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書記教訓,我會牢記書記的話。”彭青山心裏很有些不舒服,可嘴上還是客氣地應著。他感覺自己無論怎麽做,都不如馬英傑在羅天運內心的份量。而且馬英傑還那麽年輕,怎麽就深得老板和司徒蘭的信任呢?關於這一點,彭青山一直在捉摸,特別是司徒蘭,那麽美麗的一個女人,對馬英傑好象格外上心一樣。這個小子,就是惹女人喜歡,特別是這種姐姐式的女人,好象格外樂意寵著馬英傑一樣。以前三個女人為了他,直鬧石磊的辦公室,前一段李惠玲對馬英傑的印象也相當不錯,至少比對他客氣得多。彭青山對馬英傑的感覺突然變得複雜起來,隻是無論他對馬英傑有什麽樣的變化,他都得如老板所言,沉穩著。


    “知道了,就好。”羅天運說完就掛了電話,他現在也沒時間繼續教訓彭青山。當然作為公安局局長,他身上的匪氣自然會比馬英傑多得多,這一點,羅天運也是理解的,沒有一段匪氣,幹不了這個公安局長。一如民間的一個笑話,如果把社會上這些敗類稱之為魔鬼的話,那麽要管住這些魔鬼,隻能是比魔鬼更魔鬼的人。作為公安局長,自然就是比魔鬼更要魔鬼的人,這樣的人如果駕馭不好的話,是要出大問題的,對於這一點,羅天運很清楚。所以,他更多的時候,會把馬英傑當作自己的心腹,卻不敢也不能把彭青山當成最親信的人。這也是他拒絕接受彭青山關於火災人數做假的事情,他不能把自己的短捏在彭青山手裏,受限於別人的事情,除了在馬英傑麵前,他不會再在任何人麵前這麽做。


    再說了,作為一名至力於官場之中的人而言,受短於人越多,這條道就越會有絆腳石,這不是羅天運想要走的方式,所以,他寧願選擇接受事實,也不願意去回避甚至逃避現實。


    羅天運還是撥通了馬英傑的電話,馬英傑送走小王後,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一堆的文件需要馬英傑處理,而古慶明突然的失蹤也讓馬英傑心神不定,畢竟吳都這一段負麵新聞層出不窮,如果再被記者添上一筆,吳都副市長神密失蹤的話,又會把吳都推到風口浪尖之上,他不想看到這個局麵,他和老板的心情是一樣的,急切需要在吳都證明自己的執政能力,而不是這樣被人牽著鼻子東一榔頭西一棒子地被動應戰,那不是他要的官場,他還是希望官場多一些陽謀,少一些陰謀,多一些陽光譜照,少一些陰陽怪氣。雖然這是一種理想化的狀態,但是馬英傑願意如此去要求自己。


    手機響了,馬英傑拿起來了一看,是老板的。趕緊按下接聽鍵問了一句:“書記,古市長的情況怎麽樣了?”


    “你到我的辦公室來一下。”羅天運說完掛掉了電話,他現在想和馬英傑談談,他和司徒蘭之間,他和欒小雪之間,離開了馬英傑,他還真的不知道如何麵對了。


    羅天運靠在了沙發上,整個人放鬆下來,看來他也隻能按朱天佑書記設計的一步一步去走,既然目前沒有證據證明路鑫波與火災,與林子溝的瓜葛,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再說了,作為一省之長,如果沒有特別大的事件一次性壓倒他的話,還不如忍而不發,這樣才可以積蓄更多的力量,更大的爆發。


    羅天運正想著的時候,馬英傑敲門進來了,他一見羅天運靠在沙發上,臉色也不大好看,不由得驚異地問了一句:“書記,您怎麽啦?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羅天運坐正了一些,望著馬英傑說:“別大驚小怪的,我就是累了,沒事的,坐吧。”


    羅天運指了指辦公桌對麵的椅子,示意馬英傑坐下來談話。馬英傑一屁股坐了下去,可是心卻加快了跳動,難道古慶明又出問題了?


