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幾個人都見過牛頓在迷霧中一口將牛脖子咬斷的場景,並不覺得稀奇,但俄羅斯人卻見得驚呼一片,有幾個病號見到這一幕,哇哇地屎尿流了一地。


    我突然意識到難道他們正在交戰的就是所謂的黑化獸?也就是吃了地獄花的野獸?


    我帶著牛頓回到了小木屋裏,門口原來還盯著的哨兵已經不見了,我估摸著也是怕了牛頓。


    眾人都很興奮,大家都激烈地說著什麽。


    下午,不論我帶著牛頓去哪兒,都會有俄羅斯士兵恭敬地讓開,甚至還有人將一些野味兒送過來。


    可就在這時,發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兒。


    田錚與穀沉香爆發了前所未有的衝突,田錚再次用槍頂住了穀沉香的腦袋。


    而穀沉香卻大喊著讓他開槍。


    我攔住了兩人,田錚失控般地說道:“我確定你就是那個神秘的女人,我妹妹林方圓就是被你騙到了這裏!她在哪裏?”


    或許我知道我們快要離開了,而我腦海裏總想起穀沉香的威脅,一直沒有開口說過她的事兒。但看著田錚的表情,我卻是十分不忍,雖然他對我並不好,但如果我不說,他一輩子就得糊糊塗塗地過著,永遠在這個謎題裏鬱鬱寡歡。


    我將霧淼淼、秦風和葉春雷等原班人馬叫了出來,大家卻都反對我說出來,認為多一事兒不如少一事兒。


    我考慮了半天,走進了屋,我說道:“你妹妹的照片再給我看看?”


    田錚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拿出了照片,我仔細看了看,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這個女孩子的確不是死在地坑兒裏的女子,這女子有些胖,而那個女孩兒很瘦,兩人之間唯一像的隻是頭發,再加上那個女孩子身上滿是屍斑和嘔吐出來的粘液,我實在判斷不了。


    我將照片還給了他,說道:“我沒見過,也肯定不了。”


    田錚像是有些泄氣,他呼地站起身,一把扣住了秦風,吼道:“秦風,現在對你進行第一次審訊。”


    我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說道:“你要記住,你是警察,不要用刑!如果你違反國家的規定,我出去之後,第一件事兒就是投訴你,你要知道,我就是記者,我的記者朋友各個城市都有。”


    他一把甩開我的胳膊,哼了一聲,出了門。


    我坐了下來,總感覺這個事兒似乎有哪裏不對。眾人走了出去。


    穀沉香正要站起身出去,我說道:“穀沉香,我突然想起了一個故事,是你們國家的,你想不想聽?”


    穀沉香說道:“你想說什麽?”


    我說起了我在柬埔寨暹粒一個網紅餐館裏遇到的事兒。


    那是我在那裏旅行,正巧去了拍攝《古墓麗影》的時候,安吉麗娜·朱莉吃飯的餐廳,我點了一份豬排飯,正打算吃,過來一個乞丐。


    我象征性地給了點零錢,他卻不要,反而是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個滿是油脂的瓶子,我不理解意思,我的翻譯朋友告訴我,這是人的油脂,我嚇了一跳。


    那個乞丐告訴我,有一種法術,將油脂塗抹在人的某幾個地方,再和一種草藥一起服用,可以力大無窮,晚上禦女無數不乏力,我當時十分惡心,便驅趕了他。


    我本來也忘記了這個事兒,回到酒店休息,傍晚時分,我和朋友打算去拍攝,我在樓下等車,又再次意外地遇到了這個老乞丐。


    我的朋友本來還要驅趕,我卻攔住了,我讓他證明給我看。


    那個老乞丐很興奮地將油脂快速地塗抹在了身上,接著從懷裏摸出了一把幹枯的不知名草藥塞進了嘴裏,她的嘴裏開始泛起了白色的沫子,但我並沒有看出他的身子有什麽變化,突然,他抓起了一塊磚頭,猛地用力,磚頭成了兩半,接著又用牙開始一塊一塊地將磚頭啃了下來。


    我驚呆了,我的朋友覺得惡心,拉著我要走,我的胳膊一把被那老乞丐拉住了,他將那打開的瓶子遞給了我,示意我買下。


    他的力氣很大,抓著我的胳膊生痛無比,我急忙掏出了十美金,塞給了這老乞丐,並沒有要那惡心的瓶子。那老乞丐似乎進入了一種瘋狂的狀態。


    酒店的幾個保安出來用木棍驅趕他,他似乎十分享受地一邊笑著,一邊慢悠悠地拿著自己的一地破爛離開了。


    “你想說什麽?”穀沉香的雙手抱在了胸前。


    我吃了一驚,難道我說對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穀沉香未免有點太可怕了。如果說那個女孩就是林方圓,那麽她們要想在這樣惡劣的環境生存下來,就必須有其他依仗。會不會穀沉香每天都在抽取林方圓身上的油脂,用於這種法術。


    而林方圓認為自己胖,又有白血病,所以,借著這次旅行做減肥,試圖抗衡白血病。


    一直到被霧仇抓住,並且最終因為體脂過低和白血病,沒有多餘的養分和藥品,死在了那大坑兒裏。林方圓死後,因為皮膚鬆軟,屍體,不!應該說鬆垮的肉在短時間內充氣,腐爛,生蛆......


    穀沉香說道:“你的猜測很有意思,如果有這樣的方法請告訴我,我倒是有興趣試試看。”


    “不!田錚漏了一張照片,那張照片是你們在酒店的時候,無意間被樓下的牛肉麵館前的攝像頭拍下的。他是警察,隻注意到了酒店的照片,你很聰明,你刻意躲在了死角,反而在那幾張照片中,我看到了你的照片。”


    我說得很篤定,這是我詐她的,我需要一個真相。


    穀沉香盯著我看了半天,說道:“是的!那是他的妹妹。”


    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我說道:“為什麽?”


    “她已經沒辦法活命了,反而我幫她延續了生命,至少到她死的時候,已經延續了六個月零九天。”穀沉香像是在回憶什麽。


    我說道:“那你認為你是她的上帝咯?”


    “不!我所有的準備都是為了今天能去聖地。”穀沉香說得沒有一絲愧疚。


    我的嘴角動了動,“你沒有權利決定人的生死。”


    “我從沒有強迫任何人,我和她之間是一場交易。”穀沉香的話讓我渾身一顫。


    牛頓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篝火很旺,穀沉香的臉上有一絲不正常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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