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少年向師傅辭行,可他剛走出房門,就被門外嚶嚶的哭聲給驚住了:“是誰,是誰在那裏哭?!”


    這一喊,從牆角處現出了一個女孩的身形來,隻見她兩眼泛紅,眼角還掛著淚珠,顯然是剛剛哭過。


    而少年見到那女孩卻詫異不已:“蕊兒,你怎麽在這裏,是誰欺負你了?!”哪知這一問,周蕊兒還更加的傷心了:“哥哥,你看看你的臉,都腫成這個樣子了!”原來,當周蕊兒看到少年的時候,少年的半張臉腫得老高,嘴角還帶著一長竄的血滴,因是被裏麵的師傅責罰了。


    結果少年一聽到這些,慌忙用手去擦拭嘴角的血跡:“我沒事,隻是摔了一跤罷了。”他想哄周蕊兒開心,怎知話還沒說完,周蕊兒就將他的嘴給捂住了:“哥哥,不要說了,我在外麵都看見了,哥哥是為了我而受責罰的。”


    當聽到這裏,少年的臉色大變:“你,你是怎麽看見的?!”如果周蕊兒看見了房內的情景,那就說明她在這已經有好一段時間了,那他與師傅之間的談話豈不是都讓她給聽到了!


    為此少年神情緊張,可就在這個突兀間,少年突然見到了躲在遠處的阿若,不由得怒吼了起來:“阿若,是不是你帶她來的!”見阿若躲躲閃閃的,少年就斷定這個始作俑者就是他!


    因此少年一把就將牆角下的阿若給拽了出來:“你為什麽要帶她來,你到底想幹什麽!”要知道少年對師傅的這番談話非常的注重,也容不得有半點的閃失,一旦泄露了出去,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所以少年的神情大變,連一向不善發火的他此刻也暴躁如雷了起來!


    可就在此時,周蕊兒突然衝了過來,擋在了阿若的麵前:“哥哥,是我讓阿若帶我來的,你不要怪他!”


    原來,之前少年從周蕊兒的住處離開之後,周蕊兒就蘇醒了過來,當從恒娘那聽到是少年送自己回房的,心中不免又充滿了感激,所以她想向少年道謝,卻在半道上遇到了閑來無事的阿若,於是兩人一拍即合,循著少年的足跡而來。


    但一路上,周蕊兒也問了少年不小的事情:“阿若,你家的公子是哪裏人?他今年多大了,叫什麽名字……”原來,周蕊兒心中不停地糾結著少年的無數問題,可惜無緣時機,也一直沒有說出口,現在有阿若在,也正是她問詢的好機會。


    於是周蕊兒衝著阿若喋喋不休的說了一大堆,弄得阿若目瞪口呆的楞了好一會:“小姐,你說得慢點啊,我都記不住了!”


    可周蕊兒聽到卻生氣道:“阿若,你到底上不上心啊,我說得這麽仔細了,你還說記不住!”看到他一副不耐煩的模樣,周蕊兒就握起了小拳頭,之前他在少年的麵前說三道四,她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哪知這一拳還沒打出去,阿若首先叫饒了:“哎呦,我的小姐,你就饒了我吧,你如果想問,為什麽不親自去問公子呢?”其實周蕊兒的那些話,他也聽得出來,如果是好事,還不如成人之美了。


    所以兩人一路鬥嘴來到了少年的住處,卻遠遠的看見少年往師傅的房中走去,因此兩人也尾隨而來,卻在房外聽到了師徒兩人激烈的爭吵聲!


    “阿若,哥哥與師傅怎麽了?他們爭吵得這樣厲害?!”聽到師傅發怒,周蕊兒也小聲地對阿若道。


    而阿若的臉上也同樣的泛起了疑問:‘是啊,少年從來都是對師傅言聽計從的,怎麽這次爭辯了起來?’而且從這師徒兩人的對話中,好像大部分都是圍繞著周蕊兒的!


    這讓阿若也非常的納悶,最後竟然捅破了紙窗,往裏麵望去!結果這一望不要緊,竟然看到了少年被師傅打到在地的一幕,當時就驚得阿若差點沒叫出聲來!


    “阿若,哥哥在裏麵怎樣了?”看阿若神情閃爍,周蕊兒更擔心裏麵的少年!誰知阿若卻回複道:“沒事,少爺不過就是被師傅訓斥了一下,等會就會出來了。”盡管阿若忍住了,但驚異的表情還是被周蕊兒給盡收眼底。


    “你騙人,你在撒謊!”周蕊兒聽罷,索性自己攀上窗戶,朝著破洞處望去,結果這一看不要緊,恰是看到師傅將畫冊扔進火爐中的一幕,頓時就將周蕊兒給驚得目瞪口呆:“怎麽會,哥哥的師傅怎麽會將畫冊給扔進了火爐裏!”這可是她承接了對娘的一切回憶,再看那少年,奮不顧身的從火中將畫冊給奪了出來,而這一幕不禁讓周蕊兒淚流滿麵起來。


    “不行,我要進去跟師傅澄清,哥哥都是為了我才這樣的!”看著少年被師傅無端責罰,周蕊兒終於隱忍不住欲推開房門,卻被身旁的阿若給一把拉住了:“你不能進去,師傅忌諱你,而你現在進去就證實了師傅心中公子的私情。”


    “那我該怎麽辦呢?!”見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周蕊兒忍不住‘嚶嚶’的啼哭了起來,但就在這時,房門終於打開了,少年從裏麵走了出來,這才有了剛才的一幕。


    聽完周蕊兒的述說,少年也感慨萬分:“蕊兒,你就不要哭了,我不是好好的。”他好言相勸,卻讓周蕊兒內心難安:“哥哥,不要說了,讓蕊兒為你治傷吧。”她可憐他的一張俊臉卻因為她的緣故差點毀於師傅之手。


    當她用手絹粘了些露水輕輕的擦在他紅腫的臉頰上,結果一個不慎碰到了流血處,登時就讓少年跳了起來!而周蕊兒見到又慌張了起來:“哥哥,是我弄疼了你嘛?”看著她擔心又緊張的目光,少年微微一笑道:“沒有,蕊兒的手很輕柔,隻要露水一粘上去臉就不會痛了。”


    其實少年想說她大可以不必這樣,但是這是她的心,如果不順著她,恐怕蕊兒的心裏會長久不安的。


    但是少年與周蕊兒的卿卿我我卻讓一旁的阿若醋意滿滿,心說我怎麽這麽笨啊,為什麽要去捅破那層紙窗戶!現在好了,反而讓他兩人親密無間,真不知是好還是壞?但就在阿若長籲短歎的時候,殊不知少年與周蕊兒兩人早就悄悄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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