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學鋒一幅成竹在胸的模樣,他帶著笑意的看著安天偉,在等著安天偉的回答。


    “如果不給呢?”安天偉道。


    “不給我的麵子沒有關係,但是不給你這位老戰友的麵子,恐怕說不過去。而且,你這位老戰友,恐怕也不會答應啊。”季學鋒指了指板著臉的黃奎文。


    黃奎文往前走了一步,朝安天偉重重的點了一下頭,神情依舊漠然。


    安天偉的目光落在了黃奎文的臉上,隔了一會,又轉到了季學鋒的臉上,最後,定格於扈高義的臉上。


    一圈下來,最後才盯著扈高義,盯的扈高義又是一陣渾身發麻。


    “你打算怎麽阻擋我?”安天偉盯著扈高義,但誰都知道這句話,是在問黃奎文。


    “我倒下了,他就由你帶走。”


    “非得如此不可?”


    “非得如此不可!”


    二人一問一答之間,冷氣森然。憑空之間,連季學鋒都感覺到房間裏的溫度好似降了好幾度。


    不過,此時的季學鋒,心裏實在感覺著快暢。


    什麽至友相殘之類的故事,最能讓人開心了。特別是這一對至友還都是精英型的人物,這種操縱著精英型人物的命運,特別能給人成就感。


    季學鋒一臉滿足的看著黃奎文和安天偉之間的對峙。還特意的側身讓開,放出了更大的空間,好給這兩個人動手。


    至於扈高義,對季學鋒而言,其實像這種二世祖的生死,他並不放在心上。


    這位二世祖是葉銘龍硬要拉進來的,跟他可沒有太大的關係,真要出了什麽麻煩,都是葉銘龍的事,他可以推的一幹二淨。


    安天偉轉過臉,和黃奎文對視著:“奎文,你說,你什麽時候贏過我?”


    黃奎文搖了搖頭道:“沒有!”


    “即使如此,你依舊要攔?”


    “是!”


    安天偉反身站立,與黃奎文正麵向相。雙手自然下垂,微微的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當他的眼睛再一次的睜開時,爆出來的眼光之銳利,勝之先前數倍,那雙眼睛裏射出來的目光,仿佛是兩把鋒利的軍匕。


    “來吧!”安天偉冷聲道。


    這是一對戰友之間的對決。


    房間裏的範圍很小,能夠用以騰挪的空間不大。但是對於二人而言,已經足夠。


    黃奎文不再說話,弓身前傾,後腳掌一發力,低喝一聲,身體便像是一個壓緊了的彈簧猛的被放開一般,向著安天偉急衝而去。


    他的手掌心裏不知道何時握著了一把軍匕,被他反手扣著,正常的視線根本就看不到。


    在前衝的過程之中,反手扣著的軍匕被翻轉過來,在接近安天偉的身體時,寒光一閃。


    一旁觀戰的季學鋒不由一陣愕然,他倒是沒有想到黃奎文會直接下這麽狠的手。不是都說戰友之間的情誼很珍貴,怎麽感覺著黃奎文像真的和安天偉有仇似的。


    這一上來就是拚命的架勢,怎麽感覺著有點不真實呢?


    軍匕近體,安天偉似乎也沒有料到黃奎文的手掌裏會突然的出現一把軍匕,但他的身體反應早就超過了思維,身體一側讓過直刺向下腹的軍匕,反手緊跟著一切,想切中黃奎文的手腕。


    隻要這一切被切中,黃奎文手裏的軍匕必然會脫手。


    但黃奎文又哪是庸手,在安天偉側身的同時,便已經猜到安天偉接下來可能會切他的手腕。一擊不中,就勢將前伸的手臂一曲,再往上一抬,前刺變成了上挑。


    “噗拉……”


    安天偉的衣袖被軍匕劃開了一條長口,露出了裏麵的襯衣袖。同樣,襯衣袖也被軍匕劃開,安天偉的胳膊上便又多了一條淺傷。


    鮮紅的血順著被軍匕劃開的口子噴湧出來。


    其實創口不深,但是從外觀上看,噴湧而出的鮮血給人的視覺衝擊還是蠻大的。


    兩人一觸即收,又各自拉開距離。


    隻不過相互的站位調換了一下,安天偉站在剛才黃奎文的位置,而黃奎文則站在了安天偉剛才所站的位置。


    甩了甩手臂,安天偉用手指沾著自己胳膊上的血,放在嘴裏舔了舔。眼神的銳利程度更甚。


    黃奎文則將軍匕在手裏玩了一個刀花,再次緊緊握住,便弓身相迎,戒備到了極致。


    安天偉沒有馬上攻擊,而是緩緩的解開自己的上衣紐扣。


    衣袖已經被黃奎文切開,鬆垮垮的像古代的官袖,布片耷拉了下來。安天偉將上衣一脫,再將被黃奎文劃開的衣袖一撕,一陣布帛裂開之聲響起,衣袖被安天偉直接撕了下來。


    用衣袖當紗布在傷口上纏了幾道,用嘴咬住一頭,另一頭拽在手裏,相互一用力,便將傷口包紮的非常緊。


    “不錯,有點小進步!可是,隻是這樣還不夠!”安天偉空捏了幾下拳頭。


    弓著身握著軍匕的黃奎文戒備著,低聲道:“試試就知道了。”


    安天偉將雙*叉於胸前道:“讓你三招。剛才那算是第一招!來吧,讓我看看,你憑什麽敢跟我單挑!”


