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皇宮。


    富麗堂皇的武英殿內,韓風正式接見君山一仙,雖然君山一仙與他屬於不同陣營,而且日後可能還會為了爭霸天下大動幹戈,但不管怎麽說,若沒有君山一仙的通知,他不可能知道許翠彤被困在亂石陣的事,也就不可能趕去將許翠彤等人從亂石陣救出來。


    從名分上來說,許翠彤不是韓風的妻子,但從事實上來說,韓風早已把許翠彤當做自己的妻子,是自己生命中最為重要的女人之一。


    許翠彤若是遭遇了不幸,他一定很難過,而現在,不幸避免了,他要好好地感謝君山一仙。


    君山一仙的內傷已經康複,聽到韓風要在武英殿裏接見自己的時候,他就猜到了韓風要幹什麽,正好他也有事要和韓風說,便在兩個魔門弟子的帶領下來到了武英殿。


    武英殿不是皇宮的正殿,屬於偏殿,但武英殿的地位在眾多偏殿裏麵卻是最重要的,皇帝們經常在這裏接見最重要的大臣和最尊貴的客人,韓風在武英殿接見君山一仙自然有自己的道理。


    首先,他雖然早已有風帝之名,但那隻限域外,是域外的皇帝,如果選擇在金鑾殿接見君山一仙的話,隻怕會引起君山一仙的不高興,畢竟君山一仙也是“反王”之一,沒道理要受這種委屈。


    其次,他雖然奪下了京城,但他還沒有正式稱帝,甚至在短期內不會幹這種自討沒趣的事。古往今來,凡是成就帝王大業的人,都不會在幹掉前代君主後就立刻登基,那隻會招來天下人的謾罵和其他勢力的同仇敵愾。選擇在武英殿接見君山一仙,是把君山一仙當做客人,而不是敵人。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韓風不太喜歡金鑾殿的氣氛,那裏太宏大了,太嚴肅了,召見大臣商議國家大事還行,與人單獨會麵的話,還是武英殿更合適,也不會讓客人有壓迫感。


    君山一仙進了武英殿後,韓風便撤走了武英殿內所有人,隻剩下他和君山一下兩個。


    “君山一仙,你的內傷應該痊愈了吧?”韓風待君山一仙坐下後,頗為關心的問道。


    “有勞韓公子掛念,敝人的內傷差不多好了。”君山一仙道。


    聽了這話,韓風心裏微微一動,想道:“他不自稱老朽或老夫,而是稱敝人,語氣倒是非常謙虛,再加上他這次突然來報信,似乎存有要和我結好的念頭,莫非他知道我與木十三結盟以後,自知打不過我,便一個人從大甘省跑到京城來向我示好?”


    韓風雖不說話,但君山一仙是何等人物,很快猜到了韓風正在想什麽,淡淡一笑,說道:“韓公子,你大概正在奇怪敝人為什麽會從大甘省跑到京師來吧?”


    韓風點頭道:“沒錯,我心裏確實有些納悶,按理說,你不是那種輕易會向別人示好的人。”


    “換成是別人,敝人確實不會輕易示好,但這個人若是韓公子,那又另當別論。”


    “這話怎麽說?”


    “韓公子,你還記得敝人以前跟你說過的話麽?”


    “記得,你以前說過我們不是敵人之類的話。”


    “這就是了,從一開始,敝人就沒有想過要與你為敵。說得明白些,敝人知道你與許堡主關係非同尋常,所以一直沒有下令境內的大軍去騷擾大青省,非但如此,敝人還下了一道命令,誰要是敢擅自踏入大青省境內半步,立即以軍法處置。”


    “你這麽說,我就越發不明白了,既然你沒有稱霸天下的野心,為什麽會與大甘省的總督蘇鵬飛合謀,將武德隆推上了反王的位子,難道你這麽做另有目的?”


    君山一仙目閃精光,笑道:“韓公子,你果然聰明,敝人這麽做,確實另有目的。”


    “我可以知道嗎?”


    “可以,敝人這次到京師來,本就是要告訴你一些事的。”


    “那好,我洗耳恭聽。”


    君山一仙並沒有立即開口稱述,而是沉思了一會,這才緩緩的道:“韓公子,有一件事你應該看得出來。”


    韓風眼珠一轉,道:“你的意思是指你不是凡人的事?”


    “不錯。”


    “這一點我早有懷疑。你的突然出現是武林一大謎,而且你還自稱君山一仙,收服了不少厲害人物,將他們聚攏到一起,但又不讓他們為禍一方,除了不是凡人外,我想再也沒有比這個更好的解釋了。”


    “不知韓公子可曾聽說過火龍道人這個名號?”


    “火龍道人?第一次聽說。”韓風實話說話。


    “那三豐子呢?”


    “三豐子?”韓風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仔細一想,恍然大悟,說道:“你說的是武嶽派開山老祖師三豐子麽?”


