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的是誰啊?”老村長感覺很話題沉重,連忙問道。


    “那人遠在天邊盡在眼前。”老族長捋了捋胡須道。


    老村長笑了:“您就別在拐彎抹角了,我們都表示不懂呢。”


    “我可沒有拐彎抹角,而是在說眼前的一個子孫正在窺探我們……”老族長的話有百分之九十是在說陳少傑。


    陳少傑心裏一個激靈,正欲開口說話。


    就在此刻,忽然記憶碎片斷裂,陳少傑就無法再窺視下去了。


    楓靈仙子道:“抱歉,我隻能回憶這麽多了。”


    “對了,我看見老族長在朝著我這邊看,他知道我在窺視?還有他所指的未來陳家和村子的希望在後輩的肩膀上,那個後輩指的是誰?是我嗎?”程生一連串提問。


    楓靈仙子道:“我記憶隻是一些碎片,無法回答你這兩個問題。”


    “真是遺憾。”陳少傑頗為失望。


    楓靈仙子道:“你還是去先找閆鐵匠把火筒做好吧。記憶碎片早晚會拚成一張整圖,你又何必急在一時呢?”


    聽見楓靈仙子這麽的說,程生頓時想起還有火筒要鍛造的事情。


    於是就不再墨跡,徑直到了村子東頭的鐵匠鋪。


    陳少傑到了鐵匠鋪,閆鐵匠正在忙碌。


    閆鐵匠有個女兒,年紀剛滿十六歲。


    長得亭亭玉立,宛如秋風中的紅葉,泛濫著秋天的純淨和美好。


    因為她喜歡穿著一襲紅裙,無論是夏天還是冬天,都是如此。


    讓人稱之為“紅葉姑娘”亦或者叫著“紅葉少女。”


    “你好啊,少傑哥哥。”紅葉少女站在屋簷下,正在切藕片。


    她要將藕片曬幹,做成糖藕幹貨,然後去市場上賣,換點零花錢。


    這是農村少女們賺錢的方式。


    陳少傑點頭笑了笑道:“您好紅葉。”


    “我叫閆鐵鈴,你叫我鐵鈴吧,幹嘛叫我外號……”她顯得很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陳少傑連忙道:“我覺得紅葉蠻好的,你認為呢?”


    “哼……”閆鐵鈴表示不願意,但心裏總是覺得美滋滋的,畢竟陳少傑是個帥氣的哥哥,怎麽的看都有一種令人肅然起敬的氣勢,所以能占據少女的心靈。


    從而不知道一種奇異的感覺在她的心理泛起了漣漪。


    宛如平靜的湖水,忽然被風吹拂,一層一層地開始蕩漾起波浪,這波浪無法再停下來。


    “好了,你爹很忙啊,我想要他幫我一個忙。”陳少傑拿出野豬牙,並且將楓靈仙子意思下繪製的草圖給拿出來了。


    紅葉少女鐵鈴笑了:“這是什麽啊?怪裏怪氣的。”


    “嘿嘿,其實我也是第一次接觸。”陳少傑感覺很難以說明白,就如此的對鐵鈴道。


    “爹爹,少傑哥哥來了!”少女發出銀鈴鐺一樣的清脆叫聲。


    屋內的錘打鐵器的段大神驟然停止了。


    一個壯漢從屋內走了出來。


    他是閆鐵匠,他從門口一個凳子上取過一個茶壺,不用茶杯,就對著茶壺嘴朝著嘴巴裏灌水。


    “咕咚,咕咚……”一口氣將茶壺喝了一個幹淨。


    之後,他看著陳少傑道:“野豬牙打造這東西,成功率很低,因為不是鐵質的,很容易在淬火的時候發生裂紋。那樣這東西就等於報廢了。”


    “我明白,但是我願意冒風險。”陳少傑一臉堅定地道。


    閆鐵匠見他如此說,點頭道:“你就進來幫我鼓風。”


