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梅心有不甘的收拾好東西,一臉憂愁的往雜貨鋪走去。


    “賈叔,對不住了,遇到點事,昨天訂的豆子暫時不能要了,不過你先把我留著,過幾天我再來取,行麽?”


    林梅這段時間生意不錯,又來買了一回豆子,昨個兒還跟賈老板約定再要二百斤豆子。結果卻遇到了這些糟心事,眼見這生意快做不下去了,卻不能跟賈老板毀約,隻能另想他法。


    “梅子姑娘,你是遇到啥事了吧,你說說,我看能不能幫上啥忙。”賈老板見林梅愁眉苦臉的,便關心問道。


    “唉,事情是這樣的……”林梅把事原原本本告訴賈老板。


    “這些黑心肝的,我做了這麽多年的買賣,從來沒有聽說還要交攤位費和保護費的。妹子放心,這個叫強哥,真名叫趙強,整個鎮上,就沒有不認識他的,我這就托人打聽,看是誰在背後使壞。”賈老板義憤填膺道。


    “喲,這是不賣豆腐的林姑娘麽,你也來買東西,今兒的豆腐還有不,給我來四塊,家裏要來客人,忙得我還沒來得及去買菜呢。”旁邊的婦人說道。


    林梅沒想到雜貨鋪還能遇到老買主,尷尬的解釋賣完了。


    那婦人有些遺憾,還叮囑林梅明日給她留點。


    這段小插曲,讓林梅心裏有了個主意,便跟賈老板商談起來。


    “賈老板,你看我一弱女子,今天要不是遇到了丁捕頭,還指不成會發生啥事。可這生意要是不做,我家裏就得斷糧了,更何況還要供我弟念書,我想跟你合作,我提供豆腐豆芽,放在你這裏寄賣,每日所賣按利潤給你抽成。你看成不?


    這讓賈老板思索起來,道:“這東西天熱可不經放,這萬一要是賣不出去,你豈不是要虧本。”


    這豆腐壞了,林梅卻是不怕的,因來還可以做成臭豆腐,豆腐乳。若是有人幫著銷售,那林梅完全可以在家裏專心研製新產品出來,就不用浪費這麽多時間回來折騰。


    林梅想到這裏眼前一亮,轉悲為喜,說道:“哦,這賈老板不用擔心,若是生意好,我還能在家多做一些其他的豆製品,比如豆皮,豆筋之類的幹貨可以長時間存放。到時候也一起放在你這裏寄賣。”


    賈老板沒想到林梅還能製作豆皮,這可是稀罕貨,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到。一般賣豆腐的人家都要存上一年半載,能供的上三四斤的貨就不錯了。


    要是林梅真能供上大量的貨,那到雜貨鋪的客人可就多了,而且還能帶上其他的生意,那這雜貨鋪的生意還不蒸蒸日上。


    賈老板也是個爽快人,當機立斷,跟林梅寫了份契約。怕林梅不識字,正想要念,見林梅指著契約提出,要求明確在契約上寫出利潤三七開,林梅得七,賈老板得三,瞬間,對這個農村姑娘又有了從新的認識。


    見事情談妥了,林梅揣著契約,報了家裏的住址,讓賈老板抽空把豆子送到家裏去。


    賈老板是個利索的人,林梅一走,跟店裏夥計打聲招呼,就出去找老朋友打聽消息去了。


    林梅回去,怕家人擔心,省去了被刁難一段,隻說跟賈老板談了合作,以後就可以不用天天自己挑著去賣了。


    林老爹對此說法有所懷疑,卻也啥都沒問。


    接近傍晚時,賈老板帶著夥計給林梅送來了二百斤的豆子,同時還帶來了剛打聽出來的消息。


    原來,趙強有一姘頭,人稱喬娘子,頗有些姿色,年輕輕的便守了寡,沒兒沒女,整日也沒個營生過活,就靠著姐姐姐夫過日子。時間一長,跟就姐夫搞到一塊去了。喬娘子的姐姐對此,恨的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


    直到趙強的妹妹三年前給縣老爺當了小妾,在鎮上出盡了風頭,喬娘子的姐姐為了自家生意,便鼓動妹妹跟趙強好上了。


    喬娘子自從跟了趙強就再也沒主動纏著姐夫,趙強可比跟著姐夫強多了,而且姐夫還是殺豬匠,滿身的豬屎味,早就熏的受不了了。


    刁難林梅的正是對麵肉攤的老板娘,喬娘子的親姐姐蔣喬氏。


    肉攤上的肉十五文一斤,林梅的豆腐才三文一塊,原打算買一斤的顧客,也改成半斤,剩下的錢還能再買二塊豆腐,林梅的生意好,直接影響到了肉攤的生意,蔣喬氏氣極了,向丈夫蔣屠夫抱怨了幾句,蔣屠夫卻以生意各做各為由,懟了回去。


