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丁小跳百無聊賴,灰心喪氣甚至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時候,他和蘇曉陽扯上關係了。這男人嘛,有酒有色,想不熟悉都難。那天是丁小跳的表妹吳媚的生日,正好是假期,她纏著要丁小跳要請去吃燒烤。這丁小跳雖然在政府沒人拿他當碼事,在家族裏都認為他是領導身邊的人,誇他誇上天的。丁小跳扭不過表妹的糾纏,就把她帶到了五順路的雅莊吃燒烤,這個地方的燒烤是全吳都最有名的,一到晚上,燈火通明,甚是熱鬧。


    因為過生日,吳媚就鬧著要喝酒,丁小跳拿她沒辦法,就要了幾瓶脾酒,吳媚話多,學校裏的男生沒勁,看著如沒長大的高中生似的,還追她,姑奶奶才瞧不起他們呢。這一喝,一說的,自然吃得有些長。就在他們進入尾聲時,蘇曉陽從雅莊的二樓下來了,丁小跳自然認得他,他也認得丁小跳,隻是他眼裏是沒有丁小跳的位置的。丁小跳沒想到在這個地方會遇到蘇曉陽,見他身邊也沒人,自然很熱情地迎上去叫了一聲:“大師兄好。”


    蘇曉陽瞟了一眼丁小跳,見他稱自己為大師兄,心裏老大不樂意,臉便往下一沉,剛想發火,吳媚卻人來瘋似的,抓著酒瓶趕過來說:“帥哥,喝一杯吧。”


    “小媚,回座位上去,別鬧。”丁小跳訓了吳媚一句,他已經看到蘇曉陽的臉色不對,生怕哪句話不對頭,冒犯了這位大秘。


    “好啊,好啊。”蘇曉陽沒看丁小跳,迎著吳媚的熱情地笑著。


    丁小跳一時還沒反應過來,蘇曉陽拍了拍丁小跳的肩說:“師弟不歡迎我?”


    “哪裏,哪裏啊。大師兄弟,平時請都請不來的人物,我哪敢呢。”丁小跳喜出望外,一邊把蘇曉陽迎到了座位上,一邊喊加菜。


    蘇曉陽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了蘇媚的身邊,和她玩起來了,大西瓜小西瓜。說大西瓜的時候,手勢要做成小西瓜的樣子,說小西瓜的時候,手勢得做成大西瓜的樣子。這是考反應和動手能力的,也是蘇曉陽經常和吳都大學的女孩子們玩的遊戲。


    吳媚當然不是吳都大學的哪些女生,她雖然沒考上一本,倒也上了一個三本,她所在的大學比吳都大學自然高得多,而且在省城,見識也比吳都多。


    吳媚見有人陪著她玩,高興極了,就對蘇曉陽說:“帥哥,今天可是本小姐的生日,要是你輸了,你說,送我什麽禮物?”吳媚一點也不見外地望著蘇曉陽說。


    “小媚,你知道他是誰嗎?不準鬧。”丁小跳怕吳媚沒大沒小,得罪了蘇曉陽。可蘇曉陽卻說:“小跳,看不起師兄了,在這裏隻有師兄和師弟,沒有別的。喝酒。”說著滿上了一杯,舉起來敬丁小跳,丁小跳真是受寵若驚,也滿滿地上了一杯,一口幹了。吳媚卻不幹,沒人理她,就去扯蘇曉陽說:“你們男人真壞,自己喝,不管我。”


    說著,吳媚自己給自己上了一杯,蘇曉陽倒從來沒遇到這麽喝酒和愛鬧的女生,興趣來了,大西瓜小西瓜地陪著吳媚玩,他有意輸了,在玩的時候,除了喝酒,他還低頭發了一條信息。


    丁小跳見兩人玩得這麽有興致,除了給他們倒酒,加菜,搞服務工作外,內心卻如吃了蜜一般,隻要表妹陪好了蘇曉陽,他自然就有機會了。


    就在吳媚喊“大西瓜”時,蘇曉陽地做了一個小西瓜的手勢,“哼,你又輸了。禮物,禮物呢?”吳媚搖著蘇曉陽手膀子撒嬌著。


    “吳大小姐生日快樂!”一位陌生的男孩站在了吳媚身邊,一大把火紅的玫瑰,刺得丁小跳的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他剛想發火,這男孩真是不識趣,這個當口來送花,成心攪局啊。


    “你,你,”吳媚驚得望著男孩。


    “是蘇先生給您訂的花。我是花店送花的人。”說著,把花遞給了吳媚,一轉身,快步走掉了。


    丁小跳鬆了一口氣,可他真是服蘇曉陽,不動聲音地為表妹訂了這麽大一束花,而且以這種方式送給了她。


    “蘇先生?誰是蘇先生啊?”吳媚捧著花問。


    “小媚,快謝蘇哥,這花是他送的。”丁小跳提醒吳媚。


    “你什麽時候訂的花?你太神密了。哇,這個生日過得爽,太爽太爽了。”吳媚笑得如月季花兒一般。她真的又是滿上了一杯,大大方方地和蘇曉陽幹杯,這一來二去,再加上丁小跳討好巴結蘇曉陽,吳媚自然被高了,可她不肯回去,鬧著還要玩。


