初雪,會用嗎?”


    “要不要試試,我的槍能不能打爆你的頭。”韓初雪眸子一冷。


    “嗬,真的是變了,我的初雪,變得心狠起來,有點可怕。”韓振笑著說道,完全沒有人質的自覺性。


    “把天澤帶給我。”韓初雪說道。


    韓振看了一眼身邊的保鏢。


    保鏢立刻去後院,把天澤帶了回來,天澤整張臉煞白煞白的,完全看不到任何血色。


    “媽媽……”


    “天澤,別怕。”韓初雪急忙說道,抵著韓振額頭的槍沒有動一分。


    天澤一路小跑跑到韓初雪的身邊,他看得出,眼前的局麵,沒有抱住韓初雪,小手死命的攥著跟在韓初雪的身邊。


    韓振頗欣賞的看了天澤一眼,這點小年齡經過那麽多的事,竟然還能鎮定如此,這個孩子以後必定不是池中之物。


    “走!”韓初雪示意韓振帶他們出去。


    韓振沒有任何的反抗,由著韓初雪把他帶出了別墅的大門,保鏢們緊緊的跟著。


    “你們都回去,鎖門。”韓初雪吩咐道。


    眾人看向韓振,韓振微微點頭,眾人關上了大門。


    韓初雪拉著韓振,天澤緊緊的跟著韓初雪,三人走了幾百米,就看見一排車子疾馳而來。


    “初雪,天澤!”權墨軒飛身下車,一把將韓初雪和天澤抱在懷裏。


    有保鏢上前控製住韓振。


    “韓振!”權墨軒瞪著韓振。


    “權少,又見麵了。”韓振淡定的應聲,好似他並不是被綁架,而是在和友人交談。


    “死到臨頭,還這麽淡定。”權墨軒咬牙切齒的說道,想到躺在床上的蕭木,心裏恨意十足。


    “死?”韓振哈哈大笑,“我是初雪的親生父親,你是她男人,你是準備殺了你自己的嶽父?”


    權墨軒神色僵住,確實,無論初雪怎麽恨韓振,韓振都是她的父親,她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殺了他。


    “你什麽時候把我真的當成過女兒,就算我們不能殺你,也可以囚禁你!”韓初雪說道。


    韓振看向韓初雪,他的女兒懷裏抱著孩子,話卻說得擲地有聲,她不再唯唯諾諾了。


    “初雪,我一直把你當女兒,記住,永遠都不變。”韓振緩緩的說道,“但,並不是所有我的孩子,我都在乎。”


    韓初雪臉色一變。


    韓振的手機響起一個聲音。


    “你們幹什麽,放開我!”韓錦程的聲音。


    “你把錦程怎麽了?”韓初雪焦急的問道。


    “現在自然是沒怎麽,他是我的兒子,不過,如果我太久時間不回去,也許我的手下會認為我出事了,把我的兒子送下來陪我。”韓振緩緩的說道。


    “你,韓振,你!”韓初雪氣的指尖輕顫。


    韓振已經掛著淡笑,但沒人能從他的身上感受到溫度。


    “韓振,放了錦程。”權墨軒沉聲說道。


    “可以。”韓振笑著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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