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嘉言停下來,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是傻逼嗎?很帥?”這麽冷的天,就穿一件大衣不坐在車裏,凍死活該。


    謝澤緩緩轉過頭,黑色短發被風吹到額前,有些淩亂,嘴角勾起一個微笑的弧度,“我在等你。”


    心跳的感覺是什麽,和謝澤交往的每一天,詹嘉言都或多或少有這種感覺,可是這一刻,他像是回到了初次和謝澤說話的那一刻,他控製不住自己的心,隻能任它在自己的胸口,瘋了一般狂動。


    詹嘉言這才發現自己這麽多年還是難逃謝澤言語的挑逗,這個男人說的話對他而言是魔咒,他的一舉一動,都能讓自己躁動不已,在劫難逃。


    謝澤用手把頭發往後一攏,手指朝詹嘉言勾一勾,“過來。”


    詹嘉言心肝都在顫抖,生生止住自己的腳步,冷笑一聲,“傻逼,你愛凍就凍著。”


    特意從謝澤身邊繞開,詹嘉言讓自己盡量不要去看這個賣弄皮相的男人,就算如此他還是能感覺到謝澤的視線從自己臉麵一直追到後腦勺。


    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從謝澤麵前過忍住不敢呼吸的原因,詹嘉言覺得自己鼻根發癢,剛要伸手捂住,“阿嚏!”......“阿嚏!”...“阿嚏!”


    接連三個噴嚏,詹嘉言自己都被嚇了一跳,估計真的要感冒,揉揉鼻子趕快上樓。


    小樓樓梯間漆黑一片,燈是聲控燈,按說有人走路的聲音就該亮,不過估計是不怎麽靈光了,詹嘉言進去剛要拍手,抬起手,“阿......嚏!!”


    瞬間樓梯間亮了起來,詹嘉言臉上一紅,上樓。


    盤旋的窄窄的樓梯,詹嘉言兩步三階,盡管他想可以忽略身後有人跟著,可是那種存在感根本讓人無法忽視。


    還有最後一層就到了,詹嘉言也不回頭,語氣很不耐煩,“謝澤,你有意思沒。”


    身後人也不說話,詹嘉言搖搖頭,很失望,他不希望謝澤這麽跟他耗著,幹脆利落分手,讓曾經的約定作廢,這樣他才有膽量再來一次,不然謝澤總像是在提醒他,曾經交往了七年,謝澤沒有愛上他,以後也不會。


    不管了,詹嘉言上樓,隻要一會兒關上門,他遲早會走,一旦發現浪費時間他自然會走。


    對齊鎖眼,鑰匙插進去一轉,詹嘉言皺眉,沒鎖?


    輕輕擰動門把手,推門......


    看著門打開的一瞬間,詹嘉言握緊門把手,氣的肝疼,咬牙,“你真的把鎖撬了?”


    “說話行麽?”詹嘉言回頭看謝澤,謝澤臉色煞白,估計是剛才在外麵凍得,一身黑大衣,站在他眼前,把樓梯裏的燈光遮了一一大半。


    謝澤雙手環抱,“沒撬,找人開的。”


    一聽他說這話,再看這理所應當的手勢,詹嘉言氣的都想在他腦門給一拳頭,可是他敢說,這一拳頭絕對打不到謝澤身上。


    行,詹嘉言搖搖頭,越想越難受,進屋,衝著門外大吼,“滾!”磅一聲關上門。


    謝澤雙眼怒視著封死的鐵門,拿手推一推,推不動,門應該是鎖上了。


    詹嘉言進屋沒看到謝小澤,臥室也沒有,飯盆裏的東西就吃了一半,房子就這麽大,它能跑到哪裏。


    謝澤?想起謝澤的短信內容,詹嘉言心涼了一半,他說要把謝小澤埋了,這個王八蛋!


    謝澤掏出鑰匙剛要開門,剛才找人開鎖他不可能不留一把,忽然聽到門那頭有動靜,趕緊把鑰匙放口袋裝好。


    啪嗒一聲,詹嘉言一把拉開門,眼圈通紅,“謝澤,你他媽幹的都是什麽事!”


    謝澤在詹嘉言開門的一瞬間就隻看到了他的通紅的眼睛,甚至沒聽清他說什麽,“言言,怎麽哭了?”


    詹嘉言指著謝澤,“謝澤,我以為你就是說說,沒想到你這人真這麽狠!”


    謝澤聽不懂詹嘉言說什麽,皺眉,“說清楚,什麽意思?”


    “去你媽的,老子是瞎了眼,王八蛋,連點愛心都沒有,沒心沒肺,你腦子裏除了錢還有什麽!”詹嘉言現在就是想罵謝澤,張口隻要能罵的出來的的都罵!


    “我腦子裏都是錢跟我又沒有愛心是不是有心有肺什麽關係?”謝澤把詹嘉言指著自己的手握在手裏,詹嘉言手上很涼,比自己的還涼。


    詹嘉言跟嫌棄臭蟲一樣,覺得謝澤握著自己的手惡心極了,抽又抽不出來,“垃圾,放手!”


    謝澤眉頭越皺越深,詹嘉言這是越罵越過火了啊。


    既然是詹嘉言自己開的門,那就不怪他了,握著詹嘉言的手改為抓著他手腕,謝澤一把將門推開,大步進屋,關上門就反手把詹嘉言一隻手摁在門上。


    “啊!”詹嘉言痛呼出聲。


    他後背上午就有些受傷了,一下子貼門上,又撞了一下,更疼了,可是後背還好,關鍵是胳膊,中午被謝澤甩到床上那一下子,估計就擰著了,垂著還好,抬起來簡直就跟被人活生生擰下來似的!


    一句話沒說,詹嘉言就疼的冷汗直冒。


    “你剛才去哪裏了?穿的誰的衣服?”謝澤彎腰,嘴貼在詹嘉言耳垂,輕咬。


    “關你什麽事!”


    詹嘉言抬腿,卻被謝澤雙腿夾住,在詹嘉言喉結上輕輕嘬一口,“這招可不會再奏效了。”


    詹嘉言疼的牙都在打顫,“謝小澤呢!?你說你要埋了它,它就不見了,這又不是你家,你憑什麽說開門就開門,說進就進,你在犯法!我已經報警了,你等著!”


    “報警?”謝澤鬆開詹嘉言,詹嘉言根本就不看他,謝澤笑笑,可是眼底的傷心難過卻讓笑比生氣還難看,“是嗎,我等著。”


    詹嘉言蹲在地上一動不動,手垂在一旁,謝澤找了個凳子坐下。


    氣氛幾乎凝固,謝澤盯著這間屋子,到處都蓋著白布,隻有臥室一張床是整理過的,田靈給他的郵件寫了兩個地址,一個是這裏,詹嘉言正在住的,一個是戶主是詹嘉言,應該是詹嘉言自己買的。


    連房子都買好了,他卻什麽都不知道,詹嘉言這是鐵了心不會回來了。


    “謝澤,我是真的已經報警了,告訴我謝小澤在哪兒,你走吧。”詹嘉言站起來,他實在是不想看見謝澤。


    謝澤笑,“不用,我就等警察過來,不然一會兒你怎麽說?假報警?而且我確實開了鎖,你沒說錯。”


    詹嘉言仰頭,眨眨眼,“隨你,謝小澤呢?”


    謝澤笑,“送醫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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