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澤,我回來了。”


    詹嘉言放下提包,看一眼雪白的牆,墨綠色的掛表顯示快九點了。


    沒有人回應,看來是還沒有回來。


    坐沙發上,打開電視。


    電視節目依舊很無聊,詹嘉言拿起手機給謝澤發了個短信問他什麽時間回來,發完短信用遙控切換到網絡頻道,找了個動漫看起來。


    大概半個小時後,手機來了短信:半個小時


    切中的回答,沒有多餘的話,謝澤一貫的作風。


    詹嘉言想回一句嗯,但是一看句尾,沒有逗號,所以他就沒回信息。


    謝澤跟詹嘉言說,要是他短信後用了逗號,就是等著回信,要是沒有用就是不用回。


    暫停視頻,詹嘉言洗洗手去做飯。


    大概二十多分鍾後門口有了動靜,詹嘉言聽到皮鞋的聲音響了兩聲,接著就聽到悶哼一聲,應該是謝澤坐在地上換鞋。


    他總是弄大動靜。


    “言言。”


    詹嘉言笑笑,放下遙控,做到飯桌旁。


    謝澤穿的是一身黑,這種肅穆的顏色完全符合他的氣場。


    他的黑色襯衣沒有係最上麵兩顆扣子,漏出來的皮膚雪白,詹嘉言看著謝澤的鎖骨,眼睛都要移不開了。


    謝澤搓搓手過來,在詹嘉言臉上擰了一把,“瞧你那色樣。”


    “去,”詹嘉言拍開謝澤的手,“爪子涼死了,洗洗吃飯。”


    謝澤捧住他臉,看著詹嘉言笑眼眯眯的樣子就照著嘴親上去,親完了還把手忘人領口下伸。


    “老子剛才可是把手捂熱了才摸你的,涼?”說著在詹嘉言胸口揪一把,疼的詹嘉言咧嘴,“現在還涼不涼,嗯?”


    詹嘉言笑的打顫,他向來怕癢,基本上就是別人碰他哪兒都癢。


    “哈哈,不涼不涼,我錯了不逗你了。”他一手拽著謝澤胳膊,一手捂著胸口,想阻止謝澤的胡作非為,可是忍不住笑,“不鬧了……真的不鬧了……謝澤……哈哈……哈哈……”


    謝澤就喜歡看他這受了委屈的樣,清秀的麵孔染個一抹緋紅,讓人看了就心癢癢。


    不過他還是鬆了手,要不然詹嘉言還真能笑到桌子底下去。


    謝澤去洗手,詹嘉言就繼續看動漫。


    “你他媽還真長不大了,怎麽還是看這些東西?”謝澤下來盛飯。


    詹嘉言撇嘴,把遙控器推過去,“你自己找。”


    謝澤沒碰遙控,吃了口菜,“我就是把你當祖宗養的,行了,愛看看。”


    詹嘉言知道他,自己的這點兒興趣愛好他都嘟囔了好幾年了,可也就是嘴上說說,從來沒管過。


    謝澤一心全在自己事業上,電視買了就沒打開過。


    每次詹嘉言看電視他還總要湊過來,嫌棄人家看的都是小屁孩看的。


    這不是吃完飯,又湊過來,神秘兮兮,“言言,我今年打算辦件事。”


    詹嘉言看著電視點點頭,“嗯。”


    電視上動漫日語還在繼續說,但是兩人之間忽然一片沉寂。


    詹嘉言無奈,謝澤每天都有要辦的事,三天一小事半月一大事,他以前也問過,時間長了也就不問了。


    這幾年都是這樣了也沒見他生氣過,今天這是忽然怎麽了……


    “謝大老板,您今年又是去哪兒出差呀,要我說您這公司現在做的挺大的,不如閑下來做點好事積點德,指不定後半輩子還能有個兒子伺候。”


    謝澤氣勢一凜,抬手拿過遙控關了電視,隨手一扔,就撈起詹嘉言抗在肩上。


    一巴掌拍在詹嘉言屁股上,惡狠狠道:“行啊,我看你給我生個兒子。”


    詹嘉言胳膊腿亂踢,笑的合不攏嘴:“我可沒那能耐。”


    謝澤一把將他扔在床上,一手解襯衫,一手開皮帶。


    詹嘉言神情恍惚躺在床上,喜嗬嗬的看著謝澤,心跳越來越快。


    這麽多年了,謝澤還是當年的樣子,唯一不同的是稚嫩褪去更顯成熟魅力。


    “謝澤,你知道你最大的缺點是什麽嗎?”詹嘉言似笑非笑盯著要壓上來的人。


    謝澤鼻尖蹭蹭他鼻尖,手指勾著他褲腰,“我有缺點?”


    詹嘉言舔舔謝澤下巴,“臉皮真厚。”


    謝澤親親他眼皮,“我說你肯定剪過眼睫毛,不然怎麽這麽長?”


    這個問題問了多少次詹嘉言已經數不清了,他甚至覺得自己渾身上下謝澤就喜歡他的眼睫毛……


    “說了多少次了,我沒有,不過我媽有沒有剪過就……”


    謝澤也不聽他說完就堵住了他的嘴,手也從褲腰伸了進去。


    詹嘉言輕哼一聲抱住謝澤,身體不自覺的顫抖,他知道自己很敏感,尤其是隻要謝澤一碰基本就有感覺。


    謝澤輕笑:“這就不行了?”


