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行看到沈若初的時候,眼底滿是震驚,他沒想到站在這兒偷聽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沈若初。


    沈若初也嚇得不輕,臉色慘白的站在那裏,腿都是發軟的,直直的看著厲行,她低估了厲行的狠辣。


    厲行方才是起了殺念的,子彈已經上膛了,收都收不住了,厲行猛地撈過沈若初,手裏的槍猛然揮了出去,躲開沈若初,放了一聲空槍。


    槍聲響徹整個後院,驚動了書房裏頭的徐司令,徐司令從書房裏頭出來,厲行見此,慌忙將沈若初給推向一旁的角落,麵色恢複正常。


    “厲行,出什麽事兒了?怎麽開槍了?”徐司令微微蹙眉,朝著厲行問道,這是在司令府,若不是出了什麽事情,厲行是不可能輕易開槍的。


    厲行立馬笑道:“沒什麽,我以為是遇上什麽情況了,原來是一隻貓,已經跑了。”司令府是養了一隻貓的,是徐子舒養的。


    徐司令聽了厲行這麽一說,整個人放心了許多:“沒什麽事兒就好,回去吧,注意安全。”


    “好,我知道了。”厲行應了一聲,徐司令不再多說什麽,折回書房,繼續辦公。


    徐司令一走,沈若初整個人腿一軟,就這麽順著牆壁滑坐地上,臉色猶如白紙一樣,額前滿是冷汗,將劉海都給打濕了。


    後脊背是一陣兒的發涼,她不知道厲行是輕易的起了殺念,方才若不是厲行反應快,一把拉過她,這會兒這一槍是直接打在她腦門上的。


    厲行看著坐在地上的沈若初,眼底滿是憤怒:“現在知道害怕了?”他知道沈若初素來膽大,卻沒想到沈若初膽子足以大到這種地步。


    根本不想想,這是什麽地方,就敢隨意來偷聽,他怎麽養了這麽個膽大包天的女人,厲行憤怒的不行,整個憤怒足以充斥著大腦。


    方才若是自己失手,會直接打死沈若初的,若是沈若初出了意外,他會瘋的,想想厲行就覺得後怕的不行。


    沈若初就這麽坐在地上,靠著冰涼的牆壁,沒有說話,她嚇壞了,也顧不得厲行怎麽生氣了,沒有接厲行的話,到現在都沒有緩過勁兒來。


    她覺得自己這回是離死最近的一次,子彈是擦著她頭發絲過去的,她能感覺到的那種,開槍打別人,她已經不怕了,可是她才知道,自己還是怕死的。


    沒人不怕死,她也不例外。


    厲行看著沈若初的模樣,是又憤怒又心疼,他知道沈若初嚇壞了,他也嚇壞了,軍襯的後背足足濕了一大片,冷汗出了一身。


    沒有多餘的耽擱,厲行拉著沈若初起來,沈若初就這麽立在那裏,腳底猶如灌鉛了一樣,一步都挪不動,眼底滿是委屈的看著厲行:“我害怕,我走不動了。”


    她是真的害怕了,腿一直在發抖,根本沒辦法走路。


    厲行是又恨又愛的,上前一把將沈若初給打橫抱了起來,離開後院。


    那邊徐子舒聽到書房傳來的槍聲,立馬小跑著過來,見到厲行打橫抱著沈若初的時候,不由瞪大眼睛:“若初,若初,你沒事兒吧?”


    別不是表哥開槍誤傷了沈若初吧,那她的麻煩可就大了。


    厲行素來精明,瞧著徐子舒緊張的樣子,就知道這事兒跟徐子舒脫不開關係,徐司令的書房門口,是有副官把手的。


    他剛才出來的時候,沒見副官,看見晃影的時候,以為遇上探子偷聽,才起了殺意,朝著沈若初過去,差點兒沒一槍打死沈若初了。


    “她要是有事兒,看我饒不饒的了你?敢跟她合起夥來做這種無法無天的事情,你是活膩歪了?要是池揚知道了,看他怎麽收拾你?”厲行恨得牙癢癢,朝著徐子舒罵道。


    她若是不幫沈若初打掩護,沈若初也不可能去偷聽的,徐子舒以為這是在幫沈若初,這哪是幫沈若初啊,這根本就是害沈若初。


    這兩個膽大包天的女人,想想厲行就恨得牙癢癢。


    徐子舒被厲行這麽一罵,自然知道厲行什麽都知道了,低著頭,很沒骨氣的對著厲行開口:“表哥,我錯了。”


    她原本就怕厲行怕的要命,現在厲行這麽生氣,她還不是乖乖的認錯,否則厲行哪能輕饒了她。


    厲行掃了徐子舒一眼,沒有多餘的話,抱著沈若初離開了,他還要跟沈若初算賬呢,這會兒沒工夫收拾徐子舒。


    沈若初見厲行沒有為難徐子舒也就沒多說什麽,隻想著自己一會兒才是死定了,厲行饒不了她。


    厲行和沈若初一走,那邊幫忙找狗的副官,一路小跑著過來,抱著嬌嬌對著徐子舒說道:“子舒小姐,嬌嬌找到了,剛才的槍聲是怎麽回事兒啊?”


