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丁鐺的畢業答辯很順利,不需要進行第二次複辯。


    在經曆了這麽多麻煩事情之後這算是一件大好事了。


    丁鐺心滿意足的跑出來抱著舒微涼跳了跳:“走,這次輪到我請你吃飯!”


    舒微涼有些無奈地看著她:“算了,你到是解脫了,可我還要回去準備明天的答辯呢,畢竟之前那麽大的風聲,鬧得老師們都不愉快,還是再努力點準備充分一些!”


    丁鐺轉了轉眼珠子:“那好,走,我陪你回去,給你做飯吃!”


    本想拒絕,但一想到丁鐺煲湯的水平,舒微涼歎了一口氣:“走吧!”


    兩人挽著胳膊親密的往回走,然而這一次,還沒走到公寓樓下,兩人的目光就被小區門口圍了一圈的黃線給吸引了。


    “這又是要幹嘛?啊?”


    丁鐺衝過去,黃線外很明顯的圍著一圈人,都在激動不已的討論著什麽。


    “聽說今天馬上搬走的就可以直接去領十二萬過渡費,明天搬走就變成十萬了,後天九萬,之後一天少一萬啊!”


    “還等什麽呢!我家那口子已經飛快的去找房子找搬家公司了,不出意外的話,我們先租個五十平的臨時倉庫住著,一個月也就六百塊,下個月定好了住所再搬一次,也花不了一千塊啊!”


    “就是就是,真沒想到我們這裏的拆遷說拆就拆呢,這是在修什麽緊急工程嗎?”


    “不管了,什麽工程都不關我們的事,隻要拿雙倍的現房價賠款,又還有搬家過渡費,這種好事要去哪裏找?”


    激動外加興致勃勃的都是房主,但另一小部分人就不是這麽開心了。


    “房東說賠我五千,讓我今天就搬走,可這麽急的時間我要去哪裏重新找個房子?”


    “剛才有人不是說了可以租個臨時小倉庫住幾天嗎?”


    “你這算什麽,我之前明明簽了三年的合同,才搬進了沒三個月呢就要趕我走,房東說賠我一萬,可是我現在就算拿了一萬也找不到地方住啊!”


    不過,畢竟是租的房子,又有賠償,大家的話題最後還是變成了討論在哪裏可以最快租到房子。


    “那現在這裏圍著是在幹什麽呢?”


    “裏麵在集體測量外圍麵積,說是等半小時就好,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大家趕緊的進去著手準備搬家吧!”


    舒微涼愣愣地站在原地,目光透過眾人,落到小區裏停靠著的那幾輛車上,然後眼眸狠狠地一縮。


    其中一輛商務車的車身上噴繪著公司名稱——夏康商務地產公司。


    那,是夏家的產業,她媽媽曾經在遺書上寫過是留給她百分之五十股份的地產公司,不過遺書上也僅僅隻能表達她的意願,那股份還需要過戶才能到她頭上。


    可現在,過戶是不可能的了,並且這公司聽聞已經掛在了夏溫霓的頭上。


    所以……這裏的拆遷並不是什麽緊急工程,而是夏溫霓在背後動了手腳,是要逼得她無處可去!


    一旁,不明所以的丁鐺還在皺著眉犯愁:“怎麽這麽快就要拆了呢?怎麽會這樣……”


    在安市這麽多年,這是丁鐺見過的第一個拆遷得如此神速的小區。


    黃色警戒線被解開,小區裏的人都紛紛嚎著朝自己家奔去。


    如今這裏的地段價格已經是十年前的十倍有餘,還能一賠二,壓根就沒有任何人想要做釘子戶,紛紛都在瘋狂的考慮著要如何最快的搬家。


    丁鐺愁眉不展的拉著舒微涼也朝著她家走去。


    “好了,我們暫時先不要想這個,你抓緊時間複習一下你答辯的內容,我給你做飯,一切都等明天答辯完了再說,好嗎?”


    舒微涼點點頭。


    哪怕胸口已經壓著幾座大山,但是她還得要先麵對目前最迫切的事情,那就是畢業。


    舒微涼心情沉重地翻來覆去看自己的畫,她的畢業設計其實早在半年前就做好了,本以為這個時候是安安心心安胎的時間,沒想到……


    她閉了閉眼,強迫自己把目光重新放在畫作《天之界》上。


    天色漸漸黑下來,她甚至不知道丁鐺是什麽時候離開的。


    次日,舒微涼被電話鈴聲驚醒。


    她猛地抬起頭,發現自己居然靠在桌子上睡著了,手機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響著。


    舒微涼手忙腳亂的翻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還好,距離答辯還有兩小時,但,為什麽周導師的電話就打來了?


    心裏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但還是接起電話:“喂,周老師?”


    “微涼,你今天的答辯被取消了,校方說你嚴重違反了校規,不能畢業,所以……你還是趕緊給桑陽打個電話吧,在這個關鍵時刻,大概也就隻有桑陽能幫你了!”


    電話那頭,周導師的聲音壓得很低,而且說完話就急匆匆地掛了電話。


    嗬,不能畢業……


    舒微涼呆在原地,看著手機許久。


    就在這時丁鐺的電話也打了來。


    “微微,慘了慘了,我看到你的照片被放大了公布在網上,說是你違反了安大校規校紀造成了十分不良的風氣即將麵臨學校處分,還說有可能要開除學籍,怎麽辦怎麽辦?要麽你還是給桑陽老師打個電話吧?現在可是緊急情況!”


