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裏,此時已經停止了營業,並且有兩方陣營涇渭分明地排列著。


    靠近門口的一方,諸多虎背熊腰的大漢裏三層外三層地站立,個個一身黑色西服,帶著黑墨鏡,氣息凶悍,明顯不是善茬。


    而在前方,一名中年油膩男被手下拉過來一座沙發,此時正靠在上麵,翹著二郎腿,嘴裏抽著一根雪茄,目光看著前方,其內滿是玩味和狠辣之色。


    此人楚浩並不陌生,正是那天柳一菲要陪酒的華哥,餘華。


    而在對麵,則是一眾酒吧成員,站在最前麵地是老板何玥,柳一菲躲在後麵,嬌軀止不住地顫抖著,很是惶恐。


    當日,楚浩收拾了餘華的手下,削了他的麵子,而此次他興師動眾而來,必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何姐,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要護著她麽?”經理張舟站在中間,對著何玥急切地道。


    “當然了,”何玥沒有半分猶疑,眼神十分堅定,“一菲是我們酒吧的成員,而且又沒有什麽過錯,我怎麽可能任由她被人帶走?”


    “何姐,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和華哥對著幹,你難道不想要你的酒吧了麽?區區一個服務生值得你如此麽?”張舟一陣勸說,“華哥可是我們這條長寧街的龍頭老大啊,得罪了他,你們都沒有好果子吃啊!”


    “那又怎樣?我何玥要是連自己的人都保護不了,開這個酒吧還有什麽意義?”何玥的話語不容置疑,她向來強勢,不是個肯吃虧的主。


    啪啪啪!


    就在這時,一陣響亮的掌聲響起,是那餘華鼓起了掌,並且對何玥豎起了大拇指,“很好,不愧是黑玫瑰,我就喜歡你這種帶刺的花。”


    接著,餘華的目光又轉向張舟,“張舟,怪不得你這麽多年來一直竭力守護著這個酒吧,原來是有這麽一個極品女老板啊!”


    聞言,張舟內心咯噔一聲,生出了不妙的預感。


    果然,下一瞬餘華又道:“張舟,我當初欠你一個人情,這幾年看在你的麵子上,我一直沒有收取黑玫瑰酒吧的保護費,從現在起,你我也算是兩清了。”


    張舟背後的靠山正是餘華,外麵這條長寧街上的老大。


    “黑玫瑰,雖然我很欣賞你的勇氣,但這麽多年來,你還是第一個敢違逆我的人,所以待會兒,不但是柳一菲這個賤女,就連你我也要一起帶走!”餘華點指柳一菲道,最後目光落在何玥身上,眼眸深處充斥著濃濃的征服欲望。


    在這個過程中,楚浩已經到了酒吧門口,全程目睹了這一幕。


    略微停頓後,楚浩就擠入人群,走了進去,身為黑玫瑰酒吧的員工,而且是保安,有人來鬧事,他必須得出麵。


    況且,這件事和他也有關係,他就更不能袖手旁觀了。


    “大餅子臉,”就在雙方對峙之際,一道懶洋洋的聲音驟然響起,“幾天不見,翅膀變硬了啊,居然敢找到這裏來,當初沒有收拾你是不是讓你覺得小爺太善良了!”


    聽得這熟悉的聲音,柳一菲俏臉陡然一喜,何玥的神色也舒緩了不少。她雖然強勢,但麵對餘華那麽多人,心中多少還是有些膽怯的。


    此時楚浩到來,不知為何,她心中莫名湧起了一股安全感,仿佛有這個男人在,什麽事情都可以解決一樣。


    餘華臉色則陡然一變,騰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當即擰著聲音道:“小雜碎,老子可算把你等來了。”


    楚浩走上前來,把何玥等人擋在身後,直視餘華,依舊一臉戲謔地道:“大餅子臉,當初我離去前,曾和你說過,若是你再找一菲的麻煩,當心你的肥豬腦袋,看來你是不想要你的肥豬腦袋了啊!”


    “小雜碎,我知道你有些本事,但你以為老子傻麽?沒有萬全的把握,老子會輕易前來麽?”餘華一張肥豬臉上滿是狠辣之色,“我勸你不要做無謂的抵抗,馬上把柳一菲和你的老板乖乖交上來,我今天晚上要好好地蹂躪她們。還有你,立即自斷一臂,這件事我可以不再追究,不然,老子會讓你知道什麽叫做生不如死!”


    “呦嗬,說你胖你還喘上了!我今天倒要看看有小爺在這裏,你能帶走誰?”楚浩背負雙手,目光驟然變得淩厲起來。


    不待餘華開口,一旁,張舟卻突然指著楚浩的腦門罵道:“小逼崽子,你他媽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敢對華哥這樣說話,我看你簡直不知死活!”


