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喬晚上回去,別墅裏麵沒有開燈,一片漆黑。


    空蕩蕩的。


    薄硯祁早就走了。


    臥室裏麵,依舊是早上淩亂的床單。


    空氣裏麵曖昧沉迷的氣息已經散去了了,顧喬換了新的床單,將自己仍在柔軟的床上,閉上眼睛,休息了幾分鍾。


    顧喬吃了晚飯,坐在躺椅上看了一會兒最近的時裝雜誌,這次時裝設計比賽,舉辦方是薄氏旗下的vk娛樂傳媒,vk娛樂傳媒可以說是現在金字塔頂端的娛樂傳媒公司,就連影後喬曦,影帝白司辰還有娛樂圈裏麵最近風頭正聲的當紅小花旦虞玉,小生賀斯年,都是vk旗下的。


    當然,還有蔣映初。


    顧喬當時報名的時候也猶豫過,畢竟是vk的,但是後來一想,反正不需要露麵,隱私保密係統做的嚴密,在加上,實在是心動。


    才報的名。


    臨睡前,冷振謙給她打了電話。


    顧喬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


    她沒有出聲。


    這一段時間,冷振謙隻給她打過一次電話,就是讓她帶著薄硯祁一起回冷家,顧喬拒絕了。


    之後,就沒有聯係過。


    對於冷振謙,顧喬隻覺得自己的媽媽眼瞎,喜歡上這樣的男人,如果不是因為陳君梅用媽媽的墓地來威脅她,她這輩子都不會回海城了。


    那端,冷振謙說道,“喬喬啊,爸爸有個事跟你商量一下。”


    顧喬,“有什麽事就說吧,我要休息了。”


    冷振謙皺著眉,“喬喬。我可是你的爸爸,你這是什麽態度啊。”那端顧喬依稀的聽見陳君梅的聲音傳過來,“你看看你養的這個小白眼狼,果然那個女人生下的女兒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顧喬冷笑著,“你如果把我當做你的女兒,我自然會把你當做我尊敬的爸爸。”


    ——


    第二天上午。


    9點。


    顧喬來到冷家大門門口,開門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女子,新來的傭人,不認識顧喬,問道,“你是誰啊。”


    顧喬說,“我找冷振謙跟陳君梅。”


    那傭人見顧喬年紀輕輕直呼冷先生跟冷夫人的名字,多看了顧喬一眼,讓顧喬進來去客廳坐著。


    給顧喬端了一杯茶水,“這位小姐,你稍等一會兒,冷先生跟冷夫人在書房,一會就下來。”


    顧喬垂下眸。


    麵前的茶水她沒有碰。


    過了幾分鍾,冷振謙跟陳君梅從樓上走下來,顧喬站起身,“你們讓我來有什麽事情嗎?”


    冷振謙吩咐廚房中午多做一點飯菜,讓顧喬留下了用午餐,顧喬隻是淡淡的笑,“冷先生,有話直說吧。”


    她對冷家,已經沒有任何的感情了。


    從很小的時候跟著媽媽離開了冷家之後,麵前的這個叫做父親的人,她就沒有見過幾次,爸爸這兩個,對她來說,隻是陌生的稱呼。


    冷振謙坐在沙發上,似乎還想跟顧喬拉近距離,但是看見顧喬不冷不熱的樣子,看了一眼陳君梅。


    陳君梅開口說道,“喬喬,最近冷家的資金出了一點問題,你是薄家的少奶奶,看得出來薄老先生跟薄老太太對你很不錯,我們兩家都是親家,相互幫助一下是應該的。”


    顧喬就知道,冷振謙跟陳君梅讓她過來,一準沒有什麽好事,她看著陳君梅,緩緩的開口,“既然如此,你找錯人了,我有沒有錢,找我做什麽,你們要是真的想要借錢,不如直接去找薄硯祁直說。”


    陳君梅早就去薄氏找過薄硯祁了,但是連薄硯祁一麵都沒有見上,當下氣的發昏,看著顧喬,“顧喬,你骨子裏麵留著冷家的血,現在冷家有事你就把自己撇清楚了,當初要不是我跟振謙,你能嫁到薄家嗎?能享受現在的榮華富貴嗎?”