    “行。”陳少傑說完跟著閆鐵匠進入鍛造房間。


    這房間大約十來平米的樣子,擺滿了各種工具。


    正南方是一架鍛造爐,在鍛造爐的邊上是一架人力鼓風。


    需要用腳踩才能鼓風,平時閆鐵匠是一個人操作。一邊用腳踩鼓風機,一邊鍛打鐵砧上的鐵器。


    他老伴很早就去世了,故而他那之後,就是一個人操作鍛造的整個流程。


    閆鐵匠是方圓百裏有名氣的鐵匠,無論是打造廚房用具還是打造農具等等,全能打出上流的品質。


    所以,他的生意很好。


    更因為如此,才很忙碌。


    陳少傑這站在鼓風機上便開始了踩起來,他不解地問道:“張叔啊,我就奇怪了,你不差錢,幹嘛不用電力鼓風機?還有你也可以換成氣錘打鐵啊?”


    “你懂什麽?手工鍛造,沁入了工匠的心血和感情,每一件成品鐵器都是我的孩子一樣,所以才成為上品。”閆鐵匠一邊開始朝著堂曹裏加入剛碳,一邊陳少傑道。(剛碳,一種專業用語鍛鋼的煤炭。)


    陳少傑如有所悟,便沉默不語。


    不大一會兒,堂槽裏剛碳竄起了藍色的火苗。


    見火溫達到標準,閆鐵匠將野豬牙放入堂槽裏。


    大約又過了五分鍾,野豬牙被燒的通紅欲滴,閆鐵匠拿出坩堝鉗子把野豬牙夾出來,放在鐵砧上就揮舞著榔頭錘打起來。


    他將野豬牙打成了一張薄皮,這個時候野豬牙冷卻了,露出灰色的顏色。


    閆鐵匠又放入堂槽,再加入了一些剛碳。


    等薄皮燒紅了,取出來折疊鍛打起來。


    如此不下一百次,他才開始卷繞成筒子。


    看見如此複雜的過程,陳少傑訝然不已。


    成型之後,最後的關鍵就是掌握火的溫度,然後淬火。


    “這是最後一步了,淬火失敗的話,這東西就報廢了。”閆鐵匠的臉色凝重,仿佛一千斤重擔壓在了他的肩膀上一樣。


    陳少傑沒有答話,而是眼神專注地看著,他的心也懸著的,不斷地祈禱——一定要成功啊,一定要成功啊!


    畢竟野豬牙這東西很難尋找了。


    現在的自然界,資源已經匱乏極了。


    人們對大自然的瘋狂采擷,導致了什麽野生動物和植物都急劇在減少。


    最近,有人在傳言,說野豬也要列入瀕危動物了,並且要立法保護。


    那個時候,野豬牙的價格一定會瘋狂暴漲。


    所以,陳少傑很不情願看見火筒在最後一道工序的時候報廢。


    成型的火筒已經達到了淬火標準。閆鐵匠將其夾出來,迅疾地走到了淬火液槽前,他此刻忽然停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猛地將燒紅了的火筒插入淬火液裏。


    “滋滋……”一陣煙霧從淬火液槽冒起,閆鐵匠瞬間被淬火液發出的煙霧籠罩。


    陳少傑再也看不清楚閆鐵匠的後續動作了。


    大約過了三十幾秒的樣子。


    “啊,成功了!”一個驚呼聲從濃密的霧氣裏傳出來。


    接著閆鐵匠拿著一個完美的火筒走向了陳少傑。


    “真是太感謝了!”陳少傑也很高興。


    “我也是第一次鍛打骨質類東西,說真的我一開始心情就非常緊張,擔心會失敗。”閆鐵匠笑著道,“不過現在好了,我很開心。”


    “多少工錢啊。”陳少傑道。


    “一百。”


    “一百?”陳少傑覺得這也太廉價了,怎麽的說也折騰了半天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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