    他們嚇壞了,原本是在徐司令書房門口把守的,若是出了什麽意外,他們都得被槍斃的。


    “沒什麽事兒吧,我過來看了,什麽都沒有,把嬌嬌給我吧!”徐子舒一派淡定的說著,說話的時候,伸手抱過副官手裏的薩摩耶。


    轉身離開了,心中卻是十分擔心沈若初的,表哥這麽憤怒,一會兒不得把沈若初給生吞活剝了才行。


    沈若初的膽子是真的大,她也是膽大的,居然就中邪了,幫了沈若初一回。


    厲行抱著沈若初出了徐家的纏枝大鐵門,將沈若初放進自己的那輛斯蒂龐克的副駕駛,給沈若初扣上安全帶。


    一股股冷風從窗口灌了進了,沈若初整個人才算是鬆了一口氣,臉色緩和了一些,她是真的嚇壞了。


    這邊厲行已經上了駕駛座,打了火,開著車子,一路風馳電掣的離開了,現在已經夜裏了,路上的車子少了許多,厲行開的就更快了。


    沈若初知道,厲行是氣急了,才會這樣的發泄,隻看看著窗外,沒敢看厲行的眼睛,厲行氣急的時候,還是很嚇人的。


    更何況這事兒本來錯的就是她,這會兒沈若初也心虛的不行。


    厲行的就這麽開著車子,車裏死一樣的沉寂,已經不在徐家了,想到那會兒自己差點兒沒殺了沈若初,厲行就憤怒的不行。


    忽的厲行猛地踩了油門,車子就這麽直接停在路中間,厲行轉過頭看向沈若初,眼底滿是憤怒:“怎麽不說話了?”


    他以為沈若初至少會說兩句什麽的,至少為自己辯解一下,他也好受許多,起碼,沈若初說兩句,證明沈若初知道錯了。


    沈若初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解釋,她還是沒意識到自己做了怎麽樣膽大妄為的事情來。


    沈若初看了厲行一眼,旋即目光飄散開來,仍舊是沉默著沒有說話,她沒有什麽好說的,她確實是偷聽了厲行跟徐司令的談話,錯在她,她不想辯解什麽。


    厲行瞧著沈若初的態度更氣了,就這麽大手一伸,猛然將沈若初給撈了起來,沈若初一驚,整個人便騰空了起來。


    頭撞上車頂,很是疼的,還不等沈若初緩過來,厲行已經將沈若初給撈了過來,大手一分,沈若初就這麽跨坐在厲行身上,後背抵著方向盤。


    厲行伸手捏著沈若初的下巴,不顧沈若初的意願,逼著沈若初同自己對視著,沈若初抬起頭,掃上厲行淩厲的目光。


    那目光好似要把她生生吃了一樣,她做了不少惹厲行生氣的事情,厲行一直都是佯怒,生氣不過多久,就妥協了。


    像今天這麽憤怒的看著她,還是頭一回。


    沈若初緊抿著唇,跟厲行對視著,厲行負氣似的低下頭,吻上沈若初的唇,不停的吸允著,沈若初怎麽不知道厲行是在發脾氣,是在報複她。


    心裏的某處微微泛疼,緊閉著唇,不讓厲行進入,厲行見此,更惱了,手緊緊的勒著沈若初的腰,負氣似的輕咬了沈若初的唇,沈若初疼的不行,不由長了嘴,厲行的長舌便立刻探了進去。


    厲行憤怒的翻攪著,手不停的揉著沈若初的後背,好似要將沈若初給揉進體內,沈若初不再掙紮,任由著厲行吻著,後背時不時的抵在方向盤上,隔得骨頭生疼。


    厲行的吻帶著報複性的,沒有往日的溫柔,所到之處,都是留了紅印子的,厲行的吻一路滑到沈若初的耳後,輕輕的啃咬著:“沈若初,是不是我太縱著你了,你怎麽敢這麽大膽?”


    他是要栽培沈若初,也希望沈若初能夠早點兒成長,每次沈若初一次又一次成長的時候,總能給他驚喜,這一次卻換成了震驚。


    沈若初聽了厲行的話,微微蹙眉,旋即,猛然抬手推開厲行,厲行後背撞在椅背上,迎上沈若初略微有些淩厲的目光:“我已經偷聽了,你們說的話,我每一句都聽到了,少帥預備怎麽辦?”


    她不喜歡厲行這種報複性的吻,讓她很難受,更難受的是厲行要去打仗了,卻瞞著她。


    厲行直直的看著沈若初,瞧著沈若初絲毫不當回事兒的模樣,更憤怒了:“你以為你跟徐家的關係好,你就敢在徐司令的書房門口偷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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