    見吳媚興致這麽高,蘇曉陽提議去歌,丁小跳身上的錢沒帶足,極尷尬地看著還在鬧著要玩的吳媚,不知道該怎麽辦好。蘇曉陽大約猜到了丁小跳口袋裏不暖和,他自己是從秘書科出去的,他知道他們除了死工資,也沒什麽收入。於是大哥般拍了拍他的肩說:“跟著師兄一起走,挺起腰杆來。在吳都,沒有我去不了的地方。”說著,拔了一個電話,就伸手打車,直奔錢櫃而去。


    錢櫃是吳都最好的歌城,丁小跳做記者時去過,不過去的機會不多,偶爾才有人請上那麽一回。現在有蘇曉陽在,他的腰杆自然挺了起來,等他帶著表妹吳媚一進去,才發現包間還有兩名女孩在。


    兩名女孩自然全圍著丁小跳服務,一時喝酒,一時歌,把丁小跳灌得醺醺然的。


    蘇曉陽專門照顧吳媚,拉著她蹦迪,陪著她唱唱情歌,整個過程中,蘇曉陽表現得很紳士,隻是後來,又是劃拳,又是猜色子點數的,丁小跳被兩名女孩放倒了,而吳媚也被蘇曉陽灌得抱著他不肯放手。


    丁小跳醒來的時候,他躺在酒店的房間裏,身邊卻是晚上陪酒的兩名身體女孩,丁小跳的血液衝得滿腦門都是,天啦,這麽刺激的場麵,他居然擁有了。隻是晚上他和她們有過嗎?他半點也想不起來,可現在,他卻伸手把這一對人兒抱進了自己的懷裏,就在他翻身壓向左邊的那個女孩時,右邊的女孩卻說:“先付點小錢給我們好嗎?”


    沒有更被這句話再掃興的事情了。丁小跳不甘心地問了一句:“多少?”


    女孩伸出了一根手頭,“一百?”丁小跳問,女孩搖了搖頭,“一千?”丁小跳又問。


    女孩點了點頭。“你們,你們宰客啊。”丁小跳從女孩身上翻了下來,瞬間想起了表妹吳媚,她去哪裏了?這兩個女孩是蘇曉陽派來的?


    丁小跳一下子緊張起來。趕緊去找衣服往上套,兩名女孩是何娜和何陽,她們冷笑了一下,不緊不慢地穿著衣服。


    丁小跳逃出了酒店。他不敢給吳媚打電話,更不敢給蘇曉陽打電話。可自從這個夜裏之後,蘇曉陽卻對丁小跳出奇地好。吳媚上學的時候,蘇曉陽還弄了一輛大奔專程送她去上學,還說這是丁小跳弄的車。丁小跳自然明白蘇曉陽在那一夜和吳媚發生了什麽,他的心扯痛了一下,吳媚啊,那可是他的表妹啊,一個正正經經的黃花閨女。


    丁小跳自從裝上了這個的秘密,在舅舅和舅媽麵前總如個賊一般,他清楚,如果讓他們知道這檔子事,他們不拔了他的皮才怪呢。


    男人和男人的友誼來得如此簡單,從那以後,丁小跳自然成了蘇曉陽的正綜兄弟了。關照丁小跳,也自然是蘇曉陽的份內事了。


    隻是當機會給了丁小跳時,他還沒習慣秘書怎麽當。這不,跑廁所也忘了跟領導打聲招呼,一蹲還十分二十分鍾的,這樣的秘書,羅天運不生氣才怪呢。


    也難怪丁小跳會讓羅天運生氣,接手做羅天運的秘書,也不向馬英傑請教請,倒是把蘇曉陽的一舉一動當成了榜樣。認為秘書是蘇曉陽那樣當,自由自在不說,還能想怎麽就能怎麽樣。香車美女說有就有,還不用擔心錢的問題。跟著蘇曉陽一起消費,那種爽,是丁小跳羨慕得不得了。這不,丁小跳就在廁所裏遇到了蘇曉陽,他也是上大號,兩個人隔著木板門,談起了女人。這男人一談女人,自然總是與身體有關,蘇曉陽說這女人啊,還是嫩芽時可愛,怎麽掐都是水靈靈的,而且這嫩芽還特容易掐斷,怎麽做都會是一盤合口的菜。而上了年輕的老女人,皮打皺不說,還特他媽的覺得全天下是她的一般,全天下的男人就該多聽她,愛她的一般。


    蘇曉陽是越說越氣憤,也越說越帶勁。丁小跳自然就不好提出來先走,隻好一直在馬桶上坐著,想等蘇曉陽起身,他再起身。可蘇曉陽剛剛受刺激了,遇到一個聽他抱怨出氣的對象,自然話就特多。他昨天帶幾個外地朋友去了一趟水縣,朋友們想在水縣享受一下,沒有汽車,隻有馬車的生活。於是蘇曉陽就把他們帶到了綠島,在前台登記的時候,沒想到前台的服務台竟然讓蘇曉陽交住宿費用,蘇曉陽說:“記在水縣政府的帳上。”可前台服務員說:“老板有規定,沒有她的許可,一律得現金住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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