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六章公堂審案


    韓風見那三個老實的村民支吾了半天,卻甚麽都不清,就已經知道他們之所以不敢實話,分明就是害怕範家的人,便正sè道:“你們看到了甚麽就甚麽,有本知縣在此,完全為你們做主。”


    那三個老實的村民尚未開口,忽聽魯得有ā口喝道:“聽到了嗎?知縣大人要你們實話實,你們若敢欺騙大人半個字,心大人掌你們的嘴巴。”


    韓風眉頭一皺,道:“魯得有,是你審案還是本知縣審案。”


    魯得有急忙將身一躬,道:“草民不該多嘴,望大人恕罪。”


    韓風“哼”了一聲,對三個老實的村民道:“你們吧。”


    那三個老實的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猶豫了一下,便了出來,語聲聽上去雖然還是很顫抖,但這一次總算了一個明白,都三月初二的事他們並不知情,但秦蓮與範呱呱之前的確存在戀人的關係。


    那兩個únún先前誣陷秦蓮,秦蓮倒不覺得怎樣,如今聽得這三個平日裏與自己的父母關係也算較好的叔叔伯伯也來誣陷自己,明知他們也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但一時之間,隻覺得心中的悲苦到了極,頭昏眼ā之下,一陣天旋地轉,頓時昏倒在椅子上。


    範宗周看到這裏,冷笑了一聲,道:“韓大人,這件案子已經用不著審下去了。”


    韓風道:“為何用不著審下去?”


    範宗周道:“事實已經很清楚,這件案子分明就是秦蓮誣告孫,還請大人掌嘴秦蓮,判她一個誣告之罪,還孫一個清白。”


    韓聽了,有些不快地道:“範子爵,該怎麽判案,本知縣自有分寸,你不必多言。”


    範宗周絕非等閑之輩,從韓風的話已經聽出了些東西,步步緊bī的道:“請恕範某愚笨,不知大人此話究竟是何用意?難道大人是想庇佑秦蓮,定要與孫過不去麽?”


    韓風眼珠一轉,想到秦蓮已經昏倒,如果再審下去的話,對秦蓮極為不利,心頭一動,道:“範子爵,本知縣怎麽會庇護秦蓮?本知縣的意思是,今日的審案到此為止,明日再審。”


    範宗周一怔,也沒想到韓風竟然會想到了一招,忽聽周大康道:“大人,這不合符規矩。”


    韓風道:“怎麽不合符規矩?”


    周大康道:“依照我大明帝國的律法,第一次審訊之後,若是需要第二次審訊,至少要過三日。”


    韓風道:“是嗎?”見周逸沒有出聲,料到周大康所的話應該不是無的放矢,便道:“既然如此,那三日後再審。至於被告和證人,暫時羈押在羈候所,待下次審過之後,再做打算。”完,直昂昂的站了起來,轉身向後堂走去。


    範宗周原想早結束案子,畢竟案子的時間越長,對他的孫子就越不利,眼見韓風轉身離去,便連連向周大康遞眼sè,但周大康一臉的苦笑,顯然也是無能為力,無奈之下,隻得上去叮囑了範呱呱幾句,然後帶著範家的人匆匆離去了。


    至於範呱呱,雖然被衙差帶去了羈押所,但羈押所裏的衙差誰也不敢得罪他,住的條件雖是差了一些,但吃的東西卻異常豐富。那五個村民與範呱呱雖然都被羈押在羈押所裏,但各在各的屋子,吃的東西自然就差了許多,也就是些米飯白菜豆腐。


    韓風回到內宅之後,把周逸請到了大廳中來,然後將秦蓮的訴狀讓周遊看得個清楚,問他三日後怎麽審。


    周逸看了訴狀之後,笑道:“大人,這件案子審到這個地步,其實難也不難,不難也難。”


    韓風道:“周前輩的意思是……”


    周逸道:“大人,從今以後,周某就是你身邊的師爺了,你還是叫周某一聲師爺好了。”


    韓風道:“師爺,不知你對此案有何看法?”


    周逸道:“這件案子的關鍵就在於範呱呱的證人身上。”


    “師爺的意思是?”


