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速的地盤?


    羽念在冷瀟漢的胳膊上用力擰了一把。


    “哦。”冷瀟漢捂著胳膊側身瞪她,“擰我幹什麽?”


    “誒,你過分了啊!”羽念抬手指向摩天輪後的那片矮房子,“就為了得到那片地的開發權,你就拿樂樂的終身幸福去交換?她又不是個沒有思想沒有感情的物件,你憑什麽替她做主啊?”


    “我…”


    “你什麽你?你是缺錢嗎?你要是缺錢就說話,我養得起你!”


    “你…”


    “你給我閉嘴!總之這事免談!”


    看著羽念轉身離去的身影,冷瀟漢氣的叉著腰笑了。


    他快步追上她,從背後將她緊緊抱住,“誒,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伶牙俐齒的?懟的我都說不出話來了。”


    “我這不叫伶牙俐齒,我這是實話實說,隻不過以前你總是嚇我,我在你麵前不敢太放肆,怕激怒你。”


    冷瀟漢嘴角的笑容增大,他扳過她的身體看著她發怒的小臉,“以前是被我嚇的?這麽說現在就是不怕我了?”


    怕?怎麽不怕?怕你晚上發狠讓我下不來床!


    羽念忽然投入了他的懷中抱住了他的腰身。


    “…”這突如其來的投懷送抱讓冷瀟漢一怔,隨即他的手就自然而然的環在了她的腰間。


    他低頭吻了下她的發絲低聲問,“怎麽了?”


    “我就是覺得…”羽念抱著他的手臂收緊,臉埋在他結實的胸膛裏悶聲說,“我覺得樂樂其實挺好的,她對你是真的好。但是,感情是自私的,我舍不得將你讓給任何人。可每每想起樂樂對你的所有付出,我就覺得我好想是個奪走了她一切的壞女人。”


    “傻子。”冷瀟漢似乎一下子明白了,明白她剛剛為什麽會表現的有些薄怒了。


    “我是你的,一直都是,從小就是,用不著你從別人的手裏奪,所以你也不用覺得對任何人有愧疚感。感情的事情從來都是你情我願,我們彼此深愛有錯嗎?”


    “話是這麽說,但是…”


    “我懂。”


    起風了,冷瀟漢為她拉了拉衣領繼續說,“你放心,我雖然對樂樂沒有男女之情,但我是真的將她當成親妹妹看待的。我不會坑自己的妹妹的,她要是不願意做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勉強。我答應你,順其自然,好嗎?”


    羽念點頭,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點頭,“嗯,這還差不多。”


    冷瀟漢壞笑著在她腰間輕輕擰了一把,“我那麽聽話,今晚有沒有什麽福利啊?”


    “喂不飽的白眼狼!”


    羽念趁他不備,用力將他推倒在地,他被她推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眼神佯怒的看著她說,“看起來你身體是完全恢複了,早上被我這麽一頓折騰現在還這麽有力氣?好啊,天朗氣清,咱們去車上做點兒有意義的事情吧?”


    “流氓!”


    羽念撅著唇笑罵了一聲,卻紅著臉朝著他們的車跑去。


    跑上車卻沒見冷瀟漢追過來,奇怪…她明明聽見他在她身後追趕的腳步聲了!


    她疑惑的轉頭向外看去,看見冷瀟漢就站在離著汽車不遠的位置,正背對著她在接電話。


    “嗯,好,我這就過去。”


    冷瀟漢沒說幾句話就掛斷了電話,他轉身上車,眉心緊擰的發動了車子。


    看他這表情,羽念也跟著緊張了起來,她歪著頭蹙眉問,“怎麽了?有急事?”


    冷瀟漢頭搖了一半又點點頭說,“這些年喬睿一直跟沈煜一起住,所以他在需要留家庭地址的情況下都留的是沈煜的住址,也就是現在我爸住的那兒。剛剛我爸打來電話說他收到了一封信,信是寄給喬睿的。”


    羽念吃驚的問,“給喬睿的?他還有什麽親戚朋友嗎?”


    “親戚…應該…早就不聯係了。睿哥的父母還有妹妹,在他八歲的時候,出海遇上了巨浪在海裏失蹤了。”冷瀟漢的手搭在方向盤上輕輕拍了拍歎道,“不管了,先過去看看再說。”


    “好。”


    ...


    拿了信,冷瀟漢看過之後就一臉的沉重。


    羽念和沈燁也接過來看了,看過之後也都默默歎氣。


    靜雅茶樓。


    羽念出來的時候正好遇上匆匆趕來的文博。


    “嫂子你幹什麽去?”


    “我去幼兒園接孩子,你上去吧,他在樓上等你。對了,你額頭上的傷口還疼嗎?”


    “這點兒傷算什麽!”文博的手輕輕拂過額頭上的傷口問她,“瀟漢哥這麽急著找我來幹什麽?”


    羽念輕歎,“你上去問他吧。”


    “...哦。”


    羽念從幼兒園接了二漢出來,母子兩手牽手一邊聊天一邊走回家。


    二漢揚起小臉,用那雙黑亮的眼睛望著她問,“媽媽,爸爸呢?”