    顧喬輕輕的‘嗬’了一聲,這兩個人還真的有本事顛倒是非黑白,當初陳君梅打擾媽媽安寧,甚至要把媽媽的墓地給掘了,冷思薇私生活放蕩懷了孕,她不得不代替冷思薇嫁到薄家。


    “我還是那句話,你們想要借錢,就去找薄硯祁要,跟我沒有關係,還有,我跟你們跟冷家本身就沒有任何的關係。”


    顧喬說完,目光冷淡的看了一眼陳君梅還有冷振謙,拎著包,就準備走,陳君梅瞪著顧喬的背影,尖叫的說,“顧喬,我給你一周的時間,借不到5000萬,我就讓人把那個顧青芝那個女人的墓地給拆了,把她的骨灰撒在馬路上讓所有的人踐踏!”


    顧青芝,顧喬的媽媽。


    顧喬轉過頭,看著陳君梅,她肩膀顫抖,似乎是沒有想到陳君梅竟然這麽無恥,再次的用這種事情的來威脅她。


    “陳君梅,你就不怕遭到報應嗎?”顧喬臉色蒼白,她真的很想上去撕了陳君梅著一張臉。


    這種話她都能說得出口!


    陳君梅見目的達到了,她坐在沙發上,喝了一口水,眼底裏麵全是怨毒,“我讓那個賤女人的墓遷在冷家墓園,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我讓她死了也不得安寧!”想起那個女人的墓遷在冷家,她心裏就一陣扭曲,她當初費勁心思把顧喬母女趕出去,沒有想到那個女人死了竟然又回來了。


    顧喬氣極。


    她沒有想到陳君梅竟然出爾反爾,再次用媽媽的墓來威脅自己,可是自己卻不得的妥協。


    “陳君梅,你難道就不怕,我告訴薄硯祁我根本就不是冷思薇,這隻不過是你們肮髒的手段而已。”


    冷振謙變了臉色。


    陳君梅一愣,隨即大笑。


    顧喬看著陳君梅的笑容,心底騰起一抹不好的念頭。


    陳君梅說道,“明明就是你搶了思薇的男朋友,我們思薇心底善良軟弱,你趁著思薇生病威脅我們,頂替思薇嫁到了薄家奪走了思薇的幸福,我們也是被你威脅的。”


    顧喬真的是佩服陳君梅倒打一耙的能力!


    她沒有辦法。


    她一個人的力量太弱。


    陳君梅什麽事情都能做得出來,當初她很小的時候,陳君梅就帶著冷思薇來到了冷家,光明正大的挽住了冷振謙的手臂。


    那個時候媽媽跟冷振謙還沒有離婚,那段時間,媽媽跟冷振謙天天吵架,媽媽才是冷夫人,冷振謙的妻子,陳君梅不過是小三,可是卻被陳君梅處處壓製。


    就連自己,也經常受冷思薇的欺負。


    她的新衣服被冷思薇用剪刀剪碎,她羽絨服裏麵被冷思薇藏了針,把她的手臂都紮出血。


    過了幾天之後,媽媽對顧喬說道,“喬喬,我們走吧。”


    顧喬一直都不明白,為什麽媽媽才是冷振謙名正言順的妻子,但是陳君梅卻敢帶著冷思薇來冷家耀武揚威。


    而媽媽卻一步步的退讓。


    等到顧喬長大了之後才明白。


    因為冷振謙不愛媽媽,他喜歡的陳君梅,所以陳君梅可以 輕易的擊潰媽媽所有的防線。


    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就算是個小三,她擁有著這個男人的喜歡,就坐擁了勝利的資本。


    而一個男人不愛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就算是他的妻子,最後也會潰不成軍,就像媽媽,她那麽喜歡冷振謙,可是到頭了得到了什麽,被陳君梅趕出了冷家。


    顧喬沒有打車,一個人慢慢的走回別墅,心裏是一片寒冷,她悲涼的同時,又覺得自己可笑。


    她跟薄硯祁,不正是如此嗎?


    薄硯祁喜歡的是蔣映初。


    就算是她海城人人羨慕的薄太太,也隻是空空隻有這一個華麗悲涼的頭銜。


    ——


    冷家。


    顧喬走後。


    冷振謙看著陳君梅,“君梅,你剛剛這麽威脅顧喬,不好吧。”


    他到底還是不願意用這種方法來威脅顧喬,青芝已經離開了,怎麽能在用這種手段來威脅顧喬呢?


