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京城風雲]第四百一十三章又見那酒鬼——


    第四百一十三章又見那酒鬼


    過了一會,忽見三道人影在遠處的道上出現,向這邊鬼鬼祟祟的看了一眼之後,便縮了回去。不多時,那三人便走了出來,向這邊走了過來,


    “奇怪,那三個子明明是向這邊來的,怎麽一會兒工夫就不見了?”一個人道。


    “是啊,這三個子跑何處去了?”另一個道。


    韓風躲在隱蔽之處看去,隻見這三個人都是四十四多歲的壯漢,雖是一身尋常百姓的打扮,但從他們的身上,韓風卻隱隱發覺了一些東西,感覺到他們既非百姓,也絕非武林中人,與上次遇到的那兩個捕快一樣,都是吃公m-n飯的。


    那三個壯漢著,腳下加快,到了韓風三人剛才所站之處。三人四下看了看,然後身形一分,幾個起落之間,將四周搜尋了一下,可憐他們身手一般,哪裏找得出韓風三人,最後隻能空手而回。


    第一個話的那個壯漢搔了搔頭,道:“壞了,這三個子怎麽被我們跟丟了,回去之後,該怎麽jiāo差才好?”


    第二個話的壯漢道:“跟丟了就跟丟了,也沒甚麽大不了的,到時候我們回去就他們這一天去了一些不相幹的地方,那就是了。”


    第三個壯漢卻道:“你得倒是輕鬆,班頭要我們好好的跟著他們,要是出了岔子,班頭怪罪我們,那可不得了。”


    第二個話的漢壯漢道:“班頭也真是的,不就是三個子,有甚麽值得大驚怪的?這幾天臨安城不知道來了多少陌生人,要是人人都要跟蹤的話,再多的人手也忙不過來。”


    第一個話的壯漢道:“別了,咱們到那邊去看看,不定他們已經到那邊去了。”


    完之後,三個壯漢身形一晃,朝西麵疾奔了過去,沒幾下的工夫,三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遠處。


    待三個壯漢走了之後,韓風、王大石、龍一三人才從藏身之處走了出來,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路上走。可笑那三個壯漢饒了大半個圈,仍是沒有找到韓風三人,最後隻得回去,但又怕上頭怪罪,就互相商議好了,決定不跟丟的事,就韓風三人這一日就在京城某處遊玩,並無甚麽可疑的行為。


    深夜,風陵渡口寂靜無聲,就連河水流動的聲音,也像是已經停止了似的,烏黑的河岸邊,甚至是連一隻蟲叫聲都沒有。而韓風、王大石、龍一三人,卻已經在河邊的一處隱蔽地方整整潛伏了一個時辰。


    他們三人是在二更的時候來到的,到了之後,便找了地方藏了下來。這一藏就是一個多時辰,但仍是沒有半動靜。


    不過,就在他們覺得第一晚的“夜探”就要無功的時候,龍一便第一個聽到了動靜。龍一將自己的發現偷偷的告訴了韓風和王大石二人。二人運功一聽,頓時聽到了河水劃動的聲音,像是有甚麽龐然大物在河麵上向前行駛似的。


    如此深夜,遠處的河上卻傳來了巨大的動靜,此事絕非尋常。韓風三人生怕所來的人中有高手,都屏住了呼吸,特別翼翼。


    過了一會,隻見寬闊的河麵上,突然來了一艘大船,緊接著便是第二艘,然後是第三艘……到了最後,竟然一共有十五艘。每艘船都有四丈寬,**丈長,體型相當的龐大,絕不是漁家的船,再富有的漁家,也不可能有這麽大的船。


    韓風、王大石、龍一三人見了之後,心中都是一動,已經明白了這是怎麽回事,料想這些船都是屬於“江海社”所有。


    奇怪的是,這十五艘船上並沒有人力搖動槳櫓,雖有一大一兩張風帆,但此時正當深夜,平常異常,連一絲風兒都感覺不到,但這十五艘船卻行駛如飛,比起強風來,有過之而無不及。每一艘船的船頭,都chā著一根又長又粗的竹竿,竹竿的端,卻是挑著一串燈籠,每串的燈籠數量,都有十個。