    黃奎文仿佛因為安天偉的這一句話受到了刺激,喉間發出了一陣低低的吼聲。


    隨著吼聲乍起,黃奎文的身體又再次彈起。


    “十字斬!”黃奎文吼道。


    十字斬是黃奎文的自有絕活,因為出刀極快緣故,在橫斬的刀韻尚未完全消失之際,便完成了豎斬。兩次交擊的刀韻交疊在一起,像是在安天偉的麵前出現了一道帶著蒙蒙光華的十字。


    十字的橫斬長度,是安天偉的左右兩肩各出一尺。


    豎斬的長度,則正好是從安天偉的頭頂到腹下三寸。


    這是實打實的絕命刀,不說安天偉的感覺,就算是觀戰身份的季學鋒和扈高義,麵對如此絕技,也赫然變色。


    刀鋒上寒氣凜冽,這分明是已經帶上了殺氣之故。


    扈高義這樣的二世祖不知道殺氣,但季學鋒知道!雖然季學鋒不習武,但卻對武道頗有研究。他知道這層寒氣森森的氣息,是黃奎文將殺氣蘊於軍匕之上,才能打出這樣的效果。


    “這一招,對別人行,對付我,不行!”安天偉大聲道。


    在他說話的同時,他的雙腿急速劈開,在地麵上伸展成一個非常標準的“一”字型。上半身同步後仰,後腦勺正好可以碰到腿後跟。


    平壓的身體,不單躲過了黃奎文的十字斬。且猶有餘地,十字斬距離他的身體,尚還有著數寸的距離。


    十字斬過去之後,安天偉便又單手撐地,腰部發力扭轉,身體騰空而起,落地時穩穩站立。正是常用的“烏龍絞柱”。


    這一套動作其實並不是分割的,從劈開雙腿到再次站立,一氣嗬成,如同行雲流水。


    等到安天偉站立,黃奎文的刀勢已老。


    “第二招!”安天偉朝黃奎文勾了勾食指。


    季學鋒和扈高義看的目瞪口呆。扈高義脫口而出了一聲:“我艸,雜技啊。”隨即便意識到自己失言,趕緊用手掌將自己的嘴巴一捂,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安天偉的反應。


    見安天偉看都沒有看自己一眼,扈高義這才鬆了口氣。


    季學鋒則眼睛裏放光,同時又若有所思。


    受到挑釁的黃奎文,沒有立即再次攻擊,而是弓身繞著安天偉緩步的走動,一步一步走的很緩。


    安天偉則靜立著,同時他並掌如刀,貼於雙腿兩側,頭部微微仰起,眼睛微眯,將呼吸調整到非常均勻的狀態。


    一呼一吸之間的節奏有序,安天偉的整個人於時漸漸的放鬆,再放鬆。


    此時的他不像是在比鬥,而更像是在參悟著某種武學。


    與安天偉相反,見到了安天偉這種狀態的黃奎文,不單沒有放鬆,反而渾身的肌肉繃的更緊,而臉上的神態也變的極為凝重,挪動的步子也變的更加緩慢。


    黃奎文的挪步,全部都是腳尖著地,落地無聲。全身放鬆的安天偉,身體並沒有隨著黃奎文的緩步而轉動,就那麽靜靜的靜立著,仿佛遺世孤立的一代英豪。


    直轉到安天偉的背後,黃奎文的第三刀也沒有出手。但非常奇怪的是,黃奎文的臉上,此時卻布滿了大顆大顆的汗珠,仿佛剛才不是在挪步,而是完成了一次極為殘酷的體能訓練一般。


    感覺到手心有些濕滑,黃奎文將軍匕換了一隻手握,將空出來的手掌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順手再抹了一把汗。


    安天偉就那麽將自己的後背放給了黃奎文,沒有任何動作。


    此時,他的眼睛不再是微眯,而是完全閉合上了。


    隻有黃奎文才看的出來,安天偉的耳朵在輕輕的顫動著。


    也隻有黃奎文才明白,此時的安天偉有多麽危險。看一看那一雙並在雙腿外側的掌刀,別人不知道那一雙掌刀威力,但黃奎文哪會不知道其中的利害。


    但是第三刀,他必須要出。因為這裏有一個季學鋒在觀戰。


    說是觀戰,實際上是督戰!


    房間裏,變的靜極!


    連扈高義都大氣不敢出,手掌將嘴巴捂的更緊,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會發出什麽聲音,招致了不必要的打擊。


    季學鋒保持著他若有所思的狀態,隻是雙眉鎖的更緊了些。


    他能感覺的到,此時的安天偉,像是一柄藏於鞘中的利刃。從安天偉身上蕩漾開來一陣一陣令人心悸的氣息,那是濃鬱無比的殺氣。


    “吧嗒……”黃奎文的一顆汗珠,從下巴上滑了下來,砸落在地板上,四濺開來,像一朵破碎的花。


    (大盤反轉確立!非反彈,而是反轉。大家發財,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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