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謝謝小萬。”冷鴻雁還是客氣了一下,畢竟這是郭寶鑫身邊的人,她不能不客氣對待。


    雙方收線後,冷鴻雁再一次給姚海東發了一條信息:我已經到達江南省,前往郭寶鑫書記處,他請我午餐,你盡快搞清楚紀委抓人的前前後後,如果有時間,趕到省城來午餐吧。


    姚海東收到了冷鴻雁的信息,可這是省長李高成的現場會,吳浩天書記忙前忙後地捧著李高成,而他不得不除了檢查會場的所有細節外,還得安排午餐,中午休息的賓館等等事件,他確確實實抽不出時間來。


    姚海東裝作去洗手間,在洗手間給冷鴻雁回了一個電話,電話一通,姚海東就說:“部長,實在是對不起。他們真狠,故意趕在這一天抓小劉的,是李成高省長在京江的現場會,所以,我實在是抽不開身。這會,我在洗手間給你講話,馬上就得去酒店檢查中午的午餐情況,還得去賓館檢查房間的情況,任何一個環節出問題,吳浩天書記都會小題大做的,所以,部長,實在是對不起。隻能讓小劉再委屈一天,晚上,我一定親自去紀委周書記家,問清楚到底是什麽原因。”


    姚海東還想繼續保證,就聽到外麵有腳步聲音,他趕緊壓低身聲音說:“部長,來人了。我先掛了。”不等冷鴻雁說話,他趕緊掛了電話,裝作剛剛解完大便,提著褲子,從洗手間出來,一出門,正碰上了餘再清,他笑著說了一句:“我到處找秘書長,原來是躲在廁所裏啊。書記吩咐了,省長來一趟京江不容易,任何環節不要出現差錯,所以,秘書長,我們去酒店再檢查一下環節吧。”


    “好的。”姚海東笑了一下,去洗了一下手,跟在餘再清身後往外走,可他卻有一個極不好的感覺,餘再清似乎在監視他的一切行動一樣。


    冷鴻雁盡管內心著急,可她現在也沒辦法,也不知道這件事到底是一個什麽情況,這個傻小子有多少證據在他們手裏,他在紀委裏能不能抗住,她可是聽說人一進紀委,整個都崩潰了,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部都會說,紀委的這幫人,有的是手段逼著人交待的。很多案件,在紀委這一關連逼帶哄,就完成了一大半,交給司法機關的時候,都已經是證據確鑿的時候了。


    冷鴻雁打過劉立海的手機,手機是處於關機狀態,很顯然,手機被紀委的人收走了,當然了,幾個進去的人還允許拿著手機的呢?越是這樣,冷鴻雁就越擔心這個傻小子經不過這個風波,萬一把他們的計劃給交待了,又或者萬一被逼著交待他和自己之間的關係,她和紀老爺子的婚事還能如期舉行嗎?郭寶鑫書記還能幫他們嗎?


    冷鴻雁現在不擔心收受禮金的事情,這件事很容易調查清楚,可她擔心他們設套子,審訊他和自己的那些花花事,人一走,這種秋後算賬的伎倆,一向是廣被利用的。


    冷鴻雁的擔心也確實是對的,這個時候,劉春華和兩瘦個男人重新走進了審訊室,一場以劉立海的拒不承認和沉默抗衡了半個小時後,劉春華放棄了對禮金的追問,突然問劉立海:“你和冷鴻雁部長的關係,大家全清楚,要不要我們播放一下你和冷部長的豔情信息?”


    劉春華的話一落,劉立海的心猛地往沉著,他的大腦迅速轉開了,說是禮金的問題,怎麽劉春華外出了半個小時,又扯到了男女問題上呢?他和冷鴻雁的豔情信息也是很久的事情了,現在翻出來算賬有意思嗎?而且他和冷鴻雁都是單身,這根本構不成違反哪一條罪。


    隻是為什麽是現在翻出來算這筆帳呢?他們到底要幹什麽?劉立海內心激烈地作著這樣那樣的分析。


    劉春華見劉立海不說話,以為擊中了要害,繼續說:“禮金的問題,證據確鑿,你也別想抵賴。現在交待一下你和冷鴻雁同誌的問題吧。”


    劉立海掃了劉春華一眼,冷冷地說:“你們能不能不要玩這種把戲?”


