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冷鴻雁要嫁給軍委的紀雲鶴?”吳浩天不敢相信地望著姚海東說了一句。


    “是的。這一陣紀老爺子在忙著開會,會開完後,他們的婚事就要在北京舉行。”姚海東很認真地說了一句。


    “是這樣的啊。”吳浩天此時象是自言自語,又是象是回應姚海東的話,很有些不甘心。


    姚海東把吳浩天書記的神態全看在眼裏,不過他沒有說話,這樣的時間,他不想再多說什麽。明人不用重說,響鼓不用重捶。


    “海東,這樣吧。你把紀夫人請到市裏來,我晚上設宴向她陪罪吧。不過,關於劉立海的問題,組織上還是要繼續調查的,如果真的沒有問題,相信組織會還他一個清白的。所以,在這個問題上,你給紀夫人講一下,不要急好嗎?”吳浩天書記此時一臉的誠樸,望著姚海東如此說著。


    “好的,書記,我這就去請。不過,我不敢保證紀夫人會不會來。”姚海東此時也用了紀夫人的稱呼,不過他的內心還是很服吳浩東,此人能屈能伸,而且說話說得極有道理。對任何一個幹部的調查,原則上,組織上都有這個權利。更何況,劉立海也確實收了一大堆的紅包,那照片盡管是圈套,可是這個照片被設計得天衣無縫一樣,如果找不到有力的證據,想還劉立海的清白,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海東,我們都是同時代的人吧?有些事,還是以大局為重吧,你說呢?”吳浩天書記站了起來,姚海東也不得不站起來。


    “那好吧,書記,我盡力而為。”姚海東知道吳浩天書記想送客了。


    “你去吧。”吳浩天果然說了一句送人的話。


    “我走了,書記。”姚海東迅速轉身離開了吳浩天書記的辦公室,他一回辦公室就給司機打電話,他要前往駐紮的部隊去接冷鴻雁。


    姚海東趕到部隊的時候,冷鴻雁,劉立海朱德江還有冷修海在會客室裏閑聊,一見姚海東來了,冷鴻雁趕緊笑著說:“海東,這麽早就下班了?”


    劉立海和朱德江趕緊站了起來,一起說了一聲:“秘書長好。”


    姚海東對著他們點了點頭,又特地對著冷修海點了點頭,這才望著部長說:“部長,我可是專程趕來請您的。”姚海東用了敬語,冷鴻雁一聽,不解其意地看著他問:“請我幹什麽?”


    “當然是吃飯啦。”姚海東笑了起來。


    “你請我吃飯?”冷鴻雁笑著問了一句。


    “部長,不是我請,是京江的組織上要宴請紀夫人。”姚海東笑著玩笑似的說。


    “海東,你可很少說笑話喲,這話說得我雲裏霧裏的。”冷鴻雁如此說著,目光全落在了姚海東的臉上,劉立海也不解其意地把目光投在了姚海東臉上,就連冷修海都看向了姚海東。


    “是這樣的,部長,吳浩天書記聽說您回來了,專程讓我過來接您,市裏要設宴專程為您接風呢。”姚海東盡量把話說得輕鬆一些,免得被冷鴻雁拒絕了。


    “真是吳浩天讓你來請我的?”冷鴻雁不相信地問了一句。


    “是的,部長。”姚海東一臉認真地回了一句。


    劉立海和朱德江此時都是滿臉的疑惑,他們一時看看冷鴻雁,一時看看姚海東,不明白這都是怎麽啦?特別是劉立海,這一天也太他媽的戲劇了吧?一時地獄裏,一時天堂裏一般,極為不真實。


    “海東啊,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說清楚一點行嗎?”冷鴻雁有些急躁了。


    姚海東便有些緊張起來,冷鴻雁現在畢竟今非惜比,如果她拒絕出席吳浩天書記的設宴,他也拿她沒辦法的。這女人的臉,有時候就如三歲的孩子一樣,說變就變的。


    “部長,我們兩個談一下好嗎?”姚海東望著冷鴻雁說了一句。


    姚海東的話一落,冷修海便站了起來說:“我去食堂看看晚餐的準備情況吧。”說著,起身就往外走。


    劉立海和朱德江趕緊也站了起來說:“我們去外麵轉一轉。”


    冷鴻雁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什麽話那麽私密呢?不能當著這三個人的麵講呢?她可沒想隱瞞著這幾個人什麽。


    這三人一走,冷鴻雁便說:“海東,你玩什麽把戲呢?不就是請吃個飯嗎,有必要這麽神神秘秘的?”


    姚海東趕緊走到了冷鴻雁身邊,語氣壓了壓說:“部長,你今天幹的事情,我全知道了。”


    冷鴻雁沒想到姚海東弄這麽神秘就為了說這,臉上有些失望的表情,淡淡地說了一句:“這有什麽好大驚小奇的呢?”


