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記,您上次的一番話對我有很大的觸動,與想在這裏讓你們為難,還不如我選擇體麵地離開。您說呢?”馬英傑一臉求教的樣子,望著操武文如此這般地說著。


    操武文便更加確信不是馬英傑把證據轉給紀委的,確信歸確信,他還是問了馬英傑一句:“馬英傑,你是不是把我的證據交給了紀委?”


    操武文轉了這麽大一個圈子,還是要問這件事情,不過馬英傑很冷靜了,他很無辜地望著操武文說:“書記,我都要離開秦縣了,我怎麽會這樣做呢?這樣做對我有什麽好處呢?再說了,我隻有一份證據,全給易縣長,我真的沒有證據了。”馬英傑的表情極其真實,落在操武文眼裏,他完完全全相信馬英傑的話是真的。他不由得罵了一句:“這個狗日的,欺人太勝。老子不會放過他的。”


    馬英傑在內心深處笑了起來,不過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任何表情了,經曆過這麽多事情,他不會再輕易將內心的想法表現在臉上了,而且他就是要讓操武文和易水清開始鬥起來,鬥得越嚴重越好。


    “唉,”馬英傑突然長歎了一下,望著操武文說:“我好內疚,太對不住書記了。”


    操武文見馬英傑這樣,愈發生氣,對馬英傑說:“這一次,我還就要把你弄到常務副縣長這個位置上來,看他易水清還能把我怎麽樣。我不就是收了一張卡嗎?那點錢算個屁,讓他去告。”


    馬英傑在心裏冷笑了一下,不過,很快馬英傑便說:“書記,你別擔心,那卡上的錢被我捐給了救助中心,我有救助中心的收據證明,易縣長轉給紀委的收據單隻是一張銀行的匯率單,並沒有很大意義,放心吧。”


    馬英傑終於把他最後的殺手鐧亮了出來,他給易水清的單子時留了一手,並沒有告訴易水清那筆錢被司徒蘭損給了救助中心,還好,他當初留了重要的一手,要不是留著這麽一手,這一次還真要栽在易水清手裏。


    “真的嗎?”操武文的怒氣迅速消掉了,一臉歡喜地望著馬英傑問。


    “是的,書記。我當時不想讓您對我產生誤解,就用這樣的方式捐掉了這筆錢,因為我要是把卡退給你的話,您怎麽樣都不會信任我,都會懷疑我隨時出賣您,為了讓您安心,我才這麽做的。沒想到有一天,我這麽做居然可以讓易縣長的計劃落實。”馬英傑雖然是平靜地說了這麽一段話,內心卻發現自己對司徒蘭的感激之情又升了一級,沒有司徒蘭當初為他預留的這一招,今天,他能這麽平靜地坐在操武文麵前嗎?


    果然,操武文一聽,馬上說:“謝謝馬英傑。我知道怎麽做了。你和王局長的事情,我會放在心上的。”


    馬英傑客氣地說:“我要感謝書記才對,因此我一時的大意,給書記造成了這麽多的麻煩,真是不好意。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先出去好嗎?”


    “去吧。”操武文揮了一下手,馬英傑便退出了操武文的辦公室。


    一下樓,馬英傑就在心裏罵了一句:“一群賤人。”


    馬英傑回到了辦公室,他突然很想念司徒蘭,盡管他自己化解了眼前的矛盾,把操武文和易水清之間的鬥爭挑到了赤熱化,但是他一點也不開心,他不想這樣做,因為老板也不希望秦縣再出風波。可是如果不這樣教訓易水清,他會輕易放過他嗎?還有操武文,如果沒有這麽一曲,他會聯手自己嗎?看來司徒蘭說得對,在官場利益就是朋友,朋友就是利益。除開了利益,去談朋友,去談交情,全是扯淡。而且在官場,你就不能有同情心,不能心慈手軟。如果這一次,他不拿出一點狠氣來,他不是要被操武文和易水清玩死嗎?他可以走,可以離開秦縣,但是他一定要以勝利者的姿態離開,否則老板和司徒蘭都會小瞧於他的。


    馬英傑還是撥通了司徒蘭的電話,電話響了好半天,司徒蘭才接,馬英傑趕緊叫了一句:“姐姐,”司徒蘭的心又被馬英傑叫得一浪一浪的,本來想硬起來的心,頓時又軟了,便問馬英傑:“怎麽啦?”