    “劉立海,”劉春華突然連名帶姓地喊了一句,“我還不信,你開不了口。”


    “你想搞逼供嗎?不過,劉主任,你可要想清楚,我是記者出身的,你們這一套把戲我會一點一滴以文字紀錄下來,廣而擴之的。除非,你們現在把我搞死,否則,你們不要妄想,從我嘴裏套出任何一句話。你們的套子漏洞百出,不要以為你們手裏的證據就是證據,有時候證據不是真相,有時候真相沒有證據。這話是龔道進書記說的,也就是我幹爸說的,所以,現在我要送給劉主任,看在我們曾經有過交情的份上,可別說我沒提醒過你。官場從來是此一時,彼一時的。無論做什麽,還是手下留情三分吧。”劉立海此時是真正地冷靜下來了,他不再害怕,也不再擔心什麽。而且他很清楚,如果他們拿他和冷鴻雁的事情下套,肯定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一回臨到劉春華發愣了,他沒想到劉立海這麽年輕,說出來的話一套接一套,顯然很有道理。就他們目前的證據來說,盡管還算充足,可是他很清楚,這件事是有貓膩的。他不過是奉紀委一把手田書記的命令行事,具體的情況,他自己都沒弄清楚。


    “劉縣長,你就理解一下我們吧,我們也是奉上級的命令,你有什麽問題就交待一下好嗎?你這個樣子,我們真的很為難,你說得對,我們還算是半個朋友,對吧?至少我們之前還吃過幾次飯,關係還算近乎,現在讓我下手把你弄得很慘,我也於心不忍,真的是於心不忍,畢竟你還麽這年輕,以後的路還有很長,很長,把問題交待了,大家都好收工,我也會在田書記麵前幫你要求,從輕發落的。”劉春華見來硬的不行,開始以柔軟和示弱去麵對劉立海了。


    劉立海便不再理睬劉春華,說來說去,劉春華還是想著如何從他嘴裏套出有用的東西,那麽這種東西是吳浩天書記要的,那麽這件事幕後的真正主子就是吳浩天書記了,石誌林還不足以讓田書記出麵,以這麽快速的動作收審他,企圖以他為突破口,抓住幕後的姚海東和冷鴻雁。看來,吳浩天書記在懷疑他們了。如果是這樣,劉立海再說廢話,都是徒勞無益的,索性不再說話。


    劉春華見劉立海不說話,示意兩個瘦男人用刑,自己便出了審訊室。


    劉立海被控製起來,審訊室很黑,他們用特大號的燈光照著劉立海,所有人都不再問他什麽,也沒打他,隻是劉立海一閉眼,他們就吼叫,這種方式真狠啊,比讓劉立海一頓痛打還難受,他這才知道,進了這種地方,為什麽那麽多人抗不住,全招了。就劉立海猜測,目前這種用刑,估計是最淺的一種,如果繼續下去,酷刑還會一個接一個地上,一想到這一點,他的身子就打了一寒顫。


    這個動作還是比劉春華從監控器裏發現了,他走進了審訊室,裝作很親熱地問劉立海:“劉縣長,累了嗎?要不要給你杯水喝?”


    劉立海看不清楚劉春華,不過他猜劉春華在監控自己的行為,一定是他剛才不自覺的那個冷顫,讓他發現了。看來,自己不能有任何的行為弱點,這幫人整人的招數可真是慎密啊。


    劉立海不理劉春華,他給自己堅決信心,無論他們問什麽,說什麽,他從現在起,隻要遵從一點,不說話,就是最大的勝利。他清楚,冷鴻雁和姚海東會想辦法救他,所以,無論如何,他必須咬著牙挺住,必須不能說話,這個時候的話越多越容易出錯。


    麵對劉立海的死活不開口,劉春華急了,上麵吩咐不能有明顯的傷痕,所以,他還不能對劉立海用酷刑,除了去摧毀掉劉立海的意誌外,他沒別的辦法。


    劉春華又離開了審訊室,審訊繼續陷入僵局之中。


    冷鴻雁現在已經被小萬接進了一家餐廳,大約這是郭寶鑫書記私人聚餐的地方,小萬一進來,女老板就極為熱情地把小萬引進了一號包間,冷鴻雁因為心裏裝著事,沒心情去關注女老板和小萬的種種,她就是一個勁地看表,小萬看到了冷鴻雁的樣子,便對冷鴻雁說:“紀夫人,大老板今天確實是抽不開身,因為有一個很重要的投資項目在談,他午餐還得在哪邊敬個酒,才趕到這裏來。所以,您就安心地等一等吧。”


    “啊,是這樣的。那我不等了,小萬,你能不能先安排車輛送我去京江呢?我先去京江吧。”冷鴻雁沒想到情況是這樣的,而郭寶鑫想在江南站穩,經濟指標就要搞上去,這是第一步,所以投資的項目也是大事,她不能去影響郭寶鑫書記的大事,這一點,冷鴻雁還是懂的。


    “這,”小萬顯然很有些為難。


    “你請示一下大書記好嗎?省得他來回跑。等事情辦妥後,我路過江南省時,大書記有時間再請我吃飯也行的。”冷鴻雁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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