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英傑當然聽出了冉冰冰話裏的嘲諷,隻是他裝作沒聽懂一樣,望著冉冰冰笑了笑說:“冉大記者,我沒有走錯房間,你能不能替李市長介紹一下我呢?”


    古慶明此時看著馬英傑,沒有說話,不過他臉上的驚異退了下去,站在一旁看戲的架式看著冉冰冰和馬英傑對話。李惠玲大約已經猜到了馬英傑是誰,不等冉冰冰開口,她就直接說了一句:“是稱呼你馬主任還是馬大秘書長呢?”她的話裏顯然是不友好以及不歡迎馬英傑的意思,隻是馬英傑受老板的命令,他顧不了那麽多。趕緊接過李惠玲市長的話說:“李市長好。我是馬英傑,您稱呼我小馬或者馬英傑都行,很高興在這裏見到您了,早聽說吳都來了一個大美女,沒想到您這麽美。”馬英傑一邊自我介紹,一邊把李惠玲的美麗稱讚了一番,女人都喜歡聽到這樣的讚美,就算是李惠玲也是一樣的。


    馬英傑的話一落,李惠玲臉上的惱怒消了一大半,不過她還是用不歡迎的語氣對著馬英傑說了一句:“我也認為冰冰的話是對的,以為你是走錯房間呢。”


    “李市長,我是特地來敬您酒的,怎麽可能會走錯房間呢?”說著,馬英傑把酒杯舉向了李惠玲,李惠玲沒有端杯,但是她也不能不說話,指著身邊的老外說:“這位是傑克先生,你應該先向客人敬酒。”李惠玲的語氣是教訓式的,在馬英傑耳朵裏算是一種默認吧。趕緊把酒杯舉向了傑克先生,用熱情的聲間說:“吳都人民歡迎傑克先生的到來,我代表書記敬傑克先生一杯。”


    李惠玲臉上的表情頓時不自在了,先是一陣陣發紅,接著一陣陣地發白,最後變成了灰暗。馬英傑雖然把酒杯舉向了傑克先生,可他的餘光一刻也沒有停止觀察李惠玲。直到李惠玲臉上的表情變化時,馬英傑才明白老板為什麽要讓他來敬酒。他在給李惠玲一種很明確的警示,她在幹什麽,他是一清二楚的。他不說話,不等於他不知道她在幹的事情。


    傑克先生不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不過笑了笑,用半生不熟的中文說:“謝謝了。”


    馬英傑回應了一句:“傑克先生,不用客氣,吳都人民會用自己的方式迎接您的到來。”


    馬英傑一再強調著吳都人民,古慶明聽得極為不舒服,他冷冷地望著馬英傑說了一句:“吳都人民好象不是你家的吧?”


    馬英傑笑著叫了一聲:“古市長好。”完全不理應古慶明的冷淡,反而讓古慶明一時間不知道怎麽下台,臉上的表情也頓時變成了一片灰白。


    馬英傑和古慶裏打過招呼後,對著另外兩位不認識的一男一女各敬了一下,李惠玲在這個過程中沒有說話,或者在想,她該說什麽話適合。


    馬英傑把酒杯舉向了李惠玲,李惠玲不得不端起了酒杯,馬英傑說:“李市長,我今天才回吳都,明天正式開始工作,明天我正式去您的辦公室報道,今天,我非正式地敬您一杯,謝謝李市長給我關照和支持,這酒,我幹掉,李市長隨意好嗎?”說著,馬英傑把酒一口幹掉了。


    馬英傑沒有再提羅天運,可是李惠玲卻還是有些坐不住了,雖然她這是第一次見馬英傑,可馬英傑是羅天運的傳聲筒,這不僅在吳都,在省長路鑫波哪裏也是如此的認識。他這麽冒然出現在他們的包間裏,就足以證明是羅天運的意思。隻是羅天運怎麽這麽快就知道了她的行蹤呢?這個傑克先生可是她剛剛從省裏接到吳都來的客人,她沒有向羅天運匯報過,也不打算去匯報。這一段,她為林子溝的事情忙得不亦樂乎,而且她的計劃已經在順利地擴展著,她要加快進度,不想在匯報時,被羅天運阻止。沒有想到,她的客人前腳到吳都,後腳羅天運會用這樣的方式來警告她,她越想越生氣,一生氣,臉上的表情就掛不住了,冷著臉也冷著聲音說:“我該感謝馬主任,不,馬大秘書長的敬酒。至如明天向我正式匯報工作,就免了吧。誰不知道,你是書記眼裏的大紅人,書記安排的工作,你就努力去幹吧。”


