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英傑出小區後,進了車內,發動車就往十三陵趕,在路上,他還是給羅天運打了一個電話,問了一句:“書記,您和傑克先生是我來接?還是讓司機送你們來?”


    “我給傑克先生打過電話,讓他等著你去接,你來接吧,我的司機也不知道你家在哪裏。”羅天運回應了一句,就掛了電話。


    馬英傑把車開得有點快,希望司徒蘭是一個人,不會把小菊和孩子帶上,要是她把孩子帶上,雖然不是欒小雪的孩子,可也總會讓欒小雪勾起對自己孩子的想象吧。


    馬英傑這麽想時,車子已經到了羅天運家的小二樓,司徒蘭竟然等在門口,而且是一個人,馬英傑心裏一喜,趕緊停車走了下來,一邊打開後座的門,一邊說:“蘭姐這一身衣服真漂亮。”他其實也沒怎麽看司徒蘭的衣服,不過誇誇她,讓她開心,少給欒小雪找麻煩而已。


    “你小子就知道哄我開心,怕被我糾出你騙我的事?”司徒蘭一邊坐了進去,一邊說。


    馬英傑“嗬嗬”地幹笑著,不想接司徒蘭的話,他也沒辦法接啊。說什麽呢?司徒蘭太精明,很容易從他的話裏找到破綻。


    “冉冰冰被我搞定了,她保證以前不再找你和正南哥哥的麻煩。哈,我今天下午真是開心啊,扇了李惠玲的耳光,還要搶她的男人,太爽了。”司徒蘭在後座自顧自地開心著,好象她做了一件很偉大的事情一樣。隻是馬英傑卻聽得一頭霧水,問了一句:“你收容了冉冰冰?”


    “對啊,年輕人就是聰明。我收容了她,她以後就要聽我的話,敢不聽我的,我就廢了她。”司徒蘭一邊笑一邊扒住了馬英傑的座位椅,嚇得馬英傑驚了一下,問:“你要幹什麽?”


    “你緊張什麽,我不過離你近一點,讓你和我一起分享快樂的成果而已。我司徒蘭就是聰明,人孤兒院抱了一個孩子回來,蒙蒙她們,果然全上當了。不過,孩子今晚不能讓正南哥哥看到,所以,你得想辦法讓他多喝點酒,明天一大早,你送我和小菊還有孩子飛北京,下次我就要帶真正的羅家孩子回來了。”司徒蘭鬆開了扒住座位的手,不過還是在馬英傑身邊說著這些話。


    馬英傑沒想到司徒蘭想得這麽周到,她提到酒,馬英傑才想來,老板讓他帶酒的事,又把車往回開,司徒蘭驚異地問了一句:“你不接正南哥哥和傑克先生嗎?又往回開幹什麽?”


    “老板讓我帶酒,我,我忘了。”馬英傑有點結巴,他今天都不在狀態之中,做事老出錯。


    “馬英傑,你有事瞞著我是不是?你今天犯了好幾次錯,說,又發生什麽事了?”司徒蘭恢複了冷靜的神態,一本正經地問著馬英傑。


    “我在寫老板布置的社區文化,滿腦子全是社區內容,所以,就忘了酒的事。”馬英傑一邊解釋,一邊下車往院子裏走。司徒蘭沒有下車,她也懶得下車,隻是她感覺馬英傑還是有事瞞著她。冉冰冰說欒小雪在吳都,而馬英傑為什麽說欒小雪去了秦縣呢?


    司徒蘭這麽想的時候,心還是沉了一下,欒小雪和正南哥哥中午在一起?馬英傑安排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馬英傑今天丟三落四的狀態才能解釋得通。


    不知道為什麽,司徒蘭想到這一層,內心卻被人捅了一刀一般,她還是很難過,很難過。正南哥哥心裏真的半點也沒她,她到了吳都,她滿以為他不回家是因為在陪客,可是,他卻有時間見這個野丫頭。


    馬英傑拿了兩瓶酒,放到了後車箱,再上車的時候,他發現司徒蘭有些不對勁,不由得把目光落到了她臉上,她卻一臉憤怒地看著他,馬英傑一驚,開車的手都有些顫抖,不過他還是盡量讓自己好好開車。


