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之後。


    田靜給田文若擦拭身體,卻見哥哥的手動了幾下。她欣喜若狂地叫來醫生,希望田文若可以醒過來。


    羅克瑩給田文若做了第三次全麵檢查,才發現田文若受損的那根神經竟然奇跡般的恢複了。


    這在醫學上,也很難解釋。也許是病人有很強的求生欲望,所以才會醒來。


    病房裏靜悄悄的,一盆小雛菊傲然綻放。


    田文若動了動嘴唇,卻沒有發出聲音。


    “哥哥,你醒了嗎?你知道我是誰嗎?”田靜用五根手指在田文若的眼前晃了晃,柔聲道。


    田文若眨了眨眼睛,卻無法說話。


    如此喜訊,讓田靜喜極而泣。


    趙立晨就站在一旁,一臉的陰沉。


    田文若轉了轉眼珠,才看到了趙立晨。他蠕動嘴唇,從喉嚨裏斷斷續續地滾出三個字來:“對……不……起!”


    眾人聽到這三個字,不免一陣驚詫。


    經過這次重大車禍,田文若終於改過自新,也不枉費田靜日日伺候在病床前。


    趙立晨快步走到田文若的床前,緊緊拉住他的手道:“你和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了。從今以後,你不用再對我說抱歉了。”


    田文若聽了,眼神呆滯三秒,轉而淚如雨下。


    也許,生病的這段日子,田文若從未昏迷過。他比過去的幾十年還要清醒,回顧從前發生的種種,皆是田文若爭強好勝的結果。


    現在,田文若緊緊握住趙立晨的手,便是真心悔改了。


    看著眼前溫情的一幕,田心湖終於放下心中的擔憂,長長的舒了口氣。


    “爸……”田靜在背後叫田心湖,他沒停下腳步,繼續向前走。


    這世界,本來就屬於年輕人。田心湖萌生退意,想要過安穩的晚年生活,不想再看到打打殺殺和無端的爭鬥了。


    田靜站在原地沒動,她知道,父親老了。田家早晚要交給她,而田靜,也許會成為第二個周可卿,獨當一麵……


    半年後陽光很好的早晨。


    趙立晨雙腿懶散的貼在一起,坐在落地窗前看最新一期的報紙。


    上麵的男人一臉剛毅,眼神中帶著不可侵犯的光芒。再看下麵的介紹,趙立晨忍不住挑了挑眉毛。


    “濱江廚神……”四個大字落入趙立晨的眼眶,他不禁滿臉嘲笑。


    “現在的媒體還真會誇大其詞,半年前,他們把我打造成心理學之神。沒過多久,又把別人推上神壇……”趙立晨垂眸喝了一口咖啡,語帶輕蔑。


    “這位客人,話也不能這麽說。報紙上說這個人是廚神,當然就是嘍!你又不認識他,你怎麽知道他做飯不好吃?”咖啡館的一個服務生一臉的不屑,沉聲反問道。


    趙立晨緩緩抬起雙眸,打量眼前的服務生。


    這個女人身著白色的製服,棕色的裙子。從頭到腳沒有一點女子的溫婉可愛,卻多了幾分英朗。


    再看她齊耳的短發,十分飄逸。生氣的時候,靈巧的鼻子一開一合,似乎要把趙立晨吞進去才罷。


    趙立晨自知從不惹是生非。田文若自首以後,濱江非常平靜,幾乎沒人敢對趙立晨指手畫腳。


    廣慈醫院成為了炙手可熱的三甲醫院。


    腦外科由懦克瑩坐鎮,每日人山人海。心理診療室有趙立晨把關,獨創了幾十種心理療法,讓他名聲鵲起。


    趙立晨做過一次手術,頭腦也變得聰明起來。用不了幾日,他就可以融會貫通,獨創一種神奇的心理療法,讓成百上千的患者受益。


    一時之間,電視台的記者蜂擁而至,隻為采訪趙立晨。


    還不止,趙晨還對飲食產生了濃厚興趣。古醫書上記載,一個人的日常吃食可以影響他的心理。以此引發的靈感,讓趙立晨開始研究食譜,若是能找到食療的方法,便可以治病救人。


    “小姐,我隻是自言自語,似乎和你沒關係吧?”趙立晨輕挑眉毛,笑容玩味。


    一雙迷人的眼睛上下打量妙齡少女,引得女人心中慍怒。


    “你……為什麽這樣看我?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服務生臉色大變,一張臉紅到了脖根。


    “是你偷偷摸摸站在我旁邊,聽我講話。我隻是看看你而已,小姐不用這麽小氣吧?”趙立晨語氣中帶著戲謔,讓女人無言以對。


    “我在報紙上見過你,你是廣慈醫院的心理醫生。可是見了你,我才知道,那些報紙是胡亂報道的。”服務生滿臉的慍怒,嘴上不饒人。


    “沒人告訴你,你生氣的樣子很好看嗎?”趙立晨把服務生拉進懷抱,在她的耳邊吹氣。


    “你……幹什麽?”女人揚手給了趙立晨一個耳光。


    咖啡廳裏的顧客皆是一陣唏噓。


    再看服務生的身後,一個小孩子推著玩具車,滿載著塑料球。一不小心就會撞到服務生,若不是趙立晨眼疾手快,恐怕躺在地上的人就是懷中的美人了!


