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雨像得失心瘋一樣,拿著匕首見人就捅,瘋狂的捅。王晨幾個如狼似虎的男人竟然製不住張雨,三個男人登時挨了好幾刀,一個個的倒在地上,血也流了一地。


    接下的事情我給忘了,大腦一片空白,傻愣愣的站在哪裏,嘴巴張的很大。這一刻,我的靈魂仿佛被抽走了,直到包間大門被踹開後,幾個荷包實彈的警察製住張雨,我才渾渾噩噩的緩了回來。


    臨走的時候,張雨看了我一眼,目光很複雜。而我,傻愣愣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張雨被帶走了。


    張雨帶出門外的片刻,我的世界一下呈死灰色了,我的五髒六腑都傳來劇痛,心更是如刀紮一樣,讓我從傻愣中驚醒。我跌跌撞撞的大跑,我想抓住張雨的手,和她說聲我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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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走到門口的時候,警車已經開走了,我的張雨也走了。


    眼看著警車離去,我生出追上的念頭,可雙腿根本沒有任何反應,渾身上下酸痛不堪,直接趴在了地上。


    這一切的事來的太快了,讓我措手不及,始料不及。我沒想到,王晨如此膽大包天,而我如此懦弱,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被打,被侮辱,而無動於衷!


    我轟然跪倒在地上,抬頭朝警車離去的地方,潸然淚下,眼淚如斷線風箏般,嘩啦啦的流,哭聲含雜著悔恨,我衝警車離去方向,用盡力氣的大喊:“對不起!”


    那天,我哭了許久,哭到最後無淚可流,嗓子發不出任何聲音,昏昏沉沉的睡去。


    而接下來的夜裏,我被夢魘纏繞,每當我一閉上眼,眼前就出現張雨捅人的場景,總感覺有一雙手無形的掐著我的脖子,我喘不過氣。來痛苦中驚醒,醒來又腦子一直浮現張雨捅人的場景,就這樣一直惡性循環。我走不出,也掙脫不了這個巨大的陰影。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裏,我整日渾渾噩噩的活著,縮在家裏,過行屍走肉的生活,我沒說過話,臉上帶著無悲無喜的表情,一天天的虛度著光陰。


    直到學校打電話來說,讓我趕緊回去,不然就開除我學籍。我想著萬一那天張雨回去了,我也好當麵向她道歉。


    我剛走進教學樓,整個學校就跟炸了鍋似的,議論紛紛聲四起:“草,這個慫包還有臉來學校?”


    “臉比城牆厚,子彈打不透!”


    “這種廢物,真令人作嘔!”


    ……


    一些人的嘲諷聲響起之後,更多的人圍了過來,對我指指點點,冷嘲熱諷,罵罵咧咧。


    以前他們懼怕的是大姐頭張雨,沒人敢正大光明的嘲諷了,現在好了,這些人通通爆發了,一一個的言語更是粗鄙不堪。


    張雨的事,本來就是我心中無法抹去的傷,好不容易結疤,這些人又給我生生的撕開,真的好痛。我鼻子有點酸酸的,很想哭,但我止住了眼淚,男兒流血不流淚。


    班級走廊裏人山人海的,每一個人都用戲謔的目光看我,就好像是看雜耍的猴子一樣。我熟目無睹,不停往前擠,待我來到班級門口時,一個人攔住我的腳步。


    我抬頭一看,是班裏的一個混子,叫劉國進。這人就是一個小人,以前張雨在的時候,對我溜須拍馬,現在走了又張狂起來了。


    不過,今天倒是很罕見的沒找事,而是親密的摟著我,衝我擠眉弄眼,然後一邊拍著我肩膀,一邊問:“張揚,我想問問你是怎麽有臉回來的呢?聽說,你眼睜睜的看著張雨被猥瑣而無動於衷,這事是不是真的啊?”


    他戲謔的看著我,聲音很大。可我心裏像是有一團火再燃燒,我渾身顫抖,接著我猛一揮手,“啪”的一聲,給劉國進一個響亮的耳光。


    這一個耳光打的全場懵逼,個個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任誰也沒想到,我張揚這樣一個懦夫,竟然會動手打人,莫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站在我麵前的劉國進,更是驚的膛目結舌,他的大嘴長得很大,好一會再合上,他猛抓起我的衣領,衝我憤怒的咆哮:“你嗎的,張揚你是不是想死啊!”


    “你去死吧!”我一把掐住劉國進的脖子,劉國進登時瘋狂的掙紮起來,但我如同一塊牛皮糖一樣,死死黏住他。


    周圍的人登時傻眼了,半晌才緩過神來,趕忙拉我和劉國進。


    看著劉國進的臉色愈發難看,我的麵目愈發猙獰,我對那些走過來拉架的人,瞪大血紅的眼睛,瘋狂的咆哮:“都別動,不然老子要你們一起死!”


    接著,我又撲上劉國進,拳腳狠命的往他身上砸,邊砸邊瘋狂的大吼:“為什麽要逼我,為什麽?”


    我跟神經病發作了一樣,整個人愈打愈猛,最後被班裏的對老師拉開,但劉國進躺的地方,已是血紅一片,人已經苟延殘喘。


    班上所有人都傻住了,就連司空見慣打架的班主任也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衝我大吼:“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犯法?”


    一語驚醒夢中人,壓抑許久的爆發之後帶來是擔驚受怕,但我依然不懼,我已經懦弱了太久,我不想那樣活著了。


    我瞪著自己血紅的眼睛,冷冷掃過這些個對我冷嘲熱諷的同學,冷漠的老師,再吵鬧聲中,我大聲吼道:“滾,別幾把吵吵!”


    我聲音很大,身上透露出一股瘋狂的氣息,走廊一下鴉雀無聲下來,就連老師也是一臉震驚的看著我。


    我再次冷冷掃視這群人,用力的一腳踹開如死狗般躺著的劉國進,然後殺氣騰騰的走出教室。


    我一路走到樓梯口,不過,我沒有選擇下樓,而是往上走,一直走到頂樓的天台上,才停下腳步。


    我張開手,深吸了一口涼氣,然後邁開腳步,一步一步的,朝天台的邊緣走去。


    我身後跟著不少人,一開始他們還不明白我想做什麽,可當我站在天台的邊緣上,頓時恍然大悟。所有人都被我瘋狂的舉動嚇到了,老師小臉慘白,焦急的衝我喊:“張揚,你別想不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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