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郡主見秦王一行人離開後,寺裏人少了,安靜又清閑,求著齊王想多呆一天,好好逛逛這靈雲寺和靈雲山。


    齊王指著她的鼻子笑道:“你個沒心肝兒的,也不想想你四哥為了誰來靈雲寺才遇的刺,你也不說趕緊下山看看他的傷勢,多關心關心,還有這等閑情逸致遊山玩水。”


    皎月郡主何須人矣,那可是從小在這世上最冷漠,最最沒人情味的宮裏長大的,除非是她最在意的人,否則,她才不會對其他人獻殷勤,關心秦王?那誰會關心自己皎月徘徊道,讓自個兒吃虧難過讓別人開心,這買賣可不劃算。


    “現四哥正在氣頭上,說不定那刺客有沒有走遠,咱們留下來也好,萬一遇上了呢,也能抓個正著,好讓四哥出了這口惡氣。”皎月郡主口是心非道,心裏還念道:呸,呸,刺客拜托你走遠一點,可別再出現了。


    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要說這世上最了解皎月郡主的估計也就齊王一人。


    “行了,別在我麵前演戲了,真要是遇到刺客,你立馬把我扔下,逃的比兔子還快。”齊王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


    不過隨即,齊王嚴肅的說道:“回到上京,若是有人問起,你就說睡的太沉,什麽也不知道,有事往我身上推,聽見沒有。”


    皎月郡主心中滿滿的感動,眾多皇子中,在皎月郡主眼裏齊王除了風流好色一點,對她的那份關心卻是真誠的,這也是皎月郡主喜歡纏著齊王一起玩的原因之一。


    還有最重要原因,齊王得寵不亞於太子,一個沒娘的孩子在宮裏為了生存,有時候不得不找個後台硬的靠山,比如跟太子交好,不然早就變成了別人的槍把子。


    “六哥,我就知道你才是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六哥,那咱們再多呆一天吧,求你了。”皎月郡主嘟起嘴,望著麵前的人賣萌。


    “……”


    說了半天,還是想逛,這心也太大了,也怕禦史彈劾……


    齊王扶額,道:“隻能在寺裏轉轉,下山時找個風景不錯的地方多停留一會兒,不過今夜必須趕回鎮上。”


    這也是齊王最後的讓步,昨夜秦王遇刺究竟怎麽回事還沒弄清楚,齊王不想此事再節外生枝,急著讓暗影打探消息。


    皎月又不傻,知道這是齊王最後的妥協,樂顛顛的拉起齊王一起逛起了寺廟。


    靈雲寺有大殿四層,天王殿、大雄寶殿、法堂、千手千眼觀音殿。皎月郡主逛完其他三殿,最後來到觀音殿,虔誠的跪在觀音菩薩前上香,許願,磕頭。


    一旁的虛清和尚大氣都不敢出,就怕又得罪兩位貴人。


    隻見皎月郡主磕完頭,還捐了五百兩銀子的香油錢,虛清和尚歡喜的冒著冷汗接過錢票。


    心道,主持回來總算有個交代了。


    靈雲寺不大,半個時辰,二人就逛完了,齊王建議此時下山,郡主不得不從。


    下山時,郡主怎麽也不願坐轎子,說顛的慌,非跟著齊王悠閑的走著下山。


    可沒走了一段路,郡主說累了要歇息,齊王見不遠處有條小溪,便同意在此處休息。


    茂密的樹林裏時不時有猴子跟鬆鼠跳來蹦去,偶爾還能看見野雞跟兔子等其他小動物。


    齊王也被這景象引起征服欲,很想打點獵物,烤著吃。


    見時辰還早,讓宋燁帶著侍衛打點野味嚐嚐。


    宋燁擔心他二人的安危,留了十人保護他二人安全,便帶著另外十人去打獵。畢竟有這麽多張嘴,獵物少了壓根就不夠吃。


    媚娘有些擔憂昨夜的事,使了個眼色,往林子裏走去。


    “主子,昨夜的事太過蹊蹺,奴婢派人去打探過了,按照射箭方向查了查,根本一無所獲,就連周邊的腳印都被人刻意抹去,可奴婢明明記得秦王身邊的蔣一山回稟時,說那刺客身約六尺,並無其他同伴,這不得不讓奴婢懷疑這是給主子下的套。”媚娘把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齊王皺起眉頭,按媚娘的話又重新屢了一遍,還是百思不得其解,如是真給自己下套,可受傷的卻是秦王,可若真是秦王下套,目的又是為了什麽。


    想不通幹脆就別想,齊王可不想讓自己年紀輕輕的就成了個老頭。隱約覺得有人偷窺,左手擁著媚娘,右手摘了一枝杜娟花插在她頭上,還在耳邊低語,像是在哄她開心似的,媚娘羞的撲在他懷裏。