    “你爸爸他和文博叔叔有事情要商量,可能要晚點兒回來。”


    “哦。”


    見他有點兒失落,羽念換了個話題問他,“我和你爸爸想給你取個大名。你覺得‘群航’好聽嗎?”


    “...”他搖頭。


    “那...天意?”


    “...”二漢還是搖頭。


    “楚辭?”


    “嗯。”


    嗯?羽念蹲下身子笑著問他,“你中意‘楚辭’這個名字啊?冷楚辭?”


    二漢揚起唇角愉快的笑道,“好。”


    “那好,就叫冷楚辭。”


    母子倆剛商定好名字,冷瀟漢就打了電話過來。


    “念念,我和文博去一趟外地,去把睿哥的妹妹接過來。”


    “現在就去嗎?”


    “對,我們已經出發了。睿哥因我而死,現在得知她的妹妹還幸存於世,我想馬上把她接過來。”


    “那好吧,路上小心。”


    ...


    晚上,冷瀟漢不在,高可心也打來電話說不回家吃飯了,羽念做了點兒吃的和二漢兩人吃完早早的洗澡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感覺身邊涼颼颼的,她睜開眼睛恰好對上了橘色夜燈下冷瀟漢注視著她的那雙眼睛。


    “吵醒你了?”他揉著她的發頂輕聲的說,“我還特意放輕腳步,沒想到還是吵醒了你。”


    羽念扭頭看表,淩晨四點。


    她伸手摟住他涼涼的身體,往他懷裏拱了拱撒嬌道,“你不在身邊我睡不踏實。你剛回來?身上的涼氣還沒散。人接回來了嗎?”


    “嗯。接回來了,我讓文博去安置她了。”頓了頓,他低聲說,“挺可憐的。小時候和她爸媽出海船翻了,她命大,被漁民給救下了。那個漁民看她長的水靈,就將她當做了童養媳,十六歲那年就讓她和他兒子同房了,他兒子脾氣不好還嗑藥,一磕了藥回家就家暴,她受不了偷偷逃了出來,沒什麽本事,也沒讀過多少書,為了生存,就做了夜總會的小姐,直到前幾天被抓。”


    後麵的事情羽念就清楚了,那封信就是警局寄過來的。她被抓後,警察要她的身份證,她沒有,並說出自己的可憐身世,她說她依稀記得小時候有個哥哥,求警察幫她找哥哥。警察就帶她去抽了血,比對了dna。


    喬睿是局子裏的常客,數據庫裏有他的dna,查出來是他,但是手機聯係不上他,就按照他留下過的地址寄了一封快遞過來。


    他活著時,以為自己的妹妹和爸媽一起沉入了海底,他死的時候無牽無掛,可現實是他的妹妹居然還活著,現在他妹妹找來了,卻沒能看到他哥哥的最後一麵。


    假如喬睿還活著,他一定欣喜若狂。


    假如他活著的時候知道他妹妹還幸存於世,他也一定會想想辦法,不讓自己就那麽輕易的死去。


    “念念。”冷瀟漢把羽念緊緊的摟在懷裏,“我以前整天拎著刀子和一幫兄弟到處晃悠,我經常受傷,有的時候被砍的像個血人。但是我從未怕過,那時候我覺得人的命硬朗的很,不就是被砍幾刀嗎?養養就好了,男人必須得活得硬氣,寧可流血也不流淚。”


    羽念心驚的聽著,沉吟了一會兒,他的下巴擱在她發頂上摟著她繼續說,“可是,自從我們在一起我就怕了,我怕萬一我死了,你和兒子怎麽辦?”


    羽念抬起頭在他唇上印上一個吻後輕聲說,“我知道你想什麽呢,你是不是在想,假如喬睿知道他妹妹還活著,而且生活這麽坎坷痛苦,他在九泉之下也不會安心的?”


    “是,今天見到喬雪時,看她用期盼和激動的神情問我們她哥哥在哪兒時,我的心就好像被紮了一下。”


    “明天我去看看她。既然喬睿不在了,我們大家就幫他照顧好他的妹妹。”


    冷瀟漢的手輕輕摑著羽念的背柔聲說,“好,睡覺吧。”


    兩人相擁著,閉著眼睛,但卻都沒了睡意。


    “瀟漢。”


    “嗯。”


    “我睡不著了。”


    “那我陪你說話。”


    “跟你說哦,今天二漢自己親自敲定了他的大名,叫楚辭,冷楚辭。”


    “楚辭?”冷瀟漢樂了,“那肉球還挺浪漫的。你不是說楚辭是一本書嗎?騷體...嗬嗬...”


    羽念捏著他的臉蛋扯了扯,“拜托,你腦子裝的都是什麽?挺好的名字,從你嘴裏說出來怎麽就變了樣兒了?”


    “...哈哈”


    兩人說笑了一陣,快天亮的時候也不知是誰先睡著的,再醒來卻是被一陣陣節奏緊湊的拍門聲給吵醒的。


    吳速站在臥室門外使勁的拍,“大舅哥,我來了!快開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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