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正在說話的時候,一個滿頭白發的女人失魂落魄的跑進來,進門就一陣大哭。


    “翠娥啊!嬸子真的不想活了!香玲又鬧起來了,她要把我們老兩口活活作死了!”女人坐在地上拍地大哭著。


    翠娥見狀,連忙跑了上去,把張嬸子給扶了起來。


    “嬸子,你這是做什麽?我不是答應你了嗎?趙醫生剛給病人看病回來,屁股都沒坐穩呢!”翠娥推了推張嬸子,示意她不要胡鬧。


    張嬸子哪裏還顧得了那麽多?她的寶貝女兒天天活在病痛中,她這個當媽的怎麽能忍心?


    “嬸子,你千萬別著急。我這就隨你去看看!”趙立晨放下碗筷,低聲道。


    “趙醫生,我老來得子,隻有這一個女兒。可是……我如花似玉的孩子變成了一個瘋子,你說我還活著有什麽勁?”張嬸子哭天抹淚。


    趙立晨非常同情張嬸子的遭遇。


    “你先別著急,趁著沒外人,你告訴我,你的女兒有什麽症狀?她從什麽時候開始發病的?”趙立晨柔聲安慰張嬸子。


    “唉……這……實在是說不出口。我的這個女兒,好奇心很強。那年,她十八歲,剛考上大學,我們全家都要高興死了,又殺豬又宰羊,準備好好慶賀一番。可是誰想到,這孩子半夜裏聽到外麵的響動,就出去看了看。後來……我們發現她的時候,香玲就在江家的大墓外麵。她……被那個天殺的壞人給……”張嬸子提起這段往事,哭聲更甚。


    “什麽?村裏還有這種事發生?”趙立晨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翠娥。


    “可不是嗎?如果不是張嬸子說,我是不會隨便亂說的。香玲這個孩子,別提多本分了。她都考上大學了,本來可以進城找更好的男人。結果不知道被誰給糟蹋了,從此以後,這孩子就癡癡傻傻,不認人了。”翠娥說到此處也跟著抹眼淚。


    趙立晨喉結一滾,一臉的悲傷:“唉……村裏不安全,你們應該成立保安隊,保護村民的安全的!今天,我就碰上了兩個混混。如果不是我及時出手相救,恐怕……”


    “對!村裏自從有江一銘和他的手下出沒,就變得烏煙瘴氣。村長就是江一銘的狗,根本不為我們村民辦事。”翠娥牙齒咬得咯咯響。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就不要怨天尤人。想對策解決問題,才是為今之計。你說香玲在江家大墓的附近被發現,你們報警了嗎?看到可疑人出沒了嗎?”趙立晨語氣焦灼。


    “唉,哪裏有什麽線索?大家都傳,是大墓裏的鬼魂出來,專門害年輕女子。村裏有幾個小媳婦也被侵犯了,她們都不敢說,怕被別人瞧不起。”張嬸子一陣抽泣。


    “原來,事情比我想象的還要複雜,走吧!我們去看看病人!”趙立晨穿了一件外套,就起身趕往張嬸子的家。


    剛下過雨,路上一片泥濘。趙立晨深一腳淺一腳地跟在張嬸子的身後,樣子有些狼狽。


    還沒有進門,趙立晨就聽到房間裏麵金屬撞擊的聲音。


    “你們都是鬼!不要靠近我,否則我就殺了你們!”香玲的聲音尖利地響了起來。


    趙立晨快步走進張嬸子的家,卻見一個麵如桃花的女子麵色猙獰,拚盡全身力氣大吼著。


    “香玲啊!你千萬不要鬧了!再鬧下去,我的老命就要沒了!”張嬸子的男人坐在地上,大哭道。


    張嬸子一把拉起自己的男人,低聲道:“趙醫生來了,咱家閨女有救了!”


    男人摸了摸眼淚,低聲道:“趙醫生,真的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


    趙立晨連忙擺手:“沒關係,我是個心理醫生。香玲有什麽病,我都可以醫治的。你們先到親戚家待會兒,看完病,我給你們打電話。”


    張嬸子一拍大腿,感激的望著趙立晨道:“趙醫生,你就是我們的再生父母啊!你想要什麽,我們都給!”


    趙立晨笑得一臉憨厚。


    “張嬸子,你是翠娥的嬸子,我怎麽能要你的錢呢?我來村裏,就是為了給人看病。如果想賺錢,我就留在濱江好了!”趙立晨一攤手,讓張嬸子更加放心了。


    “好!我們這就走!如果香玲打你了,你千萬別還手。我的女兒性格非常暴躁,她……自殺過好幾次呢!”張嬸子提起不堪回首的往事,止不住哭泣。


    “說那麽多幹什麽?趙醫生是專業的心理醫生,他知道如何治病,我們趕快走吧!以免耽誤趙醫生給孩子看病!”張嬸子的男人倒是個知書達理的人物。


    香玲鬧得非常凶,三個人說話之間,她扔過來好幾個枕頭,每個枕頭都不偏不倚的砸趙立晨的臉上。


    張嬸子一臉的不好意思,退出了房門。


    “你是壞人,你離我遠一點!”香玲素手一指,把趙立晨當成了假想敵。


    “你沒瘋吧?”趙立晨拉過一把椅子,雙腿懶散的疊加在一起,似笑非笑的問道。


    香玲微微一怔,舉起的凳子緩緩的落下。


    “你到底是什麽人?你怎麽知道我沒瘋?”香玲顫抖著嘴唇,臉色慘白。


    “真正的精神病患者是不會挑東西砸人的,你扔過來的東西都沒有殺傷力。這說明,你非常害怕傷害你的父母。不知道,我這樣說對不對?”趙立晨一眼就看穿了香玲。


    香玲緊緊握住手中的枕頭,抿著嘴唇道:“你是不是江一銘派來的人?”


    “我不是,我是來解決江一銘的。”趙立晨毫不猶豫的亮出自己的身份。


    “我不信!”香玲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如果你不信,為什麽讓你媽媽托翠娥找我呢?”趙立晨抬起頭來,一雙黑眸讓人陷入。


    “你……”香玲覺得自己被看穿了,心中不忿。


    “沒關係,反正這裏沒有外人,你可以坐下來,我們慢慢聊。”趙立晨準備和香玲來一次促膝長談。


    “如果你騙我,我會殺了你的!精神病殺人是不犯法的!”香玲的思維比趙立晨預料的還清晰。


    也許,這個瘋女人就是事件的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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