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故事?女人呆住了,這種事怎麽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還當成故事說?如果不是因為家境困難,女人絕對不會公開自己的私隱,盡管在新區早已經不是什麽秘密。


    但是最起碼的臉皮還是要的,隻是想到家中體弱多病的二老,想到失去工作後的種種,想到還要掏出這些年的所得,女人已經要崩潰了。


    那些事想都不敢想,女人實在是無路可走咬咬牙:“我真的可以說說?是不是實話實說,我就可以繼續工作了?我不怕吃苦,隻是他們不給我活幹,說我是那個人的嗚嗚嗚!”


    也難怪有些吃空餉的沒活幹,畢竟魏墩鎮就那麽多的崗位,四百來人哪兒有那麽多的職務啊?別的鄉鎮四五十人還輕閑得很,這邊十倍的幹部,整天沒事可幹啊。


    真的是沒事可幹麽?其實也不盡然,看看居儷每天累成狗的樣子就知道,新區這邊累的累死閑的閑死,眼前的女人卻是另外一個極端。


    但是像女人這種情況的還真是第一次遇到,鄧華搖搖頭:“此次幹部甄別工作會保證絕對的公平公正公開,如果當初你的確通過了正規的錄用程序,我們會給你一個公道。如果沒有,僅僅是因為特權讓你進入體製內,對不起哪兒來回哪兒去。”


    也許社會上有太多的杯具上演,也許生活中有太多的弱者需要同情,但是憐憫和同情,沒有必要破壞規則,不能因為同情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把女人留在體製內。


    違反規矩的就是要受到懲處,但是懲處受害者還是加害者,這個鄧某人心中有一杆秤。古城一哥俠義為懷不假,卻不是那種濫好人,有所為有所不為才是為官之道。


    啊?嗚嗚嗚!女人嚎啕大哭:“我參加了國考的呀!我文化課成績第三名,麵試的時候沒有分數,他把我帶到辦公室告訴我,他想給我多少分就是多少分,你讓我怎麽辦?”


    居然是怎樣!幹部甄別辦公室一群臉色都變了,如果女人僅僅是家境困難自身不求上進,不惜用身體換取體製內的名額,即便值得可憐也不值得照顧。


    但是女人家境貧寒卻能夠自強不息,那就不隻是同情,應該獲得必要的尊重。很顯然她是前規則的受害者,那種無辜的受害者,紅顏薄命的現代解讀。


    女人楚楚可憐的樣子,喚起小尤悠的同情心,上前遞過幾張紙巾。身為女性,葉瑩也好尤悠也罷,出身優渥的她們,根本無法想像此女當時麵臨的窘境。


    一方麵是家庭的重壓,讓初出校門的她不堪重負,一方麵是那個卑劣的混蛋,用祁連省最美好的誘餌威逼利誘,那個人簡直是人渣!


    “他是誰?大膽說出來,如果這個人真的這麽做了,我可以為你主持公道,不管他是誰,就算是省委組織部副部長!”


    換一個人不會這麽說,鄧某人在挑戰官場規則,他想要跨界追溯幾年前的違規行為,還是那種一麵之詞的違規行為,何勇臉色都變了。


    眼前的女人他認識叫盛美麗,是農業綜合服務站科員,這位當年報考農業局公務員,的確遭遇了某種黑色規則的困擾,後來卻來到魏墩鎮當一個小科員。


    這其中發生過什麽,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隻不過沒有人會為小女子主持公道,祁連省這種事並不罕見,甚至被很多人當成吹噓的本錢。


    已經被生活踐踏到尊嚴皆無的程度,盛美麗還有什麽不能說的?幾年來在生活工作中,被無數人投注以鄙夷的眼神,女人甚至想到過死。


    隻是家中的父母親需要她,女人不敢想象在這冰冷的社會上,一旦自己撒手人寰,父母親靠什麽活下去,說實話能夠活到現在,女人已經足夠堅強。


    今天鄧華給了她希望,女人咬咬牙:“他是原秦川市農業局副局長,省政府辦公廳綜合處處長黨營!當初就是他主持的農業局招聘,就是他拒絕我麵試,然後把我帶回他的辦公室,就在他的辦公室內……嗚嗚嗚!”


    我草!鄧華已經九成確認是真的,前世今生的閱曆告訴他,女人沒有撒謊。但是這種事絕對不能聽信一麵之詞,沒有證據自己沒有辦法懲治那個什麽黨營。


    他強壓住怒火:“這種事需要證據的,你能夠提供什麽樣的證據?比方說錄音錄像或者這個什麽黨營身體上的特征,他辦公室有什麽特殊的陳設,以及其他的足以證明的東西。”


    咳咳!何勇看不下去了,這家夥是要捅破天的節奏啊:“鄧副主任,這種事都過去很多年了,怎麽可能還有證據保留?”


    大家都看向盛美麗,女人咬咬牙:“我有證據!他!他的那什麽上麵紋著一條龍,他說這條龍帶給他好運,那條龍玩兒了幾十個女人!”


    再也不用懷疑!這種極度私隱的東西,即便在公共浴池都未必看得到,誰有事沒事盯著別人的那東西看啊,很顯然女人經受過極度的屈辱。


    忽然想起張涵在車裏在飯店包房為自己所做的,黨營還跟自己喜歡一樣的調調啊,隻是鄧華一向不屑於欺負弱女子,這家夥有征服頂頭上司的嗜好。


    從黃玉英到東方怡再到廖晶,這些女人都被他拿下,論起下屬似乎隻有吳莎莎,還是人家主動獻上身子,隻是鄧某人不喜歡那種交換,他更喜歡征服!


    鄧主任向秦川新區黨政辦公室副主任吳越點點頭:“給省政府發函,請這個什麽黨營過來配合調查,請新區醫院派男科醫生過來,另外讓政法委派人過去盯著,別讓他跑了!”


    啊?這麽犀利?這是疑罪從有的節奏麽?何勇輕咳一聲:“鄧副主任是不是太倉促了一點?僅憑一麵之詞,根本無法驗證黨營同誌有問題的,這麽做是不是太荒唐?”


    能讓唯唯諾諾的何勇說自己荒唐,足見這位紀委書記已經憤怒到了何種程度,或者說這家夥已經怕到了什麽程度,這是害怕黨營的節奏啊!


    鄧華斜一眼終於見點火氣的何書記,冷笑道:“荒唐的是黨營不是我,不要告訴我不知道盛美麗說的是真的,哪一個女人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這些?除非被逼到了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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