    “正是他。”


    “你突然提到他,莫非你和他有關係?”


    “他是貧道的記名弟子。”君山一仙不再自稱敝人,而是自稱貧道。


    韓風不是笨蛋,念頭一轉,說道:“你剛才提到的火龍道人,難道就是你的名號?”


    君山一仙笑道:“正是。”


    韓風歎道:“你果然不簡單,三豐子可以開創武嶽派,實力之高,絕對是大宗師級別的高手,你既然是他的師父,想來更高明。”


    君山一仙搖搖手,似是有些不好意思,道:“韓公子,你這話讓貧道慚愧了。”


    “怎麽?難道三豐子的本事比你還要大?”


    “貧道的這個記名弟子不是普通人,他原是一大散仙,名號邋遢仙,道行高深。也不知是那一年,他突然遭遇了意外,轉世為人,得佛門一大老祖收為弟子,後來又不知為了何等緣故,與佛門結怨,遭受佛門一眾高手圍攻,最終轉世投胎,成為了三豐子。他年輕的時候,貧道來過軒轅大陸,因受過老祖師的指點,說他是我道門中人,貧道便把他收為記名弟子,傳了他一些道門功法。他天資聰穎,悟性奇高,不到十年,他便學會了貧道所有本事,之後又遇到其他名師,集百家之所長,最終在武嶽派創立了武嶽派,自成一脈。他這一世也是一散仙,修為之高,貧道已經不能和他相比。”


    “想不到這個三豐子這麽厲害。你既然是道門中人,不知你是哪一派的?”


    “隱仙派。”


    “隱仙派?”


    “我隱仙派的老祖師正是道門三祖之一的太清道德天尊,也就是俗稱太上老君的大聖人。”


    “啊,原來你是太清宗的人。”


    君山一仙糾正道:“韓公子,太清宗隻是道門在軒轅大陸的一支道脈,遠遠不能代表太清,如果將太清當做是一個大門派的話,太清宗也就是這個大門派的一個派係,我隱仙派的人數雖然不多,但個個都是真仙,也沒有一個洞天福地,倒好像散仙似的,你可以說貧道是太清弟子,卻不可以說貧道是太清宗的人。”


    韓風哈哈一笑,說道:“這倒也是,是我失言了。”


    君山一仙道:“貧道的師父自號扶搖子,世稱睡仙。”


    “睡仙?”韓風愕然道。


    “韓公子是不是覺得這個名號有些特別?”


    “是啊,既然自稱睡仙,那就是很能睡了。”


    “家師確實很能睡,據他老人家自己說,他最長的一次睡了八千年。”


    韓風咋舌道:“八千年!”


    君山一仙道:“其實這也不算什麽。”


    “還有比令師更能睡的?”


    “有。佛門有一羅漢,叫做睡夢羅漢,據說這位羅漢最長的記錄是一睡八萬年。”


    “八萬年!”


    “不過這也不是最高記錄。”


    “還有比這個更高的記錄?”


    “有。這位前輩是貧道的一位太師伯,自號衝虛真人,據家師所說,貧道的這位太師伯有一日睡著了,夢見自己變成了一隻蝴蝶,等他醒來的時候,發出感歎,說不知道自己是夢到蝴蝶的衝虛真人,還是夢到衝虛真人的蝴蝶,而他這一覺,足足睡了九萬年。”


    韓風聽了,忍不住歎道:“這麽說來,他足以當得上睡神了。”


    君山一仙麵色一變,壓低聲音道:“韓公子,這話不能說。”


    韓風詫道:“為什麽?”


    君山一仙道:“你有所不知,三千大界之中,唯一能稱得上睡神的隻有一個,誰要是自稱睡神,他就會被這位睡神拖進夢中,除非是這位睡神自己收功,否則,即使是天仙,也會被困在夢境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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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風倒吸一口冷氣,驚歎道:“這位睡神這麽厲害?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君山一仙像是很害怕這位睡神,聲音壓得更低:“這位睡神原本是睡夢羅漢的弟子,但他同時又得道門真諦,曆經九千八百九十九年,終成一代睡神。據說他姓方,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大名,所以也有人稱他為方睡神?”


    “方睡神?”


    “嗯,不錯。這位方睡神修行的時間也不長,大概有七百萬年,但他有一次睡下以後,一覺醒來,竟是過了百萬年。”


    “百萬年!”韓風睜大了眼睛,心裏在想:“這家夥也真能睡的,以後若是遇到他,倒要會他一會。”


    隻聽君山一仙說道:“這位方睡神的事我們還是少說為妙,言歸正傳,貧道之所以到軒轅大陸來,是奉家師之命下界應劫。你之前提到的大甘省總督蘇鵬飛,他也是應劫下界的,隻是他比貧道早了兩百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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