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雲飛的速度太快了。


    我吼道:“蔣雲飛!你別忘了!你死去的老婆!”


    不知道是不是我這句話起了作用,蔣雲飛身形頓了頓,就是這刹那的功夫,秦風如炮彈一般地撞到了蔣雲飛的身上。


    “哇啊!!!!”


    夜空中傳來了蔣雲飛淒厲的慘叫。


    我看到了蔣雲飛的腹部插在了那鋒利的岩石上,血鼓鼓地流了出來。我知道他能感覺到痛,他整個人正要掙紮著爬起來。


    秦風大吼道:“唐隊!快殺了他!”


    我的手又是一哆嗦,我提著刀朝著蔣雲飛走去,我很猶豫,我叫了他老婆的名字,他是有反應的,也就是說他還有理智,要我殺了一個有理智的人,這......我做不到。


    但我還是朝著蔣雲飛一步一步地走去。


    蔣雲飛的嘴裏發出了如狼一般的吼叫。


    就在這時,幾隻狼從黑暗中鑽了出來,一口咬在了蔣雲飛的腿、手、脖子上,它們在撕咬著。


    蔣雲飛就如同被風吹過的秋千,晃動不止。我聽到了頭頂的岩石上有哢哢聲,抬頭一看,狼孩兒正用腳瞪著一塊大石頭,那大石頭晃動著。


    轟!


    那如同一個洗衣機大小的巨石砸了下來,正砸在了蔣雲飛的身上。黑暗中,我聽到了如同西瓜落地摔碎的聲響,讓我內心發顫。


    蔣雲飛.....死了。


    我看到狼孩兒從狼皮裏掏出了一些古怪的葉子,正將一隻隻的狼叫上岩石,用力地擦著它們的嘴,吃了葉子的狼哈哈地吐著舌頭,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中。


    狼孩兒從岩石上跳了下來,看了我一眼,飛快地消失在了黑暗中。


    我想這會不會是我們與狼孩兒的最後一次見麵。


    眾人紛紛走了過來,都沒有說話。


    我說道:“把......他埋了吧。”


    牧陽說道:“可是.....唐老哥,他......他有狂犬病!”


    “那就戴上手套埋!他是人!你願意暴屍曠野嗎?”我一字一句地說道。


    說罷,我回到車裏找出了工兵鏟,在地上挖了起來,這裏十分不好挖,挖一會兒就是岩石。秦風走了過來,也幫著我挖了起來。


    一個小時後,我們挖了一個淺淺的坑兒,這已經累得我們滿頭大汗。


    蔣雲飛的屍體已經碎了,我忍著那刺鼻的血腥味兒,和幾個人將他放進了坑兒裏,埋上了土。


    我全身沒了一絲氣力,雙手顫抖不止,受傷的胳膊更是痛得鑽心。


    我點了一支煙,看著煙,我站起身,又點了兩支,將三支煙插在了蔣雲飛的墳頭。


    我站了一會兒,除了深深地無奈,我不知道我還能說些什麽。


    我重新坐回了篝火邊。


    霧淼淼將一瓶純淨水遞給了我,她說道:“狼孩兒.......一直想救我們。”


    我吃驚地看向了她,我的大腦轟地一下。


    我忽然明白了蔣雲飛是怎麽回事兒。


    他之前被狼咬上的時候,已經中了狂犬病病毒,狼孩兒即便是不攻擊我們,在一段時間後,蔣雲飛病發,必然會攻擊我們,讓我們也感染狂犬病病毒。即便是我們沒被感染,團隊間的猜忌,也是我所不能控製的。


    如此,我們整支隊伍勢必支離破碎。


    我顫抖了,我看向了黑暗中,冥冥之中,我的一次善舉救了我們所有人。如果我沒有救下牛頓,那麽狼孩兒勢必不會在最關鍵的時刻搭救我們。


    我一拍大腿,她在與我交流完,直接衝向了蔣雲飛,這古怪的行為也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她想幫我們幹掉蔣雲飛,讓我們免除今晚的驚恐。


    可是,我卻阻攔了她,我明白了她給我們展示的那腸衣裏裹著的東西,就是帶有狂犬病病毒的肉塊,她想告訴我,蔣雲飛病了,我又沒有理解。


    狼孩兒最後在那岩石上,用不知名的樹葉擦著那幾隻狼的牙,想來是在幫它們消毒,也就是說她知道狂犬病病毒的後果。


    她最初是想幹掉我們,卻因為我救了牛頓,最終放棄了殺戮,反而幫了我們。


    秦風也坐了過來,他拍拍手,說道:“唐隊!我提醒過你,蔣雲飛有些不對,你沒聽我的,你想想看,他一個胖子,哪兒來的那麽大的力氣,一定有古怪的!”


    牧陽恍然大悟,說道:“哦!你的意思是他中了狂犬病病毒,所以力大無窮?”


    沒人回應牧陽。


    我說道:“對不起!是我大意了!”


    我的車裏傳來了牛頓扒玻璃的聲音,我急忙站了起來,上前拉開車門,牛頓搖著尾巴很是高興地用腦袋蹭著我,我摸了摸它的腦瓜兒,它轉身從我的車裏叼出了一尾魚。


    我接了過來,我知道這附近有水,很多的水。


    我拿著魚轉身走到了篝火邊,將魚穿在了樹枝上,架在了火邊。


    牛頓安靜地躺了下來。


    任玥玥一臉警惕地看著牛頓,說道:“唐哥,牛頓......會不會也攜帶狂犬病。”


    “不!它沒有,狼孩兒知道這病毒的用法,她在那岩石上喂給狼吃的葉子就是狂犬病病毒的解藥。”我說道。


    “啊?狂犬病疫苗要打好幾次的,這......”任玥玥說道。


    我打斷她,說道:“我確定它沒問題,如果你擔心的話,可以離它遠一點。”


    秦風說道:“唐隊!咱們明天怎麽走?”


    我指了指魚,說道:“先解決這個問題。剩下的事兒再說吧。”


    “我們的油恐怕不足了,能再跑兩天都勉強,必須舍去一部車。”我想了想,又說道,“我建議是蔣雲飛的車,他的車油耗太高了。”


    任玥玥應和道:“對對!他那狂犬病人開的車,誰敢待著啊?丟了的好!”


    我有些反感,說道:“任玥玥,別這麽說,我並不考慮狂犬病因素,而是他的車油耗,還有,他人已經死了,入土為安,我輩敬之。”


    任玥玥一跺腳,說道:“你們聊,我回去睡覺了!”


    我打發了眾人去睡覺,篝火邊,隻剩下我和霧淼淼,還有牛頓。我看著魚熟了,將魚分了一半給牛頓,這個吃貨一見肉馬上興奮地跳了起來。


    就在這時,林黛雨走了過來,她說道:“唐哥,可以單獨聊聊嗎?”


    我和霧淼淼對視了一下,霧淼淼找了個借口回到了車裏。


    我示意她坐下,她抱著手,說道:“唐哥,我......沒有感染狂犬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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