    遠處的眼睛剛好看到了這一幕,以為齊王二人又在**,怕被暴露轉過臉去,不在偷看。


    等齊王回來時,皎月郡主懷裏抱著一隻灰色狗崽子,以為是侍衛抓來哄郡主開心的,也沒開口詢問。


    宋燁帶著侍衛回來時,收獲頗豐的,十隻野雞,六隻兔子,還有隻野山羊。


    眾人皆歡喜,好好飽餐一頓,都吃的滿意的極了。


    齊王見已過午時,下令直接下山。


    皎月郡主由於吃的太飽,主動坐在轎中,抱著剛拾到的小狗崽,逗它玩。山路崎嶇,轎子在山中顛簸搖晃,不一會兒皎月郡主便在轎中睡著了。


    走到半山時,突然衝出十多個凶狠的蒙麵大漢,對著眾人直接提著大刀就砍了過來,而且目標對著齊王。


    宋燁也不含糊,直接拚命護主,可山路崎嶇,不適合打鬥,又有人不停的纏著他。無分身之術,無法隻有對著齊王喊道:“誓死保護齊王安危。”


    皎月郡主嚇的從夢中驚醒,知道外麵發生了打鬥,嚇得不敢下轎,緊緊的抱住懷裏的狗崽。


    狗崽受到驚嚇,嘴裏不停的發出叫聲,卻又不似狗的叫聲。


    其中黑衣蒙麵大漢見齊王身旁無人,提刀衝了過去,齊王嚇的隻得往後躲,大刀砍在郡主的軟轎上,嚇的郡主從轎中跑了出來。


    見那大漢又像齊王砍去,直接向齊王拋出懷中的狗崽,哢嚓一刀,小狗崽的後背替齊王受了一刀。


    小狗崽發出一聲慘叫,在山穀裏回蕩。


    宋燁見了,一刀結果了眼前的人,直奔那黑衣蒙麵大漢,在他背後就是一刀,可這一刀並沒殺死他,而是更加激怒他。


    也不顧後麵有人,提刀就朝齊王砍去,說時遲,那是快,齊王抓起一把土朝那人眼睛撒去,轉起身就往山林裏跑。


    宋燁直接趁那大漢怔愣住的時候,一刀砍掉他的腦袋。


    郡主害怕的一把抓住宋燁的手臂,躲在其身後,不敢鬆手。


    見齊王往山林裏跑去,自己又被郡主抓著,轉身派其他侍衛去追。


    正待雙方打的激烈時,幾隻狼從天而將,見著人就開始撕咬,其中一隻狼在受傷的狗崽背上舔了舔,叼起狗崽,不對是狼崽,就往林中跑去。林梅前幾天格外的累,又恰遇每月一次的生理期,豆腐製作有些滯後。


    賈老板都上門催了幾次貨。


    林梅沒辦法,大姨媽剛完,就開始趕製豆腐,見家中的柴禾已經又快燒沒了,可等山子回來,還有一個多時辰,這一個時辰足夠林梅自己往山上跑一趟了。


    林梅也不想再等,囑咐兩位妹妹看好家,獨自一人進了山,不過也不敢往林子裏走的太深,就在常去砍柴的地方轉。


    估計是前段時間的暴雨衝刷,常去的路上被幾顆大樹橫著擋住了去路。


    林梅無法過去,隻得反向而行。


    不過心裏到是對這幾顆大樹惦記上了,心想著什麽時候,帶著山子一起把樹拖回家去。


    一路上邊走邊砍,這砍柴還是有講究的,不能整顆的砍,這樣林子周邊的樹越砍越少,得選幾顆長得比較密集大樹,砍掉多餘的樹枝,來年它還能自己發出新枝來。


    不知不覺,已經走了很遠,見柴也砍的差不多,欲轉身離開時,隱約見草叢裏爬著一人,林梅大著膽大,舉著斧頭,走了過去。


    見草叢裏爬著一陌生的白衣男子,臉上還有擦傷,也不知死活,林梅不想多管閑事,轉身離開,可腳卻被一把抓住,嚇的林梅都不敢回頭。


    “救救我,快救救我……”


    林梅聽到低微的聲,這才敢回頭,見這男子微微地半睜著眼睛,看著自個兒。


    心有不忍,可又怕救錯了人,給家裏招禍。


    問道:“你這是怎麽弄的。”


    那男子慢慢從嘴裏吐出:“…狼…追…滾…”


