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安天偉也不可能真的什麽也不管,就任由著事態朝著最糟糕的方向發展。


    必要的時候,安天偉還是要出手的。


    不過,他的這些麾下還需要曆練。


    “你們真正的曆練,應從這裏開始。”


    安天偉深知對自己昔日的兄弟動手,是最難過的一關。特別是心理關口,在沒有他強力的壓迫之下,段長澤要過這一關的難度,不是很容易。


    心技體!是三大變強的手段,心排在第一位,是因為隻有心裏強大了,一個人才會真正的強大起來。


    安天偉相信並不是段長澤這一隊要麵臨這樣的心理關口,包括其餘的四隊人馬同樣要麵對這樣的關口。


    “殺!”段長澤領著一票兄弟追著前麵隱係統的人殺,氣勢是有的,但手段就難免失之於軟了。


    安天偉看的很清楚,就在段長澤的這個戰陣對上隱係統的那些人時,至少有七次的機會,段長澤有機會將敵人打殘。


    段長澤明顯也看到了這樣的機會,但是他卻沒有選擇下重手。


    因為那樣的機會一旦抓著了,就意味著前麵逃跑的人,會出現重大傷亡。


    安天偉麵色平靜,他等的起。


    雖然現在黑暗懸賞令依舊在黑暗世界裏高懸,但經過了一番廝殺之後,還敢來找他的人,已經不多。


    但也意味著後麵如果敢來找他的人,必然都是難以對付的敵人。


    段長澤所率領的這隻隊伍身上所有的特征,也正是其餘四支隊伍身上的共有特征。


    這樣的隊伍後麵如果遇到強敵,是不行的。


    “段哥。我們已經落泊至此,你就不能放我們一條生路?”一位逃跑的隱係統精英幾乎是乞求了。


    段長澤咬了咬牙:“你們幹出了那樣的事,頭兒已經對你們下了絕殺令。”


    “安天偉?!段哥!我們在一起戰鬥的時間有多久,跟著安天偉一起的時間才有多久?難道我們這麽多年的兄弟,還抵不上安天偉的堪堪幾年?”


    段長澤的手緩了一緩。


    整個戰陣是以段長澤為核心,段長澤一緩,整個戰陣的攻勢也為之一緩。


    一直被壓的喘不過氣來的隱係統精英們終於在段長澤的一緩之下,有了一點恢複的時間。


    “段哥,我們都是情非得已。如果是我們自己要投向外敵,那不用你們來殺,我們自會引頸待戮。可是,讓我們埋伏以及和外敵協作的人,正在逍遙法外,我們卻被當成了替罪羊。同為兄弟,相煎何必太急?”


    遠處隱藏著的安天偉眉頭一皺。


    如是隱係統的這人所說為真,那麽事情的真相可能會是另外一幅樣子。隻不過,這些家夥也不是什麽好鳥。


    如果沒有他來報仇雪恨,恐怕這些家夥活的好好之時,將會是另外一幅嘴臉!人性如此,沒有什麽可意外的。


    “為什麽我就沒有收到這樣的命令,你們卻收到了?”段長澤完全停下了攻勢。


    剛才乞求那人苦笑了一下道:“段哥,你的性格,不合適幹那種髒事。”


    髒事!安天偉聽到這兩個字,臉垮了下來。


    “是誰讓你們這麽幹的?如果實情如此,我會在頭兒那給你們求個情,說不定頭兒會給你們留一條生路。”


    “段哥。難道你們就真的鐵了心的要跟著安天偉幹了?你可知,現在的安天偉早就已經被開除掉了國籍。他現在等於是一個黑戶,你們跟著他幹有什麽前途?”


    這個消息段長澤倒是第一次聽到,他不由的愣了。


    被開除國籍那可不是一般的嚴重。就算是那些被斃掉的人,還是允許人家的家人將屍骨收回,至少還能有個入土為安。


    “你所說的是真的?”


    “若有半句虛言,好叫我天打雷劈。”那人一聽段長澤的口氣有緩,心下大喜。


    安天偉被開除國籍一事,也確實是讓他們生出了反心的重要因素之一。抱著變強的決心而來,結果卻跟了一個被開除國籍之人,前途便一片慘淡。


    這個時候的隱係統再伸出手拉他們一把,不計前嫌,他們很容易就動了心思。


    而和西方隱世圈配合圍攻沐華,則是隱係統收納他們的投名狀。


    段長澤和這人的對話聲音不小,所有的人都聽到了這個消息。


    一時之間,段長澤的戰陣變的鬆鬆垮垮,軍心浮動。


    不過,這也隻是一瞬間的事,人的情緒有波動屬於正常的事。想要這些人跟穆武清他們一樣,縱使聽到安天偉開除了國籍,也就跟聽別人家的事情一樣的那種反應,現在還做不到。


    “如何,段哥?要不要你們也跟我們一起,反了出去?”那人趁熱打鐵。


    “我們走的道不一樣!”段長澤也是心思稍稍浮動了一下之後便知道了自己的立場:“你還是說說那個下命令的人是誰吧。”


    聽到此處,安天偉默默點了點頭。


    心關難過,段長澤這些人,剛才已經過了一道心關。安天偉對他們的信任由此可以提升一個檔次。


    “是……我不能說。”


    “如果你不說,神仙也救不了你們。”段長澤的神色冷了下來。


    他這是給這些人找一條生路,他實在不想自己的手裏沾滿了曾經兄弟的血。


    幹了這事,將來肯定會做惡夢的。


    由開始追上到現在,段長澤已經留了很多次手了。


    “段哥,難道我們非要兄弟廝殺?難道我們就一定要走這條最壞的路?難道我們隻能成為別人的棋子永遠不能翻身?”


    連續三個反問,句句扣心。


    段長澤輕歎一聲,道:“能認清自己的位置,才能更好的活著。縱是棋子,想要跳出這棋盤,也不能通過背叛這種方式得來。最後一次機會了。”


    段長澤此時此刻變的心很累。但他又不得不打起精神來麵對。


    “姓段的,你果然跟我們老大所說的一樣是個冥頑不靈的貨色。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來一次最後的了斷吧!”和段長澤求了半天的這家夥,陡然間語氣一變。


    “戰陣!”段長澤一聲大喝:“準備,殺!”


    “今天這筆賬我們記下,來日再算。”那人看著像是要拚命,卻突然間拚命調頭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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