    詹嘉言抬腿配合著謝澤把褲子退了下去。謝澤親一下他眼睛,流氓道:“我的也很長。”


    詹嘉言臊的臉紅,“不要臉。”


    謝澤又堵住他的嘴,舌頭長驅直入在裏麵一掃而空。


    詹嘉言舌頭都麻了,嘴角明晃晃的口水流下來濕了枕頭,眼神迷離。


    謝澤眼神一暗,舔舔他嘴角,顧不得身下人癢的發顫,一步步往下親吻。


    詹嘉言已經要說不了話了,他癢,謝澤的親吻讓他又癢又舒服。


    感覺到詹嘉言已經不行了,謝澤把人雙腿環在他腰間,拿出床頭的潤滑油,低聲喘息道:“言言,腿勾著我腰,別掉下去。”


    詹嘉言迷迷糊糊點點個頭,腿上用力,他感覺到身下入口處涼絲絲的濕滑,伸手勾住謝澤肩膀,抬頭親吻他鎖骨:“繼續。”


    一場情事過後,詹嘉言已經快要昏睡過去,謝澤摟他在懷裏,輕聲問:“我最大的缺點是什麽?”


    詹嘉言昏昏欲睡,嘟囔道:“先說一個……”


    謝澤嗤笑,“先說一個?”感情還不止一個……


    詹嘉言嗬嗬笑兩聲,“先說一個,以後再說……”


    “好好,先說一個。”謝澤看他一副快要困死的樣子,也不難為他了。


    “言言?”


    謝澤本來等著他說自己缺點,可是轉眼人就沒了動靜。


    他搖搖頭,起來濕了毛巾,給睡著的人擦擦身體。


    兩人剛開始交往的時候不知道做這檔子事有這麽多講究,而且謝澤本人也不是那種上網查這些事的人,事前事後經常是糊裏糊塗就過了。


    詹嘉言那段時間總是發燒,後來次數多了謝澤就鑽研透了。


    再往後就知道事後清理身體了,就算詹嘉言睡著,他也得起床收拾。


    在謝澤看來這檔子事本來詹嘉言就受委屈,要是再讓他難受自己就不是個男人,而且這麽多年下來已經形成習慣了。


    清理好身體,謝澤剛躺到床上,詹嘉言蒙著被子滾到他懷裏來了。


    謝澤捏他鼻尖:“小王八羔子,敢裝睡了啊。”


    詹嘉言哼唧兩聲,將人摟的更緊了,在被窩裏悶著出聲:“我覺得你太白了,都快30的老男人了……”


    謝澤將他拽出來拉到身上,“啊,這又嫌我白了,以前是誰稀罕的?”說著動動下半身,威脅道:“我是不是老男人你問問它。”


    詹嘉言眯著眼,“膚白貌美的黃金單身漢,你們公司沒人瞄著你?”


    謝澤嘖嘖兩聲,“怎麽,吃醋了?你一快30的老男人跟些小女孩來什麽勁。”


    詹嘉言打個滾從他身上下來,閉眼睡覺,謝澤從來不缺少追求者。


    正如他所言,自己就是一個快要三十歲的老男人,一沒姿色二沒資本。


    兩人甚至連共同話題都沒,依謝澤的話就是說,老子跟你交往是看你順眼。


    詹嘉言的話則是,老子跟你交往是因為老子不喜歡女的,言外之意就是就算不是你,隻要是個男的,別人也行。


    當年謝澤一巴掌呼牆上,聲稱要是交往能過了七年之癢,第八年就考慮結婚。


    詹嘉言小心思達成,自然樂意,可是麵上得裝成相反樣子。


    如今入秋了,第八年眼看過了一半。


    詹嘉言還記得這事,可他覺得謝澤應該是不記得了,然而他又不能問,畢竟當初這事成的時候兩人一個無心,一個裝作不樂意。


    他不想讓謝澤看出來自己巴不得要跟他結婚的樣子。要不然他在謝澤麵前就真的是抬不起頭了。


    “你怎麽跟個女人似的!”謝澤就看不慣他這幅別扭樣,“有話直說,改明兒辭了你那破工作,來公司上班!”


    詹嘉言畢業後就留在小公司幹了份編輯的工作。


    謝澤家底厚實,有能力有手段,大學就開始創業,如今公司已經足夠殷實,按他那話說,他就不是給人幹活的料子,注定當老板。


    詹嘉言是喜歡他自信滿滿的樣,可是一想到要是去了他公司,還不得整天看到他那副嘚瑟樣,美死他。


    所以詹嘉言由著自己興趣愛好找了個工作,幹起了小說編輯。


    大學裏麵學的那點東西也沒用著,還遭謝澤吐槽說不如不上大學,浪費時間。


    他回:“你不也沒按大學專業走。”


    謝澤義正言辭:“老子本來就沒指望大學那點東西,懂不懂什麽叫人脈!”


    好吧,詹嘉言無話可說。


    他不像謝澤,大學裏麵狐朋狗友一大堆,他就是看看小說看看漫畫動漫,然後還有謝澤。


    謝澤提著他領子問:“老子怎麽就排在最後了?”


    詹嘉言笑:“你那麽多朋友,我不知道要排在哪兒呢。”


    隻要他這麽一說,謝澤就說他欠揍,最後就是詹嘉言就是在床上鬼哭狼嚎,謝澤吃飽了滿意了才算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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