    張舟厲聲斥責,他想借機討好餘華,好再拉近關係。畢竟,沒有了餘華做靠山,他什麽也不是。


    聞言,楚浩不由撓了撓頭,現在的蒼蠅怎麽這麽多。


    “你是在和我說話麽?”楚浩側過身,臉色驟然冷了下來。


    “不是你是誰,”張舟聲色俱厲,“現在,我以經理的身份命令你,馬上給華哥跪下磕三個響頭,並且自扇嘴巴,一直扇到華哥滿意為止,你聽……”


    啪!


    他話還未說完,突然,一道清脆的耳光聲響起。


    楚浩早就看這張舟不順眼了,之前看在何姐的麵子上,沒有和他太過計較,但現在他再也忍不了了,當即就一巴掌扇出。


    “啊……”張舟淒厲的慘叫傳出,他被楚浩一巴掌扇飛,一百五十多斤的身軀居然在半空呈陀螺般旋轉。


    最後,他重重地砸在地上,嘴角滿是鮮血,並且右側臉頰高高鼓起,像是豬頭一般。


    這一巴掌直接把張舟打蒙了,他身軀哆嗦著,再不敢說半個字。


    身後,穆小雨柳一菲等人見狀,皆覺得揚眉吐氣,一陣暢快,當即暗暗在心中給楚浩豎起了大拇指。


    “死肥豬,你要是敢動她們一根毫毛,這就是下場!”楚浩沉著聲音道。


    餘華卻不慌不亂,反而是氣定神閑地坐了下去,並且眼神示意了下身旁的馬康。


    馬康心領神會,當即從懷裏掏出來一把手槍,頂在楚浩的腦門上,冷笑道:“小子,我知道你很能打,但你能擋得住子彈麽?”


    黑洞洞的槍口指著楚浩的腦袋,隻要輕輕扣動扳機,一粒奪人性命的花生米就會立刻射出來。實話說,楚浩不害怕是假的,他雖然有五百點武力值,但想要憑借肉體擋得住子彈隻怕也是癡人說夢。


    看到這一幕,何玥,穆小雨等人皆倒吸一口涼氣,不想這些人居然有槍。


    見楚浩不說話,餘華不由安下心來,仿似把一切都掌控在手。


    他重新蹺起了二郎腿,招了招手,手下立刻又遞上來一根雪茄,為他點上。


    噝!餘華狠狠地吸了一口,一張大餅子臉滿是享受之態。接著,他慢悠悠地道:“小雜碎,你現在覺得我有能力帶走她們麽?”


    他嘴角掀起一抹戲謔的弧度,胸有成竹,但楚浩口中卻冷冷地蹦出來兩個字,“沒有!”


    “嗯?”餘華一愣,不曾料到楚浩在這個時候居然還敢嘴硬,“小雜碎,我看你是冥頑不靈啊,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動手?來人,給我卸他一條腿。”


    “是,華哥!”


    當即有兩個彪形大漢走上前去,拿著手臂粗的棍棒,凶神惡煞,而馬康用槍死死抵著楚浩的腦門,讓他不能動彈。


    “楚浩!”何玥,柳一菲,穆小雨等皆是俏臉一變,為楚浩捏了一把冷汗。


    楚浩卻不驚不懼,似乎還有什麽手段。


    “小雜毛,居然敢和我們華哥作對,先卸你一條腿讓你長長記性!”彪形大漢冷笑著,神色玩味。


    但就在這時,突然,酒吧門口湧進來兩個人,並且,一道雄厚且帶著沙啞的吼聲響起:“住手,誰他媽敢動我大哥一根頭發,我要他全家償命!”


    說話的是個中年男子,他身軀並不多麽壯碩,但看上去很結實,一身的腱子肉,此時穿著黑色西裝,略有幾分帥氣。


    原本,餘華靠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正饒有興致地準備看楚浩被卸下一條腿,但當看到那中年男子後,卻驟然瞳孔暴凸,隨即騰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飛哥,是什麽風把您老給吹來了?”沒有了方才的狠辣和囂張,餘華當即舔著一張臉,笑眯眯地對那中年男子說道。


    “滾!“中年男子看也不看餘華,當即就冷冷地吐出一個字來。


    從進門開始,中年男子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楚浩身上。


    此時,他走到楚浩近前,二話沒說就一把將楚浩抱住,“大哥啊,我的好大哥,讓你受苦了,是小弟的錯,都是我的錯,是小弟沒有及時趕到啊!”


    瞬息之間,餘華愣住了,仿佛泥塑木雕一般,連手中的雪茄掉落在地都渾然不覺。


    不但是他,馬康連同他的一眾手下都傻眼了,臉色一陣慘白。


    那癱在地上的張舟見狀,直接嚇得昏迷了過去。


    “什麽!楚浩居然是飛哥徐飛的大哥!”何玥也驚呆了,她經營著黑玫瑰酒吧已有幾年,對附近一帶的大小勢力都心知肚明。


    而眼前這徐飛就是她所知的最為龐大的勢力,乃是包括長寧街以及很大一片範圍的龍頭老大,即便是在整個江城市都能夠說得上話,份量極重。


    餘華充其量就是個地頭蛇罷了,在他麵前根本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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