    對於顧青芝,他還是有所愧疚的,冷振謙並不知道,陳君梅也是用這種辦法來威脅顧喬的,顧青芝死後,冷振謙想過要把顧青芝的墓遷到冷家墓園裏麵來,就是怕陳君梅不高興,但是幾個月之前陳君梅突然同意了。


    陳君梅看著冷振謙,“怎麽,你不會心疼了嗎?又想起那個女人了嗎?”她氣的牙癢癢,顧青芝都死了好幾年了,這個男人果然心裏一直都想著顧青芝。


    她走過去坐在冷振謙的身邊,語氣軟下來,“振謙,我怎麽會這麽把那個女人的墓給挖掘了呢?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我怎麽會做呢,我剛剛說的,隻不過是說出來嚇唬一個顧喬而已。要不是嚇唬嚇唬顧喬,她怎麽會幫我們借錢呢,你想想冷氏,最近運營不開,我都是為了我們好。”


    冷振謙想想也覺得是,連忙抱住了陳君梅,一番安慰。


    而陳君梅的心裏,真的恨不得把顧青芝給挫骨揚灰。


    ——


    這幾天顧喬每天都會來冷家墓園,來陪陪媽媽。


    “媽,你喜歡這裏嗎?”生前,病痛折磨,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顧喬並不想讓媽媽死後,還無法安寧。


    陪媽媽聊了一會兒天,顧喬來到冷老先生的墓前,媽媽顧青芝家境是一個普通人家,書香門第,嫁給冷振謙的時候,冷振謙的公司已經開始起步了,小的時候,隻有爺爺奶奶對自己好,可是沒過幾年,爺爺奶奶不在了,冷振謙才敢把陳君梅領回到了家裏。


    冷風吹拂著樹枝嘩嘩作響。


    顧喬走出了墓園,5000萬,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而且,按照冷振謙跟陳君梅貪婪的性格,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這次是5000萬,下次是多少呢?


    她跟薄硯祁的關係,本身就是如履寒冰。


    顧喬不知道該怎麽辦。


    她想起陳君梅上次威脅自己讓自己代替冷思薇嫁給薄硯祁,陳君梅什麽事情都能做得出來,自己如果真的借不到錢,陳君梅真的會破壞媽媽的墓,雖然答應自己把媽媽的遷到冷家墓園來,但是這就更容易的讓陳君梅掌控起來。


    想想,顧喬覺得自己很沒有本事,媽媽都離開了,她也沒有辦法保護好媽媽的墓地,還要讓媽媽死後受人打擾無法安息。


    ——


    第二天上午。


    顧喬還在為錢的事情發愁,薄雲書來找她,一起去桐苑。


    這次,秦絕沒有來。


    薄雲書顯然比上次要好很多,一路上兩人聊著天,顧喬看得出來,薄雲書跟秦絕之間存在一些問題。


    司機去停車,讓顧喬跟薄雲書出來之後給他打電話,他到門口接。


    管家引著兩人進入了桐苑。


    蕭別嵐跟往常一樣,今天她在練字,字體素雅,筆力婉轉,印刻在宣紙上,蕭別嵐寫的一手好字。


    她練字的時候很認真,任何人都不能打擾。


    傭人在一邊等著。


    薄雲書讓傭人出去,然後走到蕭別嵐的身邊,替蕭別嵐磨墨,一邊磨一邊跟蕭別嵐說話。


    顧喬坐在沙發上,茶幾上放著好幾本關於書法的書籍,顧喬翻著看。


    ——


    桐苑外。


    一輛黑色的卡宴停在門口,管家看著車牌,立刻迎上前,打開車門,“三少爺,你來了。”


    薄硯祁下了車,將車鑰匙遞給管家,讓管家去停車,桐苑門口不能停車,在莊園裏麵,有固定的停車位置。


    管家又說道,“少奶奶跟四小姐在陪著夫人練字。”


    薄硯祁點了點頭,走進桐苑。


    蕭別嵐有一件專門練字擺放舒畫的房間,一進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片一片掛著名畫的牆壁,入目書香文雋撲來,空氣裏麵帶著上等墨水的味道。