    這更加惹惱了蔣喬氏,直接找上喬娘子,說蔣屠夫心又被對麵賣豆腐的年輕女子勾搭去了。讓喬娘子想辦法替她姐出這口惡氣。


    喬娘子一聽,那還了得,有種被背叛的感覺,於是在趙強的耳邊吹了吹枕邊風。於是就由了白天的發生的一幕。


    林梅聽了賈老板好不容易打聽來的消息,對這個喬氏姐妹所作所為,記恨在心上了,可現在不是討回公道的好時機,還是抓緊掙銀子才是王道。


    林梅現在空有一堆的抱負需要銀子施展呢,沒功夫搭理她姐妹二人。


    賈老板是坐著馬車來的,林梅趁機把家裏的豆芽讓他帶回去,免得明天林梅還得帶回去,價格之前賣的五文一斤,現在若是還賣五文就有些虧,就賈老板自己重新定個價格。


    林梅一狠心,化悲憤為力量,一下子泡了八十斤豆子,其中四十斤用來生豆芽。


    想了想,把家裏的之前蕭啟明送的酒帶上,又從匣子裏取了二兩銀子,提著上午泡好的豆子去了田家。


    “田叔,之前跟你提的石磨,你看能不能這二天幫我跑一趟,我跟別人談了一筆豆腐買賣,著急要貨,你看能不能幫我先弄出來,這是二兩銀子,到時候你雇輛車去,這酒你也帶上。”林梅把酒和銀子直接放在桌上。


    “這麽急,行,田叔我明天就幫你跑一趟,銀子我先收了,沒用完的回來再退給你。”


    次日,林梅依照契約,早早就把豆腐準備好,放在筐裏,給賈老板送了過去。價格還是三文一塊,不過取了個名字叫“林氏豆腐”。


    還讓林老爹在豆腐模板上刻了十六個“林氏豆腐”字樣。這樣豆腐凝固後,就會出現“林氏豆腐”四個字。


    有了名的豆腐,因嫩滑,回口甘甜,口碑一下子在白水鎮傳開了,不少飯莊都跑到賈老板那裏訂貨。喜的賈老板又帶著二百斤豆子跑了一次楊樹村,催著林梅增加每日供貨量,連豆子錢也到月底統一結算。


    這讓本沒指望掙大錢的林老爹,對林梅也刮目相看。清明時節雨紛紛。


    林家早已準備好香蠟紙錢,幹果。林梅還特意煮了一隻雞和一刀肉,炸了一盤豆腐。在林老爹的帶領下,全家人一起去林家祖墳。


    林家祖墳就在靈雲後山,要穿過整個村子,從村西直走到分岔口有一小道可直通往靈雲後山。腳辰快的話,一個時辰就到了。


    靈雲前山就是千年名寺--靈雲寺,從楊樹村走到靈雲寺要走上三個多時辰的路。


    村子裏的婦人燒香拜佛都會去靈雲寺,聽說求子特別靈驗,好多大富大貴人家慕名從千裏之外趕來燒香拜佛。


    因要從四嬸家路過,兩家相商就在老四家門口會合,所以王氏就讓杏兒在門口守著。


    “娘,娘,二伯他們已經走到轉角了,你們快點出來吧。”杏兒遠遠的就看見走在前麵的二伯駐著拐棍,山子哥背著一大筐走在中間,梅子姐姐牽著桃子妹妹在後麵,有些興奮的往屋裏叫著。


    帶著香蠟紙錢是不能進別人家的,這是規矩,所以杏兒也不招呼二伯一家進屋坐,大家都站在門口等著四嬸一家人出來。


    難得一見的表哥林風也帶著妻兒一同從鎮上回來了,林海抱著林風家的剛滿三歲的兒子林輝騎在脖子上,逗得林輝咯咯咯笑。林風的媳婦王友蓮是王氏的遠房侄女。小王氏去抱兒子,小林輝卻不肯,摟著小叔的頭直嚷要騎大馬。


    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林老爹笑著忍不住還看了一眼林梅,心裏歎了一口氣。


    林家老大家曆來都跟老二、老四家不合,所以每年祭祖從來不是三家一起去。都是老二、老四家先到把墳頭上雜草處理完了,然後等著老大一家到了再開始祭祖。


    可今年卻例外,老大一家早早就到墳地等著,見四周的雜草叢生,林忠皺了皺眉頭,讓張氏跟林青及兒媳婦柳氏一起把雜草處理了。


    三個人你看我,我盯你,就不願意動手。


    “咋得,老子還沒死呢,就吼不動你們了,想咋嘀!”林忠見沒人動手,有些氣惱。


    “你吼什麽吼,要弄你弄,我一天天累的給你家當牛做馬,這是給你祖宗送錢來了,你咋不勤快點,啥啥都指望著我,這祖宗保佑的可是你林家的後代。”林張氏懟了回去。


    林青見父母快吵起來了,連忙開口道:“爹,這事也不能怪我們呐,這活兒往年都是二叔跟四叔家的事,他們今年要晚點到,事先也不知會一聲,好讓我們提前準備準備,你看現在我們啥工具也沒帶,這滿山遍野的雜草今天咋弄的完。”


