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均沒說話,紛紛看著老江。


    “當然,我就是隨口一個建議,不想的話,我就不說了。”


    老江知道自己的身份還遠遠達不到那種可以隨便改變一個人甚至一家公司的決定,他也擔不起轉型失敗後的結果。


    “繼續說。”


    何義飛示意他繼續,頗有興趣的聽了起來。


    “你看,無論是小飛,騷七,還是誰,你們都是靠什麽做起來的?洗浴對吧?雖然說,你們開了公司,給外人的感覺好像比之前幹洗浴要高大上的多,平心而論,你們做這一行是不是非常吃力?既然如此,咱們為什麽不換一行,做我們利索能力範圍內的事呢,比如,夜場。”


    “眾所周知,在秩序公司轉型洗白之後,他旗下的夜場開始變相拋售,完全洗白,走正路子,為什麽?因為人家錢賺夠了!不在需要靠這個去維持生活,那我們呢?做的這一行,無非就是人脈比別人多,靠著周舟一個人的經驗,靠著尋真家裏的人脈推動著公司的運營,可是到了現如今出現跟你一個背景差不多甚至比你還要用的x先生時,我們就變得束手無策,相對來說,假設你做的是夜場,別人打你的時候,你還手之後的成功性是不是就變得大了呢?說白了,都說讀書沒用,但是讀書確實也有用,專業不對口,怎麽都白費,尤其到了後期,你會發現越來越難,假設這次僥幸過了x先生的這一關,那麽以後在麵對其它s會,甚至國外的對手時,咱們還有勝算嗎?沒有,我覺得,咱們做自己能做的,做自己所擅長的東西,最終隻要將錢賺到手才是正途,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咱們是野路子出身,玩的是刀槍棍棒,斧鉞鉤叉,自然讓我們拿起筆寫字就變得艱難起來。”


    “不如咱就換個思路,利用我們做娛樂公司的思路,去做夜場,同樣的道理,換湯不換藥,但我們卻更加的得心應手了,就拿身份來說,沒有人會瞧不起夜場的幕後老板,甚至說,張耀陽的秩序公司洗白後,冰城能數的出來的夜場就那麽幾個,市場非常空虛,若是橫插一腳,必將有所作為。”


    “我反對。”看著越說越激動的老江,周舟冷冷的插話道:“咱們好不容易走上今天這一步,愈發的開始朝正規方向走,如果再走之前的老路,早晚有一天,會因為出事而進去,你們是靠著刀槍棍棒起來的,但那隻是一個跳板,不能永遠的停留在那個層次,你也知道上頭各種嚴打,夜場也是嚴打之一,你們要有長遠的眼光,向前看,不能因為一時得失而放棄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如果現在放棄,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瞎了。實力強如張耀陽,最終都在想方設法的洗白自己,那為什麽在你們還算可以的時候拚命的要弄髒自己。”


    “因為何義飛是一家公司的決策人,他的團隊是這家公司的帶隊人,如果決策人,帶隊人什麽都不懂的話,仍然執意去做這件事,那麽今天這一敗局的局麵還會再次上演,每條路都可以試著走一遭,但最終還是要選擇那條更適合自己的路。”老江針鋒相對:“做夜場也可以做很正規的那種,並非是人們潛意識的老印象那種,一樣可以做的很幹淨。”


    周舟說:“你在農村就算蓋了一棟別墅,它仍然不值錢,在城裏它就算是個蝸居,也一樣值錢!你不能因為你的出身時什麽,你就把自己看成什麽,思想必須要提高。”


    “我同意周舟姐的說法,咱們不會,咱們吃力,咱們可以吸取教訓,可以去學,環境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思想,跟著種地的,想的就是種地,跟著學習的,想的肯定也是學習。”騷七肯定永遠都是無條件支持周舟的,看著周舟很少這麽生氣,騷七認為有必要挺一下周舟。


    老江譏諷的笑了起來:“那麽你們現在跟著的是?還不是舞刀弄棒,有改變什麽嘛?你武功再高,明明能拿武狀元,你非得去考文科,你籃球打得好,非得去踢足球,根本發揮不出你的實力,你為什麽要去呢?”


    隨後的時間裏,周舟跟老江進行了一場激烈的辯論賽,展開了一場“文”“武”之間的較量。


    “如果你們執意要走你們選擇的路,那我辭職。”周舟咣的一聲摔門而去,真的,在印象裏,何義飛很少見她這麽生氣過。


    老江倒也還好,到了他這個年紀跟氣度,是不會生氣的,因為他確實想要為何義飛打造出適合自己的發展路線。


    老江淡淡的說:“我隻是想你們發展的越來越好,沒別的意思,今天的話,我持保留意見。”


    說完,老江也走了。


    何義飛頭疼的揉著太陽穴,擺手道:“散會。”


    騷七,毛毛,豆豆,一臉吃瓜群眾。


    騷七扭頭看向毛毛問道:“要是你,怎麽選。”


    “我?呃……”毛毛猶豫該怎麽說。


    “沒事,按照你心裏所想的去做。”


    “高大上的娛樂公司確實很有麵子,但真的不怎麽適合我們,對手打過來時,我們很明顯沒有什麽還手的餘地,跟站著挨打沒啥區別,我隻是個小弟,你們大佬怎麽做決定我們跟著幹就是了。”毛毛誰也不想得罪,反正隻要尋真做什麽,他肯定就玩了命的給幹。


    “其實我也覺得老江說的。”騷七嘿嘿一樂:“沒辦法,當時的情況是必須得支持周舟,沒有周舟我這會還在老家喂豬呢。”


    這做人呐,有的時候不得不夾著尾巴。


    飛馳公司樓頂,周舟紅著眼睛,顯然剛剛受到了極大的委屈,正微微抽泣著。


    何義飛心裏挺心疼她的,他知道她為了這個公司受了多大的委屈,做出多大的貢獻,用了多少心血,放棄這家公司就如同放棄她的夢想沒什麽區別,即便她如此辛苦,即便公司絕大多數的決策都是靠她去推動,去跑業務,卻也從來沒見過她說一個累字。


    “老江沒惡意,別生他的氣。”


    何義飛緩緩來到周舟身邊,與其並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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