    薄硯祁看著坐在窗前沙發上的女子,她低垂著眸,書籍放在腿上,她一頁頁的翻閱,金色透明的光線落在她白皙如玉的臉上,那一張精致的臉都在發光。


    女人低著頭,發絲垂在臉頰,她伸手,輕輕將發絲勾在耳後,唇角一直掛著一抹笑容,露出淺淺的梨渦。


    薄硯祁的腦海間湧出了四個字。


    歲月靜好。


    大概不過如此吧。


    還是薄雲書先看見了他,喊了一聲,“三哥。”


    蕭別嵐握著毛筆的手頓了一下,抬起頭來看了一眼薄硯祁,男人喊了一聲,“姑姑。”


    蕭別嵐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低頭再次的寫字。


    顧喬聽著男人的聲音,抬起頭來,看了薄硯祁一眼,複而又低下頭。


    薄硯祁看著顧喬的動作,唇瓣抿著,這個女人什麽意思,裝作看不見自己是吧!


    男人幾步走到顧喬的旁邊,顧喬隻覺得麵前的光都被擋住了,她緩緩的吐出一口氣來,抬起頭,看著站在陰影下的男人,光線都被他擋在了身後,她喊了一聲,“薄先生。”


    正準備低下頭繼續看書的時候,男人直接掐住了她的下巴。


    抬起了她的臉。


    他有這麽嚇人嗎?


    嗯?看他一眼都不看?


    故意躲著他,還真有意思啊!


    顧喬看著男人抿著的唇,他不高興的時候一向會如此,她盡量的小心翼翼不惹著他,但是好像...每次見到他,無論自己怎麽做,他都會不高興。


    “今晚上7點來魅色。”


    他很少帶她參加聚會,雖然顧喬很意外,但是還是快速的點著頭。


    薄硯祁見她乖巧的點頭,坐在了她身邊,拿過她放在膝上的書,翻了兩眼。


    沒有了高大身影的遮擋,陽光落在顧喬的臉上。


    十一月份的陽光並不刺眼,帶著溫暖的氣息。


    她側過頭,看著薄硯祁,他看書很認真,修長的手指反動著書頁,空氣靜謐。


    耳邊隻有男人反動書頁的聲音,沙沙作響。


    薄硯祁在桐苑待了一會兒就走了,顧喬跟薄雲書一直待到下午5點多,司機開車送她跟薄雲書回來。


    薄雲書跟在顧喬一起回了銀楓別墅。


    顧喬上了樓。


    她打開衣櫥,她的冬裝不多,並沒有新添很多,想著今晚上要去魅色,顧喬不知道穿什麽衣服好。


    想起薄硯祁說過,她是薄太太,不能給他丟臉。


    薄雲書上來了,“思薇姐,你跟我回薄家,我有一件衣服特別適合你,我們兩個穿衣服的風格差不多,身材也差不多,不過你比我高,應該也合適。”


    顧喬搖頭,“不用了,我隨便找一件就可以了。”


    薄雲書挽住了顧喬的手,拉著她走出臥室,“這怎麽行,你跟我一起回去,我大學的適合學的是服裝設計,今晚上我一定讓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你的身上!”


    顧喬看著薄雲書,“這麽巧,我們專業一樣。”


    “真的嗎?”薄雲書有些驚訝,眼底都是笑意,“我們真的太有緣分了思薇姐,不行,我今晚上一定要給你搭配一身衣服!”


    司機在門口等著。


    顧喬隨著薄雲書一起去了薄家。


    一路上,顧喬對薄雲書說了vk設計比賽這件事情,薄雲書知道是薄氏旗下的zk傳媒舉辦的,本來有些猶豫,但是聽見顧喬說隱私保密的時候,眼底亮了一下。


    ——


    臥室裏麵。


    薄雲書打開衣櫥,似乎是有些懊惱,早知道她就多帶一點衣服來了,這次來海城,就住個把月,所以帶的衣服不多。


    終於,她在行李箱裏麵找出來一件淺藍色的百褶裙,到小腿的位置,顏色明亮,裙擺處繡著水波花紋,漸變色,腰帶是深藍色的。


    薄雲書將裙子遞過來,催促顧喬快點換上,“我大學的時候畫的手稿,一直到幾個月之前我打開手稿冊的時候,才想起來,這才做出來的,都是純手工縫製的。”