    “大人若想為秦蓮伸冤的話,就必須用上一些非常手段。”


    “甚麽叫非常手段?”


    周逸笑了笑,道:“這非常手段周某待會再與大人探討,周某還是先把在堂上看到的一些跡象出來,以供大人參考。周某看得出來,那五個為範呱呱作證的村民裏麵,有兩個是únún一般的人物,他們一開口,便拍著xiōng脯秦蓮與範呱呱之前的確是一對戀人,分明就是平時候拿了不少範家的好處,為範呱呱做假證供。至於其餘的三個村民,一看就知道是老實本分之輩,試想這樣的人,又怎麽會信得過大人呢?不定他們心裏都在懷疑大人與範家有勾結呢。他們懾於範家在洪銅縣的勢力,又信不過大人能夠對付範家的人,所以就算明知秦蓮有著莫大的冤屈,也不敢為秦蓮一句好話,最後隻能了違心之言。”


    韓風了頭,道:“師爺所的這些跡象,其實我也已經看出來了。”


    周逸道:“這種情形對大人的審案原本極為不利,因為一旦秦蓮和範呱呱之間有了戀人的關係,有可能就不是jiānyín了,就算範呱呱最後承認自己侵犯過秦蓮,那性質也變了。不過,正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隻要我們把那五個原本屬於範呱呱的證人爭取到秦蓮的一邊,讓他們不再做假證供,大人就可以以此來斷定秦蓮和範呱呱之間的戀人關係是範呱呱的謊言,到那時,大人審問起來,就容易得多了。”


    韓風想了想,笑道:“我明白了,那五個洪福村的村民原本是範呱呱的證人,但他們若是改了證供,哪怕他們隻是不再自己敢確定秦蓮和範呱呱之前是一對戀人,那麽,範呱呱所謂的他與秦蓮之間是戀人的關係,就成了無源之水。如此一來,因為五個村民前後證供不對,我便有理由懷疑範呱呱所的事。”


    周逸笑道:“大人英明,周某正是這個意思。其實剛才在公堂上,大人若真想幫秦蓮的忙,完全可以做得更大一些,對範呱呱用刑。”


    韓風一怔,道:“這……這可以嗎?”


    周逸道:“當然可以,為了獲取口供,對被告用刑,在審案之中,本來是一件司空見慣的事。可能是大人第一此當官,也是第一次審案,隻知道找證據來定人犯的罪,所以忽略了這一。換成是周某的話,不等範呱呱開口,先給他三十大板再。”


    韓風聽了,不由苦笑了一聲,道:“這樣子審案,不就是刑訊bī供嗎?”


    周逸笑道:“大人,甚麽叫刑訊bī供?”


    韓風道:“這……”


    周逸道:“自古以來,對嫌疑犯或者人犯用刑,本就是一件已經寫入律法中的事,因為犯法的人,通常都不會認罪,而且一些人十分的狡猾,你若不對他用刑,他是決計不會招供的。當然,律法對用刑也有規定,但隻要掌握適度,不超出用刑的範圍,就可以了。”


    頓了一頓,接著道:“大人,你要知道,就算有了證人證言,若是沒有人犯的口供和畫押,也不能定人犯的罪。三日後的那場審訊,周某料定那範呱呱絕不會承認自己jiānyín過秦蓮,大人到時候隻管對他用刑,直到他招供為止。”


    韓風若有所悟的了頭,但很快,他想到了甚麽,道:“那範呱呱一看就知道是一個惡少,他的惡行,我來洪銅縣之後,也多次聽,隻是一直沒有苦主來衙én告他的狀,所以不能法辦他,對這樣的人用刑,理所當然,但若是遇到誣告的案子,難道不怕打了被告,造成屈打成招嗎?”


    周逸笑道:“大人能問出這種問題來,明大人的確是從‘神捕司’裏出來的。‘神捕司’裏的人不是做官的,所以凡事都要先講證據,沒有證據的話,是不會胡làn對人用刑的。大人是從‘神捕司’裏出來,應該聽過‘五聽’吧?”


