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你無意間知道這瓶酒有問題?!”沈碧唐一副了然的神情,他就知道能讓這丫頭拚死拚活的隻可能是這一種答案。


    “嗯。”辟霜霜對大神秒相信自己的事情激動地不可思議,她馬上振奮精神幹脆的回答。


    紅酒的瓶身是j國頂級白玉雕花的描金酒瓶,色澤溫潤絢麗,這套酒具之所以能被《斬仙》劇組選定最主要的原因是這是一套以華國十二生肖為主題的中國風設計,瓶身底座為十二生肖的外形,紋理細膩,栩栩如生。


    整套瓶身是整塊白玉雕琢而成沒有任何的拚接縫隙,唯一的途徑隻有瓶塞部分。


    因為之前投毒案裏涉及豐源食品廠的酒類,所以劇組在選取樣品酒的時候十分謹慎小心,所有的酒都是事先檢驗過的。


    能知道這個細節的......隻可能是來自別墅的工作人員。


    沈碧唐將自己的想法告知辟霜霜。


    “我也是這樣認為。”辟霜霜連忙點頭。


    “可......目前我們無法明目張膽的進入場地和操作間去尋找任何線索!”


    “我知道一個地方。”沈碧唐拽起辟霜霜疾馳。


    ......


    鄭敏傑、孔白、孟盼盼趕到桃源島的時候通往蟹島別墅的船票已經完全售馨?


    “鄭隊......聽說因為今天蟹島的發布會,船票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在網上賣光了,兄弟單位的增援船隻還需要至少30分鍾的時間。”孟盼盼對著手表上21點整的時間焦急的說。


    “現在是2月份,馬上就是海市一年一度的‘暮春蛙節’,這個時間點晚上出海的漁船應該不在少數,我們換成便裝,聯係一下。”鄭敏傑當機立斷的決定。


    “是!”


    很快,就證明鄭敏傑的判斷是正確的,孔白飛奔回來的時候衣服上粘著明顯的腥味,他如釋重負的說:“鄭隊,有一家漁船答應帶我們過去!”


    “鯀......龍號?”孟盼盼有些拿不準這艘漁船的名字。


    “上古時期,顓頊之孫,堯命祝融殺之於羽山,死不瞑目,後虯龍騰空化身為禹,鯀成黃熊或三足鱉,在羽山或羽水間出沒咆哮。”孔白簡單的給孟盼盼科普了一下上古神話。


    “孔......”孟盼盼條件反射的打算誇獎領導就被孔白飄過來的眼神製止,她閉著嘴默默地盯著孔科長的便衣點頭。


    船已經發動,“可還有一種言論就是他太過於耿直老實才會死於非命。”孟盼盼試著緩解緊張的氣氛。


    “那種久遠的年代,聯盟的老大都吃飽撐得,既沒有權利也沒有油水,犯得著如此爭奪嗎?”孟盼盼禁不住感慨。


    “那是早期,到後來自然不一樣了。要知道,權利一旦被發明自我膨脹隻不過是時間問題,掌握權力的人就像是吸毒。堯用舜二十年又讓他代理職務八年,直到死都沒放手?這也叫禪讓?而舜如果不是後來一命嗚呼才不會交出權力!”孔白說。


    “但是,最後繼承舜的還不是鯀的兒子,這叫天理循環!”孟盼盼感慨。


    “咳咳。”不合時宜的咳嗽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對話,他們同時望過去。


    一名六十歲上下中等身材的老爺子蹲在船尾的位置,低頭忙著什麽。


    孟盼盼試著靠近,老人仍舊低著頭忙著自己的工作,除了偶爾傳來的喘息聲,如同入了定。


    孔白也敏銳的察覺到一絲不尋常,他站起身,好奇的走過去,老人像是不經意的把袋口撐開,將處理好的海鮮放進去。


    直衝鼻孔的腥臭讓孟盼盼嚇得一縮脖子,撞在她身後的孔副隊長的下巴上,兩人同時悶哼。


    “年輕人讀書多就是好!”這時船長從甲板上走下來,手裏拎著剛打上來的斑魚興高采烈。


    孟盼盼顧不得疼快速目測了一下,這樣一條超過十斤的大魚怕是要上千塊了!怪不得這船長笑的嘴巴都扯到耳根子後麵了。


    “老嚴,這個內髒可給不了你了!”