    得,又是一個因狼受傷的人,林梅不由得想起了林老爹的腿傷。


    救?說不定又是跟蕭公子一樣的書生,見山林風景優美,便遊山玩水遭遇了狼襲。


    不救?萬一要是死在路上,或死在家裏,那也太晦氣了,而且衙役也會來查,萬一被他家人誤以為是謀財害命?有一萬張嘴也說不清。


    內心的恐懼征服了善良,不救,林梅轉身要走,可腳被他緊緊的拽著,林梅拉不開。


    算了吧,還是救吧。


    “我答應救你,但你得把手鬆開。”林梅對那人說道。


    那人聽了她的話,鬆開了手,閉上眼暈了過去。


    “你還能動嗎?我扶著你下山?喂,喂,你醒醒……”林梅叫了半天,他也沒回應,探了探鼻息,還有氣,檢查他腳上好像沒啥傷,隻是左手臂流血太多,白色的衣服已經染了大半。


    林梅本想乘機走掉,可看這人也怪可憐,算了,就當給家人積德,弄回去再說,把柴從背兜裏拿了出來,抬起他的雙腳塞進背兜,從後麵使勁把他推進背兜裏。


    還好此人不重,林梅背著慢慢的走了回去。


    齊王感覺到身體的晃動,可自己倦成了一團,困在狹窄的空間裏,動彈不得。


    失血過多,讓他再次昏了過去。


    當齊王再次想來時,已是夜晚時分,不知身在何處,身邊傳來鼻鼾聲,聲音不大,可足夠讓人清醒。


    齊王摸了摸左手臂已經被人包紮,記憶中好像是被一女子所救,應該是附近的村民,齊王心中大定。


    躺著也不動彈,怕驚醒了旁邊的人,思考著今天所受的遭遇,也不知道皎月郡主一行人怎麽樣了。


    先是秦王遇刺,接著是白天自己遇刺,後又遇狼襲。


    這一連串的事,看似毫無關係,可這也太過巧合。


    這不得不讓齊王思考是誰在背後操縱的一切,其目的又是為了什麽,若秦王的遇刺是太子所為,那太子的目的是為何?太子不可能現在為了鏟除秦王而大動幹戈。那又是誰要殺我?


    可若是秦王自己安排的苦肉計,那其目的又是為了什麽?栽贓?陷害?可對象又是誰,白天行刺的那群人看樣子就是衝著自己來的,可自己對秦王並沒有威脅,殺了我對他有什麽好處?


    齊王百思還是不得其解,就在天要亮時,又睡了過去。


    齊王是被一陣狗叫聲吵醒的。


    望著木頭的房梁,破舊的門窗,再看看身上蓋的被子,讓有潔癖的他忍不住皺眉,發現身上的衣服已被換下,不過看樣子這棉布衫像的新的,心中微微好受一些。


    推開房門,隻見一農家小院,院中還有一小女孩正在逗狗玩。


    桃子見他起來了,對著堂屋喊道:“爹爹,那個叔叔醒了。”


    齊王額頭豎起三根黑線,叔叔?這是叫誰呢?


    林老爹慢慢坐堂屋走了出來,見他精神恢複不錯,就是臉色還有些蒼白,心道也沒白白浪費點最後的那點三七。


    昨天林梅背著這男人回來時,可把林老爹嚇了一跳,怎麽叫都叫不醒他,衣服上染滿了鮮血,就怕他死在家裏。都不敢找大夫,要是真死了,林老爹想直接丟進山林裏,反正也是林子裏撿的,他的傷一看就不是人為,查也查不到自己頭上。


    還是林梅說死馬當活馬醫,把家裏最後一點三七弄成粉,衝在水裏,喂給他吃,夜裏也沒見他發燒,林老爹這才鬆了一口氣睡下。


    齊王見家主出來,知道是被這家人所救,可又不敢暴露身份,便說道:“感謝這位大叔的救命之恩,小生王齊,是鎮上的秀才。”


    林老爹一聽又是位秀才,心裏嘀咕著怎麽張得好看的都是秀才,之前的那蕭公子是位秀才,這位長的不比蕭公子差,怎麽又是秀才,這秀才都有毛病麽,愛往林子裏跑,還都被狼襲?


    “原來是王秀才,你誤會了,我姓林名孝,你是被我家女兒昨日上山砍柴時救回來的。”林老爹解釋道。


    “不知林姑娘身在何處,本……我好當麵向她道謝。”齊王習慣性的差點說漏嘴,還好及時反應過來。


    林老爹倒覺得這是應當,要知道林梅把他從山上背回來時,累的氣的接不上。


    說道:“她去挑水去了,可憐我腿腳不便,家裏的重活都幫不了她。”


    齊王這才明白,為何林姑娘會突然出現在山林中,恍惚中好像是記得她背上背著柴禾。那自己豈不是她背回來的?好強壯的女~漢~子!


    “咕嚕,咕嚕”的從肚中傳來了出來,齊王有些尷尬的摸著肚子。


    林老爹這才想起來他還沒吃早飯,連忙去廚房端留在鍋裏的豆花。


    許是真的餓了,齊王連吃了三碗甜豆花,還覺得沒吃飽,想要再吃又不好意思開口。


    放下碗筷,回味著嘴裏殘留的甜味,那不知那林姑娘是怎麽妙人,能想出這麽美味的食物,竟從來沒吃過。


    可再想象能背著自己走回來的姑娘,跟漢子一樣的力氣,強壯的身軀,估計也好看不到哪裏去。


    齊王甚至把府上管執罰堂的容嬤嬤拿來跟素未謀麵的林姑娘比,那畫麵美的讓他打了個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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