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還有客人在南子島上,我得回去陪客人。”馬英傑望著欒小雪說,欒小雪的臉色紅潤光潔,顯然是興奮加上幸福的結果,馬英傑看得一陣走神,欒小雪也極不好意思,趕緊說:“那你快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啊。”


    馬英傑點了點頭,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家,直奔南子島。


    馬英傑一走,羅天運的心靜不下來了,他帶的文件硬是看不下去,他擔心這幫人又往網上捅什麽豔照,他也不明白怎麽啦?這年頭,動不動就上豔照,就上視頻。現在為官,防網絡還真是一大考驗。他已經了解了網絡的殺傷力,他不止一次在宣傳工作會議上,強調加強對網絡的重視和監督工作。他有會在開會的時候問宣傳部負責網絡的幹部,如果有突發性事件發生,他們是如何監督網絡工作的,宣傳部門有沒有好的應對措施?誰知道那位幹部居然有很輕鬆和輕視的口氣說:“羅市長不必要擔心,不就是網絡嗎?這種事,難不倒我們,我們和各個論壇都有往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再說了,這網絡也沒什麽力量,網民再怎麽鬧,當局不理,也就起不了什麽作用的。”


    羅天運當時很惱火,不過他沒有發作。畢竟他曾經就在網絡上鬧出過風波,如果沒有司徒蘭,還不知道會燒成什麽樣子。就因為被網絡燒過,他就更加注重網絡這一塊。可他實在沒想到宣傳部的幹部會這麽說話,這讓他無語極了。


    現在,江超群到底想幹什麽?難道他也要借助網絡的力量去發威發力嗎?江超群也關注網絡,重視網絡?


    羅天運倒不怕江超群來實打實的,就擔心他們什麽事都往網上捅,對吳都的形象極其不利。本來孟成林自殺的消息就不能封鎖得住,如果再發生這種花邊事情,帶出孟成林自殺的事,吳都就真得全國聞名了。


    這也是羅天運讓馬英傑趕回南子島,看看這幫人又在玩什麽?他當然最不想看到江超群利用網絡,其他的問題,還能夠得到最及時就地解決。羅天運這樣做,並不是想替吳都遮掩住什麽,孟成林的事情,是黑是白,誰幹的誰負責。再說了,他一直認為在官場,有種惹事,就應該有種滅事。不能事事等別人來擦屁股,這種替別人擦屁股的事情,羅天運不大願意幹,也不大喜歡這樣的幹部。


    隻是這次來秦縣,羅天運還是不得不提防和謹慎,吳都不能再出事,更不能再在網絡被人製造事端。在重大的事件上麵,羅天運不得不多個心眼。馬英傑在這一方麵還需要加強鍛煉和培養,當然這也需要時間和過程。不過馬英傑對網絡的敏感和重視,應該還是不錯的。他幾次關於宣傳的會議,講話稿都是馬英傑執筆的,顯然他在網絡這個問題上,還是用了心的。這一點,現在的秘書何先暉就遠不如馬英傑,何先暉太書生氣,這書啊,不能不讀,但是也不能死讀。何先暉就是哪種從書本裏出不來的人,你說他沒知識吧,談古論今,無知不通。你說他有知識,運用起來,他往往顯得幼稚和蒼白,所以,羅天運這次下來,就沒有帶他。除了整理一件簡單的文件,羅天運現在大多事情得親力親為。這就讓他更想念馬英傑跟著他的日子,當然想到馬英傑,自然就會想到欒小雪。


    誰知道一下來,竟然趕上了江超群在玩陰謀,這讓羅天運極為不爽的同時,也想領教一下江超群的陰謀到底會有多大多深。當然了,如果能利用好這次陰謀,去掉江超群,孟成林的羽翼慢慢會不攻自破。


    現在的吳都,羅天運就是風向。哪些投靠孟成林的,搭著孟成林的順風車的人,現在開始研究羅天運。可羅天運對誰都不親不近,特別這樣的時候,他必須深謀遠慮,哪裏能夠讓人猜透他的心思呢?於是便有人說羅天運深藏不露,更有人說羅天運老謀深算,甚至還有人說他肚子裏全是陰謀,他都一笑了之,從不去反駁。沒有反駁的必要,政治從來就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個道理很早他就知道,而且從父輩那一代身上已經得到了無數次驗證,羅天運對此堅信不疑。還有,對政治家來說,每起事件都是政治事件,必須要有這個認識,不管此事跟政治沾不沾邊,到了政治家手裏,它就別無選擇地要沾邊了。好的政治家為什麽手裏總有牌打,是誰給了他那麽多牌,事件。他能把普通事件演變為重大事件,能把突發事件演變為預謀事件,能把小事件放大成重大事件,當然,也能把真正的大事件化解成小事,這才是政治家麵對事件時的態度與膽略,沒這個膽略及能耐,你會輸得很慘。羅天運所以突然想到網絡,也是他比別人更敏感,更高深莫測的一招。


    馬英傑趕到了南子島,隻是他去敲劉教授的門時,劉教授把門打開了,很平靜地問馬英傑:“馬縣長這麽晚找我有事嗎?”


