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飛機,住進酒店,謝澤拿起手機,剛要撥號,田靈走過來,穿的是條牛仔褲,戴著黑框近視鏡,看一眼謝澤手裏的手機,摸摸鼻尖,“老板,問了徐老板時間,下午網球,晚上吃飯,ktv,行麽?“


    謝澤皺眉,將手機放回口袋,“大概幾點。“


    “估計後半夜了,老板。“


    田靈跟在謝澤身邊也有段時間了,謝澤半句話,她立馬知道謝澤的意思,這樣的秘書,哪個老板都喜歡,自然這也是最讓謝澤中意她的的原因。


    謝澤問幾點,不是問幾點開始,也不是問幾點吃飯談生意,而是幾點結束。她早就發現了,謝澤平時再喜歡工作,就算是天天在公司,加班再晚也沒有超過十一點,她一早就懷疑,老板肯定有個秘密戀人!


    雖然公司裏瘋傳老板是個磚石王老五,人帥多金,成熟穩重,關鍵是單身,但是田靈敢肯定,晚上不熬夜的有錢男人,一定有秘密戀人!


    謝澤眉頭越皺越深,拿出手機,在手裏轉了兩圈,看田靈,“盡量時間提前。“


    “是,老板!“田靈踩著高跟鞋踏踏走到酒店前台辦理手續。


    謝澤站在貴賓區,單手插兜,摁手機號,嘟嘟沒人接,再打,還是沒人接,連續打了幾個,無人接,剛要扔手機,手機脫手前,謝澤看到顯示已接通,握緊手機,大吼“怎麽才接電話!“


    幸虧這是貴賓區,身邊就一個長發低著頭塗指甲的,那女人低著頭罵一句,“神經病,這麽大聲!”說完抬頭,看到謝澤的臉立馬閉嘴,紅著臉拎著包出去。


    現在沒人,要不然謝澤繼續吼,估計得有人請保安了。


    田靈讓他這一嗓子又嚇回了外麵,靜悄悄看著自己老板。


    謝澤可以說是標準的五好老板,臉好,身材好,錢好,脾氣好,關鍵是人好。


    對方不知道是誰,能讓老板發這麽大脾氣。


    謝澤皺眉聽詹嘉言的話,手機裏詹嘉言的聲音不是很清楚,四周聲音嘈亂,他立刻判斷詹嘉言不在家,胸中莫名怒火,“你不在家。”


    “周末也工作?”謝澤說出這話就後悔了,自己周末不也在工作,但是他轉念一想,詹嘉言有工作沒什麽,關鍵是,小兔崽子沒跟自己提前說。


    以前詹嘉言不是沒玩過這招,自己給他打電話,他在那頭裝的支支吾吾,還故意弄出點聲音,他媽,謝澤心想,老子聾一隻耳朵,都能聽出那邊的大喘氣是那蠢比自己作出來的。


    後來估計是玩膩了,畢竟年齡也不小了,就老實了,不管去哪兒都說一聲,電話會打,不過再也沒有那些亂七八糟聲音。


    這麽幾年了,謝澤沒想到,詹嘉言老毛病又犯了,昨晚上還在床上,自己出差的事也說了,他怎麽就沒說自己周六加班,這問題旁人看來可能很小,不就是加班嗎,不就是什麽都沒說嗎,有什麽好生氣的。


    可是謝澤不行,先不說詹嘉言加班這件事本身,就光是想想那小兔崽子有事不說,理由說的還特合理,尼瑪,謝澤就生氣。


    他謝澤不是那種矯情的人,可是矯情起來,沒人能比。


    就算詹嘉言說的有理,那也不行,沒跟他說就是沒說,翅膀硬了就是硬了!


    謝澤深吸口氣,盡量不生氣,“言……嘟嘟嘟嘟……”


    謝澤手機還在耳側,聽著掛掉的聲音。


    單手扶牆,收起電話,剛要裝進口袋裏。


    抓著手機的手一頓,謝澤皮鞋一腳踹牆上,後退幾步,轉身,


    啪!


    手機一下子甩牆上,漆黑的機體,支離破碎。


    田靈躲在遠處,不敢靠近,她第一次見老板這樣,不管電話裏的人是誰,那個人能左右老板的情緒。


    謝澤坐在沙發上,看著地上的一堆碎片,他不喜歡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那種感覺像是自己的命不在自己手上。


    沒有人能左右他謝澤。


    田靈咬咬牙,過去,小心翼翼,“老板……”


    謝澤揉揉眼睛,抬頭,微笑歎氣,“都看到了,丟人吧。”


    田靈傻愣,隨機反應過來,撓頭,指指角落裏的攝像孔,“是有點兒……不過!除了它沒人看見!”說完蹲在地上撿碎片。


    謝澤看著地上的破手機,看她一眼,拍拍腿,起身,“丫頭,帶著手機卡去給我買部手機,最快。”


    田靈點點頭,把一堆垃圾扔到垃圾桶,隻留了手機卡和內存卡,“東西都給您放房間了,前台會帶您過去,我立刻去買手機,馬上回來!”


