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柔光熏染,窗外繁星滿天。


    遲旭定定的看著眼前這張精美生動的小臉,認真的看著,在心裏鄭重的對自己說,“遲旭,你要牢牢記住,眼前這個女孩子,就是這一生你都要好好保護的女人!”


    “我就知道你說我們曾經很親密是騙我的… …”說著,喬雪身體向後仰去,勾在遲旭肩膀上的手也滑了下來。


    當她的身體就要靠到沙發背上,忽的被一股力量又扯了回去,等一切靜止下來的時候,她震驚的瞪圓了眼睛!


    遲旭雙手捧著她的臉,閉著眼睛認真親吻她的樣子落入了她的眼中。


    四片唇瓣緊緊地貼在一起,遲旭吻住她的唇,用舌尖兒撬開她緊閉的貝齒,舌頭緊密糾纏在一起的時候,遲旭的內心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一瞬間,心髒被一種陌生又激烈的感情塞得滿滿的。


    喬雪的眼珠兒緩緩的轉動,她盯著他緊閉的雙眼,盯著他細致的連毛孔都看不見的肌膚,緩緩的皺起了眉頭。


    記憶中,她從沒有和任何一個男人這麽親密過!那麽,像現在這種情況,她難道不應該馬上推開他麽?她垂在身側的雙手動了動,抬了起來,卻好像不聽使喚一樣,非但沒有馬上推開他,反而再次勾住了他的脖子。


    遲旭感覺到她的動作時,身體激動的輕輕顫了顫,一種極度愉悅的感覺從他的心口迅速蔓延,傳遍全身。


    這時他才理解當時羽念離開時,冷瀟漢為什麽每天冷著個臉,他也體會了為何羽念回來時,他興奮的神情藏也藏不住!


    他明明身體有了反應,但他一直沒有更加過分的舉動,隻是吻的更深了,握著她肩膀的雙手更加用力了。


    喬雪眨眨眼睛,唇角揚起淡淡的弧度,她想不起來和遲旭以前是怎麽認識的,但是看現在他對她處處細致的關懷,想必以前對她也是極好地。


    她並不排斥他的靠近和他的吻,甚至,假如他想要做的更多,她的身體也會本能的接受吧?這樣想來,自己以前是喜歡他的吧?


    一吻過後,他的拇指輕輕揉著她微腫的紅唇,他盯著她清亮的眼眸微喘著問,“我是不是,太急了?”


    喬雪紅著臉把頭扭向車窗外,外麵,被籠罩在夜色中的山巒,散發著神秘的韻味。


    夜色寧靜,天地間,仿佛隻有他們兩人的心跳聲。


    “遲旭。”喬雪垂眸羞赧的輕聲喊他。


    遲旭握住她的手,深情的看著她,“嗯,我在。”


    喬雪撅起粉唇,模樣俏皮可愛的瞅著桌上的飯菜說,“我沒吃飽。”


    “咳… …”遲旭失笑,端起餐盒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方方正正的紅燒肉送到她唇邊笑道,“張嘴。”


    喬雪搶過食盒紅著臉嗔怪,“幹嘛啊那麽肉麻?我斷的是腳,又不是手!我自己吃。”


    “好。”


    遲旭笑笑,拿起另一個食盒,開始了自己的晚餐。


    吃完飯兩人趴在窗前數了數星星,今夜的星星特別多,多的數不清,掛在夜幕上一閃一閃眨著眼睛。


    遲旭垂眸,看著靠在他肩上的那顆小腦袋溫聲說,“等你的腳好了,我帶你去我的家鄉,那裏雖然沒有非常秀美的河山,但是卻有天底下最好吃的小吃。”


    她又長又卷翹的睫毛忽閃著,開心的笑道,“好呀好呀。”


    “你就這麽跟我出來了,你父母一定擔心死了,給他們打個電話吧?”


    “手機忘醫院裏了。”


    “用我的?”


    等了會兒沒有聽見她的回答,遲旭歪著頭看過來,她竟然說著說著就這麽睡著了?


    他很輕很輕的將她放平在沙發床上,他坐在她旁邊,將她的雙腿搬到他的大腿上,他怕她長時間不活動,受傷的那條腿可能會血液循環不通暢,他便一下下輕捏她的腿,直到坐著睡著。


    … …


    陳鑫從醫院出來,開車直奔喬園。


    喬尊不在家,喬雪的母親溫暖正在花園裏修剪枝葉。


    “溫阿姨!”


    陳鑫停好車後神色慌張的跑進了花園,“溫阿姨,小雪她被一個從京都來的臭小子給騙走了!”