    “美女打人也這麽有氣勢,我很喜歡。”趙立晨的大手略過女人的酥胸,如此不著痕跡,嚇得服務生連連驚叫。


    “你……就是個流氓!”女人素手一指,咬著嘴唇道。


    趙立晨眯眼打量女人的胸前的名牌,看到了三個字——淩瀟瀟。


    “你打了我一巴掌,我摸了你一下,我們算是兩清了。”趙立晨拿著報紙,手中還擎著咖啡杯,起身欲走。


    “你……給我站住。你要賠禮道歉,這樣對我,你就是色狼!”淩瀟瀟臉頰脹紅,拉住趙立晨不肯讓他走。


    “小姐,在外人看來,誰是色狼,應該一清二楚了吧!”趙立晨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臂膀上,不免笑得燦爛。


    淩瀟瀟本能的收回雙手,蹙了蹙眉:“你這個無賴……”


    “我隻對美女無賴。”趙立晨扔下一句曖昧的話,轉身消失不見。


    淩瀟瀟立在門口,看著趙立晨的背影,一時之間竟然無語。


    “早晚有一天我們還會再見,到時候,本小姐打得你屁股開花!”淩瀟瀟舉起粉拳,氣憤難平。


    “淩瀟瀟,你是不是又惹禍了?趕快把桌子抹一下,快到午餐時間了……”老板在淩瀟瀟的背後低吼著。


    淩瀟瀟悻悻地離開門口,再次忙碌起來。


    透過偌大的落地窗,趙立晨定在不遠處,仔細打量那個叫淩瀟瀟的女子,心情大好。


    廣慈醫院,心理科室。


    “王大娘,實在是對不起!我們趙醫生的專家號,都排到下個月了。您這樣求我,我也沒辦法。”王夢瑤一臉的無奈,隻好耐心解釋。


    “護士小姐,你長得這麽漂亮,總能想出辦法的。您看看我的老伴,還能有幾天時間了?您就給我開個後門兒,讓趙醫生看看我老伴。他都十幾年想不起我來了……”說到此處,一個上了歲數的老人家輕輕拭淚。


    “發生什麽事了?”趙立晨快步走進科室,柔聲問道。


    “趙醫生,這位老人家想掛您的專家號,可是我們手裏也沒有多餘的號碼了……這不是為難我嗎?”王夢瑤幽幽的歎口氣,愛莫能助。


    “這樣,我三點半下班。三點四十分,您到我們心理科室的會議室來一次,我給您做免費的治療。”趙立晨想了個兩全其美的辦法,讓老人家連連致謝。


    王夢瑤撅了撅通紅的小嘴,一臉的崇拜:“這是第幾次了?你每次都這樣,醫院還開不開了?”


    “醫院也不差這點錢……連你我都挖來了,我還怕醫院把我開了嗎?”趙立晨說話之間,咬住了趙立晨的櫻桃小嘴,品嚐芳澤。


    “晚上我要值班,周姐姐給你做飯……”王夢瑤一陣窒息,戀戀不舍的收回了嘴唇道。


    “你們幾個女人是不是商量好了?非要住在我的家裏,現在共處一室,會不會不方便?”趙立晨的大手掠過王夢瑤的翹臀,笑著問道。


    “我們相處的很好,退掉房子,還可以省一大筆錢。況且,幾個姐姐都閱曆豐富,時刻提醒我不要被你的花言巧語給騙了。”王夢瑤歪著頭,不肯饒過趙立晨。


    “當我什麽都沒說,還是你們這些女人厲害!我都要被你們給纏磨死了。”趙立晨說這話的時候,滿臉的春光。


    “今晚,周姐姐陪你睡,你最好不要逃跑。”王夢瑤在趙立晨的胸脯上抓了一把,倩影飄然遠去。


    飛機緩緩地落在跑道上,發出一陣轟鳴。


    機場中,人聲鼎沸。


    市電視台的記者把機場的出口圍得水泄不通,幾個妙齡少女手持鮮花,一臉的期待。


    “不是說十點半的飛機嗎?現在還不見人影……”一個女孩嘟著小嘴,一臉的不滿。


    “再等一等,可能是去取行李了,所以耽擱了時間。我在網上查過淩天霸的行程了,今天回到濱江,就是這趟飛機。”另一個年齡稍長的女子笑得靦腆。


    兩人說話之間,一個氣宇軒昂的男人款步走出機場,一臉的剛毅。


    一瞬間,機場就被鮮花和尖叫包圍。


    “淩天霸,淩天霸!濱江廚神淩天霸!”粉絲團拉起橫幅,有節奏地喊道。


    趙立晨站在不遠處,等小媚下飛機,卻看到了如此瘋狂的場麵。


    小媚穿過人群,朝趙立晨擺了擺手。兩人許久未見,激動地擁抱在一起。


    “你怎麽才回來?說好了去美國看看姑姑,絕不過多停留。可是一轉眼,一個月都過去了……”趙立晨幫小媚拿了行李,還忍不住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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