    馬英傑拿眼睛掃了一下房間,房間沒什麽異樣,不由納悶著,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呢?


    劉教授看到了馬英傑的表情,他很有些不爽,難道這一場陰謀,馬英傑也參加了?馬英傑現在來他的房間,到底是什麽意思?這麽想的時候,臉色便沉了下來,一言不好地坐到了沙發上,也請馬英傑坐。


    馬英傑便覺得尷尬極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走更加不對。


    房間裏的空氣一下變得極端壓抑,仿佛有千斤巨石壓向了馬英傑一般,他不由長長歎了一口氣說:“劉教授,對不起。


    馬英傑的這種表情看上很實在,很感傷,讓劉教授又有一種感動湧過,畢竟馬英傑為了救他,不顧一切過。就算馬英傑想利用他達到某種目的,他也能夠理解。這年頭,誰又不想利用別人爬得更高呢?他雖然不在官場上行走,可對官場的事還是略知一二。特別是高層之間,派係之爭,哪天又消停過?


    高層都不能停止鬥爭,下麵的爭鬥停得下來了嗎?上梁不正,下梁歪。這是古話,古話從來都是一針見血地把真理剝開在你的眼前,就看你願不願意看啦。


    “坐吧。”劉教授望著馬英傑說。


    “劉教授,很對不起。我家老板來了,我剛剛回秦縣去見了老板,收到李局長的信息,說什麽錢大海所長帶人查了你的房,於是我又急匆匆地趕回了南子島,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呢?我給李局長打電話,她的手機關機了。好在,你現在沒事,要是真有什麽事,我就太對不住你了。”馬英傑很歉意地望著劉教授說。


    劉教授這才知道,馬英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更不知道他和梅潔剛剛完成了一筆交易,他負責把濕地保護名單給秦縣弄下來,當然這需要交易的條件,吳都市拿到了這樣的項目,既是榮譽,更是錢。少說也是大幾百萬往下拔,送梅潔一個市局副局長,按道理來說不為過。


    這是劉教授剛剛和梅潔搭成的協議,當然不允許梅潔公開他的錄音,隻要在半年內,錄音沒有公開,項目會落戶於秦縣,她的調動問題,包在他身上。


    梅潔這才開心地讓劉教授離開了她的房間,說江超群哪一邊,她去搞定,她手上捏著江超群的事兒,量他也不敢拿她怎麽樣。隻要江超群不阻止她,大家相安無事,這風波就不是風波,也就算是一場風花雪月的享樂了。


    梅潔厚顏無恥地說著這些時,劉教授竟然有一股惡心感,他怎麽就搞了這麽樣一個女人呢?而且還在這個女人身上把他獸性的一麵張揚得滿地都是。


    這也算劉教授一生的奇恥大辱和悲哀了,最終被一個女人拿住了。


    “不怪你,小兄弟,怪我自己管不住下身的那個狗東西,一世的英明廢在那個臭女人手裏,恥辱啊恥辱。”這麽說的時候,劉教授突然記起什麽的,拿出手機,把他拍下的一幕調出當場發到了馬英傑手機上,馬英傑不解地拿起手機一看,竟是江超群和梅潔不堪入目的一幕。


    “小兄弟,我也不怕丟醜了。這酒確實害人不淺,我被他們送到了梅潔這個賤女人房間裏,他們就在我的眼皮底下幹了這件事,被我偷拍了。後來,他們給我灌了藥,我,我,就沒管住自己,幹了一回這個女人,操他媽的,她居然錄音了,丟死人啦。小兄弟,整個事件就是這樣的。唉,怪老兄管不住那根東西,也怪老兄幹錯了女人。”劉教授不斷地自責著,這醉酒和酒醒後,劉教授真是判若兩人。當然啦,男人都這德性,醉酒放縱是他們的一大特色,特別是生活中膽小和謹慎從事的人,就更容易在醉酒後放縱自己了。


    “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呢?”馬英傑問劉教授。


    “那個臭女人和我做了交易,我負責把濕地保護項目弄到秦縣來,用這個項目交換她的官職,去市局任副局長,這是她的條件。”劉教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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