滲人的寂靜與黑暗中,有兩個影子在竊竊私語。“姐夫,一不做二不休,把她扔到火化爐中去,也就一個小時的時間,就什麽都沒有了。”


    “也好,昨天我們已經熱情地接待了她,監控攝像頭保存了當時的情況,就算她失蹤了,別人也無法懷疑是我們報複。”


    兩人同時伸出一隻手,重重地在空氣中一劈。“殺。”


    清洗過的水泥地麵雖然風幹,但是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揮之不去,其中一個影子忽然打了一個趔趄,被另一個影子扶住。“姐夫,你小心點走。”那聲音裏有責怪,但更多的是關心。


    “這鬼水泥地,都幹了還這麽滑,趕明兒全扒了。”


    “先解決她吧,別的話少說。”那聲音又不滿了。


    “是是,貴子,我去操作間,你這邊把她扔到火化爐中,我那邊立即淋柴油點火,可得早點回去,你姐姐還在家裏等我,回去晚了她準得讓我跪搓衣板。”


    兩人商量即定,便分頭行事,那姐夫便先去操作間。


    範貴走向風鈴,這時風鈴猶未醒來,躺倒在水泥地麵上,範貴眼露凶光,步步逼近,瞬間就到了風鈴身畔。“這一世算你倒黴,犯到我範貴手中。”說畢,範貴準備將風鈴扛到肩上,但是手指卻無意中觸到了風鈴的乳房。


    豐滿的乳房像小山包似高聳,但卻軟綿綿的,範踐忍不住抓了兩把,接著他的手探入了風鈴的衣衫,慢慢地下滑。


    “哼,還是處女,就這麽燒死她太可惜了,先做她一炮,讓她死前做一回女人。”


    想著,範貴便來解風鈴的扣子,襯衣的扣子很小,黑暗中看不清,範貴脾氣上來,一把扯開,然後又來撕風鈴的褲子。然而就在這時,風鈴醒了過來。


    有個張牙舞爪的影子蹲在黑暗中,雙手在扯自己的褲子,頓時風鈴嚇得魂飛魄散,雙腿用力一蹬,便蹬在那影子的胸口。


    範貴猝不及防,恰好被踢中胸口,身體向後滾出一米多遠。


    風鈴來不及細想,也顧不得衣衫不整,爬起身便外跑,但是這屋子裏麵實在漆黑,風鈴跑出幾步便摔倒了。


    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讓風鈴想起白天來的那個空曠的火化間,這裏是死者被送入火化爐的地方,是死者在人間最後走的一段路。


    風鈴記起自己是被範貴打暈,那麽範貴帶自己來這裏,莫非是想要把自己扔到火化爐中毀屍滅跡。


    膝蓋的劇痛讓風鈴一時站立不起來,但風鈴還是爬起身向前衝,黑暗中不辨方向,咕咚一響風鈴又摔倒了,這次不等她爬起身,一個重物從天而降,她整個人都被壓在水泥地麵。


    兩記耳光凶狠地落下來,打得風鈴眼冒金花。


    “臭女人,我讓你跑,我讓你跑。”


    耳光如雨點般落下來,風鈴喉嚨裏血氣上湧,一口熱血差點噴湧而出。


    此時範貴也不敢再起淫心,如果讓風鈴逃走,那後果可想而知,女人事小,錢財事大,有錢就會有女人。


    風鈴又被打暈過去。


    範貴將風鈴扛在肩上,那柔軟的軀體再也無法誘惑他,在生死利益關頭什麽都不重要。


    走到火化爐前,範貴想要用腳去開啟爐門,但是肩上多一個人使他無法準確地開門,範貴隻得將風鈴又放回地麵。


    風鈴被水泥地麵的濕氣弄醒了,而這時範貴已經打開火化爐門,他彎腰抱起風鈴,風鈴不顧一切地抱住了範貴的腿。“放手。”範貴氣極敗壞地扳風鈴的手。


    “救命。”風鈴喊起來。


    “臭女人,讓你喊。”


    凶狠的一巴掌又甩在風鈴的麵頰上,風鈴隻覺天旋地轉,手上的力道也漸漸消失。


    範貴扳開風鈴的手腕,將她打橫抱起來,打算先將她的腳放入火化爐中。


    在停止反抗過的這幾十秒中,風鈴又獲得了喘息的時間,雙腳蹬在牆壁上,使範貴無法將她的雙腳放入火化爐中。“該死的女人,我讓你粉身碎骨。”範貴罵道。


    範貴用力地將風鈴的身體往火化爐中塞,但是生死關頭,風鈴的潛藏的力量也不由爆發出來,她死死地蹬住牆壁。


    兩人僵持半晌,範貴忽然醒過神,抱著風鈴轉了一個圈,使她的頭部朝向火化爐口,這樣風鈴的雙腳就再無用武之地。


    風鈴心驚膽顫,雙手抓住範貴的手臂死死不放,範貴又急又氣,突然手機響起來,範貴無法接,但猜測是姐夫打來的催促電話。


    “給老子鬆手。”


    風鈴牢牢抓住他,甚至昂起頭去咬他,但隻咬住範貴的衣衫。


    “貴子,你快點。”細細的聲音從爐口中傳出,原來那姐夫見風鈴的身體一直沒有進入火化爐,心裏不禁著急,打了範貴手機,偏範貴沒接,他隻得順著爐口催促。


    頓時風鈴一怔,這個聲音,如果沒聽錯的話,是林館長。


    林館長既然也出現在這裏,這倒賣屍體的勾當林館長自是少不了的。


    白日裏他帶著自己參觀殯儀館,殷勤周到,彬彬有禮,到了夜間便就成了殺人的惡魔。


    趁著風鈴一分神的時間,她的手不覺鬆開了,牙也離開了範貴的衣衫。


    範貴將風鈴的頭塞到火化爐中,身體貼到冰冷的鋼板,瞬時風鈴又醒悟過來,求生的欲望迫使她再次抓住範貴的手臂,範貴抽出一隻手,抓住她的腿彎曲向裏麵塞。


    “姐夫,淋柴油。”範貴低聲喊道。


    林館長提起一桶柴油,往爐口潑去,刺鼻的柴油在鋼板裏滑動,猶如吐出信子的千萬條毒蛇一齊咬向風鈴孱弱的身軀。風鈴大口地吐氣,這個時候她的意識也快崩潰,但是她又堅持著,隻要自己的反抗一旦停止,自己的生命就會結束,被熊熊烈火包圍。


    “我不要死,不要死。”風鈴拚命掙紮,用腳勾住火化爐外麵的牆壁。


    一桶桶的柴油往爐口潑去,在這刺激性的氣味前,風鈴的意識一點點地喪失,刹那間她的腳被推入了火化爐,頓時整個人都淹沒在火化爐中的柴油裏麵。


    範貴伸手去關火化爐門,這時黑暗中有一團迅速流動的黑霧,等那黑霧來得近了卻顯出一道高大的人影。來人手持一根手臂粗的木棒向範貴的頭頂劈下來,範貴正在關火化爐門不曾防備,砰的一響,木棒應聲落在範貴的頭頂上。


    這一棍打得極重,範貴連哼都沒哼便倒在火化爐前。黑影拉開火化爐門,抓住風鈴的雙腳,一把將她拖出來。就在這時,操作間的林館長點燃了火柴,頃刻間火焰在火化爐中燃燒起來,黑影立即踢向火化爐門,隻見爐門一關,熊熊烈焰被阻止門裏麵。


    風鈴已經暈厥過去,黑影徑直將她扛在肩上,向火化間的門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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