    溫暖聽了後停下修剪山楂樹枝條的動作,驚詫隻是一瞬間,沒多會兒她就恢複了正常的神色,好像這個結果她並不感到意外。


    她把剪刀放下,抬頭看著眼前的山楂樹歎氣說,“小鑫你看這棵樹,它小的時候,我能根據我的喜好將它修剪成我喜歡的樣子,但是這幾年,我發現它長高了好多,我已經不能夠再完全按照我自己的意願來休整它了。”


    陳鑫聽了臉色一變,他看看這棵樹,又看看溫暖,皺起眉問她,“溫阿姨您這是什麽意思?您這是在拿這棵樹來比喻小雪嗎?人和樹能比嗎?小雪現在失憶了,而且還被一個才認識沒幾天的男人帶走了,阿姨您就不擔心嗎?”


    “我擔心有用嗎?”溫暖搖搖頭,臉上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我和她爸爸都希望她能夠嫁給你,一是為了報答當初你父親當年的恩情,二是覺得你對小雪是真的好。我們對你們的婚事是樂見其成的。”


    “婚事?嗬!”陳鑫一陣恍惚,“她已經逃過一次婚了,這是第二次了!”


    陳鑫暗惱,在同一個地方摔同樣的跟頭,他是有多蠢?


    “小鑫。”溫暖不忍看他這般傷神,這些年來,兩家人的關係走的像一家人一樣親,她早已把陳鑫當成了自己的孩子。


    “小鑫,你忘了小雪的腳是怎麽折的了?”


    陳鑫痛苦的閉上了眼睛,許久,他嗓音暗啞的說,“從家裏逃了出去,被保鏢追趕的時候,她從車流中穿梭過馬路,被車軋的。”


    “是啊,”溫暖目光柔和的看著陳鑫說,“所以,我早就猜到她還是會跑!至於你們的婚禮,我和你喬叔叔會好好商量商量的,到時候我們會給陳家一個說法。”


    陳鑫的心一顫,他猛然抬頭盯著溫暖,“您的意思,我和小雪的婚禮,不能舉行了?”


    “我知道你心裏不舒服,轉來轉去,你和小雪還是有緣無分,我和你喬叔叔心裏也不是滋味,既然她執意不肯接受這段婚姻,那我們就算了吧!你有什麽心儀的姑娘盡管和阿姨說,阿姨一定會當成自己家裏的親生女兒出嫁一樣,給你們辦一場風光的婚禮,也算是我們喬家對你們的一點點心意。”


    陳鑫連連後退,不停搖頭,“我不要。溫阿姨您別這麽說!我誰都不要,我就要喬雪!我喜歡了她那麽多年,我守護了她那麽多年,我才不要放手!我一定會找到她,帶她回來,就算找不到,地老天荒,我等她回來!我不信這個世界上,除了我,還有第二個男人比我更愛她!”


    許是害怕再聽到溫暖說出什麽讓人傷心的話,陳鑫扭身逃似的跑了。


    陳鑫沒回家,駕車去了局裏。


    迎麵就看見曹三被人從審訊室裏帶出來。


    一左一右架著曹三的刑警看到陳鑫時一同開口打招呼,“副局好。”


    陳鑫黑著臉“嗯”了一聲,之後就把視線轉移到了曹三臉上冷聲問,“審完了?”


    “是,局長說今天先審到這裏,先把他壓下去休息。”


    “休息?”陳鑫雙眉間堆起一座小山,厲聲吼道,“休息什麽?壓回去!我繼續審!這種人不審到他筋疲力盡,他能好好交代嗎?”


    “啊?哦!是!”


    曹三微眯的雙眼頓時睜開,他瞪著陳鑫,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


    回道審訊室,陳鑫衝著做筆錄的小李擺手,“出去,這兒不用你。”


    審訊室裏最後隻剩下了陳鑫和曹三兩人,陳鑫將審訊室的門反鎖了,拿鑰匙開了曹三手上的手銬,曹三揚眉,歪著頭衝陳鑫冷笑,“陳副局這是在玩兒什麽?開了我的銬子卻又反鎖了房門,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陳鑫撅起嘴唇笑了笑,忽的一拳打在曹三的臉上,曹三被打的嘴角開裂,他噴了口血罵道,“臭條子!你這是虐待,你這是違法的!信不信我告你?!”


    陳鑫脫了警服,伸出手指怒指曹三,“你告啊?隨便你!就算我丟了這工作,我也得狠狠揍你!要不是天天忙著追查你的下落,他悄悄來了欒城我怎麽會不知道?都是因為你!讓我丟了我最愛的女人!也都是因為你,我還得跟我最恨的男人叫一聲救命恩人!”


    他一邊說著,拳頭一邊雨點般砸下來,一開始曹三還躲閃反抗,但陳鑫的拳頭太硬,挨了幾下,曹三就倒在地上起不來了。


    陳鑫並沒有因為他的倒地不起而住手,他騎在曹三身上,用悶拳發泄著自己心裏的痛和悶氣。


    監控室裏的警察發現了這邊的情況之後馬上報告給了上級,很快,一群警察跑來圍在審訊室的外麵捶打房門,大聲的喊著,“副局冷靜點兒!你再打下去就出人命了!”


    忽的,審訊室門開了,陳鑫氣喘著站在門口,他的右拳上,沾滿了曹三的血。


    小李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曹三驚道,“快,先把人送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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