    當時這條裙子做出來之後,薄雲書找了好幾個模特來穿,但是怎麽也穿不出這種感覺來,這種清新優雅清純又帶著一點點妖氣的感覺。


    顧喬第一眼就很喜歡這條裙子,不論是配色還是設計,都很出彩,裙擺上繡著的花紋更是別致。


    薄雲書又找了一件白色的毛衣,遞給顧喬。


    顧喬的身高比薄雲書要高,170的身高,身形纖細,一頭墨色的長發披散在肩膀上,白色的毛衣領口正好露出精致秀美的鎖骨,女人一張素顏,透露著不安世俗的清純。


    薄雲書滿意的看著顧喬,托著腮笑,“我要是三哥啊,看見你,一定忍不住把你按在牆上親。”


    顧喬微惱,“雲書!”


    “我三哥這個人,我太了解了。”薄雲書看著顧喬,怎麽看都覺得顧喬著一張臉360度沒有死角,世界上就是有這麽一種人,第一眼看過去,不是最漂亮的,但是確越看越讓人感到驚豔。


    顧喬就是這種人。


    ——


    晚上七點。


    顧喬出現在魅色鑽石包廂門口。


    顧喬還沒有敲門,門就從裏麵的打開,一個染著黃色頭發的年輕男子看著她,目光落在顧喬的臉上,“美女,找誰啊?”


    “薄先生在嗎?”顧喬還是不習慣喊著他的名字。


    “薄總啊?在裏麵。”黃色頭發的男人高聲喊了一聲,側開身,包廂裏麵幾道視線落在門口。


    顧喬走進去。


    無數道目光落在顧喬的身上,彼此交頭接耳,小聲談論著。


    顧喬早就習慣了這種視線。


    徑直走到沙發上坐下。


    包廂裏麵大部分的人她都不認識。


    隻有唐璟玉她記得。


    唐璟玉對她笑了一下。


    顧喬也回之笑了笑。


    然後顧喬的目光落在薄硯祁的身上,男人似乎是聽見黃頭發的男子喊了一聲,點了一根煙,但是目光並沒有落在顧喬的身上,視線一直放在手中的牌上。


    唐璟玉看著薄硯祁沒有反應,湊過去小聲的說了一句,“三哥,嫂子來了。”


    男人淺淺模糊的‘嗯’了一聲。


    牌桌上另一個生意上有過合作的闊少想要拉近跟薄硯祁的關係,借此開口笑著調侃,“薄總,一向不見你帶女人出來,原來是金屋藏嬌啊....看不出來薄總喜歡這樣的,滿十八了嗎?看著可真嫩。”隨即覺得有些可惜,看了顧喬一眼,這麽漂亮的小仙女,怎麽就跟了薄硯祁呢。


    顧喬這一身打扮很清新,她並沒有化妝,一張精致清純的素顏,頭發紮了一個高馬尾,她皮膚生的白,骨架纖細,看起來就像是剛剛步入大學的大學生一樣。


    就算說她是高中生,估計也不會有人反對。


    薄硯祁抽了一口煙,牌桌上幾個人笑,十句話有八句話再說他帶來的這個女人很嫩很仙,男人看了一眼乖巧坐在沙發上的顧喬。


    顧喬正好吃了一口水果,抬起頭來。


    兩人的目光對視。


    顧喬抿著唇輕輕的笑著,露出唇角的梨渦。


    那名闊少也看見了,心砰砰的跳。


    薄硯祁收回了視線,轉過眸,在看那個闊少看著顧喬癡迷的目光,心裏有些煩,直接將牌扔給了唐璟玉,“你玩吧,我出去抽煙。”


    唐璟玉看著丟過來的一手好牌,這麽好的牌三哥怎麽不玩了呢,薄硯祁出去了之後,那名闊少對唐璟玉說道,“唐少,薄總什麽時候藏著個這麽標致的小仙女在身邊。”


    唐璟玉沒有想到這個闊少一上來就問三嫂,頓時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想直接說這個是三嫂,但是怕薄硯祁不高興。


    畢竟三哥一直不怎麽喜歡三嫂,雖然唐璟玉覺得三嫂人很好,但是主要是怕三哥不高興。


    唐璟玉,“你問這麽多做什麽?出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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