    “沒怎麽,就是突然很想姐姐。”馬英傑的聲音竟然全是感情,可能馬英傑在這一刻,真的是發現他欠司徒蘭太多太多。


    “你沒病吧?”司徒蘭盡管如此問著,心情還是無端地好了起來,這個大男孩,什麽時候在她麵前哄她,她都發現自己很快就被他所感染。


    “姐,”馬英傑越來越感情化了,“我真沒事,是真的很想你。”馬英傑繼續強調著他的情感。


    “嗯。”司徒蘭也溫柔了下來,無論她多想不理馬英傑,可是還是沒有抵擋住這個傻小子的傻話,她還是喜歡聽他的這些傻話,明明知道這些傻話極有可能不是真的,可她的耳朵還是想進這樣的話。


    “你爸好一些嗎?”馬英傑關心地問了一下。一提這個問題,司徒蘭的心便傷感起來,長歎了一聲說:“情況越來越不好了,我,我可能真的要被結婚了。”


    “他是誰?”馬英傑急著問了一句。


    “我不知道。”司徒蘭的語氣滿是傷感,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麵對父親了。


    “姐,別難過了,該來的總會來的。好嗎?你要是難過的話,我也會難過的。”馬英傑說著,說著,語調竟然也傷感起來。


    “好了,不說我的事。你現在怎麽樣?有什麽想法?”司徒蘭突然轉到了工作上去了。司徒蘭問起這個,正合馬英傑心意,他趕緊說:“姐,我這裏一切都好。而且基層的鍛煉工作,對我來說有了很大收獲,隻是欒小雪快生孩子了,我還是想孩子能夠在市裏或者省城這樣的大都市生活著,你說呢?畢竟不是我的孩子,我得替老板負責任,所以我想,還是回到市裏,或者讓姐姐幫我,去朱書記身邊做秘書,這樣一來,對孩子的成長都有利一些。當然了,我隻是和姐姐商量,姐姐覺得怎麽樣?”


    馬英傑的這個想法也是此時冒出來的,用欒小雪作為他要離開的秦縣的理由,應該是最好的。


    司徒蘭在電話另一端沉默了一會兒,馬英傑沒有追著問她,這件事情,司徒蘭估計也有她的打算。


    “馬英傑,你的想法也是有道理的。讓天運哥哥的孩子在小縣城生活,我也不甘心。我會放在心上的,最近我爸可能會招天佑哥哥和天運哥哥回一趟北京,我會把這件事和他們商量的。你現在幹了幾件漂亮的事情,無論是回天運哥哥身邊,還是去天佑哥哥身邊,都是不錯的選擇。再等等好吧?一定要好好工作,聽姐姐的話,別讓姐姐失望。”司徒蘭在電話中極有情感地說著,而馬英傑在電話這一端,已經感動極了,如果司徒蘭就在他麵前的話,他一定會抱著司徒蘭,盡情地把她往死裏親著,他要的結局啊,似乎都在向他招手,招手。


    馬英傑掛斷電話後,鬱悶的心情頓時一掃而空,他手舞足蹈地在辦公室裏來回活動著,越想想興奮,他終於又玩了一次漂亮的招術。


    就在馬英傑心情極好的時候,他聽到了辦公室門外有敲門的聲音,他趕緊收起了張揚的神態,一本正經地坐回到辦公桌前,對著門外喊了一句:“請進。”


    馬英傑說完“請進”後,眼睛一直盯著辦公室的門,他不知道這個時候有誰找他,這一段大家怕都在忙著拉票,而他這裏,幾乎是沒人敢來拉的。正如操武文說得對,他這樣的人,很有一種高處不勝寒啊,不過這樣也好,倒也落得一個安靜。


    推門進來的人是馬英傑沒有想到的王小丹,馬英傑驚得一下子從沙發椅子上站了起來,王小丹見馬英傑這個樣子,便輕笑了一下說:“我嚇著馬縣長了,對不起。”


    馬英傑趕緊站了起來說:“小丹,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馬英傑越這麽說越覺得自己很尷尬。不過王小丹好象沒發生任何事一樣,很坦然地站在馬英傑麵前看著他。


    “小丹,坐吧。”馬英傑盡量讓自己平靜一下,指著沙發讓王小丹坐。


    王小丹沒坐,而是對馬英傑說:“馬縣長,我是來和你辭行的,我準備去省城看病。”


    “小丹,”馬英傑急切地叫了一句。


    王小丹便抬起來頭目光落在了馬英傑臉上,那目光還是如從前那般清澈明亮,可此時在馬英傑看來,這目光卻含著太多的內容,他盡管不知道這些內容具體是什麽,但是有一條,他不能就這樣讓王小丹離開。


    “小丹,我對不起你。”馬英傑終於還是把這句話說了出來。是啊,他確實有些對不起王小丹,他在幾天前還想著讓王小丹來承擔一切呢。這個他要保護的妹妹,這個他一度認為可以去好好珍惜的妹妹,一旦在緊要關頭,他還不是一樣要犧牲掉她的利益嗎?隻是讓馬英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王小丹為了他竟然真的準備離開秦縣。


    “馬縣長,別這樣說。我本來想就這樣離開秦縣的,想來想去,感覺還是應該來和你辭個行,所以,今天我就來了。”王小丹的臉這個時候又有些微紅,她又想到了自己曾經在馬英傑麵前的裸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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