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溪扶著人剛走出電梯,就被攔住了。


    “人給我,你可以走了!”


    楚岸寒接過已經很不安分的女人,麵無表情地吩咐。


    赤溪如獲大赦,忙不迭的折回了電梯。


    頓時,整個頂樓隻剩下了他們。


    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了他們。


    看著舒微涼衣衫淩亂,眉眼盈盈卻死死咬唇的模樣,楚岸寒忽地覺著心口生疼得厲害。


    “微微…”


    一聲輕喚,瞬間讓她卸下了最後的掙紮。


    “嚶!”


    舒微涼雖然沒了意識,仿佛卻能感覺到安全,整個人都撲過來,八爪魚似地徹底掛在了楚岸寒身上。


    他並未抗拒,反而就這樣端抱著她一步一步地走進了這個全世界隻專屬於他的套房。


    ……


    天色漸黃昏。


    李家農莊。


    一輛麵包車停在了路口。


    溫霓跳下車,不安地走來走去。


    “半小時已經過了吧?他剛才在電話裏到底有沒有說什麽?啊?你們是豬頭嗎?這也能忘記?”


    豬頭猥瑣男有些委屈:“剛才在電話裏,他真的一句話都沒有說!”


    “怎麽可能一句話都不說?他至少會回答一個好字啊!”


    溫霓煩躁地揚起手裏的包包狠狠砸在猥瑣男頭上。


    “還愣著幹什麽?再打電話啊!”


    “住手,喂!你這個瘋女人!”


    猥瑣男才包紮好的手被狠狠地砸了一下,瞬間又浸出了血來。


    再看向溫霓的目光,已經有了歹意。


    溫霓卻壓根就沒有注意到這點,發泄完了就皺眉繼續思索。


    還記得前年差不多也是這個時候,楚家爺爺回國,說兩家當年指腹為婚就是一場兒戲,非要退婚。


    她那時候也自導自演了一場綁架案,讓自己“差點”為了楚岸寒“沒命”,最後逼得楚家爺爺放棄了這念頭。


    當時楚岸寒接到綁架電話後,短短一刻鍾就找到了綁架她的人,看得出還是十分在意她的。


    而且綁架她的那幾個混混朋友,至今都死得屍首全無,成了失蹤人口。


    所以她相信,如果沒有別的事,他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趕來救自己。


    可現在……赤溪一定會將中了藥的舒微涼送去楚岸寒身邊。


    她這是在賭什麽?


    “哎喲不得了!溫小姐,你未婚夫他、他電話關機了喲喂!”


    猥瑣男眯了眯眼,有些不懷好意地看著溫霓。


    這女人還真是搞笑得很,在黑市上花錢找了他們哥倆來綁人,結果人被救跑了也就罷了,居然還讓他們將她自個給綁來這荒郊野嶺。


    簡直就是自動送上門的貨啊!


    還膽敢在他麵前耍什麽大小姐脾氣。


    隻不過,本以為可以順手再撈個五百萬,現在看來要泡湯了。


    “關機了?這怎麽可能!”


    溫霓不可置信的瞪圓了眼睛。


    如果說電話沒接通之前楚岸寒關機了那她還能接受,可剛才已經打過一通電話了啊!


    這是手機沒電了嗎?


    突然,一雙手毛毛躁躁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大小姐,你看,剛才你那幾下子,把我的手又弄出血了,這該怎麽賠?”


    溫霓頓時火冒三丈。


    “滾遠點,你是瞎嗎看不見老娘在忙?再瞎逼逼別說賠償了,什麽錢你們都別想拿!”


    *


    華燈初上,將安市的夜色點綴得格外誘人。


    楚岸寒看著懷裏輾轉反側的人兒,抿著唇皺眉。


    剛才,就在他差點放下一切顧忌,準備覆上的瞬間,宴七格外“好心”地打電話來提醒他說,舒微涼流產至今才23天,還沒有坐滿所謂的小月子。


    而她的解藥,再等半小時赤溪就能送來。


    所以……


    “岸寒!”


    一雙滾燙的手臂突然圈上了他的脖子。


    舒微涼難受地扭著身體,再度像八爪魚似地纏住了他。


    記憶中,還有一次也是這樣難受的畫麵。


    不過因為有他,所以很快就變成了很舒適的結果。


    但現在為什麽還沒有效果?


    遊走在理智邊緣的舒微涼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睜開眼一遍又一遍的確認麵前這人到底是不是他。


    “我好難受……”


    她喘息著,內心深處的渴望一直得不到接納。


    就好像他終究越走越遠……


    可偏偏他還冷酷無情殘忍地伸手,將她的胳膊緩緩掰開來。


    “微微,你再忍忍!”


    空虛難受外加螞蟻噬心般的感覺,讓舒微涼壓根就聽不見他在說什麽。


    可是他的行動卻明明白白的栓釋了一切!


    他在拒絕她!


    麵前這個男人,果真不再是她的丈夫了!


    舒微涼死死咬著唇,拚命忍住那種幾萬隻螞蟻咬著心尖的難受。


    心底最後一絲自尊讓她努力想要掙紮著爬起來,卻偏偏被他重新壓回懷裏。


    “再忍忍!”


    他低語道,聲音帶著沙啞的味道。


    舒微涼不甘心,再度掙紮。


    “微微!”


    他忽地低吼一聲,終於覆上了她的唇。


    唇瓣觸碰的涼,讓她好受了一些,不受控製的身體也在拚命調整角度,想要迎合他。


    然而他卻並沒有更多的反應了,能施舍的僅僅隻是一個吻。


    一股屈辱的感覺從心底爬起。


    舒微涼絕望地終於確認,他壓根就不想碰自己。


    好像隻是為了讓她體內的藥效得到緩解,讓她的身體得到一些安慰,所以他才勉為其難地抱著她。


    眼淚忽地傾瀉而出。


    委屈和屈辱讓她恨不能鑽地逃走。


    可她的身體軟得根本就動不了。


    早知道來到他身邊也是這樣的話,她還不如被這藥折磨死算了。


    殊不知,楚岸寒此刻的煎熬,絲毫就不亞於舒微涼。


    他吻著她的唇,就像久逢甘露,終於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味道。


    他抱著她的腰,腦海裏浮現的全都是與她在一起纏綿的畫麵。


    他想念她的滋味,他想念她的身體,想得身心都很疼。


    可偏偏,此時此刻他不能碰她。


    楚岸寒覺得自己曾經堅定得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動搖的毅力,此時此刻已經被磨得隻剩渣渣!


    可是他不能碰她!


    那場意外的流產對她的身體損傷肯定很厲害。


    醫生也囑咐過一定要好好休息一個月時間。


    而她現在這樣的狀況,哪怕他想要小心翼翼護著,那藥效也不會讓她安安分分的呆著,所以還不如等解藥來比較好。


    他咬了咬牙,突然站起身來,狠心地甩開她的胳膊,朝衛生間衝去。


    舒微涼狼狽的保持著爬在床上的姿勢,心如刀割。


    看來恢複了記憶的他,真的不再是他了。


    衛生間傳來淋浴的聲音。


    舒微涼咬破了唇,拚命拽著枕頭不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難熬的時間,她的意誌已經迷糊得分不清光線在哪裏了。


    隱隱感覺有人掰開她的嘴巴塞進一枚藥丸來。


    她想也不想就將那藥丸咽了下去。


    大不了,就是一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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