    沉默寡言的老者隻是低著頭緩慢的左右晃了兩下脖子表示不在意。


    “這位大爺......”孟盼盼裝作好奇的打聽。


    “哦,我在碼頭雇的,跟了我有一個月的時間了,話少肯幹收拾魚的手藝好!”老板馬上和幾位便衣解釋了一下,自己可是良民。


    “那位身體......?”孔白不動聲色的壓低聲音問道。


    “說是老毛病了!所以隻上夜班,白天我這那幫混小子就來了,現在肯幹夜班工作的年輕人太少!”船老板說到這忍不住抱怨了幾句。


    氣氛一時有些怪異,船老板急忙轉換話題:“不過你們真是給我長了見識,我開了這船有幾年愣是不知道它名號的來曆!”


    “過獎!過獎!”孔白微笑著回答。


    鄭敏傑深沉的眼睛慢慢的毫不在意的從老嚴身上劃過。


    ......


    蟹島別墅的監控室裏空調開得有些冷,一眾安保大哥眼觀鼻鼻觀嘴的不可思議耳朵盯著仿佛憑空出現的沈碧唐,這......前一刻不是還在中央會場的監控裏,怎麽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到這裏?


    那......現在監控裏圍著粉絲切蛋糕的古裝男神又是哪一位?果然......難道......貴圈水深啊!


    保安隊長蒙孟謹慎的詢問:“不知道沈老師要找什麽?”


    辟霜霜緊盯著沈碧唐的神情見他眼裏閃過什麽,她的一顆心頓時跳到了喉嚨口,暗道糟糕祈禱著大神千萬不要見到自己的奇怪行為。


    大概是老天爺聽到了她的禱告,隻聽見沈碧唐換上了正常的聲音:“家裏帶過來的小妹,第一次見到這種場合纏著我說剛才丟了東西,占用十分鍾的時間,添麻煩了。”


    這三言兩語就把她從一個流竄犯人合情合理的胡謅成了鄰家不懂事的妹妹,這臉皮得多厚?隻是辟霜霜知道沈大神完全是在克製自己隨時爆發的火氣?!就沈碧唐這麽個攻堅恪守人格,讓他胡編亂造的滿嘴跑火車簡直是天方夜譚!


    “你記得是幾點‘弄丟’了那個東西嗎?”沈碧唐背對著辟霜霜一本正經的回問她,完全不知道某人的腹誹。


    哦!暗號!辟霜霜回憶了了一下時間線:“應該是8點15之前。”影子的議論是在酒會開始,現在抓住那個人的線索隻有可以接觸到酒瓶的內部工作人員。


    “那......沈老師你們先忙?”覺得自己特別有眼力價兒的小蒙同學適時離場。


    剩下的就是緊張的搜索時間,辟霜霜實在熱的不行麻利兒的光速脫下一身的熊皮,純白色的小禮服早就被汗水浸透此刻正服服帖帖的展露著辟霜霜一馬平川的身體,保安室的空調有些冷,她忍不住的往沈碧唐的身後靠,挪著腳底下的碎步她還指天發誓自己絕對沒有想褻瀆染指大神的想法,就是想“純天然”的汲取些熱量。


    某人靠近的瞬間沈碧唐就知道了,但他是誰,演技一流的實力派明星,就算是心裏已經歡喜一場一副老皮老臉也絕對不會多紅上一分,奈何已經快要貼上的“距離”其實他還是很心甘情願的裝傻。


    沈碧唐回過頭就很直麵的對上了被濕漉漉的小禮服盡職的“包裹”著的辟霜霜,一張俊臉徹底黑成了鍋底,剛要笑容的怒火分分鍾就被挑了起來:“你.......成何......”


