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幹嘛?鄧華笑道:“去或者不去你隨意,沒有人能強迫你,如果想要聽我的意見,還是要登高望遠。在魏墩鎮你隻能服務幾萬人,到了民政部會給百萬計甚至千萬老百姓帶去福利,這是為人民服務的最高追求。”


    為人民服務的最高追求!在座的女人們都愣住了,沒想到鄧華會這麽說,就連極度惡心鄧某人的左寧,都被這句話觸動了。


    難道這才是官場流氓的追求?怎麽可能如此的高大上?沒錯這個追求的確太過高大上了一點,在女人們的心目中,這樣的追求不應該是鄧華的。


    這位初中肄業生很難正經一回,很多時候他給人的感覺,簡直就是官場流氓。誰能想象得到,一個官場中的小痞子,動輒拳腳相向的家夥,居然會跟一個小女人說,“這是為人民服務的最高追求”!


    真的假的?是偽裝唱高調,還是隨口那麽一說?東方怡卻癡癡地看向鄧華,這是到了祁連省之後,女人第一次正視男人,果然還是當年的他。


    雖然跟鄧華結識比廖晶晚,但是因為兩個人在一起工作的緣故,東方怡更了解小鄧同誌,女人清晰記得跟他蓋一張毯子睡在車裏的場景。


    還記得跟他下鄉鎮的故事,還記得他泡製的國有企業改製試點,東方怡確認眼前的男人沒忘初心,為老百姓謀福祉的初心!


    當年隻是要改變古城縣的貧困麵貌,後來是要為瀕臨破產的清遠市國有企業找一條出路,凡此種種都是要為老百姓服務,都是進入官場的初心。


    一晃快要十年了,很多人隨著官位的升高,他們的目標都會改變。但是一千多天後再見鄧華,東方怡才發現他始終沒變的,恰恰是自己和他相識那一刻的感覺。


    當年古城一哥到處打抱不平,又何嚐不是扶弱濟困的赤子之心?單純的小尤悠卻沒想那麽多:“師父你太棒了,你是我心目中的偶像,是我仕途中的航標燈,是我追尋的……”


    咳咳咳!被一個小丫頭如此膜拜,總感覺怪怪的,何況她還是自己愛人的女兒。鄧華趕緊阻止:“千萬別,繼續說下去,恐怕你要到八寶山公墓瞻仰我的遺容了!”


    哈哈哈!包房內所有人都爆笑,連小尤悠自己都笑了:“師父哎,我是真的崇拜你,如果你真的進入八寶山公墓,小女子每年都給你……”


    “停!感情崇拜我隻是為了把我送去公墓是吧?饒了我吧,我還沒活夠呢!”


    哈哈哈!感情這家夥也怕死,廖晶笑出了眼淚,對於親身經曆過當年清遠市之變,甚至參與其中的女人來說,很清楚那時候鄧華麵臨的危機。


    當時還隻是組織部長的她,了解過鄧某人身份之後,真的以為他是一個亡命徒。敢跟縣處級甚至幾位強權的副廳級幹部做對,僅僅是不怕死遠遠不夠!


    女人還記得,鄧某人載著黃玉英到陽廬市去舉報,半路上被槍手劫殺,到了陽廬市還被圍追堵截。如果不是他悍勇無雙,也許雲副廳長、王書記之流,依舊逍遙法外呢吧?


    他沒活夠麽?東方怡很想撲上去咬男人一口,剛剛營造的光輝形象,轉眼間被他自己砸得粉碎!女人暗暗磨牙,這個混蛋同時招惹自己姐妹,純粹是活夠了啊!


    之後更是招惹廖晶姐,招惹了梅惠兒和蘭馨,哪一個走出去不是天之嬌女。偏偏的這一幫天之嬌女,都被他欺負的死死的,有歡樂也有悲傷,偏偏每一個人都無法離開。


    連東方怡和姐姐東方燕自己,都想不通為什麽會被他吸引,女人絕對不承認是身體享受他帶來的刺激。也許欣賞他的男人味,也許欣賞他的彪悍勇敢?


    當大家止住笑,蕭雨終於意識到自己要做出抉擇:“我跟尤悠一樣,崇拜鄧副主任!別瞪眼,我崇拜您剛剛說的那句話,到了民政部會給百萬計甚至千萬老百姓帶去福利,這是為人民服務的最高追求。”


    聰明的抉擇,雖然不認為蕭雨能夠做出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但是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不是麽?左寧斜一眼鄧華,這家夥也隻配忽悠一幫小女生,那些涉世不深的小女人而已。


    不過張涵卻不這麽想,身為張家女兒,從步入官場那一刻起就有自己的追求。那就是要走得更高變得更強,要恢複甚至超越張家的榮光,什麽什麽服務對張書記而言真的不重要。


    對於經曆過家族從如日中天到撲街的女人,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麽,她更清楚的知道,再說一遍為人民服務不過是自己追求更高更強過程中的副產品而已。


    他居然也會唱高調了!沒錯在廖晶的心目中,這句話就是在唱高調,任誰鄧某人這麽久,這家夥一向隻會悶頭幹活,不會宣傳自己,不會給自己的政績套上各種光環。


    看看君程和君鳴兩兄弟,看看章琅和馬毅兩兄弟,人家總是帶著悲天憫人的姿態,仿佛自己是老百姓的救世主,仿佛他們是無償為老百姓奉獻的。


    但是小鄧同誌不一樣,自己認識他這麽久,男人似乎從來不會為自己的工作擦胭抹粉。很多時候,他取得的政績,都是摘桃子的幹部宣揚出來的。


    比方說清遠市的國有企業改製試點,比方說不久前的幹部考核分級製度,前者是自己靠著廖家的能量宣揚開來的,後者是君二公子宣揚出來的。


    有一個淪陷的女人麽?東方怡忽然有點不舒服,女人絕對不會承認那是酸溜溜的感覺,可是為什麽會看蕭雨這麽不順眼呢?僅僅是因為她美麗?


    鄧華哈哈一笑:“權也好錢也罷,都隻是生命中的過客,未來有一天你回到這片土地,看到老百姓因為自己當初的決定而過上富足的生活,所有的付出都值了。”


    呸!唱高調!左寧越發討厭姓鄧的,居然在這種半私人半官方的酒宴上大吹法螺,難道他就不怕把大家弄吐了?別人怎麽樣不知道,現在左家女人真的要吐出來了。


    偏偏鄧某人根本不管女人的感受,雙眼盯著茶杯中的一枚翠葉幽幽道:“為官之初雜念紛湧,走過東北西南再到西北,見識過太多人生百態,才知道自己追求的是什麽,那就是改善民生改善地方經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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