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其實都認識這位新官上任的代理書記,畢竟此前獨孤正英的位子特殊,省政府辦公廳紀檢組長的位子足以讓他成為焦點。


    都是祁連省的老人,怎麽可能不相識?此時隻能是點頭示意,就各自奔向自己的專車,滕弘飛的車子成了殺他的凶器,現在已經被拖到事故大隊去了。


    最糟心的無疑是左寧,雖然悔婚事件已經過去二十年之久,可是左家女人一直關注正英同誌,女人想知道自己的眼光如何。


    事實上前十年,獨孤正英的進步還真的讓左寧刮目相看,不過想想也就釋然。那是西北左家給予的補償,至於說後來的春風得意馬蹄疾,是這家夥命好,娶了王曉力的妹妹,所以才會飛黃騰達的。


    等到王曉英出事之後,被突擊提拔到副廳級幹部位子上,當時還曾經壓了左家女人一頭。之後十年,這個人像是消失了一樣,成為祁連省官場隱形人。


    沒想到現在成為自己班子同事!雖然還是副廳級,但是能夠被空降兵選中,意味著他的未來不可限量,也許追趕甚至超越自己,僅僅是時間問題吧?


    前提是他能活到那個時候!其實還有一個人也不舒坦,那就是獨孤正英的妻姐王曉力,自從王曉英香消玉殞,兩家就此不再往來。


    現在這個人居然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自己麵前,女人還真的有點不習慣,隻是這個人的上位不可阻擋,連趙省長都沒有做到,別人更是白給呀。


    很難想像以後在一個班子裏麵,自己以什麽樣的情緒跟他交流?是冷淡成路人?還是漠視他的存在?叫一聲妹夫?問候一下外甥?


    女人忽然發現,自己沒有立場跟獨孤正英交流,盡管兩家曾經如同一家人。不管誰家做了一頓好吃的,都會叫上另外一家。


    不管誰家買了什麽好東西,都要分一半送給另一家,如果不是好到這種程度,也許小妹不會出事,王曉力忽然感覺心好痛!


    小妹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眼前:“姐姐,獨孤買的羊骨架我給你送來了,他單位忙就不過來了,晚上我們一起過來吃,最喜歡你做的手把肉了!”


    那一幕幕像是電影回放,一次次在腦海中閃現,嫵媚溫柔俏皮的小妹,就在那天回家路上發生意外,那一刻開始很多人的命運就此改變。


    痛!深入骨髓的痛!淚水順著麵頰無聲無息的流下來,她多希望再聽到妹妹的呼喚,多希望再看一眼乖巧懂事的外甥,多希望……


    人生不會重來,妹妹再也不會叫一聲姐姐,後悔沒有更多的照片,後悔當年自己留下妹妹,跟自己一起泡製晚餐,後悔沒有機會跟妹妹說一點悄悄話。


    其實獨孤正英也不舒坦,曉英和她姐姐太像了,即便十年過去,比妻子年長十一歲已經五十出頭的王曉力,居然還是那麽的美麗動人。


    歲月仿佛真的不願意傷害到她,剛剛看到她那一瞬間,獨孤正英差點叫出妻子的名字,那個刻骨銘心的名字,那個魂牽夢繞了十年的女人。


    女人極其敏感,張涵第一時間感覺到獨孤書記的心態變化:“想起孩子媽媽了?節哀順變!”


    “啊!沒!”獨孤正英忽然自嘲的笑笑,“主要是她們姐妹倆太像了!”


    太像了!兩個人相差十一歲呢,十年前王曉力四十二王曉英三十一,張涵才不信那麽像呢:“據說,有人衝著她去的,結果認錯了人,才會導致所謂的意外?”


    當年的案子撲朔迷離,肇事凶手居然在看守所死掉了,很多跡象表明,那不是一場意外。隻是後期偵破被很多案件以外的東西妨礙,以至於案件最終不了了之。


    一晃兒十年了!獨孤正英看向窗外:“誰也不知道真相是什麽,因為沒有凶手的口供,也沒有支持各種猜想的證據,甚至連讓警方判定被害死亡都是奢望,隻能是定性為意外。”


    盡管心中作痛,獨孤正英還是表現出最起碼的淡定,畢竟十年過去了。連兒子都已經長大成人,再過幾年就要給獨孤風找女友,也許孫子誕生那一天,就是自己給妻子討回公道的時候!


    此時此刻的張涵,居然非常喜歡八卦:“那麽對方有沒有針對曉力同誌的動機呢?”


    動機麽?獨孤正英感覺自己的瘡疤被揭開,當年王曉力和王曉英姐妹對任何人都無害,很難想像有人劍指王曉力而傷害到了曉英,沒有動機也是案件撲朔迷離的原因。


    男人歎口氣道:“這正是案件撲朔迷離的原因!因為她和某些人的關係,勢必會傷害到一批人的既得利益,所以她淪為殺手的目標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所以才有人說曉英是冤死的。”


    其實這都是馬後炮,當年他根本不知道王曉力和某人的關係,還是後來湊巧發現的。隻是這個發現始終深埋在心,因為獨孤正英很清楚,有些私隱真的可以致命。


    這麽複雜?聯想到鄧某人的揣測,張涵居然認同了這個說法:“很有可能,不管是人家的原配妻子還是妻子的家族,都無法接受突然冒出來的小三吧?誰願意被人瓜分蛋糕?”


    還真是這麽回事,十年裏獨孤正英設想無數個可能,還真有點走進死胡同。他一直以為有人要報複自己,或者說有人報複獨孤氏家,卻忽略了最有可能的一麵。


    其實很多事都是當局者迷,獨孤書記想不到,是因為當年的種種跡象表明,有人針對他和他的家人,以後的幾次刺殺似乎也印證了這一點。


    但是張涵不一樣啊,女人想起自己尷尬的身份,現在居然成了姓鄧的情人,成為別人的小三,隨即想到尤王梓出軌,所以她才會想到某人的遺產。


    和尤王梓離婚前,尤家人無數次暗示自己,無論是政治遺產還是經濟遺產,都要自己跟那個小三分享,甚至明示男孩會分的多一些。


    當時張部長就覺得對女兒不公平,為此跟尤王梓的父母親大吵一架,那也是十幾年婚姻中,第一次跟尤家人大吵。


    正因為那一次大吵,張涵才想到這個可能,獨孤書記眼睛亮了:“謝謝書記的提醒,我會認真考慮這個偵破方向,也許真的可以抓到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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