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交手,高於天的紅木杖被丁雁芸的“玄月斬”劈了一個小口子,算是落了下風。


    第二次交手,紅木杖上雖然又多了一個口子,但高於天仗著比丁雁芸深厚得多的修為,以及豐富的經驗和武藝,將丁雁芸打傷,算下來,是他占了上風,隻是他年紀大了,一陣拚命,額上也見了汗。


    高於天第二次出手之前,千算萬算,都沒有想到一個問題,待見丁雁芸隻是受了一點傷之後,才想起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就是——丁雁芸雖然是一個女子,但她年輕,二十來歲,年輕是她的資本,而高於天已經老了,真要這麽拚下去,最先倒下的那位,還不一定是丁雁芸呢。


    高於天稍微休息了一下,又發現了丁雁芸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方。丁雁芸明明已經受了傷,但她不但沒有表現出受傷後的任何不適感,反而出奇的冷靜,冷靜得與她的年紀極不相稱。


    高於天卻不知道,丁雁芸在跟隨優曇神尼修煉的時候,為了讓自己變得更強大,每天都會去海上與海浪搏鬥,曾經多次遇險,最險的一次,甚至連命都差點丟了,但這樣一來,也使得她離開普陀寺的時候,有了翻江倒海之能,更是鍛煉了她堅強的意誌。


    “今日一戰,不但關係到本座的榮辱,還關係到本門的未來,絕不能失手,無論這小丫頭有多可怕,都要將她擊斃。”高於天心頭想著,周身湧出恐怖的氣勁,罩在了丁雁芸的身上。


    丁雁芸雖然處於防守之中,但高於天發出的氣勁無論有多強,也休想令她動一步,更不會傷害她。


    過了一會,高於天霹靂般的一聲大喝,手中的紅木杖隨手一翻,七色光彩閃過之後,居然變成了一變血紅色的寶劍,劍身在胸前一豎,劍氣直衝天宇,攪動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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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的一聲,高於天張嘴吐了一口鮮血,全都噴在了血紅色的寶劍之上。霎時間,血紅色的寶劍力量倍增,而高於天趁勢一起,一劍向丁雁芸刺了上去,直取丁雁芸的鼻梁。


    這一劍的力量,即便是畢非玄,也不敢輕攖其鋒,眼見丁雁芸就要被這一劍所擊殺,丁雁芸忽然發出了類似清泉流動般的聲音,全身發出了一片清光,佛氣驟生。


    天王老子在遠處見了,不由驚詫的道:“這不就是‘普陀寺’的絕學‘清音悲心咒’嗎?這小丫頭好大的能耐,居然連此等絕學也會了。”


    刹那間,梵唱聲響起,宛如九天妙音,而就在梵唱聲中,清光流動的“玄月斬”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斬斷了高於天的手臂。與此同時,血紅色的寶劍刺開了丁雁芸的麵罩,在她的眉心上留下了一道劍痕。


    “玄月斬”與血紅色的寶劍不見了,斷臂的高於天和眉心中劍的丁雁芸同時向後飛出,丁雁芸落在了慕容妙嫣的手中,高於天落在了智雙喜的手中,均是到了將死的邊緣。


    “回山!”


    高於天隻說了兩個字,就昏死在了高於天的手上。


    智雙喜知道“回山”是甚麽意思,趕緊回到了自家陣營之中,在高於天身上點了十多下之後,以黃九州弟子的身份下令,要十六個高手護送高於天立刻回總壇。


    片刻之間,四個高手在前,四個高手在後,四個高手舉起高於天的身子,全都施展“瞬間移動”,離開了現場。


    另一邊,慕容妙嫣接住丁雁芸的身子之後,就在她的身上出指如電,幾乎是點盡了她身上的所有重穴,然後又把丁雁芸頭頂朝下,倒豎起來,直到丁雁芸的麵色有了一絲紅暈之後,這才將丁雁芸交給了曲魅兒看護。


    此時,馮白非已經來到了近前,目光一掃,道:“馮某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不該上來打擾,但馮某已經等不及了,不知哪位出來指教一二。”


    以他的輩分,乃畢非玄同時代的高手,原不會說這樣的話,但先是武冰兒,接著是丁雁芸,都讓他看到了這些年輕人的勇氣和能力,所以,他的口氣一點也沒有居高臨下的意思。


    穀逸飛待要上去,龍一已經搶先一步上場,說道:“馮老前輩。”


    馮白非道:“不敢。”


    龍一道:“咱們打個賭怎麽樣?”


    “打甚麽賭?”


    “我隻出一拳,你接下之後,若還能站著不動,我就死在你的麵前。”


    馮白非麵色一變,道:“老夫與你無怨無仇,不會要你的性命。好,你要是能將老夫震退一步,老夫掉頭就走。”


    龍一道:“一言既出。”


    馮白非道:“駟馬難追。”


    “看拳!”