    姚海東馬上把冷鴻雁的表情看在了眼裏,腦子轉了轉說:“部長,我就說實話好嗎?”


    “說吧。我要聽就是實話。”冷鴻雁抬頭看住了姚海東。


    “今天這事,部長處理得太急躁了。本來表麵上就是小劉一個人的事,大家進退都有空間和尺度,現在被部長這麽一鬧騰,雙方都很被動。畢竟雙方都有失誤和過錯的地方,你去了紀委搶人,公安又去了你家搶人,這事挺滑天下之大稽的,部長,你別見怪我好嗎?我個人是如此認為的。你想想,一個個小小的副處級幹部被紀委帶走是很正常的事,無論他是冤枉的還是真正有問題,紀委調查任何一個幹部,都是組織份內的事。


    可現在全超出了組織原則之外,而且把郭寶鑫書記和李高成省長逼得不得不在站出來應對這麽樣一件小事。在他們眼裏,這事太小了,可在他們眼裏,這事被鬧騰得太不像話了。吳浩天書記能夠放下架子設宴招待你,能夠向您道歉,完完全全是衝著紀夫人這個身份來的。所以,我個人認為如果您不去就有些小氣,而且有些不給雙方台階下。”姚海東說了一大段話,本來還想說什麽,見冷鴻雁的嘴唇動了動,大約有話說,便收住了自己的話頭。


    姚海東的話一停,冷鴻雁就急著說:“海東,我告訴你實話吧,這事是紀老爺子親自讓我回京江處理的,並不是我要求紀老爺子來出手救小劉的,而是差點成為他的兒媳婦的龔道進的堂妹龔雪求的紀老爺子。我是辦事太急了,但是我有我的擔心,劉立海太年輕,他要是抗不住紀委的審訊,再被設計下套問出我和他之間的關係,我拿什麽上位為紀夫人呢?”


    冷鴻雁的話一落,姚海東便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有那麽一會兒,他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該怎麽說,不能不說冷鴻雁的話沒道理,冷鴻雁的擔心沒理由,可是如果劉立海連這一關都抗不住的話,以後的路怎麽走呢?


    冷鴻雁還是把劉立海當作了一個孩子,一個離開了她,無法成長,成熟的孩子。


    “你倒是說話啊?”冷鴻雁急躁起來。


    “部長,我沒想到小劉這事會驚動這麽多人,這小子身邊的貴人確實是我沒想到的。我都有些羨慕他了。當然了,你的擔心非常有道理。但是你想過沒有,以後小劉可能還會遇到比這次更凶猛的陷阱和打擊,如果他連這一點都抗不住,你還能信任嗎?我們還能同舟共濟嗎?”姚海東一臉困惑地望著冷鴻雁。


    “說來說去,全是我的錯是嗎?”冷鴻雁迅速扭過臉,不再看姚海東,可姚海東卻分明看見了冷鴻雁眼裏閃著亮光,她在哭?姚海東愣住了。


    “我知道我過於感情用事,我始終不願意看到這個傻小子受半點委屈,就算紀老爺子不讓我來京江,我也會想辦法回來救他,我隻有這麽做了,我才能安心,海東,你懂嗎?我隻能這麽做,我才可以讓自己說服自己,我要做好將軍夫人,我能做好將軍夫人。如果將軍夫人的名份,不可以給我帶來半點讓他緊追隨我的話,我何苦要做這個好看不好玩的將軍夫人呢?何苦要把一切的不自由往自己身上套呢?


    我重返官場的動力和理由有一大半緣於這個傻小子,報複吳浩天也因為是他看不起我和這個傻小子的感情,感情是沒有對和錯的,你們男人可以喜歡一個小女生,為什麽我們女人就不可以喜歡一個小男生呢?海東,為什麽不可以呢?”冷鴻雁越說越激動,她的眼裏確確實實是含著眼淚,確確實實她哭了,並不是姚海東看錯了。


    姚海東一時間極為無語。女人一旦動了真情就是傻子一個,他現在麵對就是一個為了感情還在繼續付出,而且無原創付出的傻子。他能勸這個傻子什麽呢?


    姚海東走到辦公桌另一端,抽出了幾張紙幣遞給了冷鴻雁,他沒說話,就那麽靜靜地等冷鴻雁平複下來,現在他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說服冷鴻雁參加吳浩天書記的夜宴,無論她想與不想去,這個夜宴都得去參加。他們已經把自己暴露在吳浩天他們這一幫人眼裏,如果繼續這麽高調下去的話,很容易成為眼中釘,肉中刺,在官場最怕的就是成為釘和刺,那不是姚海東希望去麵對和經曆的人和事。


    冷鴻雁是混過官場的人,對於官場的厲害關係,姚海東想,她肯定懂。隻是她目前太過感情用事,關於這一點,姚海東是擔心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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