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強的比鬥在辟邪伏魔大會開始後的第五天一大早正式開始。幾乎所有來參與的人都知道,這三十二強的比鬥才算得上是這辟邪伏魔大會的“正餐”,之前的比鬥隻不過是開胃小菜而已。而比鬥的場地也從原來的泰山腳下各個小場館,挪到了半山腰上一處極為隱蔽且平時禁止遊客入內的一座道觀之中。


    其實嚴格來說這真算不得是一座道觀,因為它隻是徒具其型而已。除了一層像極了各大道觀的外牆,在它的內部根本沒有供奉老君或者三清的殿宇,有的隻是一片極大的空場。空場的周圍由低到高沏成了十二層足以容納不下幾千人的觀看台,由於沒有座位安排,隻是先到先得,所以很多人已經早早的來占座了。而曾、王、謝就是其中的三位。


    “長生兄弟,我現在才發現你一直在騙我”坐在第三層上的謝宇飛看著如潮水般洶湧而入的人群,不由得埋怨起了曾長生。


    “怎麽?”曾長生邊操作手機邊問道


    “你不是說修行者不像冬天的大白菜那麽隨處可見麽?可你看看這一大群人……”


    “實際上修行者的數量比這個還多些,因為有很多人都沒有來參加。可你看到的這些人裏有三分之一不是修行者”


    “啊?那他們都是什麽人啊?”


    “那三分之一裏麵,絕大部分是各大財團的代表。”


    “就像橋二爺那樣的?”


    “嗯”


    “他們來這裏幹什麽?”


    “選供奉”


    “選……哦……我明白了!”謝宇飛恍然大悟:“這些大財主們就算是看不懂門道,也能看出誰勝誰敗,排名靠前的自然是他們的首選目標了對吧?”


    “聰明!”


    “可橋二爺不是打算請你去給他們家族當供奉嘛,怎麽他也……”


    “他來不是為了選供奉。他和另外三個大財團是這次大會的讚助商”


    “……這也有讚助商?”


    “其實就是政府攤派——有錢人不是那麽好做的。”


    “……長生兄弟,你真相了。”謝宇飛邊說邊不停的左顧右盼,突然他指著在第二層上的幾個人問道:“那幾個鬼鬼祟祟的人是幹什麽的?”


    曾長生順著謝宇飛的所指望去:“嗯……我正找他們呢,你等等。”說完曾長生就離開座位向著那幾個人走去。他走到那幾個人的身邊,跟他們嘀嘀咕咕了一會兒後就反身走了回來。


    “長生兄弟你幹什麽去了?”


    “下注”


    “什麽?”


    “下注。那幾個是坐莊的——從三十年前開始,曆屆大會都有人坐莊設賭。”


    “不會吧……”


    “為什麽不會?世界杯就是全世界最大的賭博盛事。這個大會也有輸贏,當然就會有人來做這種事。”


    “好吧……你買誰贏了?”


    “當然是買了東離兄,還有我師兄。”


    “比例呢?”


    “第一天幾乎算是‘盲壓’,所以比例一律是一比一。之後他們會根據每人比鬥時所展現出來的實力自設盤口。”


    謝宇飛摸了摸自己的手機,緩緩的站起身:“那我也去……”


    “每注一百萬,你有足夠的錢的話可以去試試。”


    謝宇飛聞言立即坐下了,憤憤的說道:“這是鄙視窮人啊。你不是當初告誡我不要賭博麽?你現在怎麽……”


    曾長生搖了搖頭:“不一樣。第一,贏來的錢我是有大用處的,並不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第二,這對我來說算不得賭博,隻能算是對我眼力和判斷力的一種‘考試’。”


    “……你這理由,我竟然信了。”


    三人聊著聊著就發現周圍幾乎已經坐滿了人,而此時下麵的空場中也走上了一個身穿黑色西服,手拿無線話筒的主持人。他故意沉靜了一會兒,等到會場逐漸安靜下來之後就以極其洪亮高亢的聲音大聲宣布大會三十二強對戰正式開始。


    首先第一個流程是四大裁判與四大讚助財團代表入場。一行八人進場後便分兩排坐在了專門為他們準備的觀戰席位上。然後第二個流程就是一大段冗長的“喜聞樂見”的大會致辭,而做這份致辭的正是橋通榆。


    不過很有趣的是,就在橋通榆慷慨激昂、滔滔不絕的念著稿子,另外三大財團代表“聚精會神”聽講的時候,坐在他前麵的那四大裁判卻都無精打采的幾乎快要睡著了。


    “噗”百無聊賴的王雅麗突然看到了這一幕,忍不住笑出了聲:“我說禿子,你說這有多尷尬?我猜橋老二這輩子也沒受過這種‘待遇’,我想他現在心中一定有一萬句mmp要罵。”


    曾長生看了那四人一眼,笑道:“我不覺得。因為這四個人中的哪一位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不會吧……這四個人是什麽來路?”


    “最右邊那個,郭衛。你應該認識吧?”


    “嗯。橋老二確實惹不起他,那其他三個呢?”


    “最左邊那個位紫衣道長你看到了嗎?”


    “看到了。我怎麽覺得他就是來混的?你看看他的樣子,老的都快不行了。怕是過一會兒就睡著了吧”


    “他確實很老,而且不是一般的老。因為他就是黃山五莊觀的活祖宗,修行界人稱‘長壽仙君’的陳清平道長。據說他到今年都已經活了一百七十歲,他的重徒孫都快卸任掌門了。”


    “我去~老妖怪啊”一旁的謝宇飛咂舌道


    王雅麗白了謝宇飛一眼後繼續問:“那他旁邊那個呢?這個和尚怎麽這麽胖?吃青菜豆腐也能胖成這樣嗎?”


    “心寬則體胖嘛。他是洛陽白馬寺藏經閣的首座大師,法號無憂。而他的人也正和他的法號一般無憂無慮,笑口常開。所以修行界裏的人都尊稱他一聲‘笑佛陀’。據說他是個書癡而且有過目不忘之能,是行走著的活藏經閣。”


    “那他旁邊那個苦瓜臉的老學究又是什麽鬼?好像所有人都欠他錢似的,我看他的臉就煩,好想給他的鼻子上來一拳。”


    “那你可就要闖下大禍了”曾長生笑道:“這位老先生比較特殊,他是儒教代表。儒教中修行者本就不多,他恰恰是其中的一位擎天巨擘——被尊稱為‘正氣寒士’,名叫孔有德”


    “這名字也太low了吧?”


    “你可以看不起他的名字,但一定要尊敬他。因為他正是十二大護國大法師之一,曾經為了力抗天竺國派來的十名偷襲我國家領導的修行者,獨自血戰三天不退半步。最後還中了天竺國的一種惡咒,每天午時陽氣最盛的時候他卻全身發冷,而夜晚子時陰氣最省的時候又全身發熱。雖然他靠自己的修為把這種惡咒控製到不足以要命的地步,但每天的這種折磨足以讓他生不如死,所以他才會一直這樣苦著臉。可這苦瓜臉也正是他衛國拚命的實在證據。”


    “啪!”


    王雅麗突然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嘴巴,聲音之大引起了周圍很多人的注意。


    曾長生見狀也不多言,隻是在自己的右手上哈了一口氣,然後按在王雅麗的臉上輕輕的揉了起來。王雅麗被他的這一舉動嚇了一跳,可……又不舍得讓他住手,幹脆就假裝“不知道”任由他揉下去。


    “其實你不必如此,所謂不知者不怪”曾長生輕聲說道:“咱們還是專心看場中吧,比鬥馬上就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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