    “馬英傑,正南哥哥是不是見了欒小雪?”司徒蘭還是忍不住問馬英傑,她很不想問,很不想去證實這一點。


    “沒有啊,欒小雪在家裏收拾東西,哪裏也沒有去。”馬英傑不想承認,這種事最好的方式是不承認,反正司徒蘭也沒有證據,隻是懷疑罷了。


    “馬英傑,你是真不說還是假不說?”司徒蘭又開始威協馬英傑。


    “蘭姐,你不要再問這些無聊的問題好嗎?而且我告訴你,冉冰冰什麽事都幹得出來的,你收容她,還是小心一點吧,別引火上身。欒小雪是真在家裏,不信你等會去家裏看,她把家裏收拾得很幹淨。上午是我司機不小心推倒了冉冰冰,讓她的頭部受傷,欒小雪一直在醫院陪她,我以為她和顧雁淩去了秦縣,因為我沒回家去了,我不是有意騙你的,我騙你有什麽意義呢?她在吳都和去秦縣都不是什麽原則問題,我為什麽要騙你呢?”馬英傑盡量讓自己的理由理直氣壯一些,隻有這樣,才能讓司徒蘭相信,當然了,她要是繼續不相信的話,馬英傑就打算直接說,“明明知道老板在意欒小雪,你管不了老板,還問這些事幹什麽呢?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司徒蘭沒再問,卻在後座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這一口氣歎得讓馬英傑內心又是沉重一片,估計司徒蘭已經猜到了什麽吧。隻要她不繼續追問,馬英傑就不打算說,猜到與證實是兩碼事。


    馬英傑把車先開到了政府大樓,到了後才給羅天運打電話,而這個時候,司徒蘭卻在後座問了馬英傑一句:“我這一身衣服是真的很漂亮嗎?”


    馬英傑回過頭,內心卻還是酸了一下,這女人都是怎麽啦?明明無望的一段愛情,卻還是要如此眼巴巴地守著,盼著。


    “很漂亮的。再說了,蘭姐穿什麽都漂亮。”馬英傑裝作很認真地看著司徒蘭的衣服說。


    “那就好。”司徒蘭還是不自然地摸了一下頭發,又說了一句:“喜歡正南哥哥會喜歡。”


    馬英傑徹底無語了,就算司徒蘭身邊開滿了鮮花,對於老板來說,那也隻是鮮花而已,他隻是欣賞,而不會心動。這一點,如此精明的司徒蘭為什麽就不明白呢?


    羅天運出來了,馬英傑趕緊去開另一扇門,結果羅天運發現了司徒蘭坐在後座上,便說了一句:“小蘭,你去前麵坐吧,等會讓傑克先生坐後麵,我和他說說話。”


    司徒蘭臉上的表情頓時沉了一下,這個樣子,馬英傑看在眼裏,他趕緊去開副座的門,司徒蘭愣了一下,還是從後座走了出來,坐到了前座上。自始至終,羅天運都沒有認真看一眼司徒蘭精心準備的衣服,這可是她在法國定做的衣服,第一次穿到吳都來。結果,羅天運似乎熟視無睹一樣,司徒蘭說不出此時的心境是什麽滋味,甚至又湧起了對欒小雪的百般惱怒,一切全因為這個野丫頭的原因,她居然還敢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去見她的正南哥哥,她還是受不了,她還是沒辦法忍受這個野丫頭的存在。盡管她一直努力地壓著自己的火氣,盡管她一直告訴自己,正南哥哥心裏沒有自己,可是她似乎中邪了一樣,還是渴望他關心自己,愛護自己,尊重自己甚至是沒有別的女人,是啊,她還是接受不了別的女人存在於正南哥哥的生活之中。


    眼不見心不煩,司徒蘭不到吳都來,一切都似乎遠離了她,現在,她就在吳都,可那個野丫頭就在她的正南哥哥身邊,她的心如刀絞一般地痛著,酸著,甚至是流血著


    怒火中燒。司徒蘭此時此刻的心理。


    司徒蘭的模樣讓馬英傑很是緊張,可他不敢說話,開動車子往吳都大酒店去,他隻希望傑克先生能讓司徒蘭的火氣降一點,這樣,欒小雪才很有可能不受到司徒蘭的挑釁。唉,真要當著麵挑釁起來,老板一定很尷尬。


    車子到了吳都大酒店,馬英傑去房間接傑克先生,車子裏隻有司徒蘭和羅天運,空氣頓時變得很沉重,特別是司徒蘭,她覺得無比壓抑,忍不住問了羅天運一句:“你中午怎麽不回家呢?”


    “我什麽時候中午回家過?”羅天運反問了一句,這一句嗆得司徒蘭的好痛啊,他顯然在護著欒小雪。


    “現在有保姆在家做飯,你不喜歡應酬,就回家吃飯吧。”司徒蘭刻意把回家說得重了一點,她要提醒這個男人,他有家了,還有孩子了。可羅天運卻淡然地說了一句:“看情況吧。”他顯然不想談這個問題,顯然也在回避這個問題,每次談到家,談到家裏的事,他都在逃避,他難道除了那個野丫頭,什麽女人都不瞧一眼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羅天運是一個很恐怖的男人,這類男人比花心的男人還可怕,認定一個女人,其他女人沒機會了。想想,羅天運還真是這樣的,以前姐姐在的時候,司徒蘭沒機會,現在姐姐不在的時候,又來了一個野丫頭,她同樣沒機會,他怎麽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呢?這樣的男人對於女人來說是幸福還是不幸呢?


    司徒蘭不想說話,因為她不知道再說什麽。好在馬英傑領著傑克先生來了,他一上車,就盯住了司徒蘭的衣服,很誇張地笑著說:“蘭小姐這衣服太美了,太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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