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麗絲滿臉震驚地看著張瑾。


    張瑾順勢衝她眨了眨眼睛,抬起手指向窗戶。


    亞麗絲小聲詢問他:“你是怎麽知道到的?”


    “剛才從不小心看到了,這兄弟業務水平不怎麽樣。”


    亞麗絲的臉色猛地沉了下去。


    這個房間她曾特意檢查過,基本上可以確定安全,因此她才敢把張瑾帶過來,毫無顧忌的跟他聊計劃。


    然而現在張瑾卻告訴她,房間外有人在監聽。


    這不合理,亞麗絲曾查探過周圍的環境,窗戶那裏根本就沒有適合潛伏的地方。


    她一邊跟張瑾保持著毫無營養的對話,一邊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慢慢靠近了窗戶。


    張瑾站在原地看著她的動作。


    窗戶是關著的,為了方便觀察外麵的環境,他們沒有把窗簾拉上。


    亞麗絲手裏舉著一個茶杯,裝作要把茶水倒進窗戶旁邊的花盆裏,一邊用餘光注意著窗戶外的動靜。


    等她走到與窗戶還有兩三步的距離時,忽然看到窗外有一道黑影閃過。


    她幾步衝上前,“嘭”地一聲推開了窗戶。


    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裝作受驚尖叫一聲的時候,動作卻猛地頓住了。


    張瑾見她動作奇怪,於是問道:“你怎麽了?”


    亞麗絲的頭扭了幾圈,仔細地觀察了一下窗外的環境,然後收回了探出窗外的半個身子。


    “沒什麽。虛驚一場,一隻黑貓罷了。”


    張瑾下意識反駁:“不可能,剛才我看到的體型,絕對不僅僅是貓那麽大。”


    亞麗絲皺著眉沒有回話。


    張瑾安慰她道:“不過沒關係,如果真的有人在窗外,那他應該也聽不清我們的聲音。而且我看到他的時候,他好像也才剛過來。”


    這間房間的隔音其實不錯,再加上他們剛才在談話的過程中一直有意識地放低了聲音,因此如果那個人隻是在屋外的話,應該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


    “希望如此吧。”亞麗絲想了想,說道,“看來以後要更加小心了。”


    張瑾也鄭重地點點頭:“嗯。”


    ……


    就在張瑾和亞麗絲兩人在房間中猜測竊聽者是誰的同時,莊園的另一個房間中,也有兩個人正在密談。


    頓澤公爵整個人都塞進他常坐的那張單人沙發上,他一手捏著一塊糕點,另一隻手放在他圓滾滾的肚皮上,愜意地說道:“美好的下午茶啊,我的最愛。”


    沃爾斯公爵看不慣他這副樣子,卻不好說什麽,隻能別開眼睛,視線落在窗外的一棵梧桐樹上。


    “頓澤公爵,你這次來找我有什麽事?”沃爾斯問。


    頓澤自從進入這個房間以後,一直在慢悠悠地喝茶吃點心,一點都不像是來找他談事情的樣子,倒像是來放鬆心情的。


    又隔了許久,頓澤才緩緩開口。


    “我聽說,你這裏新收養了兩條‘流浪狗’?”


    沃爾斯注意到了他這句話中的某個用詞,他隻是挑了挑眉,沒有反駁。


    “沒錯,皇城來的那兩個,你見過的。”


    桌子上放著一塊碎花手帕,頓澤捏過糕點的兩根手指在上麵蹭了兩下,不急不緩地說道:“我跟你說過,那兩個人有問題。”


    “如果你說的是那個男爵,那麽我現在就能告訴你,他確實有問題。至於那個公爵夫人嘛……”


    沃爾斯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頓澤嗤笑一聲,然後說道:“什麽狗屁的公爵夫人,我看她連個婦人都不是。要我說啊,她十有八九還是個處女,你敢不敢跟我賭一把?”


    頓澤公爵在外人麵前裝出一副紳士的模樣,私下裏卻是個粗俗不堪的人,對於這點,沃爾斯早已習慣,也並未因為他的粗鄙的用詞而感到驚訝。


    不過他不太讚同頓澤的觀點:“可是我看她的樣子,倒像是個久經情場的成熟女人。你是不知道,那些勾人的手段,她用起來熟練得很呢。”


    頓澤聽了他的這話,哈哈大笑起來:“我的朋友啊,你見的女人還是太少了!她這樣純情卻偏要裝老練的女人,我見得多了,你應該相信我的眼光。”


    沃爾斯瞥了瞥嘴,懶得與他爭辯。


    不過開玩笑歸開玩笑,作為朋友,該提醒的話還是要說的。


    “頓澤公爵,既然我們是朋友,而且現在也算是上了同一條船,那有件事,我想我必須要提前告訴你。”


    頓澤捋了幾下自己的油頭,漫不經心地問道:“什麽事?你說吧。”


    “那個查克森男爵的身份不簡單,絕不是你我可以輕易招惹的。我勸你,不管你對那個女人打著什麽主意,千萬不要動她。”


    頓澤看著沃爾斯鄭重的神情,不覺再次輕笑出聲,道:“能有多不簡單?他們最多也不過是假扮一個公爵夫人罷了,這麽小的膽子,能有多大的背景?”


    “再說了,就算他們真的是那位派來的,你覺得,現在的我們還需要害怕嗎?”


    他說道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向沃爾斯投去了一個意味深長的視線。


    沃爾斯心想:這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遲早有一天會死在自己的傲慢上。


    不過想歸想,他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把張瑾的真實身份說出來。


    他隻能苦心勸頓澤:“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那位派來的,但我能確定的是,即便是那位也不敢輕易惹怒他們。所以,你千萬不要打他們的主意,我不想跟你一起死。”


    他的這個說法引起了頓澤的好奇心。


    “連那位都不敢惹怒的身份?他們究竟是什麽人,你已經知道了嗎?”


    沃爾斯的回答含糊不清:“大概知道一些,但是具體的不太清楚。”


    “告訴我。”


    沃爾斯沉默許久,仍是沒有選擇告訴他。


    “頓澤,不是我不願意告訴你,而是因為,知道他們的身份對你沒有好處。我這是為你好。”


    頓澤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不屑地說道:“行了,我們倆之間就不要說這種場麵話了,浪費時間。你不想說,我也不能逼你,不說就算了。”


    沃爾斯看出他有些生氣了,無奈地勸道:“頓澤,我跟你不僅是合作夥伴,還是朋友,你要相信我是不會害你的。”


    這句話頓澤倒是沒有懷疑,因為他知道,現在兩人的利益是綁在一起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相信沃爾斯也清楚這點。


    他輕笑一聲,語氣真誠地對沃爾斯說:


    “好了我的老朋友,你要知道,我從沒有懷疑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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