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微涼伸手拉著楚岸寒,直接繞開跪在地上的溫嵐走遠了。


    兩人一直走到遠處的櫃台辦理手續了,溫嵐還跪在地上拚命的對著空氣磕頭。


    “…我求求你了,求你……”


    忽地,她抬起頭來,轉身對著舒微涼的方向咆哮道:“當年你媽是我害死的,你也是我趕出家門的,我把這條命賠給你,放過小霓好不好!”


    “呯!”


    舒微涼的手機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她猛地回過頭,就看見溫嵐站起身來狠狠朝著走廊轉角處的牆拚命用力撞去。


    “不——”


    “啊!”


    有人尖叫出聲。


    距離太遠了。


    舒微涼捂住了嘴巴。


    然後,一陣風從身旁掠過,一個人影飛速跑過去,攔住了溫嵐。


    楚岸寒動作利落地將溫嵐拽住,對旋即也跟著趕來的宴七道:“安排兩個人看著她,如果死能贖罪的話,她再多九條命怕是也不夠!”


    溫嵐掙紮著哭起來,嚷嚷著的話再也聽不清楚了。


    宴七揮了揮手,兩個男人立刻過來一左一右夾住了溫嵐就要拖走。


    “等一下!”


    舒微涼緩緩地走過來,站在了溫嵐麵前,死死盯著她的眼睛道:“你剛才說什麽?我媽她怎麽死的?”


    溫嵐滿臉是淚的抬起頭來,忽然滲人地笑了笑:“你答應我放過小霓,我就告訴你!”


    “嗬,你做夢!”


    舒微涼冷冷地看著她:“你可以不告訴我,反正這已經是過去式了,而我也可以讓溫霓生不如死,這卻是現在進行時!”


    “不——你別傷害小霓,求你放過她!”


    舒微涼依舊冷冷地看著她:“對我來說,現在放過溫霓的方式隻有一種,第一,我可以答應你給她一個痛快,第二,我讓她生不如死,你選吧!”


    “啊!”溫嵐慘嚎著,暈了過去。


    楚岸寒皺了皺眉,安排宴七道:“去查一下,你懂的!”


    這言下之意,用不著舒微涼與她談條件,以溫嵐這樣的水平,能拷問出來的東西可多了。


    宴七點頭離去。


    楚岸寒猶豫了許久,才將舒微涼拉到一旁,低聲問:“微微,溫霓已經在我手裏了,你是已經想好了,要讓她死嗎?”


    原本他並不想讓她來做這個決定,他完全可以背地裏安排好一切,就像之前她遇到的那些所有麻煩一樣。


    畢竟決定一個人的生死是一件非常重要且艱難的事情。


    尤其是這樣的事情如果放在舒微涼身上,更是顯得沉重——夏溫霓畢竟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姐。


    然而,聽到剛才的對話,楚岸寒忽然覺得,這件事還是要讓舒微涼知曉。


    讓楚岸寒沒想到的是,舒微涼幾乎是半秒鍾的考慮都沒有,就點了點頭。


    繼而道:“我不希望再被人突如其來地殺一次!”


    這一次是舒雅顏擋在了她麵前,那下一次呢?


    與其自己被人殺死,不如先把人殺死,她舒微涼又不是聖母,憑什麽要放過一個對她一次次行凶的人?


    半小時後,夏東霖的手術開始進行。


    原本還憤怒得難以靜下來的丁鐺也顧不上為自己的幹兒子傷心了,裹著披肩跑出來陪舒微涼守在手術室外。


    溫嵐母女都不可能再出現,夏東霖此時此刻唯一的家屬,竟然隻有舒微涼。


    “要不要他的弟弟妹妹打個電話?”


    丁鐺雖然沒有說,但舒微涼知道這個他指的是夏東霖。


    夏東霖是老大,在他下麵還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不過聽溫霓曾提過,大伯遠在斐城,而那個素未謀麵的小姑,早就在國外定居了,聯係方式她更是找不著。


    見舒微涼皺著眉想了半天,丁鐺歎了一口氣,又道:“這手術出來了至少要在床上躺一段時間吧,難道你打算照顧他?”


    雖說已經登記了脫離父女關係的公示,可不管怎樣在道德上來看,那人終究是舒微涼的爸爸,哪怕他自己都沒開口說過要認女兒,但是丁鐺知道,微微一定不會不管他。


    想到這,丁鐺又有些緊張道:“你該不會心軟把溫霓放出來照顧她吧?我告訴你,別幹這種傻事,溫霓那女人瘋了!她已經瘋了!”


    舒微涼搖搖頭:“放心吧,我不會放過溫嵐母女的,至於夏東霖……我先聯係一下他的親人,實在不行就請個護工!”


    丁鐺鬆了一口氣,拍拍心口:“好,我可以替你時不時的來看看他!哦對了,我剛才聞訊過來的時候,看到姥姥來了,你要不先去看看你表姐?我在這兒繼續替你當一會兒家屬先!”