    韓風凝眸一看,隻見每艘船的船頭,都一動不動的坐了一個人。這些盤膝坐在船頭的人,全都是上了年紀的老者,第一艘船上的那個老者,更是胡須全白,一看就知道已經是一大把年紀了。


    韓風麵s-不由一變,暗道:“原來這些船隻之所以能夠在河麵上行駛得這麽飛快,原來是有人給船隻施加了力量,而這些給船隻施加了力量的高手,全都是這些坐著不動的老者。這些老者的功力當真是深厚無比,一般的高手,能催動一艘漁船,那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了,像這麽大的船,也不知道需要多大的功力。這十五個老者,一定是高手中的高手。”


    就在他這麽想的時候,那十五艘船隻已經迅速的來近。三人知道這些船上老者的厲害,所以誰也不敢大意,隱藏不動。


    十五艘船隻過去之後,忽見得遠處傳來了一閃閃的光圈。那光圈甚是奇怪,先是連續閃了三下,然後熄滅了會,然後又閃了三下。


    這時,一隻船上突然從船艙裏躍出了一個人,將手一晃,手裏已經多了一個火折子。這人隨手一甩,火折子便亮了一下,再一甩,火折子又熄滅了,如此七次之後,這才將火折子滅掉。


    不多時,韓風、王大石、龍一三人便聽到了馬車疾奔的聲音。片刻之後,廢棄的風陵渡口附近,居然來了四十多輛馬車,一輛接著一輛,駕車的人全都是一身勁裝的漢子,個個身上背著大刀,顯得很是凶悍。


    十五艘船隻漸漸靠岸之後,霎時之間,每一艘船上,從船艙裏麵都躍出了七八條人影。船上的人與岸邊的人見麵之後,也沒多甚麽,便見那些船上的人,多數是些三十來歲的大漢,一個個又進了船艙,將一袋袋的東西扛了出來。


    每艘船距離岸邊都還有將近兩丈那麽遠,但那些大漢不但力氣大,輕功也好,直接施展身法,肩上扛著看似不輕的東西,轉眼就落到了岸上,然後退如飛,將一袋袋的東西放在了馬車上,之後又施展輕功返回了船上,去船艙扛新的。


    而此時,船上的十五個頭目,與隨馬車一塊來的八個頭目,加起來一共是二十三個人,早已聚到了河岸邊的一處,一邊看著大漢們來來往往的將船裏的東西往馬車上扛,一邊卻是閑聊了起來。


    至於那十五個坐在船頭的老者,卻是自始至終都沒有動過一下,就連雙目,也沒有睜開過看一眼,像是已經變成了石人。


    那二十三個人所閑聊的話題無非是秦淮河畔的哪一個姑娘夠勁,哪一個姑娘夠甜,著的當兒,突然提到了秦淮河最近來了四大美nv,最是難纏,四人個個賣藝不賣身,價格也最高,將原先的huā魁們都比下去了,改一天得找機會去見識見識。


    眼看四十多倆馬車已經裝了將近一半的時候,忽聽得腳步聲傳了過來。這腳步聲並不是很輕微,倒好像是尋常人走路似的。朦朦朧朧的月s-下,隻見一條人影在遠處的道上出現,並向這邊走了過來。這一瞬間,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了下來,但這也隻是停了一下而已,很快,那些大漢又忙碌起來。


    隻見那二十三個聚在一起閑聊的人中走出了兩個人來,身形一分,疾電般的向那邊趕了過去。不多時,這兩個人已經借著長草的遮掩,已經一前一後的將那人給圍住了,然後將身一晃,現身出來。


    “子,你是甚麽人?”對著來人方向的那人低聲喝問道。


    來人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留著不到半寸的絡腮胡須,手裏提一壇酒,一身的酒氣,打了一個酒嗝,一手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你問我是誰?”