    說完還跟柳氏使了個眼色。


    “對呀,爹,你跟婆婆年紀大了,我們做晚輩肯定是不忍心讓你二老動手,但這山路濕滑,我可得把家慧和家寶看緊了,萬一摔著哪兒了,花錢子不說,還不得讓你二老心疼啊。”


    柳氏邊說邊觀察公爹,見其臉見好了很多,接著道:“小叔一家今年又去弟妹家,就林青一個人赤手空拳的還不知道幹到啥時候去了,還不如等等,說不定二叔跟四叔家帶了鐮刀啥的工具,人多一會兒就弄完了。”


    林忠聽了覺得有理,便點頭同意了,讓大家找個空地休息。


    林青向柳氏偷偷豎了根大拇指,還拋著媚眼,正巧被林張氏看見,狠狠的剜了一眼柳氏。


    等王氏一行人到的時候發現老大一家早就到了,特別是見他婆媳倆還坐在鋪了油布紙的草地上,王氏氣不打一出來。


    “喲,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今兒大哥大嫂這麽早就到了。”王氏挖苦道。


    林張氏聽了,也陰陽怪氣道:“咱們這些人是靠老祖宗留下來的地才能過活的,想得祖宗保佑,當個孝子賢孫,哪敢不跑快點的,不像有些人,……”


    後麵的話雖沒說完,但也知道不是什麽好話,林梅是晚輩,不好摻合進去。


    “唉喲喂,老祖宗們,你們也睜開眼看看,好好看看這孝子賢孫是咋孝敬你們的。”


    這可捅到馬蜂窩了,林忠大怒了。


    “老四,你聽聽,有這麽跟哥嫂說話的嗎,你也不管管你家婆娘,一天竟挑事。”


    林權聽了大哥的話,對著王氏說道:“你就少說兩句吧,爹娘還看著呢。”


    林忠對這個四弟媳越發不滿,但也不跟婦人一般見識。催促著林孝跟林權趕緊把墳邊的雜草處理了。


    林權聽了帶著林風和林海就動上手了,可林孝腿才剛好,能自己爬上山,已經累的不行了,林梅不讓林孝動手,帶著山子拿起鐮刀就割起了草。


    大家都知道林孝腿上有傷,對林梅不讓其操勞沒啥意見。


    可林青一個大男子揣著雙手站一邊看著,王氏有些看不下去了。


    “我說大侄子,你可是林家長房長子,往年來的晚沒遇上也就罷了,今年這麽早來,不是來當孝子賢孫麽,站一旁幹看著幹啥。”


    林張氏見王氏用她剛說的“孝子賢孫”,來埋汰人,有心爭論,可見林忠一直盯著她,便轉過頭不再理會,拿出紙錢跟著柳氏一張張整理開。


    林青是個臉皮厚的,壓根不理會小嬸子說的,站在一旁一動不動。


    人多力量大,半柱香的時辰,墳邊的雜草早已處理完畢。


    按習俗,自家帶的祭品,祭過祖後,要當著祖宗的麵把祭品吃完,才能回家。這也算跟祖宗吃個團圓飯的意思。


    可有兄弟分家的,如林家三兄弟的情況,就各帶各的,代表自己的心意,吃的時候,也是各家吃各家帶的。


    何況像林梅家還不一樣,林梅家不僅要帶祖宗祭品,還得給已故的吳氏準備一份,所以林梅特意煮了一隻雞,這算單獨孝敬吳氏的。


    大房的人見林梅從筐裏拿了一隻肥雞,眼睛都亮了,結果林梅一個轉身走著吳氏的墳前擺上。


    林忠氣的嘴角抽了抽。


    祭祖完畢,林青跑去跟林梅說:“梅子妹妹,你想的真周到,我都好久沒吃雞了,這味聞著真香,分表哥一點唄。”


    林梅還跪在墳前燒紙錢,說道:“這有啥的,大表哥既然想吃,就跟我娘磕個頭唄。”


    按理說林青是晚輩,吳氏是她二嬸,磕個頭也是應當的,但為了吃塊肉,就要磕頭,林張氏卻不幹了,而且她還沒死呢,自已的親兒子跑去跟別人磕頭當孝子算怎麽回事。


    上前揪著林青的耳朵就開罵:“老娘還沒死呢,你倒殷勤,跑去給別的女人磕頭,也不怕別人看見還以為那才是你親娘呢。”


    這話嚴重,不清楚的情況的,還以為吳氏是林忠的妾呢,這話可對吳氏是大不敬,更何況還當著林孝一家人的麵說的。


    “張桂花,你嘴巴給我放幹淨點……”林孝嗬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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