    李惠玲的話說得太露骨了,她的情緒直接暴露在馬英傑眼裏,他沒有在乎李惠玲的態度,而是接過李惠玲的話說:“李市長,您太客氣了。我是組織培養起來的年輕人,您可是代表組織來指導我,培養我的引路人,我當然要去您的辦公室,接受您的指導。以後,我也希望李市長在培養和指導我的同時,用您美麗的光輝,映襯我一點點,讓我也變得帥氣一點點,可以嗎?李市長。”馬英傑盡量用玩笑的語氣說著表達著他的態度,李惠玲卻對這個突然闖進來的馬英傑,有些哭笑不得。便把目光掃向了古慶明,古慶明已經看馬英傑不順眼了,盡管他和馬英傑之間沒有任何的過節,可馬英傑冒然出現在這裏,以及馬英傑的態度,都讓他極其不舒服。現在,李惠玲市長顯然把懲罰馬英傑的任務交給了他,他一下子站了起來,走向馬英傑說:“來,馬大秘書長,我向你敬一杯,祝賀你光榮上任。”


    馬英傑已經看到了古慶明的架式,不過他還是努力淡然地笑著,對著古慶明說:“古市長,快請坐,哪裏有您給我敬酒的道理呢?你太折煞我了,快請坐,我來敬古市長一杯。”馬英傑一邊說著,一邊把古慶明往座位上拉,馬英傑的動作好象他才是主人,這滿桌的人全是客人一樣。一時間搞得古慶明,很有些被動。隻好順著馬英傑的熱情,重新落座著。


    馬英傑趕緊重新倒上酒,把酒舉向了古慶明,古慶明便說:“馬大秘書,這酒怕是要喝雙份吧?上任是一件大事情,而且聽說你愛人在生孩子,雙喜臨門,是不是該喝雙份的呢?”


    古慶明的話一落,馬英傑很有些尷尬了一下,他沒想到古慶明會在這個時候提到欒小雪生孩子的事情,而且他怎麽就知道了欒小雪在生孩子呢?看來,司徒蘭說得對,盯住他的人多的是,必竟他和老板羅天運之間的關係太近了,他這樣的人出現在哪裏,都會成為眾人盯住的目標。隻是古慶明此時提到欒小雪時,馬英傑還是很有些不自在,他努力壓住了這種不自在,聲音有些感傷的說:“古市長,我明天是回吳都工作,而且我的工作全仗著李市長和您的支持,才回來得如此順利。至如我愛人生孩子的事情,那是自然而然的事,沒什麽好慶賀的。”馬英傑說完,把酒一口先幹掉了。


    古慶明卻不放過馬英傑,扯著馬英傑說:“生孩子可是大事件,你升給做了父親,這難道不是天大的喜事嗎?”說著,古慶明把頭轉出了冉冰冰,又補充了一句:“冉記者,馬大秘書長的愛人和你是同學吧?”


    冉冰冰馬上接過話說:“是我高中的同學,不過她沒有念完,就去南方打工去了。”冉冰冰解釋了這麽多,在馬英傑耳朵裏,冉冰冰不想承認欒小雪就是她的同學,而且她是故意把欒小雪隻是一個高中沒念完的打工妹,怎麽能和她這個大學畢業的高材生相題並論呢?


    冉冰冰說完,好象想起了什麽似的說了一句:“對了,馬主任,欒小雪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


    馬英傑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回答了,怎麽就突然扯到了欒小雪身上呢?而且是這種場合,他無論回答。他能在這個場合下說:“孩子夭折了嗎?”再說了,他也不想去談這件事。可是他越不想談,越是逼著他談。


    李惠玲也插話了,她說了一句:“馬大秘書長剛升級做了父親,就來代書記敬酒,你可真是對工作太敬業了。來,為了你這種敬業工作的精神,我敬你一杯。”


    “李市長,您真是過獎了。我和朋友在這裏吃飯,恰巧遇到了古市長和冉記者,知道您在這裏吃飯,我肯定得過來敬一杯酒。”馬英傑解釋著。他的話一落,李惠玲有些惱怒了,盯著古慶明說:“慶明市長知道馬大秘書長也在這裏吃餐?”


    古慶明臉上有陣難看,不過很快說:“我和冉記者下車的時候遇到了馬大秘書長,我們說了幾句話。”


    “哦。”李惠玲把這一聲“哦”字拖得很長,古慶明的內心便打起了鼓,對馬英傑的恨意突然間升騰而起,繼續望著馬英傑說:“馬大秘書長,可真是日理萬機,吃飯還帶著任務。我佩服佩服。來,我也敬你一杯。”


    古慶明又端起了酒杯,李惠玲臉上的表情已經越來越不自在,而傑克先生看看這個,又能看看那個,不大明白這幾個人敬來敬去是什麽意思。


    “古市長,還是我敬你吧。”馬英傑拿著酒杯走向了古慶明,和古慶明碰了一下杯,把酒又幹掉了。


    李惠玲卻很不高興了,冷冷地說了一句:“你們敬來敬去,有完沒完?”


    馬英傑趕緊把酒幹掉了,而古慶明卻不敢再喝了,一時間尷尬地坐在哪裏,一句話也不敢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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