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誰砸我,是誰在跟我說話?給我滾出來!”楚浩捂著腦袋,大罵出聲。


    然而沒有人回應他,隻有咖啡屋的店員看到楚浩這不正常的一幕,不由發笑,這哥們估計是被那彪形大漢打傻了,剛才整個咖啡屋都靜悄悄的,哪有人說話?還砸你?怕不是犯了被害妄想症?


    無人回應,楚浩隻能打碎了牙齒往肚裏吞。


    揉了揉腦袋,楚浩正要再次起身,突然在胸口上發現了一個黑乎乎的本子和一支黑色毛筆。


    “這是什麽?”楚浩眉頭皺成了‘川’字,他不記得自己有這種東西,而且他所有東西都放在行李箱和背包裏,不可能飛出來啊!


    他左思右想,突然眼前劃過一道明光,陡然回想起剛才腦海中那個莫名的蒼老聲音,“難道是……”


    楚浩當即神色一怔,驚駭欲絕,“天呐!這難道是真的?”


    在原地呆了大約一分鍾後,楚浩突然鬼使神差地拿起身上的毛筆,而後在那本厚厚的黑本上奮筆疾書,寫下了兩句話。


    做完這一切後,楚浩把毛筆和本子收起來,又背上背包,推著行李箱走出了咖啡屋。


    那名店員全程目睹這一切,先是連連搖頭,而後望著楚浩離去的背影,眼眸中滿是同情和憐憫之色。


    這孩子命太苦了,不但有被害妄想症,還有很嚴重的精神病,一直在自言自語,好像還得了帕金森,兩隻手一直在半空抖動,根本不聽使喚。


    走出咖啡屋,楚浩推著行李箱,朝著李芷蘭和那彪形大漢快步疾走,想要驗證心中所想。


    他很快追上,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彪形大漢,眨也不眨。


    但是彪形大漢一直龍行虎步,似乎並未出現什麽異常。


    “不對啊,這一切都是假的?那我手裏的本和筆又怎麽解釋呢?”楚浩眉頭深皺。


    就在他這個念頭剛剛泛起的下一瞬,異變陡生,隻見那彪形大漢正行走著,突然間,他身上猛然傳出庫嚓的一道聲響。


    彪形大漢有點發懵,趕忙低頭一看,頓時臉色陡變,隻見他褲襠裏出現了像泥巴一樣的黃色東西,而且傳出一股子難聞至極的臭味。


    此時正值夏天,彪形大漢穿著一個寬鬆的大褲衩,那黃色東西正好從褲衩裏掉了出來。


    說來也巧,這個時候,突然一陣清風吹來,那臭味立刻四散開,飄蕩到人群裏。


    很快,人群都紛紛把目光投注向彪形大漢,當看到他身下那一坨黃色東西後,頓時,周遭人群如避蛇蠍般散開。


    “現在年輕人也太不講衛生了,居然在街上隨地大小便!”


    “豈止是不衛生,簡直就是惡心!”


    “究竟是誰生出了這麽個玩意?長這麽大了,怎麽不幹點人事?”


    “快走吧,也許這人有病,大小便失禁呢!”


    ……


    人群對彪形大漢一陣指點,惡心不已,甚至有女生差點當場幹嘔出來。


    走在前方的李芷蘭也察覺到了身後的異常,當下不由轉身。


    “嫂子,我,我……”彪形大漢想解釋,卻怎麽也說不出口。他此時也一臉懵逼,怎麽走得好端端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就拉了一褲襠!


    “滾!快給我滾!”李芷蘭滿臉嫌棄,有種羞於與其為伍的感覺。


    她趕忙快步朝前走去,然而平坦的大道,一點障礙也沒有,不知為何,李芷蘭剛走出兩步,突然啪嗒一聲,當即摔了個狗吃屎。


    這還不算,她這一摔,在其下身處,居然淌出了一大灘鮮紅的血,還有,還有一塊衛生巾!


    “啊……”當李芷蘭明白發生了什麽後,頓時發瘋般地尖叫起來,分貝很高,把人的耳膜都要穿透。


    她一向自命清高,以女神自居,此時居然在大街上,眾目睽睽之下來了個大血崩,這讓她怎能接受?


    於是,和先前彪形大漢差不多相同的一幕出現,人群對李芷蘭一頓鄙夷,像是看畜生一樣看著她。


    李芷蘭羞愧難當,直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哈哈哈……”就在這時,一旁的楚浩不由笑出了豬叫聲,前仰後合,好半晌才停歇下來。


    接著,他又對著李芷蘭和彪形大漢揶揄道:“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呐!要我看,你們兩個不如湊在一起得了。你在大庭廣眾之下拉了一褲襠,你也配合著尿了一褲子,居然尿得還是血,太牛逼了,佩服佩服,打擾打擾!”