    “好!”


    在這種關鍵時候,舒微涼也沒打算和丁鐺客氣。


    舒雅顏的病房就在手術室這一棟樓的九樓,舒微涼腳步沉重的跨進了電梯。


    她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現在欠下的這條命,還不知道以後會惹出多少麻煩來。


    算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了!


    *


    舒雅顏再醒過來的時候,終於如願以償看見了爺爺奶奶,以及她自己的爹媽等一圈長輩,頓時立馬紅著眼醞釀眼淚——雖然這會兒並沒有剛才那樣感覺痛。


    “媽媽!”


    她伸出手,格外委屈。


    媽蛋,今天不僅僅是腦子抽了,老天沒幫著她,更重要的是,付出了這樣的慘痛代價,卻依舊沒有換得那人多看一眼,他甚至連她的手都不碰!


    翟如芸也是心疼得不行,趕緊上前一步半摟著女兒的頭哭起來:“你這個傻丫頭啊,傻丫頭,你既然意識到了危險為什麽不直接把微微推開更好呢?為什麽要用自己的身體去替人擋刀子啊!”


    再聯想到這丫頭的出現會讓她失去的東西,這簡直虧得太厲害了,翟如芸索性嚎哭起來。


    舒雅顏頓時更委屈了。


    “人家來不及嘛!”說著終於嚶嚶嚶的哭出來。


    舒微涼回到病房,看見的就是這樣的場景,心裏的壓力更大了。


    “舅媽,對不起,都是因為我,雅顏姐才受了傷,我…”


    “都是一家人,微微,你姐姐救你是應該的!”


    舒淩風趕緊打斷了她沒說完的話,又道:“你不用有什麽心理壓力,微微,如果換做是雅顏遇到了危險,舅舅也相信你不會袖手旁觀對不對?”


    “嗯!”


    舒微涼點了點頭,別的不說,僅僅是看在舒淩風的份上,她確實也不會對舒雅顏袖手旁觀。


    “這不就行了麽,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雅顏救你也是她應該做的事情,所以,這段時間你就好好照顧她,也是你應該做的事情!”


    “這個當然!”


    就算舒淩風不說,她也決定了要照顧舒雅顏直到她恢複為止。


    舒雅顏撇了撇嘴沒有說話,心裏卻腹誹不已。


    她差點付出的一條命呢,照顧自己就能彌補的話,那反過來成不成啊?


    不過,看在爺爺奶奶此時此刻看著她的表情都格外慈祥的份上,舒雅顏把心裏話都咽了回去,對著舒微涼笑了笑。


    “對了微微,我聽說剛才夏東霖出了車禍?”


    舒信方見幾人的話說得差不多了,便將舒微涼拉到一旁問道。


    “是的,外公,他剛才在從警局回家的路上被大貨車給撞了!具體車禍情況還不清楚,但現在人在手術中。”


    “那現在是誰在看著他?那個女人嗎?”


    舒微涼知道他指的那個女人是誰,便搖搖頭道:“溫嵐現在腦子有點問題,楚岸寒讓宴七把她帶下去了,外公……”


    猶豫了一下,舒微涼還是開口道:“夏東霖的手術簽字都是我辦理的,因為溫霓現在不可能出來,您可不可以幫我調查一下他的其他家人,我小時候記得還有個伯伯在國內!”


    “行,外公會安排人去處理,你不用擔心!”


    想了想又道:“微微,外公能理解你的心情,所以,對於夏東霖,你想做些什麽外公都會理解的,不用特地來給外公解釋,嗯?還有你姥姥給你的那張卡,是可以無限刷的,在醫院也一樣!”


    舒微涼感激地點了點頭:“謝謝外公!”


    內心卻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關於媽媽病逝這件事,如果真是溫嵐動了什麽手腳的話,她要不要告訴外公呢?


    在病房待了一會兒,舒微涼給家裏人解釋了一聲,又重新坐電梯下樓去了手術室門口。


    丁鐺還在那無聊的刷著手機,看到舒微涼下來,頓時眼睛一亮。


    “微微,你表姐醒來沒?她有沒有和你說些什麽?”


    “已經醒了,她也沒說什麽,不過,我總有一種感覺,她當時救我那一下像是個意外。”


    丁鐺一愣,繼而腦洞大開的猜測起來:“真的?我也覺得她不太像是那種會舍命救人的,更何況她從頭到尾對你的不喜歡表示得那樣明顯,哎呀,該不會是她當時剛好不小心腳滑了,踩了個什麽就撲上去?又或者嚇得腿軟,就剛好跌在了溫霓麵前?”


    舒微涼臉皮一僵,然後無語地揉了揉眉頭。


    哪有這麽多巧合呢,她剛才的意思不是這種意外好不好?


    “算了,不管怎樣,她救了我,這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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