    龍一一聲大吼,右手握拳,向馮白非平地滑去,拳頭在胸前做著奇怪的招數,簡單而又充滿了神奇的力量。


    馮白非先是一愣,繼而麵色略顯凝重,左手緩緩提起,五根手指泛起了奇異的光彩,並傳來了刀鳴之色。


    這馮白非乃是“天刀宮”的三大宿老之一,外號“刀刀見血”,一旦與人交手,勢必見血不可,乃武林一大高手,近百年來,已很少下山,這次若非聽聞韓風的強勢,也不會將他驚動。


    而他果然不愧是“天刀宮”的三大宿老之一,一出手就展示了宗師的的手段,一般的人隻是聽到了那古怪的刀鳴之聲,就已經嚇得退縮了,更不要說與他交手了。


    兩人的距離隻有數丈,龍一很快就到,右拳直掏了出去,拳頭之上,竟然隱隱露出了一個龍頭。


    馮白非將手一伸,五指大張,將龍一的拳頭包住了,刀鳴聲驟然斷裂,隨之而起的是激烈的轟鳴聲。


    須臾,馮白非五指一張一推,將龍一震出了丈外,但陡然間,他竟是站立不穩,向後退了一步,麵上露出了驚訝之色。


    “馮老前輩,你輸了。”龍一道。


    “是的,我輸了。你叫甚麽名字?”


    “龍一。”


    “龍一,好,希望咱們下次還有機會交手。”


    馮白非話音一落,騰空而起,身形一甩之間,居然去了一千丈,身形之詭異,駭人之極。


    驀地,一股刀光從馮白非的手上劈了出去,“鐺”的一聲,也不知道落在了甚麽東西之上。


    一聲悶哼,馮白非的嘴角流出了一絲鮮血,自嘲道:“我‘刀刀見血’馮白非一向隻讓別人流血,這次卻自己流血,看來得改名了。”


    距離馮白非數丈的天空上,此時已經飄著三個人,正中那個是龜壽辰,左邊那個是韓龍子,右邊那個是何太急。龜壽辰手中拿著一根兩尺長的東西,黑乎乎的,布滿了一顆顆的圓珠子,也不知道是兵器。


    “馮白非,我們來了,你卻走了,難道你忘了‘誅韓聯盟’的宗旨嗎?”龜壽辰喝道。


    馮白非冷笑道:“韓風已死,這裏再也沒有馮某的事。龜老妖,你一定要阻攔馮某的去路,馮某一定與你拚命。”


    龜壽辰雖然將馮白非震傷了,但他的手臂也被馮白非的這一刀震得有些酸麻,知道要殺馮白非,絕非一件易事,又顧忌到“天王宮”的實力不小,所以也沒有逼人太甚,將兵器收了起來,笑問道:“姓韓的小子當真死了嗎?”


    馮白非道:“你不會過去看嗎?”說完,人已經消失了蹤跡。


    龜壽辰哼了哼,但沒有追上去,與韓龍子、何太急身形一晃,劃空而過,落在了新墳前的數十丈外。


    三人一見地麵的情況,就知道剛才有人在此劇烈的交手,龜壽辰抬頭一看,叫道:“那座墳裏莫非就埋葬著姓韓的小子?”


    韓龍子道:“八成是的。據雪隱大師所說,姓韓的小子雖然穿著一身打不破的衣甲,但他的‘因陀羅滅魔指’乃佛門第一指,就連‘大梵寺’的金剛指也遜色一籌,十成的指力已經完全透進了韓風的體內,即便是有《大悲無上經》護體,也禁受不住。”


    何太急笑道:“雪隱大師雖是籍籍無名,但他這次可算是為我們出了一口惡氣……”說到這裏,見龜壽辰的麵色很難看,立時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便沒再說下去。


    龜壽辰道:“有機會的話,老夫倒想會一會這個雪隱,看他的‘因陀羅滅魔指’究竟有多厲害。”


    韓龍子和何太急都不吭聲,免得自觸黴頭。


    說話之間,三人已經向前走了十多丈,此時,天王老子率領“天王宮”的人,方東紅率領趙王府的人,還有紅門留在場上的高手,都大步向新墳的所在之處走了上去。


    就在龜壽辰、韓龍子、何太急三人距離畢非玄等人還有三十來丈的時候,四麵八方都出現了高手,青門、花門、天下盟、五雷盟……人數之多,幾達三千,氣勢之盛,連天色都變了。


    畢非玄想縱聲大笑,好給己方增添幾分士氣,但這一瞬間,他感到了一股不輸給自己的恐怖力量襲來,已經完全笑不出來,頓時同這個人暗中較量了起來。


    一個身材高大,全身每一寸肌膚都散發出強大魔氣的老頭,走在一群人的最前麵,目露凶光,正是魔門四大狂魔之一的地火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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