    楚浩向二人抱了抱拳,隨即大笑著揚長離去。他本來還想對彪形大漢一頓拳打腳踢,但看到那惡心一幕,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天知道李芷蘭和彪形大漢是怎麽離開這裏的,不過楚浩已經不關心了,他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車。


    剛一上車,楚浩找了個位置坐下,趕忙掏出那黑本和毛筆研究起來。


    “原來這真是生死簿和判官筆啊!”有了先前的驗證,楚浩確信不疑。


    他捧在手中仔細觀察,發現這判官筆和普通毛筆款式差不多,隻不過在筆杆上刻有‘判官筆’三個字,而生死簿則有點特別,是一本厚厚的黑色本子,看上去似紙非紙,似皮非皮,不知是以何種材質製作而成。


    翻開生死簿,令人驚奇地是,它沒有頁麵,似乎隻有前後的封皮,足有三寸厚。


    而在上麵,楚浩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楚浩:男,二十三歲,江南省江城市康樂村人,一星運勢,壽元八十……


    這上麵居然羅列了楚浩的所有信息,從他出生時起,一直到他八十歲老去都曆曆在目。


    未來的事楚浩自然不清楚,但曾經的事上麵都巨細無遺地寫著,而且分毫不差,很多事楚浩都忘記了,但看到上麵的記錄卻又想了起來。


    楚浩再次愣住了,腦海中掀起滔天巨浪,久久不能平複,他居然能看到自己的過去未來,這由不得他不驚駭。


    多虧楚浩心理承受能力強,否則隻怕要被嚇出心髒病來。


    許久,楚浩慢慢平靜下來,艱難接受了這個事實後,內心突然發出一聲驚咦,“一星運勢?這是什麽意思?是好是壞?”


    楚浩看到,生死簿上,在他的名字後麵,共有九顆星星,但隻有前麵一顆是紅色的,後麵的星星都是空白的。


    而在這行星星下麵,又有著一條長形空白方框,方框後麵有著一個數字1000,後麵又寫著氣運值斜杠武力值。


    “這是什麽意思?”楚浩更加懵逼了,他仔細盯著那空白方框,感覺像是一個進度條一樣。


    正在楚浩苦思冥想之際,他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一些信息,是有關這生死簿介紹的,密密麻麻,仿佛蝌蚪般浮現在他的眼前。


    楚浩集中精神看去,半晌後,他有些明白了。


    原來,這天地間,每個人都是有運勢的,運勢共劃分為九星,一星為最低。很明顯,楚浩就是最為悲催的一星運勢。


    不過,他掌控了生死簿,卻可以提升自己的氣運,晉升運勢。


    提升氣運的方法有兩個,一是掠奪他人的氣運,讓對方憤怒,倒黴,生氣,抓狂甚至要了對方的命,從而掠奪其氣運。


    第二個則是積陰德,說白了也就是做好事,幫助他人,累積得多了,自身運勢也就會相應提升。


    而作為生死簿的掌控者,楚浩的氣運也是和身體素質掛鉤的,通過掠奪氣運或者積陰德的方式就會提升氣運值,自身的氣運越高,相對應的身體素質也就越強,也即武力值越高。


    這即是那個空白方框的含義。


    “這和遊戲裏麵的刷經驗值根本就是一樣麽?通過掠奪氣運或者積陰德,隻要刷夠一千個經驗值,我的運勢就會提升到二星,到時候我就會更加強大。”楚浩心若明鏡,接著眼眸中又露出憧憬之色,“據這生死簿的介紹,隨著運勢和武力的提升,到了一定層次,我完全可以逆天改命,把他人的生死掌控於鼓掌之間。就算我現在做不到,小範圍的改動也是沒問題的。”


    “哈哈,太好了,從今天起,我楚浩就是改命師了!”這一聲大笑楚浩直接狂吼了出來。


    霎時間,整個公交車為之一靜,所有人都看向楚浩,仿佛看白癡一般。


    剛好在這個時候,公交車到站,楚浩趕忙訕訕地下了車。


    公交車在康樂村村口停下,這裏是江城市的西城區,康樂村是個城中村,雖然在大城市裏,但和市中心的繁華卻截然相反,這裏和普通的農村沒什麽兩樣,也確實是該改造一番了。


    楚浩背著背包,拉著行李箱,把生死簿貼身放在懷裏,朝著家門回返而去。


    大概幾分鍾後,楚浩拐了幾個彎,終於看到了自家院落。


    “老媽,小靈,我回來了!”還隔著幾十米的距離,楚浩就大喊出聲。


    工作多半年他還是第一次回家,而且這次與往常不同,他懷著一本能夠逆天改命的生死簿,心情自然無比激動。


    然而,當楚浩快臨近時,卻突然發現在他的家門口,圍了一大圈人,足有十幾個,有黃毛,紅毛,綠毛,那為首一人正是李芷蘭口中的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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