    韓風道:“聽過,這五聽分別是辭聽、sè聽、氣聽、耳聽、目聽。”


    周逸頜首微笑,一字一句的道:“這‘五聽’對於審案的官員來,最為重要,所謂‘辭聽’,就是觀察要審之人話時的語氣,若是語無倫次,則其人必定理虧。所謂‘sè聽’,就是觀察要審之人的麵sè,若是麵紅耳赤,則其人必定理虧。所謂‘氣聽’,就是觀察要審之人話時的呼吸,若是氣喘,則其人必定理虧。所謂‘耳聽’,就是觀察要審之人的聽覺反應,若是遲鈍,則其人必定理虧。所謂‘目聽’,就是觀察要審之人的眼睛,若不敢與你正視,則其人心中有鬼。這‘五聽’可以放在任何人之上,就拿之前詢問的那三個老實的村民來,他們了半天卻沒個明白,一看就知道他們在秦蓮和範呱呱這件事上存在猶豫,害怕某些人。”


    到這裏,頓了一頓,道:“所以,隻要將這‘五聽’把握好了,審案的人認為嫌犯存在謊的可能,就可以對其用刑。當然,也有一些庸官會看錯的,若是審錯了案,沒人糾正的話,則無事,若是被糾正了,那麽,就要受到朝廷的查問,輕則降級,重責罷官。”


    韓風聽了周逸的一席話之後,這才對官員的審案有了一個比較深的了解,對周逸的這次到來,不覺暗暗歡喜,心想要不是自己早一步決定與絕世穀合作的話,又去哪裏找周逸這樣一個對審案如此熟知,可以為自己出謀劃策的“軍師”呢?況且周逸的修為那麽高,可謂文武雙全,這樣的人,一般的人連麵都不容易見,他卻肯到縣衙裏來幫自己的忙,自己可算是撿到寶了。


    “師爺,你剛才的非常手段,究竟是甚麽?”


    “那五個村民中,三個老實的村民很好話,隻要大人如此如此,就可令他們不再做假證供。那兩個únún卻有些麻煩,但隻要給他們一些顏sè瞧瞧,叫他們知道大人的厲害,他們一害怕,自然就不會幫範呱呱了。”


    “我明白了,證人隻是來作證的,我就算懷疑證人的話,但也不能在公堂上對證人‘用刑’,那樣一來,其他的人就會對我非議,但我若是sī下對證人‘用刑’,那就理當別làn了,這就是所謂的非常手段。”


    “正是。不過這件事根本就用不著大人親自出馬,大人隻要派手底下的一個幹練之人去辦就行了。”


    聽了這話以後,韓風突然想到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龍一,到幹練,沒有一個人比龍一更合適了。


    就在當天,馮韶光、譚不一、譚不二三人與絕世穀的人談好了合作的事,從絕世穀回轉,與他們三人一起來的,還有絕世穀的四個高手,內中一個正是曾經與譚不一、譚不二兄弟打過架的“七殺刀”浦缺斤,其他的三個,韓風卻是第一次見到,姓名分別叫趙博雷,錢維揚、孫高彥。


    趙博雷是一個大胖子,年紀看上去並不太大,也就五十多歲。錢維揚是一個老叟,下巴底下留著稀稀疏疏的白須,生了一對白果眼,看上起有些死氣沉沉的。孫高彥是一個俊tǐng的中年漢子,一舉手一投足均充滿了男人的魅力。


    韓風sī底下向馮韶光打聽過趙博雷、錢維揚、孫高彥的來曆,但馮韶光自己也不清楚,因為他也是第一次聽過這三個人的名字。這麽一來,韓風不覺有一種ō不透三人底細的感覺,好在這三個人與浦缺斤一樣,對他異常的恭敬,宛如家仆對自己的主人似的,也就沒多想了。


    當晚,韓風擺了一桌酒席,給絕世穀的人接風洗塵,順便把己方的人介紹給周逸等人。介紹王大石、龍一、阿金、哈木錯、曲魅兒等人的時候,周逸等人隻是拱了拱手,但介紹虛夜月、陸青瑤的時候,他們顯然是把兩女當成了韓風的“眷屬”,雖不至於對韓風那麽恭敬,也顯得極為本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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