    謝澤躺在床上,腦子裏亂七八糟,詹嘉言在他身邊時間太長了,長到他都快忘記,七年不過是兩人的一個約定,時間一到,誰都可以打破它。


    田靈辦事效率很快,謝澤就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她就拿著手機送過來了。


    謝澤讓她回去休息會兒,畢竟今天有的忙。


    田靈剛出門,謝澤手裏的電話就響了,“寶寶來電,寶寶來電……寶……”


    一聽手機來電,謝澤臉都黑了,田靈這什麽品味,可是看到來電號碼,瞬間心情不錯。


    接通電話聽到電話那頭小心詢問的聲音,謝澤都能想想詹嘉言現在的樣子,肯定是低著頭,手撓著耳根,腦中一出現詹嘉言現在的樣子,謝澤就想立刻坐飛機回去,把人關屋裏,做他半條命不下床。


    “回去了?”他現在心情非常不錯,問出的話都溫柔了許多,仿佛剛才氣的扔手機,還差點抹眼淚的慫包不是他謝澤。


    電話那頭詹嘉言不知道說了什麽,謝澤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眼睛也洋溢著微笑,謝澤輕咳一聲,抿嘴,壓低聲音,“我最晚周三回去,帶禮物給你,想要什麽?這邊特產挺多。”


    “什麽?“謝澤皺眉,“不行。”


    電話那頭忽然安靜下來,隻有詹嘉言的呼吸聲,謝澤心又揪起來,他不知道詹嘉言讓他買花盆做什麽,那種東西哪兒沒賣的,不好帶,還易碎。


    好不容易起來的好心情又折半,謝澤忍不住說出口,“不是我說,詹嘉言,你怎麽越來越矯情,那種東西哪兒沒賣的,不想出門就從網上買幾個,說點別的,什麽禮物。”


    半晌不說話,謝澤以為詹嘉言又鬧別扭,剛想開口安慰幾句,忽然話筒一震,詹嘉言的聲音穿透手機,差點震碎謝澤耳膜,“不用了!你他媽什麽都不用買,多麻煩啊,滾吧你!”


    啪!電話掛斷。


    “艸!”謝澤看著手機,他還真不知道,幾個花盆怎麽了,真尼瑪矯情。


    手機撥回去,停頓都沒有,那邊就接起來,謝澤樂了,感情這矯情貨就在電話邊等他打電話呢。


    “你他媽打電話幹嘛!”詹嘉言口氣極衝,“老子再說一遍,兩個花盆,青花瓷,要你謝總親自挑的,飛機帶不來就高鐵,高鐵帶不來火車,你打電話要不是說行的,老子也不想聽,掛了吧!”


    謝澤跺腳,“艸!你……唉,別掛,您老怎麽著都行,我帶,我帶還不行麽,別說兩個,咱家言言開瓷器店都行,寶貝兒,你說行不?”


    又不說話了,謝澤看一眼手機,他覺得自己真的是越來越不懂詹嘉言了,以前雖然傻點,可是那也是個地道的漢子,說話爽快,現在,半天蹦不出句話,還特矯情,這要是擱以前,絕對在自己最看不上行列前幾名。


    謝澤想掛電話了,話筒裏詹嘉言語氣忽然軟下去,“就要兩個,矮肥圓的,什麽都不用買,周三晚上我做好飯在家等你……謝澤……”


    謝澤也軟了些,“嗯?”


    “我有點想你了……”


    謝澤覺得自己可能沒救了,這麽一個蠢貨矯情貨,估計沒資格上他最看不上榜,他笑,“想我了也不能自己摸,周三洗幹淨等我,好好疼你。”


    “滾!”電話又一次掛斷。


    謝澤一個後躺,橫在床上,想著詹嘉言脫了衣服,柔軟的黑發鋪在枕頭上,比玻璃球還亮的的眼睛,烏黑水潤,白淨的皮膚逐漸泛紅,果子初開桃花般,詹嘉言的手往下,再往下……


    謝澤滿腦子都是粉白條,嗓子發幹,拿起手機,剛想再打電話給肇事者,號都摁好了,就差撥出去,“艸!”謝澤起身,難以置信的看著褲子,隻是想一想就……謝澤抓緊頭發,“尼瑪,這都什麽事!”


    扔了衣服,站在水龍頭下,冰涼的的水,澆在身上,謝澤全身隻有那一處疼痛難忍,涼水澆灌下,大兄弟半點不低頭,剛才在床上想著詹嘉言那次根本不夠,謝澤剛想把手放上,忽然想起詹嘉言以前笑他的話,“澤澤呀,經常用手不好,以後我會嫌棄你的。”


    謝澤把手放下,把水溫調的更冷,讓自己盡量不去想那個蠢貨,工作,工作……


    半個小時後,謝澤圍著浴巾出來。


    看看時間,打電話給田靈。


    電話立刻接通,“老板,請吩咐!”


    謝澤看一眼地上的西褲,扶額,“給我買身西服,盡快送過來。”


    “領旨~”


    掛了電話,謝澤打開小小的行李箱,換上睡衣,這些東西都是詹嘉言賣的,四角褲是黑色還好些,睡衣圖案不是卡通就是動物,謝澤不管這些,能穿就行,一會兒田靈一姑娘進來,他總不能裹著浴巾。


    田靈拎著西裝,看到開門的謝澤,眼睛差點掉出來,“老……老板,衣服……”


    謝澤點頭,“謝謝,休息的怎麽樣?”


    田靈讓自己盡量不看謝澤一本正經的臉,豎起拇指,“晚上不用睡覺了!對了,老板,一會兒就出發,我跟對方商量了一下,晚上ktv取消,一會兒去球場,完事吃飯談生意,估計最晚10點半能結束。”


    謝澤很滿意,“行。”


    田靈笑,“您衣服我讓酒店送去幹洗吧。”


    謝澤拍拍田靈肩膀,“一會兒我打電話讓人拿就行,你下去等我。”


    “好的!”


    謝澤喘口氣,回屋把地上衣服扔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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