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間,奈何橋。


    就待日遊神準備向陰王稟報的時候,君塵的魂魄之中忽然散發出無盡的金色光芒,金色光芒與血紅的業火交相輝映,程金紅相間之色。


    “我曹,滔天功德之力,他究竟是什麽樣的人,能把善與惡同時發揮到極致。”日遊神驚呆了,完全忘記了要向陰王二帝稟報,“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一念成神,一念成魔,非神非魔,而是人。”


    隨著君塵魂魄上滔天功德金光出現,奈河瞬間就平息了。


    說時遲那時快,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花之間,若不是他身上滔天功德和無盡業火仍然存在,日遊神真以為自己剛才是產生了錯覺。


    君塵的魂魄繼續向前走著,前麵的很多鬼魂,因為受到君塵無盡業火的驚嚇,百分之九十以上跌落奈河,隻有淅淅零零的意誌堅定、絕世凶煞的鬼魂,才能勉強穩住不跌落。


    “太不可思議了,趕緊通知陰王二帝!”日遊神望著掀起滔天異象的君塵,就要準備通知陰王二帝。


    “不必了,我們已經來了,將其他所有善魂帶走,找孟婆喝下孟婆湯後,直接入輪回。”一道威嚴的聲音傳來,隻見天空之上出現了兩個身穿黑色龍袍的男子。


    “諾!”日遊神在空中跪拜應諾,手一招帶著其他所有善魂離去,整座奈何橋上,瞬間隻剩下君塵一個魂魄。


    日遊神跪拜的二人,正是陰王二帝,陰帝為陰長生,王帝為王方平。二人共同掌握陰陽輪回:酆都鬼城和幽都人城。別看他們僅僅執掌兩座超級城池,卻是比陰間十殿之主閻羅天子權柄還要大。


    陰王二帝掌管生死輪回,權柄比閻羅天子還要大,死人是他們送來的,活人是他們送走的。而暫時不想投胎的,或者想在地府發展的鬼魂,則會通過酆都傳送陣,傳送到十殿。


    陰帝雙眼盯著君塵,向王帝道:“這下你親眼見到他了,怎麽樣,我說的不錯吧!”


    看著君塵,王帝眉頭緊鎖:“如此滔天功德,無盡業火,他的前世究竟行了多大的善,造了多大的孽,以至於今生還能伴隨而來。按理來說,無論大大的罪孽,在地府輪回轉世,都會化作一空。因為洗不盡罪孽,我們是不會允許他轉生的。”


    陰帝伸手一招,滾滾黑氣翻湧,形成一道隔絕一切的結界:“我查過了,他根本不在輪回之中,生死簿裏根本沒有他的名字,甚至不在天道之內。這也正是我覺察到馬家後人使用傳送陣以後,將他們接到酆都外圍的原因。”


    “不在天道之內?天外之靈?這比我知道馬家後人的消息還要吃驚。”王帝道,“驅魔龍族馬家,已經消失了上千萬年,沒有馬家守正辟邪,天地是一片混亂啊!”


    “天地陽間的邊緣,一直在不斷地崩碎,就連我們陰間地府邊界也在不斷縮小,雖然崩碎的麵積很小,可時間無盡,總有一天塵天仙宇會全部崩滅。”陰帝道。


    “你說這話的意思是?”王帝似乎有了一些眉目。


    “我們天道之內的人,或許無法阻止天地蹦滅,但若是可以借助外力的話,興許能彌補天地的殘缺。”陰帝道。


    “可是,他是一把雙刃劍啊,一念成魔,一念成神。”王帝道。


    陰帝道:“有善有惡,非神非魔,方為人。人是這塵天之下最大的變數,其實天地陰陽至理正是如此,無論單純的善,還是純粹的惡,都是不存在的。”


    “你是什麽時候注意到他的?陽間人口何止億億萬,能在其中被你發現,也不是那麽容易的。”王帝道。


    “當然。我也是機緣巧合,升龍之地的機緣很快就要現世了。”陰帝道,“我閑來無事就監察一下升龍之地的情況,我總感覺升龍之地西南沙漠之上,發生著一場驚天動地的曠世大戰。”


    陰帝繼續道:“熟料,隻是一群通竅之境間的戰鬥,正好看到他開天宮成功,那一瞬間他所體現出的靈魂之力,格外強大。他才到通竅之境,靈魂之力卻比通元之境還要強大。”


    “當然這並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在他大戰之後,他的靈魂之力又莫名其妙消失了一大半。於是,我便道閻羅王那裏查閱生死簿,發現查無此人。”陰帝道。


    就在陰王二帝談話中,君塵的魂魄已經走到了奈何橋的中心,突然他的眉心之上半寸處,遁去的“一”再次橫著撕開一條裂縫。


    而這時候突然時空靜止,連奈何橋上空的陰王二帝都被定格的時空所禁錮,包括他們的思維。


    而君塵緩緩睜開的眼睛,卻不受時空限製,黑色的瞳孔之中,朝著奈河射出一道混沌的光芒,直接沒入奈河,沒有掀起一絲漣漪。


    “好強大的時空法則之力,以我對時空法則的掌握,隻能勉強讓思維不受時空的限製。”陰帝的神念傳入王帝的腦海。


    稍息,王帝的神念回應陰帝:“看來你的時空造詣,還是比我高出一籌。對了,剛才發生了什麽,你看見了嗎?”


    “沒有,總感覺他似乎做出了什麽動作!你看他眉心上的眼睛,好似二郎真君。”陰帝用神念感應著君塵的一舉一動。


    “的確很像二郎真君的天眼,但還是有所區別的,二郎真君是豎眼,且天眼在額頭上是一直睜開的。”王帝道。“你還需要多久能徹底掙脫,他的時空束縛?”


    “很久。”陰帝道。


    就在陰王二帝神念交流的時候,從奈河之中湧上來一根滔天巨柱,柱子直徑三丈,高度不知幾何,好似沒有盡頭,一直在長高。


    “這是……”陰帝從來沒有見過,“奈河之下,怎麽會有如此強大的先天法寶?連我的神魂都因之震顫,且根本無法看穿這根柱子的原形。你平日裏對法寶研究比較多,你能看出來嗎?”


    “……”王帝也是心中驚駭,二人看管了酆幽二都近兩千萬年,卻沒有絲毫發現,奈河之下的秘密。他的雙眼忽然變得不一樣了,瞳孔化為銀白色,閃爍出一道耀眼銀芒,“破妄天目,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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