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呢?”韓風問道。


    聖方智緩緩地道:“後來我看了那封信,才知道龍嘯天約我三天後在某個地方相見。到了那一天的晚上,我如約而至,見到了龍嘯天。他見了我,立即表明身份,說自己是慕容隆成的後代,還要向我行跪拜禮。


    我沒接受他的大禮,問他找上門來到底有何要事。他也沒說廢話,立即說明了來意,卻是要請我再收一個徒弟,還說這個徒弟是除了我之外的大宋王朝唯一的血脈。


    我當時一聽,就知道他要我收的這個徒弟是皇長孫的後人。無奈的是,我已經對任何事情失去了興趣,而且我隻有你父親這麽一個關門弟子,自然不會再收其他的徒弟,哪怕這個人是大宋王朝的皇室子孫。


    龍嘯天見我始終不肯收徒,口氣便強硬起來,說我不配是大宋王朝的皇子。我問他究竟是怎麽知道我是大宋皇子身份的,他說這是他的八世祖,也就是慕容隆成,傳下來的,至於慕容隆成怎麽知道我是皇子,他也不清楚。


    我又問他怎麽過了這麽多年才來找我,他說大明朝廷一直在追捕慕容世家的人,直到軟禁的皇室成員死光之後,大明朝廷才放鬆了這一塊的追查,而他的武功近年正好有所大成,便奉了他的父親之命來找我,希望我能助他們一臂之力。


    我當時聽了,一麵為慕容世家的忠心感動,一麵又覺得這件事非常的可笑。無論龍嘯天怎麽勸說,我都沒有答應他。令人氣惱的是,說到後來,龍嘯天竟然會用皇位來引誘我。我想他當時還年輕,以為自己的本領大,就可以目中無人,以為誰都喜歡權勢。孩子,你今後要是遇到了這個人,務必要小心他。”


    韓風道:“師公,你是怕我會與這個人成為敵人嗎?”


    聖方智道:“這個人二十年前就有那麽高的武功,二十年後,修為即便還趕不上師公,想來也很接近了。而且,他現在不過四十多歲,正當盛年,正要打起來的話,誰也無法預想他究竟有多大的力量。他的野心極大,日後一旦起事,必定是一方之主。你不是池中之物,早晚會與他碰上,所以,你要小心再小心。”


    韓風道:“師公,我會小心的。”


    聖方智道:“龍嘯天當年說不動我,又不是我的對手,最後隻得離去。不過,就在他離去的時候,我多了一個心眼,問出了那個徒弟的姓名,知道化名為秋水寒,當年還不到三歲。直到淩兄上次來‘德聖園’找我,我才從他的口中知道向陽先生已經死了,而他的徒弟正是名叫秋水寒,還當上了新門主。


    我當時聽了‘秋水寒’這個名字,就已經動了疑心,多問了淩兄兩句,從他口中知道秋水寒的年紀不過二十多歲,與龍嘯天所說的那個‘秋水寒’正好相符,而淩兄也不知道這個秋水寒的身世,隻知道是向陽先十九年前收的關門弟子。於是,我就明白了這個秋水寒正是那個秋水寒。


    我不清楚龍嘯天是怎樣讓秋水寒拜在向陽先生門下的,但我想,他讓秋水寒進入花門,看來是想借助花門的力量,為他日後的起事做準備。可世事難料,秋水寒不過當了兩年的門主,就遇到了柳無帥入魔的事,間接的破壞了龍嘯天的計劃。”


    “柳無帥入魔?”韓風問道。


    聖方智點了點頭,說道:“應該是的。柳無帥本是花門的宿老,即便是淩兄,也沒有他的輩分高。照理來說,這樣的一個人,絕不會將花門鬧成今天這樣。而且,他那麽大的年紀了,就算是突然想掌權,聽上去也有些荒唐,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入了魔。至於他是怎麽入魔的,入了什麽魔,我也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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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風想了想,說道:“師公,你老會幫淩老前輩的忙嗎?柳無帥的本領那麽大,我想也隻有您這種高手才能對付他。”


    聖方智笑了笑,道:“柳無帥若真是入了魔,我一定會出手對付他的……”說到這裏,突然歎了一聲,說道:“隻可惜這一幕,淩兄怕是已經看不到了。”


    韓風心頭微微一震,叫道:“師公,你老的意思是……”


    聖方智道:“我們來此已經幾日,我想淩兄已經走了。”將身一起,說道:“走吧,孩子,我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也是時候回黑山穀看一看情況了。”


    韓風心想現在敢回去的話,或許還可以見上淩淪最後一麵,便也沒有多說,與聖方智將身一起,化作兩道電光,轉瞬遠去。


    ……


    當韓風與聖方智回到黑山穀的時候,黑山穀的比武形勢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就在這幾天,陸陸續續的有高手來到,而且也總共產生了二十三位候選的十大高手。


    這二十三個候選的十大高手依照前後順序排名,分別是“青眼邪王”郭傲、“陽帝”赤烏鳳舞、“殺人如麻”萬夫子、柳無帥、修羅玄、夜遊神、石之邪、禦風生、霍輕寒、嗜血邪王、“魔刀”屈三俠、龜壽辰、碧波夫人、龍陽夫人、“金帝”宇文金烈、“水帝”北堂水柔、“黑帝”夏侯布隆、天王老子,以及這幾天才來到玉皇頂的中州一老、五雷盟的盟主丹丘子、億燈教的教主億燈老祖,摘星樓的少樓主方夢白、鬼王旗的“旗皇”。


    此時,場中正有兩個高手在交手,韓風看了一眼,一個都不認識,也就沒怎麽在意,急忙去到了畢非玄的身邊,才發現淩淪已經斷氣多時了。


    淩淪是帶著微笑去世的,看上去異常的安詳,韓風看到他臉上的那種微笑,心裏突然有一種難過。


    聖方智離開黑山穀的時候,就已經料到自己回來的時候淩淪會是這個結局,所以他之前才會對淩淪說那些外人聽不懂的訣別話,此時見到這個老友氣絕了至少有三十個時辰,不由微微一歎。


    隻聽得畢非玄說道:“小兄弟,你總算回來了。淩兄臨死之前,本來有一些話要對你說,可他等不及了,便將這些話讓我轉告你。”


    韓風知道淩淪去世前所說的話一定非常重大,便收拾起難過的心情,問道:“什麽話?”


    畢非玄道:“淩兄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的徒兒,他希望你以後能好好的照顧她的徒兒。”


    韓風聽了,不覺想道:“奇怪,這不是還有你老在嗎?你老是來姑娘的義夫,淩老前輩不把來姑娘托付給你,而是托我照顧,這不是……難道淩老前輩的意思是……”


    想到這,眼見畢非玄正等著自己的表態,便將身一躬,對著死去的淩淪拜了一拜,說道:“淩前輩,你老安心的去吧,我會把來姑娘當我的親妹妹一般看待的。”


    畢非玄聽得韓風說出這樣的話來,先是一怔,旋即苦笑了一聲,心道:“你這娃兒是裝傻還是真傻,難道還不明白淩兄要你照顧鳳兒的意思嗎?算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待以後有機會,我一定要好好的跟這個娃兒說一說。”


    這當兒,韓風向慕容妙嫣略微打聽了一下,便知道了都有哪些人繼郭傲、赤烏鳳舞之後成為了十大高手的候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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