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吹來,樹林發出嗚嗚的聲音,一片樹葉從樹林中飛出,然後慢悠悠的飄落,正巧落在了韓風的半邊臉上。00ks.過了好一會,忽聽“噗”的一聲,卻是韓風睜開雙眼,將樹葉吹掉。


    “哈哈哈,我沒死,我還活著。娘們,你等著,我待會就過去收拾你。”韓風歡喜的喊道。


    那夜行人正在閉目養神,聽了這話,麵上閃過一道驚駭。她的那把寶劍,乃是一件“聖器”,別刺傷人,就是被它的劍氣震一下,一般的高手,當場都會吐血,雖則這件“聖器”的力量大大不如平時,但韓風不會功夫,被它刺傷,也難以活過一盞茶時間。


    沒想到的是,韓風不但沒有死,聲音之響亮,比先前罵人的時候還帶勁。這簡直就是一個奇跡。


    不多時,韓風自覺有了力氣,爬將起來。劍傷就在後大腿上,但不知什麽原因,除了有一絲疼痛外,就連鮮血,也早已止住了。


    韓風活動了一下,感覺還可以,便朝木屋走了過去。那夜行人見他居然走得如同常人,心底暗暗吃驚。


    到了門前,韓風將身一蹲,手中斧子一揮,落在了夜行人的肩上,做出很凶狠的樣子,大聲道:“娘們,你還有什麽話?”


    夜行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突然把眼閉上,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她的這個神情雖然酷到了極,但也美到了極。


    韓風看得一呆,心裏癢癢,但他急忙打了自己一個嘴巴,罵道:“你真沒用,她又不是真的仙子,你幹嗎要對她心軟?”


    話雖這麽,但他畢竟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除了殺過雞,連隻豬都沒有殺過,又怎能會殺一個人,而且還是殺一個美得令人無法抗拒的絕代美人。


    驀地,他站了起來,在屋前來回走動,宛如熱鍋上的螞蟻。


    “這娘們太心狠手辣,我不能放過她,我得把這件事告訴保叔。”


    “不行啊,萬一保叔將她抓了,押進縣城,豈不是要和那些犯人關在一起?”


    “她與我非親非故,還要殺我,我關心她做什麽?”


    “她是一個女人啊,七歲的時候,我曾對舒伯過,我要拯救全天下的阿姨和姐姐,她不是阿姨,也不是姐姐,但她是女人,一個仙子般的女人,我怎麽忍心讓她去和那些犯人關在一塊?”


    ……


    韓風一邊走著,一邊自言自語,一顆頭變得兩個大,怎麽想都覺得有些不對。不知不覺,日已偏西,他兀自拿不出個主意。


    忽地,他身形一頓,道:“大丈夫怎麽能欺負女人?我韓風絕不做……”話聲未落,一股勁風襲來,將他踢得飛起,在半空轉了三個圈,以“狗撲食”之勢落在數丈外。


    “哎喲!”韓風痛哼一聲。


    沒等他有所反抗,那夜行人身形一晃,已經到了他身邊,嬌軀一蹲,伸出纖纖玉指,在他的背心上,冷冰冰地道:“臭子,你敢再哼一聲,我便要你的命。”


    韓風聽了,趕緊住口,連大氣都敢哼一聲。


    那夜行人又道:“臭子,你跟我聽著,從現在開始,你不許離開這裏半步,也不許一句話。你膽敢不聽,我就把你大卸八塊。”完,將手指從韓風的背心拿開,走進木屋,“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韓風見她沒殺自己,心裏麵居然隱隱感到高興,暗道:“這娘們莫非看上了我不成?”轉念一想:“這娘們恢複得好快,她真要殺我的話,我又哪裏還有命在?還是暫且聽她的話,保命要緊。”這麽一想,便放棄了跑出這裏的念頭。


    這後院隻有韓風和長髯老者居住,中院雖然也有人,但因為距離遠,後院裏的動靜,中院的人壓根兒就聽不到。後院有個後門,韓風與長髯老者想出外的話,一般都是走後門,所以,“迎春院”的人哪怕是幾日不見這伯侄倆,也沒人會感到奇怪。


    更重要的是,春三娘早已吩咐過,後院屬於“重地”,除非是她的命令,否則,誰敢去後院的話,就是犯了不可饒恕之罪。


    是以,發生在後院的事,“迎春院”的人誰也不知道,更不會想到。


    眼見太陽下山,一抹餘暉灑在後院,顯得特別的幽美。這時候,韓風身上的痛楚已經完全消失,就連後大腿上的那道劍傷,也已結疤,再無一絲感覺。


    韓風站了起來,拍怕身上的塵土,人看上去雖然還是有些狼狽,但精神麵貌總算還好。他天性就是這樣,無論遇到多大的事,下一刻,他又會活蹦亂跳的。


    “舒伯究竟去了什麽地方,怎麽還沒有回來?天就要快黑了,我得去前院幫忙啊。那姑娘究竟在我的屋裏幹些什麽?我此時走掉,不知道她會不會聽到?”韓風心裏想著,便朝木屋走了過去。


    “站住!”那夜行人的聲音從木屋裏傳來。


    聞言,韓風站住了,想張口話,卻趕緊閉上,免得夜行人惱怒起來,又給他苦頭吃。


    不多時,夜行人打開門,從屋裏走了出來。韓風一見,不由張大了嘴巴。


    此時,那夜行人的左肩竟然已經完好,外麵穿了一件韓風兩年前所穿過的衣衫,頭上還是包著黑布,一張臉卻被一角夜行衣包住,隻留一雙眼睛。


    “臭子,你跟我聽好,你遇見我的事,絕不許給其他人聽。你最好把這件事忘得一幹二淨,連想都不要想。否則,我早晚會殺了你的。”


    夜行人完,抬頭看了一下天色,也不見她作勢,人便踏空而去,去勢如電,快得韓風看都沒看清。


    這仙子一般的美人究竟是誰?她為什麽會受傷?


    這兩個疑問在韓風的腦海裏不斷轉動,但任憑他想破腦袋,也摸不出半頭緒。最後,他隻得當這是一場夢,進屋稍作收拾,略微梳洗了一下,換了衣衫,便趕去了前院。


    到了前院一間屋中,梅已經等了他好一會,見他來到,嬌笑道:“你這個人也真是的,就算幫酒樓的忙,也不必把自己當成夥計啊,這麽晚才回來。”話中之意,以為韓風這一整天都待在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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