    舒微涼愣了許久,才對著電話輕聲地道:“沒事的,用不著找他……”


    此時此刻她是不可能給桑陽打電話的,再讓他跑一趟,他這五年的書就白讀了。


    那,難道要現在就拿著遺書衝到夏家去找她爸爸做親子鑒定嗎?


    好像也已經沒有了別的選擇?


    舒微涼深吸一口氣,對著手機道:“丁鐺,我現在有點急事要處理,回頭再和你說!”


    她掛下電話轉身,動作利落地從床頭櫃裏麵鎖著的小盒子裏,翻出了一個信封。


    已經別無選擇了。


    *


    夏家。


    楚岸寒皺著眉頭盯著那裝潢得十分奢華的鐵欄杆,眸底透著一股複雜的情緒。


    在他印象中,以前的夏家大宅是很優雅又溫馨,裝潢清淡素淨的,這種金燦燦的粗厚鐵藝還真是有點……不太符合他想象中的氣質。


    “岸寒,到了,你看你都多少年沒來家裏了?啊不對,我記得很久以前你來我們家的時候還不住在這裏呢!”


    溫霓興奮不已地跳下車,迫不及待地拉著楚岸寒朝夏家大宅裏走去。


    昨天是她在楚家吃飯,今天就輪到楚岸寒來她家裏吃飯了,好談一談接下來婚禮的事情要怎樣安排。


    隻不過……


    她有些不太高興的撇了一眼跟在身後的楚莫寧,真不明白為什麽楚岸寒不讓楚家兩老也一起來家裏提親談論婚事,而是讓楚莫寧來做代表。


    “小霓,當心前麵的樓梯!”


    眼看溫霓歪著腦袋就要踩空,楚莫寧在後麵緊張得心都提起來。


    “嘖,這是我家,我怎麽不可能知道這裏有個樓梯?”


    溫霓不耐煩地嘟著嘴巴,想了想又回頭對楚莫寧做了個鬼臉。


    “岸寒,你看前麵那個小屋子,是之前搬過來的時候我特地讓爸爸給修的呢,為的就是給我結婚以後回娘家的時候方便帶你來住!”


    她突然捂著嘴巴咕咕地笑起來:“畢竟搬家的時候還小,而且我也沒想過你會長這麽高!”


    兩人在前麵手挽著手,楚莫寧一個人提著大包小包跟在後麵,滿心複雜的情緒。


    大宅門口並沒有人站著迎接,就連傭人都沒有出來半個。


    一時間,溫霓的臉有些酸了酸。


    好在一進客廳就看到家裏人都坐在沙發上等著。


    “爸,媽,小叔,我們回來了!”


    溫霓甜甜地笑著朝眾人打招呼。


    然而,站在她身旁的楚岸寒卻一直冷著臉,從進入夏家這個範疇他就一個字都沒開口說過。


    倒是楚莫寧熱情地上前與三人打了招呼。


    “伯父伯母,小叔!這是我爸媽請我替他們帶來的禮!”


    他將手裏的東西都放在茶幾上,還很得體的彎了彎腰,可謂是禮數周全了,但沙發上三人的臉色還是很不好。


    “哎,你爸還是這麽忙嗎?就連大兒子要結婚了都不上心!”


    溫嵐端著茶淺淺地抿了一口,目光緩緩移到楚岸寒身上。


    “岸寒啊,我們小霓這丫頭是死心眼,認準了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不然啊現在這個社會,以我們夏家現在的條件,誰會去計較她之前……嗬嗬!”


    她端著架子冷哼了一聲。


    言下之意,現在這個社會已經很開放了,要不是溫霓死認了要嫁到楚家,以夏家的條件,她的選擇多得很。


    楚岸寒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麵色沒有絲毫變化,倒是目光在沙發上轉了一圈,有些皺眉。


    夏家客廳那麽大那麽寬,可偏偏這三人各自占據了一個方位的沙發,他實在不願意與任何人同坐一個沙發,哪怕那沙發有幾米寬。


    於是楚岸寒依舊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溫霓有些不悅了。


    她很明顯的看到了楚岸寒的目光在像是在找地方坐,但看了一圈都沒有看上要坐的地方,這架子簡直是端得比她還要高。


    這可不行,小霓還沒嫁過去呢架子就端這個位置上了,要是真嫁了那還了得?


    於是她脖子一昂,站起身來就準備要發火,就在這時管家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麵色驚惶不定,額頭上甚至還冒著汗。


    “不得了了,老爺,不得了了!”


    “陳管家,你是沒看到家裏有客人嗎?就這樣大呼小叫的衝進來,像什麽話?”


    溫嵐一肚子的火剛好沒找到合適的理由發,聞言拍著桌子就咆哮起來。


    卻見陳管家壓根就不看她一眼,反而朝夏東霖走得更近了一些,壓低了聲音道:“不得了了,老爺,我們家大門外麵來了一個小姑娘,長得和……”他頓了頓,偷偷瞟了溫嵐一眼,聲音更低了:“長得和前夫人好像,她還說,她手上有前夫人留給她的遺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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