    “成何體統?大神,你這語氣真像我爸!”辟霜霜上下搓著臂膀打趣的說。


    “和你說什麽都白費。”沈碧唐青著臉半責怪半無奈的把自己的外套罩在她身上,又問:“這樣還像你爸?”


    辟霜霜笑的一臉賊的搖頭。


    整整半個小時的沉寂。


    一直捂著腦袋憤怒的白衣金紋古裝小影子突然激動的爬上監控室的操作台,指著監控錄像裏的某個背影大喊:“就是這個人!就是他給了我腦袋一針!疼死了!”


    “大神你看!18:40分這裏!”辟霜霜激動地按住沈碧唐握著操縱杆的大手,猝不及防的他心頭猛跳。


    “就是這個人!”大神傻了?辟霜霜見不到此刻大神的表情以為他還沉浸在找人的狀況裏著急的又提醒到。


    “你怎麽斷定就是這個人?”


    “我的第六感很靈?”


    “你知道我不信,這個瓶子從外觀上看瓶身無耗損,瓶塞與接口的蜂蠟也沒有任何撞或者用力的痕跡,單憑肉眼你是怎麽判斷出來的?”


    辟霜霜覺得沈大神的眼神深邃鋒利這簡直是猶如一把剪刀直插自己的心肝啊!這......難道今天就要在這裏就地坦白從寬?


    “沈老師......其實......我......”辟霜霜內心裏的天人交戰已經進入了白日化階段,就在以為這次不交代鐵定過不去的糾結中就聽見監控室外麵由遠及近的傳來一陣急促的高跟鞋。


    打開門,正對上韓女神有些焦急的臉,包括她給自己秒“寄”過來的眼刀,辟霜霜覺得站在沈大神的身邊絕對要輸人不輸陣,她淡定的接收。


    “有......熟人找。”韓豔茹完全沒有料想到會在沈碧唐沈碧唐身邊見到這個“小網紅”第二次,而且是在她還大刺刺的披著沈碧唐的外套?!


    辟霜霜就這樣想當然的上了韓女神的黑名單,她表示不冤。


    一路上盡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的她實在搞不清楚她都很懂事的提出要現行離場了?沈大神怎麽會讓她跟著他?直到遇到孟盼盼這張熟人臉她才不得不感歎沈大神簡直就是個未卜先知的料!要不是自己確定他不帶金手指,她真的要試探一下此大神到底是不是同道中人了!


    鄭敏傑、孔白,孟盼盼,沈碧唐、韓豔茹、辟霜霜六個人都不是第一次見麵,可不是“熟人”嘛?


    省略了寒暄,幾人挑了二樓的沈碧唐休息室作息,直接進入了正題。“涉及我們近期調查的案件,具體細節原則原因不方便透漏給各位,我們今天來主要是要了解一下諸位在會場裏是否見過這個女子。”鄭敏傑邊說邊從口袋裏掏出陳麗娟的照片呈給沈碧唐等人一一確認。


    “今天所有進場的嘉賓都需要特殊請柬方可入內,我需要與負責同誌核實一下。”韓豔茹對著陳麗娟的照片搖頭,酒會開始之後狀況不斷她一直在後台和現場調度那裏確認情況幾乎忙得腳不離地,如果不是這種極特殊的邀請方式恐怕她此刻也很難離開。


    辟霜霜對這個照片上的女人印象模糊,不過作為一個合格的武術工作者骨子裏敏銳的直覺此刻又再次占了上風,她不記得這個女人富態的長相可偏生記住了這個女人耳垂上閃亮亮的鑽石耳釘,這不是站在穀雪那小妮子身邊的那個二姨耳朵上戴著的“同款”??會不會這麽巧啊?


    “這個人我在酒會上見過。”辟霜霜決定做一回認真配合的好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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