    隻聽後麵的那人冷笑了一聲,不屑地道:“原來是一個喝醉了酒的酒鬼。吳兄,別跟他客氣,先把他放倒再。”


    “好,就讓我來動手。”


    站在酒鬼麵前那人完,突然將身一起,身形如老鷹一般的離地飛出,一掠三丈,伸臂出手一抓,五指已經抓向了那酒鬼的麵m-n,出手又快又狠,若是被他的五指抓住了m-n麵,腦袋隻怕都要被抓裂了不可。


    眼看那人的五指就要落在那酒鬼的麵m-n上,忽聽那酒鬼打了一個酒嗝,瞬息間,那人連一句話都沒有吭一聲,人便突然無聲無息的向後橫飛出去,落在了七八丈外的一片草叢中,再也沒有站起來。


    站在酒鬼後麵的人大吃一驚,身形一晃,從邊上饒了過去,來到了那人的身邊,蹲身伸手一mō,不由得失聲叫道:“吳兄……”


    這人這一句話頓時驚動了碼頭這邊,隻見聚在一起的二十一個人,全都將身一起,轉眼落在了這人的邊上,內中好幾個大聲問道:“怎麽了?”


    隻聽那人語聲有些顫抖地道:“吳莽……已已經死了。”


    “死了?”


    有人吃驚的道,蹲身伸手mō了mō到躺在地上不動的那人,發覺對方全身上下毫無一絲傷痕,但卻感覺得到對方已經沒了氣息,分明就是被高手用高深的手段給活活震死了。


    隻見眾人之中一個年紀最大,身上背著雙刀的青衫老者望了那酒鬼一眼,眉頭一皺,將手一揮,這時,其他的人身形一晃,已將那酒鬼圍在了核心。


    那背著雙刀的青衫老者雙手一拱,沉聲問道:“不知朋友是哪一路的好漢?”


    那酒鬼抬起一雙看似渾濁的眼睛,望了一眼青衫老者,反問道:“你又是哪一路的好漢?”


    那青衫老者道:“在下姓陶,全名陶斷流。”


    那酒鬼道:“原來你叫陶斷流。”


    陶斷流原以為自己一報名號,對方定然知道,因為他的名號在江湖中也算不,凡是闖過幾年江湖的,隻要聽過“江海社”,很少有人沒聽過他的名號。但現在,那酒鬼的語氣,就好像沒有聽他的名號似的。


    陶斷流怔了一怔,接著,他便淡淡地道:“朋友來此作甚?”


    “喝酒。”


    “這裏不是喝酒的地方,還請朋友到別處。”


    “這裏風景正好,為什麽要到別處去?”


    “因為這裏已經被我們占據了,朋友要喝酒的話,得等我們辦完事。”


    那酒鬼不知是真醉還是假醉,發出了一聲怪笑,道:“這裏又不是你們的地盤,憑甚麽就被你們占據了?”


    陶斷流“桀桀”笑了一聲,道:“朋友可知道我們是甚麽人麽?”


    那酒鬼道:“你們究竟是甚麽人?”


    陶斷流道:“朋友應該聽過‘江海社’吧。”


    那酒鬼道:“哦,我明白了,你們原來是‘江海社’的人。”像是聽過似的,但他的語氣卻又仿佛不把“江海社”放在眼裏。


    陶斷流等人聽了,心頭不由暗自火起。他們這些人哪一個不是“江海社”的頭目,平時候,一般的人見了他們,也隻有繞道走的份,今日卻被一個酒鬼瞧,當真是前所未有之事。


    隻聽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漢子冷笑道:“好子,居然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你敢殺我‘江海社’的人,想來是有些本事,就讓老子來會會你。”完,正要上去與那酒鬼動手。


    陶斷流將手一舉,道:“先別忙,讓本長老再問問他。”目光在酒鬼身上轉了幾轉,問道:“朋友,你還沒有回答陶某的問話,你是何方神聖?”


    那酒鬼道:“我不是何方神聖,我就是一個酒鬼,難道你沒看出來麽?”


    陶斷流的耐x-ng倒好,其他人都聽得火冒三丈,但他仍是不動聲s-,道:“陶某要問的是你的尊姓大名。”


    那酒鬼笑道:“原來你是問我的尊姓大名,你叫本酒鬼張三好了。”


    這一次,陶斷流終於忍不下去了,冷聲道:“朋友,你也未免不把我‘雙刀震三江’陶某人放在眼裏了。”


    “我怎麽不把你放在眼裏啦?”


    “陶某人誠心問你的姓名,你卻隨便了一個假名字,難道不是沒有把陶某人放在眼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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