    “關於古慶明的事情,我已經匯報給了朱天佑書記,隨他去吧。這事誰也不提,你也不要再去問李惠玲什麽,由他們去吧。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是盡快啟動高鐵建站的項目,你下一步的工作,聯係省報的盛雅玲記者,公開火災情況的同時,啟動高鐵建站項目。現在,盡快聯係傑克先生,聘請他為邱家灣新區的總設計師。對了,盛雅玲是小蘭的幹妹妹,關於傑克先生如何請,小蘭會教你。再去北京的時候,把欒小雪接回來吧。不過,最近不利於我的風聲傳到了朱天佑書記耳朵裏,讓她不要找我。你安排一下,讓她去秦縣辦廠吧,有了工作,她才會充實起來。”羅天運的聲音確實帶著很多的疲憊,不過因為他對麵坐著的是馬英傑,他隻有在馬英傑麵前才可以真實一下,再說了,這些事,他離開了馬英傑,還真的不知道如何去啟齒。一方麵他放不下欒小雪,一方麵他又不得不讓司徒蘭呆在吳都,再說了他目前也離不開司徒蘭的幫助,而司徒蘭似乎比他更熱衷於這些事情,他有時候對司徒蘭是心存怕意的,他知道她對他是一份真情,可這樣的真情一旦一意孤行,不僅僅是傷害自己,更容易傷害別人。他不相信司徒蘭會容得下欒小雪,僅為了一個碗,司徒蘭就可以為難欒小雪,那麽欒小雪留在吳都的話,司徒蘭不會痛快的。關於這一點,羅天運不是不清楚,他是不願意去清楚,他對這兩個女人,目前找不到任何平衡或者是解決的方法,除了走一天看一天外,他也不知道用什麽方法更好。


    馬英傑認真地聽著羅天運的話,他沒有想到是這些事情,更沒想到的是放棄古慶明的追查,不過他沒再問古慶明的事情,對於一個放棄追查的人物而言,馬英傑想,再在他身上浪費時間就是不值得的。對於一些不值得的人,一些不值得的事,就不要去浪費時間和精力。司徒蘭的理論,這個女人其實給了馬英傑很多的成長,大約上帝就是讓她來幫助自己成長的吧。


    馬英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啦,居然坐在老板對麵,想到了司徒蘭。他還要和司徒蘭聯係,顯然老板不大願意和司徒蘭直接對話,更顯然老板不想去求助於司徒蘭幫他,這個人情,老板隻會讓他去背著。可是,馬英傑卻不得不提司徒蘭所需要的事情了。


    “書記,蘭姐在孤兒院看中了一個孩子,我在北京的時候,她帶我去看過這個孩子,很健康的一個男嬰,她一直想收養一個孩子,這事她流露過好幾次了,您看,能不能讓她領回這個孩子,這樣一來,她就不會老是盯住欒小雪不放,我擔心她沒事幹的話,就會三天兩頭地找欒小雪的過錯。上次去北京,欒小雪一見我就哭,就吵著再回來。蘭姐其實一直拿話在傷她,書記,欒小雪怕您擔心,一直不讓我告訴您。可是,我今天還是忍不住說出來了。”馬英傑一邊說著這些話,一邊小心地觀看著羅天運的臉色,竟然老板要啟動高鐵建站的項目,那麽吳都的矛盾問題應該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了,這個時候如果不把司徒蘭的問題解決掉的話,欒小雪想要過平靜的生活,怕是難以實現。馬英傑發現自己怎麽比老板還牽掛著欒小雪呢?他真的會在乎欒小雪?這念頭還是讓馬英傑嚇了一大跳,感緊垂下頭,不敢看羅天運。


    羅天運看了一下馬英傑,而馬英傑此時卻把頭垂下去了,他還是怔了一下,年輕真好。羅天運竟然湧起了這樣的念頭,無論司徒蘭如何信任馬英傑,無論馬英傑如何關心欒小雪,羅天運怎麽都認為與年輕有關一樣,至少馬英傑還有激情去關心女人,去愛護女人。而他卻總在患得患失,他和司徒蘭的問題,他和欒小雪的問題,他其實一直在逃避。如果馬英傑現在不提出孩子問題,羅天運怕是不會主動去想這個問題,他對欒小雪都不能主動為之付出什麽,何況是一個他壓根就不能去親近的小姨子呢?他對這個小姨子的怕自始至終還在,那是內心揮之不去的一個陰影,這樣的陰影不是馬英傑,也不是司徒蘭能夠理解的。有時候,人到了哪一個層麵,哪一個境界,才能夠去懂生活究竟給予自己的是什麽。一如他此時明白不了朱天佑書記為什麽不繼續追究古慶明一樣,隻要朱天佑書記想追究,古慶明又能逃到哪裏去呢?但是朱天佑偏偏沒有痛打落水狗,隻有一個理由,他要用這些短處來壓製於路鑫波。隻有握著對手的短,對手才不敢在自己麵前太過猖獗。這個問題,馬英傑也在疑惑,但是他現在不想對馬英傑談論這些。


    “去吧,這些事我相信你會處理好,不用來請示我。”羅天運揮了一下手,示意馬英傑離開。


    馬英傑起身時,還是忍不住看了一眼羅天運,羅天運一臉的凝重,至少在馬英傑眼裏,羅天運此時的心態是沉重的,馬英傑並不懂羅天運為什麽而沉重,但是有一點,羅天運默認了這個孩子,也默認了他對欒小雪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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